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但出乎猫耳青年的预料,这海豹头的大只佬并没有就这么褪下制服男人的裤子。
而是凑到对方耳边,说着什么。
“别犯傻……为你好……”
由于距离稍微有点远,再加上眼下客厅中实在是太过嘈杂,猫耳青年刚开始有点没听清那海豹头在说什么。
但随着注意力的集中,他却突然发现,自己开始听得清楚了。
就像一直以来一样,就像他曾经做过的那些隐秘事务一样,他很清楚该如何听到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更明白该如何利用这些东西来武装自己……以他长三郎的本事,只是隔着几米的距离,就算再怎么喧闹,也不会影响他……
“不!我不是长三郎!”
猫耳青年使劲捶打着自己的头颅,这时候只有疼痛才能片刻的转移他那几乎等同于精神分裂一般的痛苦。
但也就是这片刻的时间,却让他漏掉了不少消息。
“……这事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不帮你,是问题就卡在这了,他就是在发疯。”
当猫耳青年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海豹头的大只佬已经说得都差不多了。
“要么让他把你家拆了,要么让他把你拆了,你选哪个?”
“我哪个都不选!”
制服男人一脸愤怒。
“你们不是说治疗没问题吗?怎么他就疯了?还说自己是长三郎……他真的知道长三郎是谁吗?”
“长三郎是谁无所谓,都是小事。”
海豹头的大只佬耸耸肩,一脸轻松。
“至于治疗的话……确实没问题,又或者说,正是因为疗效足够好,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是说……”
制服男人愣了愣。
“你是在说个什么?能不能别谜语人?我都这样了,大家直接一点不好吗?”
“直接一点的话,就是他在消化那个长三郎的怨念。”
海豹头的大只佬低声解释着。
“怨念也好,执念也好,反正你就这么理解就行,他只要把那个叫长三郎的最执着的事情给实现了,那些东西也就失去了坚持自身意志的思维锚点……再怎么厉害的东西,意识涣散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团肉罢了,身体会自动把它吸收成养分,又或者当作体内废物通过代谢排出去。”
“居然……还有这种说法吗?”
制服男人有些惊讶。
“居然还能想到这种出人意料的手段……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免贵姓豹。”
海豹头的大只佬随口应和着,只是这回答怎么都透着一股敷衍。
而制服男人也不气馁,干脆转头问向了身边的另一个人。
“请问割下怎么称呼?”
“我是北辰乐队的主唱,叫我方亭就好。”
“方亭,好名字……”
制服男人也客气的点着头。
但马上,制服男人的双眼便瞪大了。
“等等,北辰乐队?你是强尼方亭?”
“呃……理论上是。”
猫耳青年揉了揉脑袋,他到现在还有些头痛。
记忆太过混乱,脑海中那些画面也太过真实,这让他不敢做出什么肯定的结论——他真的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北辰乐队的主唱,还是那个镇暴机动队第一刽子手,明明是两段截然不同的经历,眼下却隐约糅合成了他唯一的人生。
“如果说北辰乐队的主唱,那我觉得我是。”
猫耳青年皱着眉头。
“但如果我说自己是长三郎的话,你也不要感到奇怪,毕竟我的脑子最近受到了一些……嘶,受到了一些伤害。”
“懂,都懂。”
制服男人耸耸肩,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意外的神情。
“你的脑子里被种了东西了,当然会有点后遗症……不过没事,其实都是小事。”
这样说着,制服男人对着客厅中央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只见在客厅的中央,其余三个穿着很少布的大只佬正玩着一种类似摔跤的野蛮运动,只是这运动却并非是公平竞争,而是一个海象脑袋和一个罩袍人类,去围攻一个黑白相间的熊脑袋——然而这确实不是什么公平对战,而是那黑白相间的怪物单方面的虐菜而已,事实上有些时候数量上的多寡并不能左右战局本身,真正的强弱往往都不会被什么数量所束缚。
“你看,这才是大事。”
制服男人的脸上写满了痛苦。
“他是最能打的那个,其实也算是最理性的那个,现在他带头疯了,谁能管得了他?”
