作者：白玉楼主人
这对青春期男生来说，想忍着不去看，有点太难了。
他想反驳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虎千代笑容妩媚的看着他，她想起来沈凉在提瓦特的小女朋友，似乎叫心海的那个，好像也是喜欢穿成那个样子。而发现沈凉这种极为隐蔽的审美的，似乎，也不只是她。
那群喜欢自称妹妹的小女孩们……
“我亲爱的小狼狗，你可早就被拿捏的死死的啊。”鬼族少女笑眯眯的贴近他耳朵，“真是的，有我还不够吗？今天晚上把你的妹妹们支走，在下穿给你看？”
“你是鬼好不好，你腿上皮肤是红色的，不适合穿白丝。”沈凉果断拒绝，“白里透着红是吧？我怎么想都觉得那种配色丑爆了！”
“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啊！”刚想浪漫一把的虎千代直接气炸了。
沈凉收回视线，沿着楼梯拐角回到自己位于三楼的卧室，然后他从床底下拿出保存着神之键的箱子，将黑渊白花拿出来。
如此珍贵的前文明遗物就随便放在卧室里，因为他并不在意神之键会不会被偷走。这里是沙尼亚特家，这个地方哪怕连女仆都是女武神，精神感知力堪比热红外，任何一个人想潜入这里偷东西的难度恐怕不会低于窃取核武器发射按钮。
至于沙尼亚特家把神之键偷走……实话说沈凉也无所谓，这玩意如果塞西莉亚想要他也根本不可能留得下来，而且如果她真想要……沈凉也很乐意给。
“凉哥哥，你找希儿？”门被推开，身穿连衣裙，肌肤雪白长发黑色泛蓝的小小少女悄悄的走进来。
沈凉看了她一眼，“白希？”
“是的，是……是希儿。”希儿轻轻的坐在沈凉旁边的位置上，柔软的说，“另一个我现在在睡觉，哥哥要见她吗？希儿可以叫醒她的。”
“免了，相比起来还是希儿更可爱一些，她有点凶。”
“不，不是的。另一个希儿也是希儿，凉哥哥一定要一视同仁啊。”希儿有些着急，“另一个我也很喜欢哥哥的。”
沈凉有意逗她，“我不一视同仁，她会觉得不公平所以欺负你吗？”
“当然不会！但是……但是她会很难过的，她真的会很难过很难过……希儿也会难过。”希儿低下头，“希儿不想凉哥哥对我们两个人区别对待，这……是不好的。”
“真是好孩子，我当然不会，你们两个都是我最疼的妹妹，我什么时候偏心过？”沈凉摸摸她的头。
希儿像一只猫咪那样仰起小脸享受着哥哥的抚摸，等他撸完，弱气萝莉才小声问道：“希儿很久以前就想问了，凉哥哥好像总是能一眼看出希儿和另一个希儿来，明明我们没有表现出异常，这又是怎么分辨的？”
“其实你们两个长得就不一样啊。”沈凉耸耸肩，“可能别人看不出来，在我眼里，希儿你的瞳孔是蓝色的，发色也是黑色偏蓝。而黑希的瞳孔是红色的，发色黑偏红。虽然只是细微的不同，但在熟悉的人眼里，一眼就能看出来。”
“样貌不同？”希儿疑惑的摸着自己的脸，“可是……布洛妮娅姐姐也只能靠我们的动作习惯区分啊。”
“她看不出来你们的外表吗？”沈凉一愣。
“希儿和另一个希儿，外表是一模一样的啊。”希儿疑惑不解的看着哥哥，“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不同人格而已，外貌……本来就不会变化啊。”
没有变化？
沈凉仔细观察希儿的模样，希儿有些害羞的移开视线。
但是没错，希儿的光滑长发确实是黑色中泛着海蓝色，而他印象里的黑希，也确实会显得更为发红。
——也许是记错了？
但不应该，他之所以对两个希儿的认知这么清楚，就是因为两个希儿的外貌，这个认知不可能错误。
——难道是只有他能发现？
沈凉先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然后将沉重的黑渊白花伫立在希儿和自己面前。
“这就是希儿你一直觉得和你有心灵感应的那把武器，神之键黑渊白花。”沈凉紧紧的盯着希儿，“现在我拿到你面前了，你能告诉哥哥，你到底在寻求它什么了吗？”
“黑渊白花？”希儿急急忙忙的站起来，看着白色的巨大骑枪，欣喜的伸手抚摸它的枪柄，“对，就是这个，凉哥哥，就是这个！感觉到了，希儿有感觉了……就是这个！”
“你有什么感觉？”
“希儿……希儿需要的就是这个，这把神之键。”希儿白净的小脸上浮现了一抹潮红色，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抱住沈凉的胳膊，语气少见的急切，“凉哥哥，把它给希儿，把它给希儿！希儿求求哥哥了，希儿真的很想要……哥哥不是最疼爱希儿了吗，把这个给希儿，就现在好不好，就现在……”
