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熊猫抬手丢出了临时捡来的凳子腿,飞旋的木棍凌空抽爆了三颗头颅。
而猫耳青年的指引也再一次响了起来。
“还有两个在往下跑!已经下楼了!”
“在那边!”
熊猫抬手丢出了另一根棍棒,但这次却只是将一个长三郎钉在了墙上——而另一个长三郎则利用同伴的尸体,直接抢跑进入了楼道,消失在了熊猫的视野之中!
“还想跑?”
已经清理完这片区域的熊猫飞身追了上去,他绝不放过任何一个长三郎。
但当他追到楼下的时候,却发现,这栋大楼的地底深处,并非是什么囚室的样子。
而是一架又一架的,逃生飞船。
“想杀我?怎么可能!”
已然进入了一架逃生飞船的长三郎挥手便关闭了舱门。
“余生很长,我们下次再见!”
轰——
伴随着一声轰鸣,逃生飞船瞬间便消失无踪。
只剩下熊猫扛着猫耳青年,看着那逃生飞船留下的巨大空洞,脸色铁青。
只因为那逃生飞船的方向,并非是前往外界。
而是前往……
“……下界?”
看着空洞里透出的云层,还有那湛蓝的海面,熊猫和猫耳青年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他也毫不犹豫地坐上了另一架,逃生飞船。
三十四章 元和二年
“彼诸同来等辈,皆因地藏菩萨教化,永不退转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诸众等,久远劫来,流浪生死,六道受苦,暂无休息……”
繁复却颇有韵律的诵经声在耳边吟唱着,名为强尼方亭的猫耳青年这才幽幽地醒了过来。
之前的经历对他来说就像做了一场噩梦,监狱里的那些囚犯们仿佛都变成了恐怖的长三郎——好在他身边的黑白熊足够强大,几乎所有长三郎都被他们斩杀殆尽。而后……
而后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他印象里应该是坐上了逃生飞船?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总之那个东西明显不是用来逃生的,而是用来前往下界的——长三郎就是坐着那个东西下去了,所以他和那黑白熊也坐着这个东西追了下去,但马上就……
爆炸,火光,还有巨大的冲击波,他们应该是中了埋伏,长三郎回头对他们开了炮,炽烈的火光撕裂了飞船,也撕裂了……
“啊啊啊啊啊!!!”
猫耳青年猛地坐起身子,他的整个脊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
过度夸张的动作让他感觉腰椎有些疼痛,但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反而是个喜讯——感觉到疼痛就意味着他还活着,至少现在还活着。而他既然能活下来,那黑白熊肯定也……
“……吔?”
猫耳青年转头四顾,眼前仍旧一片漆黑。
“……吔???”
他努力把眼睛睁到最大,试图看清些什么,但这样做除了让他的眼部变得剧痛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用处。
他的双眼之中,仍旧是一片漆黑。
“吔!!!”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猫耳青年连忙慌乱地伸手乱摸起来。
与此同时,那冗长的诵经声也跟着停下了。
“施主你醒了?”
有苍老枯槁的大手握住了猫耳青年的右手,手上的老茧带给猫耳青年一阵清晰的触感。
“施主,先不要慌,先冷静下来了,冷静……”
“……”
老迈而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些词汇和音调对于猫耳青年来说有些陌生,但很意外的是,他居然能听得懂。
并且,老人的声音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平静气息,在老人的不断安抚之下,他心中的那股恐慌居然真的消散了不少。
他甚至做好了,心理准备。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可能对你有些残酷。”
猫耳青年能感觉到,老人的一双手正按在自己的手上,像是要将信心传递给自己一般。
“你的眼睛……”
“我知道的,瞎了对吧。”
没等老人说完,猫耳青年却已经摇头苦笑。
是了,他想起来了,那场追逐战,那场坠机事故……阴险的长三郎对他们发射了炮火,但被炮火撕裂的却不仅仅只是飞船。
还有被破片划过的,他的这双眼睛。
“没事,没事。”
猫耳青年勉强笑了笑,示意面前的老人不要太过担心自己。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又或者说,只要还没有脑死亡,那么对他这种新联邦居民来说就都不是什么大事——躯体缺了零件的话可以先用生命灵药补充生命力,而后再用身体修改手术直接把新零件改出来。仅仅只是瞎了眼睛而已,他只需要找到用来完成手术的手环往手腕上一套就好,这不算什么难事,甚至都算不上什么大事。
“只可惜……咦?”
当猫耳青年下意识地去摸索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却愣住了。
古兰监狱的囚犯不允许带改造手环进去,他会摸一下纯属是习惯性的动作——可就是这本能的一摸,却让他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眼下套在他身上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囚犯的囚服。
而是某种面料更为粗糙的,宽袍大袖的,袍子?
“我的衣服呢!”
猫耳青年连忙站了起来。
“我的衣服在哪里!快把我的衣服找回来!”
“……衣服?什么衣服?”