制服男人不禁摇头叹气,要知道现在拆掉的可都是他的家具,都是他花心思一点一点购置出来的。
不过就像斑海豹说的,不拆家具就要拆人了,收入没了可以再补,可命没了的话,怕不是就不可能补回来了。
“所以我有点好奇,你是因为什么过来的?”
说到这里,制服男人一阵挠头。
“他们把你抓来,说白了也只是想要让你当个样本,现在样本已经够多了,也没必要非得看看你的了。”
这样说着,制服男人又对着门口的方向撇了撇嘴角。
“去吧,现在选择离开还来得及,毕竟这可是一群疯子。”
“我……倒是没那么想过要走。”
猫耳青年沉默了片刻,还是叹了口气。
“但是我想要力量。”
这一刻,胸中的仇恨,加上与长三郎的夙愿,他们连着仿佛奇妙的融为了一体。
“我真的很想拥有力量,非常想要。”
“所以我不会走。”
回想起刚刚整张实木桌子被扔出去的恐怖臂力,猫耳青年便一阵心驰神往。
这一刻,不管是强尼方亭,还是长三郎,此刻竟不再互相攻击,甚至隐约间已经开始有靠近的倾向。
是了,他们都想要力量。
为了力量,他们可以以牺牲一切。
十六章 强者恒强
经过了半个钟头的折腾,熊猫终于算是恢复了些许的理智。
其实严格来说不能算是恢复,毕竟他压根就没有真正的失去理智——他的脑子一直都很清醒,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只是为了治疗自己身上的问题,他不得不使用这种比较离谱的办法。
“你身上扎着的这三个脑子,严格来说没有寄生到脏腑内部……它们确实埋到你身体里去了,但是它们没有穿透你的表皮脂肪层。”
这是老海象在检查伤口的时候做出的判断,眼下也只有它在这方面比较专业了——至于熊猫自己,他把块头练得实在是太大了,这导致他反而摸不到自己的后背。
“你的表皮脂肪起码十五公分厚,那三块脑组织都卡在了九公分之外,最后六公分怎么都挤不进去了……你的肥肉怎么也这么硬?这种事没道理的。”
老海象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它从未见过这么离谱的躯体。
“但是,虽然脑组织没有挤进去,可那些脑组织上探出来的神经线倒是已经跟你的身体驳接好了……换句话来说它们只是寄生得浅,但是寄生这个事本身已经被完成了。”
唯一指定医疗兵居然如此判断,这让熊猫大惊失色,甚至一度想要让老海象操刀把背上的寄生物挖出来,他可不想背着三块脑子过日子。
但这个处理方式却遭到了老海象的拒绝。
并非不想,而是不能。
那些脑组织已经完成寄生了,这一点从没有什么排异反应就能看出来,很显然这些脑组织压根就是为了寄生而存在的——而这也就意味这,熊猫背部肌肉的一些神经已经与这些脑组织连在了一起,并将之视为自身的一部分。如果贸然切除的话……重伤可能都是最好的结果,甚至还有很大可能会当场瘫痪。
毕竟神经这种事,还是相当敏感的,以老海象这点手艺,怎么可能敢去轻易下刀。
“不过你还有另一种方法。”
老海象挠了挠头。
“这些脑组织对你的身体来说,可以是眼下这样,操控着你部分肌肉的独立个体,但也可以当成你身体里的淤血来看……换句话来说,只要它不再是脑组织,那你的身体自己就能把它吸收。你还记得那些黑雾吧?只要让它们不再拥有原本的意识,它们甚至可以化为你身体的一部分营养甚至助力。”
当然,这些寄生的脑组织算不得什么助力,撑死算是一份能够被肌肉吸收的营养,不过相较于那些经过了精心处理的黑雾肉块,想要只靠自己来消化这些脑组织,却也相对麻烦了不少。
“你应该能理解吧,不管什么东西都有他们自己的诉求,有他们自己的欲望,这是让他们坚持下去的信念,同样也是让他们活下去的动力……换句话来说,你只要破掉他们的信念,填满他们的欲望,他们就会陷入迷茫,开始能够被你的身体所影响,直到他们彻底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再也不分彼此,也就相当于你的身体把它们给吸收了。”
“这……”
虽然听起来很绕,但熊猫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理解。
