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甚至来说,在这其中,他的力量是要算主要因素的,毕竟只是长三郎自己的话,都已经被那黑白熊打死好几次了。而现在加上了他的思考之后,加上了他的反应和灵感之后,他和长三郎的记忆在那一刻彻底放弃成见通力协作的时候,才算是有幸将那黑白熊一刀放倒。
“这么想的话,我不是还能做到一些事情的吗?”
深吸一口气,他的心情竟罕见的放松了不少,这让他把刀又拔了出来。
没办法,刚才紧张了,没擦血的刀入鞘之后会很难清理,还是得擦干净才好再装回鞘里。
当然,这一拔刀的举动也惊吓到了虚弱的黑白熊,但他此刻也已经没有刚才那种惊慌失措的心态了——他一边擦拭着刀刃上沾到的血,一边安抚着身边的黑白熊。想当初他才是要被黑白熊安抚的那个,现在风水轮流转,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放心好了,我会让你恢复理智的……至于现在,你先跟我离开这里,我们先去把伤口治好。”
这样说着,他先是草草地帮助身侧的黑白熊包扎了伤口,而后便出去呼唤了那些长枪足轻们,让对方寻找一些药物过来——而在听说这位盲剑客居然真的击败了恐怖的熊鬼,甚至还将其收服的时候,这些长枪足轻们起初也是不相信的,可当看到那黑白熊倒地的身躯,还有那道狭长而巨大的伤口时,他们也不禁为之叹服了。
“英杰!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英杰!”
“就像神话里的须佐之男一样勇猛!”
“这种事情居然也能做得到!”
面对着收服熊鬼的壮士,长枪足轻们纷纷献上了自己的赞美,这也让猫耳青年愈发地舒适了——但这却并不是以前演唱会表演完成之后的得意。眼下沉淀在他心中的,却是一种更加厚实也是更沉甸甸的分量,那是完成了什么事情的成就感,是承担了信任之后的感觉,是建功立业之后的满足,更是自我实现之后的喜悦。
原来战斗,居然是这么快乐的事情。
原来战胜,居然是这么快乐的事情。
恍惚之间,他居然开始有些理解长三郎了,他开始理解长三郎的想法,开始理解长三郎的所作所为——是,长三郎的手段或许是酷烈了一些,但这种凭借自己的能力来达到目标的方式在本质上却是没有错的。
的确是没有错的,凭借自己的力量来赢的尊重,这又会有什么错呢?
没有什么会比这个更令人安心了……怎么可能。
“见鬼了!”
猫耳青年连忙拍打着自己的衣服,仿佛身上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这份举动自然引来了长枪足轻们的疑惑,他们纷纷过来询问这位击败了熊鬼的大人物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对于这些事情,猫耳青年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搪塞过去了。可他自己心里却清楚,他刚刚那份惊慌失措根本就不是什么因为谨慎而戒备。
那是因为长三郎,他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在认可长三郎的行为,甚至认可长三郎的想法。
“怎么可能!谁会认可那种怪物!”
猫耳青年狠狠的摇头,他才不要承认长三郎那种怪物的存在。
他是为了正义而战斗的,是为了责任而战斗的,他和那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完全不同,又怎么可能会认可那个怪物呢?
“先回去!把这黑白熊也一块带回去!”
他招呼着长枪足轻们,他还没忘了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曾几何时,都是这黑白熊在保护着他的安全,而现在则轮到他来保护这黑白熊的安全了。
当然,这黑白熊的安全也不是很需要他来保护,只要身上那一道伤口愈合好之后,这黑白熊仍旧会是恐怖的熊鬼,是战斗力不亚于他的勇猛怪兽。
“所以织田氏会打造一套适合这熊鬼的盔甲。”
在看到恐怖的熊鬼居然真的就这么被带了回来,自称织田信长的年轻人显得颇为兴奋。
“虽然我们因为熊鬼失去了百来个武士,但如今我们却有了驱使熊鬼的办法,更是有着比熊鬼还强的盲剑客……我们的实力,又有谁能抵挡得住!又有谁能抵挡得了!”
“等熊鬼养好伤势,我们就去讨伐长三郎!”
自称织田信长的年轻人做出了决定。
“这次已经要把这个不忠不义的人渣拉下来!”
“对啊,我们一定要让这个人渣付出代价。”
一旁的猫耳青年轻轻擦拭着刀锋。
不管是对于武士的生活,还是武者的生活,现在的他都已经有些熟悉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甚至还有了一个擦刀的习惯——磨刀不误砍柴工,这是他在实战中学到的。只要刀刃能更锋利些,他也不至于第一刀完全就砍不进去。
武这个东西,他还有的学。
“所以我们要怎么让那个人渣付出代价?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本来的计划是引诱长三郎的部队进入埋伏地区,然后伏击。”
名为织田信长的年轻人解释着。
“但是现在想想,这也太过软弱了。所以我修改了计划,不高伏击那种高难度命令了。”
“直接用骑马队,然后全军冲锋!”