沈凉眉头皱起，这件事有点不对劲，而且越来越不对劲。
“你别急，你想要的话我当然给你。”沈凉反而往后面一坐，然后把正在努力去摸神之键枪柄的希儿抱到膝盖上，一贯弱气的萝莉这一次却居然反抗了他，试图立刻再去触碰神之键，被沈凉抓住手用力抱回来。
“凉哥哥？”希儿有些恼怒的回头。
“希儿想要，哥哥怎么都会给，但是希儿，你为什么这么想要？”沈凉直截了当的问，“你的行为很反常，告诉我原因。”
希儿似乎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急切，她呆呆的看着沈凉，良久后才摇摇头，“希儿……希儿不知道。”
“那你刚才是什么感觉？”
“感觉……感觉吗？”希儿下意识的回忆，“看到黑渊白花，希儿感觉……感觉很亲近，感觉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希儿是残缺的，希儿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只有它……只有吃掉它，希儿才能完整，才能变成……真正的希儿？真正的希儿是什么？”
沈凉意识到出现问题了。
神之键终究是上个文明的产物，地球文明据说都研究不透，这种神秘莫测的东西也许很有用，但同样也有危险。
他之前没想过神之键的坏处，但现在看到希儿这幅急不可耐的样子，他突然意识到……神之键不一定是好东西。
其实早在希儿不肯离开爱莎，一向懂事的她居然为了神之键不惜深入险境时，他就该察觉到问题了。希儿这么乖巧的孩子为什么会这么一意孤行？她究竟感觉到了什么？
“你要吃掉它？”沈凉不解，“怎么吃？”
这可是神之键，一把骑枪，一把武器，材质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比钢铁还硬！希儿口中的“吃”难不成是个象征意义的？
希儿一口咬住骑枪的柄，也就是“黑渊”的剑柄尾部。
沈凉瞪大眼睛！
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咬不动。”希儿眼泪汪汪的说，“凉哥哥，好痛。”
“我看看牙有没有硌掉。”沈凉无奈的用手机打光，检查希儿的口腔，看到她整齐的小白牙还算安然无恙，“你也太急了。”
不过，吃不掉吗？
希儿有吃掉神之键的想法，但是实际上她也没有办法吃掉神之键，那么这股心灵感应究竟是从何而来？
“要不，让另一个你出来看看？”沈凉道。
希儿点点头，闭上眼，下一刻她的气势骤然变得强势，绯红的眸子盯着沈凉，勾起嘴角：“把我要的东西带来了？”
“你有办法吃掉它吗？”沈凉谨慎的问，“当然，如果你有，我暂且也不太敢让你吃。”
“还没到吃的时候。”黑希扫了眼神之键，眼神一凝，然后又放松开来，“现在的希儿还没有能力解析这玩意，我感觉，等到她拥有a级的实力，她的身体也许就能适应它了……那时候，会发生什么我也说不定。”
“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神之键有这么大的需求？”
“我当然不知道，我就是希儿，我和她了解的东西是一模一样多的。”黑希哂笑，“只不过我有预感，这不是什么好东西，相比起希儿的饥渴，我倒是不怎么想吃掉它。亲爱的凉哥哥，你最好发动你的资源去查一查，这玩意里面到底是什么……它一直在诱惑我啊。”
沈凉眯起眼睛。
黑希没注意到她说话有些矛盾，一方面她说黑渊白花在诱惑她，另一方面她又说和白希不同，她不怎么想吃掉黑渊白花。
也就是说，对黑希而言，她想吃，但她……警告自己不能吃。
沈凉相信无论是黑希白希都是自己最亲的妹妹，不会对他隐瞒，黑希说不懂肯定是不懂。那么既然不懂，她却潜意识警告自己不能吃黑渊白花……这就有意思了。
她的潜意识知道，黑渊白花一旦接触，就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什么后果呢？
“不过，虽然不能吃，但另一个功能，也许我知道该怎么做。”黑希坐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忽然说，“凉哥哥，这玩意有创生之力，它能将一堆没有生命的有机物合成生命，虽然无法做到让人起死回生，但可以制造一个完美健康的肉体。”
