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创造模式 第118章

没有理会鹿岛挑衅，飞行场姬继续说道：“然而没过多久，这个世界就出现了妖精这种东西。我们本以为这是自然的馈赠，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妖精带来了舰娘，以及完全不等价的交换方式。我们本来不是使用这种能源生存的，但没有办法，如果不使用这种资源，被消灭的就是我们。对于这种地方，虽然有很大的开采价值，但危险也很大，我们的内部对于现状的处理不是很统一。但大方向是消灭人类，占取资源，因为不活下来，我们也回不去。”

“但接下来的问题就很糟糕了，”飞行场姬顿了顿，继续说道，“从妖精那里得到的资源，本来只是用来与舰娘作战用的，但结果就是我们越来越依赖这种资源。就像中毒一样不能自拔，甚至有些成员因此而变得狂乱，或者干脆放弃了思考，成为了野兽一样……我想你们也听说过水鬼这种栖舰，离岛栖鬼你应该也见过，她已经是狂乱的边缘了。所以与人类和舰娘长久以来的种族战争对于我们来说毫无意义，现在我们只想重新做回自己，回到自己的家乡，而不是留在这个终将灭亡的世界上。”

史蒂夫听明白她的意思了，不过其中的逻辑关系还要稍微整理一下。

首先大概弄懂了为什么这个世界讨厌深海了……因为她们来这里制造了更多的熵。如果如她们所说的那样，那么世界如果因为不惜犯规而制造出了妖精和舰娘，那么肯定是不灭掉她们不罢手的节奏了。

其次就是关于妖精和舰娘，这些即使是错误，也应该是被主神那样的家伙默许的，对于史蒂夫来说也比较“正统”的执行方案。消灭掉所有的深海，游戏结束，这就是比较理想的答案了。

然而这些东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史蒂夫很好奇主神，或者说世界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有人已经把通关攻略给你了，你非要原地坐下来想要把这个游戏解包拆开看看还有多少可能性的欠揍心理。但史蒂夫有预感，这说不定是比点数更重要的事情。

思绪到这里停下，史蒂夫用手指敲着膝盖，慢悠悠的说道：“那就是说……你们现在对于自己的目标，距离已经很近了？”

看着史蒂夫的神态，飞行场姬很高兴的与姐姐相视一眼，对方没有立刻拒绝自己对于世界的挖掘，这说明史蒂夫的立场可能是第三方的。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坚定的说道：“这点我们不能告诉你，进出世界的方式，暂时我们也只是有了一个眉目而已，具体情况并不清楚，所以这点你必须自己验证，不过我们可以给你看一个东西。”

“东西？”史蒂夫对于神秘的东西最感兴趣了，说不定就能获得什么模组。他立刻就来了兴致：“什么东西？”

港湾姬对妹妹点了点头，飞行场姬将那个圆球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以及其肯定的语气说道：“这，就是其中的关键。”

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金属球，史蒂夫眨眨眼，这东西除了看上去比较亮之外并没有太多的特点啊？

史蒂夫没有犹豫，很自然的伸手去抓那个金属球，然而就在他抓到金属球的一瞬间，异、象、陡、生……

第215章 当你不再是你

大约一个小时前。

柴犬提督挑出了北方舰队中的翔鹤和瑞鹤号航空母舰，在其他人极力的反对下，强行编成机动侦查部队，向北方岛的方向靠近。

深海在据点布置的兵力并没有撤退，这样贸然出击是很危险的。

而且中部战区也只是刚刚在深海的面前摆好架势而已，哪像史蒂夫他们都已经打到人家老家去了，想要得到第一手的情报，那就只有动用机动部队的飞机了。

作为北方舰队的中坚力量，五航战的舰娘还是非常优秀的。

四百多公里的长距离远征，让飞机突破深海舰队的层层防卫线到达敌方大本营，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然而传回来的消息却让柴犬提督他们不敢相信……

他们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得到的情报居然是史蒂夫提督和深海的栖舰坐在码头上喝茶？

根据妖精的汇报，敌军大本营确实有过非常激烈的战斗，到处都是战斗过的痕迹，但坐在一起喝茶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妖精看错了，把什么箱子误以为是史蒂夫提督了？不能确定情报的真实性，柴犬提督只好要求五航战的空母们让妖精侦察机拍下照片带回来，再做抉择。

史蒂夫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来自于同伴的觊觎，因为……没有空。

正谈到关键之处，飞行场姬拿出了那个金属球，史蒂夫不知道是什么，于是自然而然的就去捏起了那个东西。

事实证明，有时候过于果断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在摸到那个球的瞬间，史蒂夫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前弹出了一条警告：“解析真理之眼的碎片可能会给系统带来不可预计的损坏，是否继续。”

天不怕地不怕的史蒂夫都没有犹豫就点了“是”。

下一秒，第二条警告弹了出来：“命运资料的加载导致到数据溢出，请尽快处理。”