面前的老人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你就是穿着这件和服过来的啊?倒在庙门口,浑身是血……哦我知道了,你是要找这个吧?”
这样说着,老人去一旁摸索了一阵,随后将什么东西推了过来。
猫耳青年摸了摸,那是一块令牌,还有一把连鞘长刀。
“你们这些武士啊,总是刀不离身,要我说,刀这个东西有什么好的……今天杀了这个,明天杀了那个,好一点的能被斩死,坏一点的就是你这个样子了,要么手脚丢了,要么眼睛瞎了,想死又不敢,活又活不利索……”
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老人便开始唠叨起来,嘴里念个不停。
“作孽呦……实在是作孽。你看你都伤的这么重了,要不还是……”
“等一下,让我稍微缓一下。”
猫耳青年连忙摆手求饶,老人的念叨让他有些头晕。
钢铁打造的刀镡带着丝丝凉意,这让猫耳青年稍微舒服了些,但握着刀的时候,他心中那份不解却愈发明显了——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是一个摇滚歌手,是乐队主唱,怎么突然就成了什么武士了?还什么刀不离身?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的,他可是……
“……吔???”
当猫耳青年摸上自己的头顶时,他却愣住了。
手中,没有任何触感,只有蓬松的头发,此刻稍微有点打结。
“怎,怎么……”
猫耳青年拼命地挠着头发,却怎么都挠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我的耳朵呢?我的耳朵去哪里了?”
“施主,你的耳朵不是就在这里吗?”
猫耳青年的手被老人按住了,随后引导到头颅的两侧。
“你摸,就在这里,你的运气不错,你的耳朵没被砍掉,还好好的在这里呢。”
“我……”
摸着那双明显是人类的耳朵,猫耳青年半天说不出话。
他想要的是猫耳,是猫耳,怎么就变成……
“等等!”
猫耳青年突然站起了身子,尝试摸索着自己的全身。
刚才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现在一摸索,他才发现自己眼下的不对劲——他的身体远比之前强壮了太多,就连身高好像也稍微高了一些,那些坚实且富有弹性的肌肉上,他甚至摸到了不少伤疤,这显然是一次又一次的战斗留下来的……可问题是他一个乐队主唱又怎么可能打过这么多的架?
“这不是我的身体……这不是我的身体!”
再一次摸索了全身,甚至发现这具身体的长短都和自己不一样之后,猫耳青年终于确认了这个事实。
“这根本不是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在哪!我的身体到底在哪里!”
“我的老天!施主你冷静点!”
老人连忙过来想要尝试按住猫耳青年,但猫耳青年此刻却力气大增,那强壮的肌肉所迸发的力量,哪里是区区一个老人能压制得了的?
刚一接触,老人便被推了出去,带起一阵磕碰的声响。
这让猫耳青年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
“对,对不起。”
眼见得自己居然失手打到了这个像是救了自己性命的老人,猫耳青年心生惭愧。
“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刚才只是有些……”
“好了好了,没什么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老人站起身子,安抚一般的拍了拍猫耳青年的肩膀。
“如果你还是觉得有心魔作祟的话,要不要我为你念一段地藏菩萨本愿经?我知道这段经可能不是很对应你现在的情况,可是我只会这一段……”
“那就请您念这一段吧。”
回想起自己刚刚在晕厥时候隐隐听到的诵经声,猫耳青年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
他也确实需要一点镇定的声音,来帮助自己梳理那些纷乱的思绪。
就像是他日常工作时候放了背景音乐一样,此刻老人的诵经声也回荡在他的脑海中,并且或是因为他双眼瞎了的缘故,此刻那传入耳朵的诵经声却变得更加清晰起来——直到那诵经声缓缓在耳边消失,他的一颗心也已经彻底沉浸在了思绪当中。
首先,是身体产生了变化,这一点可以确认,并且从老人之前的话语中他也能听出,自己是重伤之下走到这座破旧的庙宇中来的——但那就和他的记忆对不上号了,他印象里自己是高空坠落的。从万米高空坠落下来,他根本就不可能还能力正常行走。
而这也就意味着……
“这里是哪里?”
猫耳青年抬头问着老人。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这里是奈良啊,不过不是在奈良城里。”
老人停下了诵经声。
“看你的样子,是要去奈良城里参加御前试合吧,毕竟你带了刀,还带了腰牌……只是现在这时候怕是去不了了,天黑了,奈良已经封城了,你要还想再去的话,得等白天。”
“奈良?御前试合?腰牌?”
猫耳青年愣了愣,这又是三个他没听说过的新词汇——也不能完全说没听过,奈良这个他还是知道的,听说是很久以前的地名。至于御前试合的话,这个他就真的一点都不清楚了,听起来像是某种比试,并且应该是和刀有关。然后还有腰牌……
“应该是这个吧?”
猫耳青年摸到了那块和刀摆在一起的令牌。
手指在令牌上摸索着,他隐约摸到了“一十二”这样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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