“什么意思？”沈凉没理解。
“人的意识可以寄存在无数容器里，机械、克隆人、魂钢、电子芯片。”黑希淡淡的说，“而最好的，莫过于人体本身。但肉体决定意识，任何一个新生的肉体都会自带意识，哪怕是克隆或者人造人也是如此，没有多余的肉体能够存放其他意识。但是，黑渊白花，能创生一个没有意识的纯净身体。”
“凉哥哥，它能让我，让希儿和我，真正获得自由。”
第二百一十三章 绝世美人塞西莉亚
伦敦，泰晤士河畔，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又称“西敏寺”。
超凡侧的世界政府，天命总部，就坐落在泰晤士河畔，以西敏寺为中心点辐射出去的两个街区都是天命总部的势力范围，属于总部的女武神就每天前往市区打卡上班，这群身怀超级力量的存在每天都在和伦敦市民们擦肩而过。
西敏寺旁边最高的写字楼就是天命总部的核心所在，这座高达135层的建筑是伦敦的地标建筑之一，对外它的名字是“天命重工”，同样也招收了许多的普通人作为员工。但普通人仅仅只能接触到35层以下，而再往上的一百层楼，才是货真价实的天命总部。
天命最为精锐的女武神，高层精英，研究人员，基本都待在一百层以上。为了方便女武神们行动，大楼里从宿舍、健身房、游泳池、餐厅到格斗场、崩坏能试验所、外装甲活动室一应俱全，许多女武神甚至是直接住在大楼里的。
反正这里是伦敦市区，干什么都很方便，她们甚至可以在这里叫外卖。那些外卖小哥爬上电梯把餐盒交给年轻漂亮的美少女然后看着电梯门关上怅然若失时，绝对想不到她们都是一群能手撕犀牛的人形怪兽。
大楼第一百层的落地窗前，奥托端着酒杯看着远处正在施工的基地，那里是伦敦的北部郊区，政府批了很大一块的地用来建造工业城区，天命重工承接了这个项目，正在建造占地面积上万公顷的厂房，目前已经建造了近八年，伦敦市政府不止一次的催促奥托手下的人勤快些，并且暗示换神州的承包商说不定一年就办下来了。
不过奥托不管，鉴于他的身份和实力，伦敦市政府也只能忍着天命重工磨洋工。不忍着又能怎么办呢？难不成撤标？别开玩笑了，伦敦市政府还不敢得罪天命这么恐怖的势力……甚至大英自己都不一定敢独自和天命叫板。
敢独自和天命叫板的势力，只有神州。只有神州在超凡侧这边的实力让天命也觉得棘手。
“主教大人。”电梯门打开，奥托背后传来柔美的女声，“丽塔回来了，您要的消息也已经带回。”
“塞西莉亚怎么样了？”奥托直截了当的问。
“圣女殿下肉眼可见的虚弱，但仍旧深不可测。不仅是丽塔，哪怕是幽兰黛尔大人，神州的程凌霜大人，都能感觉到圣女殿下的实力仍旧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丽塔低着头说，“丽塔认为，现在仍旧不适合与沙尼亚特家交恶。”
“塞西莉亚她真的就强到连你和幽兰黛尔都无法解决了？”奥托转过身来，似笑非笑，“是打不过，还是不想打。”
“回主教大人，既打不过，也不想打。”丽塔笑了笑，“这是丽塔的真心话，也是天命诸多女武神的真心话。”
奥托沉默了一会。
塞西莉亚作为圣女，在天命的女武神群体里个人魅力太大了，她是所有女武神的梦想典范，美丽、温柔、善良以及无可比拟的强大。她只要活着，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向沙尼亚特家动手。
她的人格魅力甚至高到足以让奥托感到无计可施。
“黑渊白花现在在沙尼亚特家手里，‘死之律者’的权能就这样被我错过了，我研究灵魂苏生的计划又要推迟。”奥托打量着她，眯起眼睛，“这让我忍不住产生怀疑，你和幽兰黛尔，是不是故意等到塞西莉亚来，故意让她拿走神之键……为她续命？”
“主教大人多虑了，一切都是偶然。”丽塔表情不变。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丽塔，这次行动虽然找不出什么问题来，但总让我感觉哪里怪怪的。”奥托笑道，“换个话题吧，那个长得我见犹怜的美少年，是叫沈凉吧？”
丽塔内心微微一沉。
“你说过，他被前文明眷顾，十三英桀中的‘蛇主’对他青睐有加？”
“是的。”
“他能被黑渊白花承认？”
“是的。”
“我听说沙尼亚特家费了点心思去保他？”