简单来说,就是感受身体的诉求,统一身体内部的战线——当然,他原本的身体自然是统一战线的,可新加入的那三个寄生脑却还是独立的个体,并且由于这些寄生脑有着自己的一套逻辑方式,这直接导致那些寄生脑周围的表皮,肌肉,甚至筋膜之类的身体组织也开始被其影响。
所以老海象想了个办法,叫先化解掉这些脑组织内部的执念,瓦解掉它们的对抗意志,再趁着它们茫然的时候,直接将其统一过来。
“至于这些脑组织的诉求……”
熊猫沉下呼吸,开始细心体会着自己的身体。
和狼人那一场交战,已经让他明白了与身体互相了解的重要性——这并非是寻常意义上的对话,那种感觉方面的东西也无法用语言来呈现,毕竟他能形容的仅仅只有自己学过的和说过的东西,可身体带给他的那些细微感觉却并非是他认知中的东西。
所以他只能努力去理解,又或者尝试将那些感觉解读成自己能够明白的意思。
好在,就像他足够信任自己的身体一样,他的身体,也足够信任他。
“什么?那三个寄生脑完全不想谈判?”
当感受到身体中那些细胞传来的意识时,熊猫还是有些迷惑的。
“它们只想控制这个身体?可问题是它们也做不到啊?”
是了,这就是熊猫最为迷惑的地方,要说那三块脑组织真有什么过人的本领,能给他带来点意外惊喜,那也就算了,可事实却是那三块脑组织加起来都没能捅破他的脂肪层——就这点本事,哪来的勇气跟他叫板?这到底是多不知死活?
“等等,你们的意思是,它们不愿意低头,它们只想……变强?”
熊猫愣了愣,他完全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情况。
按照身体中的细胞们给他带来的细微反馈,那三个脑组织最大的目的就是操控着他的身体变强,它们想要成为强者,想要享受作为强者的感觉,它们想要肆无忌惮的去使用强大的力量。
“呃,只是这种事的话,有作为执念的必要吗?”
熊猫是没办法理解这种心态,在他的认知里,想要变强倒是还好说,想要享受作为强者的感觉……这就多少有点不太正常了,起码他是没办法理解这种期待的,毕竟对于他来说,变强一直都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
强就是强,力量就是力量,这东西有什么可享受的?
不过身体里那三个寄生脑既然将其当作执念,那熊猫也只能稍微配合一下,演一场戏了。
而这个作为临时驻地的小别墅,就是他大展拳脚的舞台。
“现在应该能好些了吧?”
几乎将整个客厅都砸了个粉碎,熊猫这才一屁股坐回沙发上,半个钟头的打砸,哪怕是他也要喝口水润润嗓子的。
而就在他喝水的时候,他却感觉到了,自己的背上,传来了久违的放松感觉。
“……居然还真的可以吗?”
感觉到自己后背不再那么紧绷的熊猫愣了愣,那三个寄生脑好像真的对他挥洒力量的行为很满意,也就是这片刻之间,他身体中的细胞对于背部肌肉的掌控权便又夺回了一些。
不过想来也是,这种事本就没有多复杂,寄生在他身上的终究只是部分脑组织,又不是一整个大脑——如果是一整个大脑的话,他或许还要担心对方会不会跟自己抢夺身体,但部分脑组织,说白了也就是一块肉而已,或许有点自己的执念,但相比之下肯定不如真正的大脑,思维方式简单一点倒也正常。
“但是,只是这样还是不够。”
找了件新袍子遮住身体,熊猫躺回了沙发上。
“要只靠身体自然消化掉这些寄生体,起码要一年的时间,这对我来说太长了,对你们来说也太长了……”
“等一下!”
就在熊猫正准备跟几个便宜队友细聊一下的时候,却有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有治疗这种事情的办法,对吗?”
出声的是生着猫耳的青年,这个叫强尼方亭的青年冲过来抓住了那生着黑毛的粗壮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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