接着是第三条“分子科技资料的加载导致数据溢出，请尽快处理。”

第四条，“工业科技资料的加载导致数据溢出，请尽快处理”

第五条：“量子学资料的加载导致数据溢出，请尽快处理。”

就这么，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第十……

一条条警告不停的出现在史蒂夫的脑子里，只有史蒂夫自己才能听到的“警告声”不停的脑子里响起。如果只是响声也就算了，庞大的信息量如同洪流一般涌入脑子，史蒂夫只觉得自己的脑海真的变成一片电闪雷鸣的大海了。本来庇护内心的寂静被雷电轰然划破，自我的扁舟在已经被闪电彻底照亮的天空中不停摇曳着。

如果意识上的感觉是这样，就体感上来说，史蒂夫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被谁给取了下来，自己的脑子接触到了太阳的暴晒，如果说平时思考过多会感觉到头皮发麻，脑子有种要炸裂的感觉的话，现在史蒂夫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被炸掉了……

比起在意识海中争扎的史蒂夫本人，鹿岛她们看到的景象则更为直观一点。

史蒂夫在摸到那个球的时候，整个人就如中了定身术一样被定住了。鹿岛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深海旗舰的陷阱，但当她召唤出舰装准备跟对方开战的时候，却发现港湾姐妹俩也是一脸的惊骇。

她们的惊骇是有理由的。

因为史蒂夫的眼睛开始发起白色的光了。

接着，在场的上而发现史蒂夫的身上飘出了一个半透明的水蓝色方块。这种方块好像没有重量一样，慢悠悠的飘上天空，有了第一个之后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无数的水蓝色方块像是气泡一样向外不断的溢出，整个码头都布满了这些方块。

鹿岛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抓这个方块的时候，就这么抓了一个空，方块如同虚影一般穿过她的手，继续慢悠悠的向天空飘过去。

鹿岛捏了捏自己的手，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抓住，然而下一秒，她忽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意识到一件事情：史蒂夫不是人类。

……呃，怎么了？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下意识的向史蒂夫看过去，那种本来已经习惯的，觉得“他只是比较奇特”的想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是一个什么东西？这是人类吗？”

鹿岛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

她本来想要上去摇醒史蒂夫的，但现在，面对这个集合体的平凑成的人形，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的一动也不能动。

……为什么？

……为什么之前世界变成方块都可以接受？这不合常理啊？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东西让人觉得他是人？他不可能是人啊？他要是人的话，那么原理是什么？他为什么会动啊？

……不管他是什么，他怎么可能是人？！

比起已经被“曾经的认知”和“此刻的现实”的矛盾弄得混乱而不可自拔的鹿岛，港湾姐妹的认知反而更加直观一点：这个家伙不是人类，他果然不是人类……

“他怎么了？”已经下意识的推开的港湾姬扭过头来问妹妹。

飞行场姬倒是坐在那里没动，近距离的观察着已经陷入了定身状态的史蒂夫：“我不清楚，不过有点头绪。”

“什么头绪？”

“这个‘真理之眼’是被人制造出来的东西，而并非是真的真理之眼，它只是在将世间的资料集合成一体而形成的奇迹。与其说是真理，不如说是无限接近于真理的东西，无限接近并不代表是真理，虚妄和真理的区别就是前者是没有被检验的，而后者是不论怎么检验都是正确的东西……那么现在的情况是……无限接近真理的‘真理’正在被检验？”

飞行场姬想到了一个连自己都害怕的可能。

对了……这个人为什么能把世界变成那个样子？为什么他能够什么都没有做，就让自己觉得他是个人类？

“因为从‘理’的层面，认知被修改了……”飞行场姬目瞪口呆，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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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差点又忘了琉璃的章推，章推一本书啊，就是那个琉璃绝迹的《女儿的时间》……我记得这家伙上本书叫《妹妹的时间》来着。什么，你们说书怎么样？我不多说，问问上“琉”人士就知道了。

第216章 你有什么目的

“飞行场酱，你没事吧！”

看着妹妹在发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港湾栖姬想要伸手去扶住她，却因为注意到自己尖利的爪子，而又收了回来。

飞行场姬对姐姐的呼唤恍若未闻，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看上去既不像人也不像是什么东西，最多像是一堆马赛克方块的东西，脑子里的可能性在不断的翻涌着。

理论上通向‘根源之理’的道路可以是任何形态的，因为‘理’并不具有物质的形态，依附在任何物质和生命上都是可能的。

那自己苦苦追寻了那么多年的‘根源之理’就在这个东西上吗？

飞行场姬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触摸那个方块脑袋，他还在不断冒出那种没有实体的方块，就好像马上就要消散一样。

“你，别碰提督！”

这时候，注意到飞行场姬动作的鹿岛才开始大声呵斥对方。

可这时候，飞行场姬已经触摸到了那个稍微有点韧性手感的方块的脸……

飞行场姬对鹿岛的呵斥都完全没有反应，可在接触到史蒂夫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恐惧，一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