“是的，沈凉先生在沙尼亚特家名为‘潘多拉·沙尼亚特’，玛丽亚·沙尼亚特小姐宣称他是通过基因调整技术生下的孩子，是沙尼亚特家唯一的男丁，但凡有窥视者便是与圣玛丽亚为敌。”丽塔低声说，“他现在在新天鹅堡生活，身边的女武神密度甚至比天命总部还大，您知道的，沙尼亚特家a级女武神超过两位数。”
“啧，”奥托咋舌，“当年我一手养起来的沙尼亚特家，现在已经尾大不掉了啊。哎呀呀，功高震主，看起来得狡兔死走狗烹了。”
他嘴上说的很难办，语气却很轻松。
对于这种简直是恶毒的话，丽塔保持沉默。
“沈凉那个孩子身上有些奇怪，对他的关注度提升到a级，备注为‘逐火之蛾相关’。虽然他可能是沙尼亚特家的下一任女婿什么的，不过该做的防范要做好。”奥托淡淡的说，“沙尼亚特家对亲人总是无条件的宽容，对亲人身上的异常会选择性失明，她们就没想过一个和前文明有关的男性就真的没什么诡秘的背景么？说不定是逐火之蛾的实验品，一只审判级崩坏兽化人呢——不过沙尼亚特家不注意，我们还是要注意的，如果他出现不属于这个文明进程的异常反应，要尽快抓捕或抹杀。”
“可是主教大人，如果在他身边的圣女大人都解决不了他，那我们似乎去了也……白去。”
“但是塞西莉亚快死了啊。”奥托低声说。
男人叹了口气，“虽然现在的沙尼亚特家有点不服管教了，但是一想到塞西莉亚会死，啧，麻烦的事可就多了啊。最好用的那把刀没有了，天命在各国眼里的威慑力要下降一大半吧。那孩子以为玛丽亚能保护他，实际上所有人真正畏惧的只有塞西莉亚一个，塞西莉亚一死，神之键他根本不可能守得住，全世界能掀翻沙尼亚特家的势力可不少啊。”
“您就不怕吗？”丽塔低声问，“您就不怕这样对待沙尼亚特家，圣女殿下一怒之下，在临死之前找您算算账？主教大人，一个将死之人是无所畏惧的，您想对她看中的家人出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算是圣女，也会有燃烧大地的盛怒。”
奥托沉默了一会，然后低声道：“你说得对，那就等吧，等她蒙主恩召……其实不只是我，全世界所有人都在等，窥视沙尼亚特家的，窥视天命的，窥视沈凉的，窥视我的……所有人都在等，等她死讯传来的那一刻，大幕就要开场了。”
他继续看向北方正在施工的基地，沉声道：“新的天命，将会凌驾于世界之上。”
丽塔也看着那机械设备热火朝天的施工基地，想到这个基地未来的模样，就连一向沉稳的她也忍不住心潮澎湃。
“是啊，您说得对……这还是字面意义上的，凌驾于世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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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天鹅堡地下负二十九层就是冰窖。
沈凉乘坐透明玻璃的电梯一路往下，装着黑渊白花的箱子在他手边。他看着电梯快速闪过的每一层的画面，吃惊的无以复加。
“新天鹅堡地下是沙尼亚特家的研究场所，储存场所，也是避难场所。”西琳坐在真皮沙发上，开了一瓶酒，“你以为城堡里住了一千多人吗？怎么可能，我们的很多下属员工是在地下工作的，地面上主要是作为家族成员的居住区。”
真是豪奢的令人发指，沙尼亚特家为了方便西琳视察地下，把她的书房设计为电梯，每次下沉甚至是整个书房一起下去的，她甚至都不用移开屁股。
“区别对待不太好吧。”
“我们地下有酒吧、电影院、各种娱乐场所，如果觉得幽闭无聊我们甚至提供男人。”西琳淡淡的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有很多人喜欢住城堡吗，非我们沙尼亚特族人的女武神绝大多数都喜欢住正常房子好吗。”
“提供男人？”沈凉惊了。
“愚蠢的人类，稍微想想也知道，我们沙尼亚特家要包装成虔诚的修女，纯洁必不可少，所以新天鹅堡里一个男人都没有，但这种规矩对外人来说就是纯粹的不近人情。”西琳哼道，“女武神虽然有很大比例的百合倾向，但喜欢异性的生理需求当然也不少，为了研究或者工作在地下一呆一个月怎么解决需求问题？”
沈凉目瞪口呆，“所以你们居然在地下养……养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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