“还真让你绕到这里来了，没想到你们居然能够通过轮回者摸到这里，算你们有点本事。”

一个白色的光点出现在了飞行场姬的面前，它明明没有说话，却能够感觉懂啊它的声音。女孩下意识的想动，却发现动不了了，自己明明能够听到对方的声音，却连自己的眼珠都移动不了。

“放轻松，这里是意识流层。时间的流速是正常时间的二十九万分之一倍。你想移开视线的话，体感时间差不多是现实世界的八十个小时多一点。”

对方的话听起来并没有威胁性，没有敌意也没有善意，就像是例行公事的客服人员。

……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你既然都知道抑制力了，还问我想做什么吗？”

……抑制力？！

对方似乎是感觉到了女孩发自本能的强烈恐惧，白色的光点稍微亮了一些：“好了，我也不是自愿要为这个世界的盖亚擦屁股的，居然被人得到了这种东西，还无动于衷，这家伙还真是该死了啊。”

……盖亚？他是在说这个世界的意志？

“是啊！就是这个世界的意志。你们不是都想知道吗，那就听好了。大根源连接宇宙万物，每个世界都要有健全的防御体系，保证大根源的不被某个极端意识体所利用。这个防御体系由世界本身和世界所在的文明意识集合体共同承担。但这个文明之前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于是就被监控文明本身的防御体系给摧毁了，本来以为随便找个人来打扫打扫就可以的，没想到差点让你们给绕过去。要是被发现了，估计我的奖金也没有了。”

……这难道是，根源的防御结构？

“是的，是一部分，当然，不全面，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也只是说出来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你们听爽了没有，听爽了吧！好的，忘记吧，这不是一次成功的偷渡，因为你们被我抓住了。”

……什么……

“没错，你们没听错，我是说忘记吧。”

在白色的光点说完这句话之后，飞行场姬瞬间变成了灰白色，不仅仅是飞行场姬，包括港湾栖姬和鹿岛，眼中都已经失去的神采。轻易的被别人改动了意识和回忆，封锁认知，操控了想法。

原则与自我被修改之后，再锋利的尖刀，也划不开心中的阴影。

“庆幸吧！你们对于真理一无所知。”

作为这一切之后，光点就打算离开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微微顿了一下。

“哦，流量把认知枷锁冲坏了是吧！算了，坏了就坏了吧！这算是给我找麻烦的一个小惩罚……嗯，说起来，这对姐妹是要回去的？那个迂腐的老爷爷，既然她们想滚让她们滚就是了，留下来给自己找麻烦，神经病！”

像是个抱怨工作繁多的中年人一样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光点就消失了。

一切如常，史蒂夫有点呆的看着眼前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脑门……呃，怎么了？她是什么时候用手指着自己的？史蒂夫神志有点恍惚，自己好像摸到了那个球就感觉非常不舒服了，然后……感觉之前好像有谁来过了。

就在这个时候，戳着史蒂夫的飞行场姬也回过神来，她猛地收回手：“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呃……什么，什么东西？我是史蒂夫啊？”史蒂夫不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不！我是在说，你究竟是什么？！你不是人类，也不是舰娘，更不是深海，你究竟是什么？！”飞行场姬一反常态的大声质问。

史蒂夫怔了怔，：“呃……我就是我，我就是史蒂夫啊……”

说着说着，史蒂夫注意到了什么，他的视线越过飞行场姬的肩头。

飞行场姬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发现史蒂夫看的是自己的姐姐港湾姬。

准确的说，是港湾姬的脚下。

刚刚回过神来的港湾姬这才发现两人都在看着自己的脚下，她下意识的低头，只看到一阵亮光，整个人突然一下掉了下去。

“港湾姐！”

飞行场姬赶紧扑过去。

然而史蒂夫就看她刚刚抬起脚，然后一下就没了，硬生生的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啊。

史蒂夫微微愣神之后，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这个手法似曾相识啊！难道说自己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吗？就这么一下子的就不见了……

想到这，史蒂夫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点数。

……果然没有增加，也就是说，自己消失的不算是吗？

“呃……说起来之前她们递过来的那个球呢？鹿岛，你帮我找找。”反正消失的已经消失了，史蒂夫还是比较在乎那个让自己差点‘当机’的圆球究竟是什么。

他翻找了半天没找打，然后就发现鹿岛也意外的一动没动，回过头，史蒂夫看到了秘书舰小姐复杂的表情。

“怎么了？”看着她一脸的纠结，史蒂夫问道。

“提……提督，我……我能问你个事情吗？”

“有什么事情？如果是她们俩消失的事情，可不是我干的哦，你看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呃，是……呃，也不是，”鹿岛双手合拢，放在胸口来回的搓着手心，“你……究竟是什么人？来地球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