重感冒请假条
三十七章 血战奈良城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猫耳青年都在参加,军事训练。
冷兵器时代的军事训练也是军事训练,同样也有着一套复杂的系统,而对于猫耳青年这样的瞎子来说,想要学习就更为麻烦了——好在他如今的身份也高,身为骑马武士的他已经不需要再像那些足轻一样练习什么结阵了,他只需要认清法螺和太鼓的号令,随时准备作为关键战力单位投入战斗就好。
是了,关键战力单位,这就是他现在的身份,以前的他又哪里敢接受这样的殊荣,不过现在的话,他已经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只有武士才有资格享用的优厚待遇了。
“这……就是强者吗?”
吃着盘中的佳肴,饮着杯中的美酒,猫耳青年突然有些恍惚。
他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喜欢成为强者了,只因为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妙——这甚至不是他之前做乐队时候对观众们的感觉,那个时候他很清楚观众们会喜欢他的歌,但也会因为更流行更刺激的音乐而离去。可现在的话……
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被他握在手中的刀柄,那是权与力。
在成为了真正的危险人物之后,在掌握了真正的生杀大权之后,他反而得到了他人发自内心的尊重。
哪怕眼下双目已盲,他也能察觉到,周围那些人脸上挂着的,卑微中还带着几丝讨好的笑容。
“辛苦你了。”
他对身边负责弹奏三味线来活跃气氛的下人,报以礼貌的微笑。
而下人却只能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露出卑微而谄媚的笑容。
这让曾经做过乐队主唱的猫耳青年更加迷离了。
“对了,强尼先生。”
就在猫耳青年正陷入沉思的时候,自称织田信长的年轻人却凑了过来。
“您还没告诉我,乐队是什么呢。那是南蛮流行的东西吗?什么?您问我为什么是南蛮?当然是因为您有个南蛮名字……哦不是,我没有说您是南蛮人的意思,我只是一直对南蛮风物有些好奇,想要知道更多,毕竟我记得您说起这个的时候,看起来很严肃,那它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事情……”
“哦哦这个,小事小事。”
猫耳青年笑了笑,他倒是不在乎这个织田信长在言语上的错乱。
只是乐队这种东西……
他莫名的想到了刚刚那个弹奏三味线的下人。
“确实是小事。”
猫耳青年扯动嘴角,勉强笑了笑。
“只是弹奏乐器来供人取乐的组织而已,他们会用演奏音乐的方式来博取赏钱,和刚才弹三味线的那个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乐队的听众会更多一些……以前我倒是做过这一行,所以有些与之相关的回忆。”
“这样啊……那是很了不起的工作呢!”
自称织田信长的年轻人倒是没有听出这份解答中的落寞,反倒是摸起了自己的胡须。
“如果一个乐师只能为一个听众演奏,那他就必须看这个听众的脸色才行。可如果几个乐师去为几百人甚至上千人演奏,那些人就要反过来看这几个乐师的脸色了啊……用音乐来对人们施加的这份影响力,都已经堪比主君的号令了!不,甚至身为主君都不一定能做到这种崇高的地位!这分明是那些广收信众的教祖们啊!”
这样说着,年轻人的视线也跟着亮了起来。
“原来强尼先生之前都是在做这么了不起的事业吗?难怪谈吐之间竟有大将之风!”
“呃,我不是,我没有……”
猫耳青年一阵挠头,他可不觉得乐队的事情能有对方吹得这么玄乎,还什么教祖之类的,搞个乐队怎么可能那么吓人。
更何况,眼下的他,已经清晰地明白了另一个问题。
“就算听众再怎么多,收拢再多的人手,又有什么用呢?”
叹了口气,猫耳青年握住了筷子,像是握着刀柄一般。
“有些时候,数量再多,也未必比得上一个人的分量。”
这是他极度不愿意承认的一个事实,但却是摆在他眼前的客观实际——就像刚刚那个弹奏三味线的下人,猫耳青年可以确定,对方如果改行去弹吉他,一定能够弹得比他更好,那份在音乐上的天赋,一定也会让那个下人成为不亚于他的摇滚明星。
然而这一切,却都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这个下人真的可以活下去。
如果是在某场音乐比赛中,或许他未必能赢得了那个下人,但是在面对面的时候,他确信自己可以在一秒之内拔刀砍掉对方的头——只要能够在物理层面上消灭对手,那一切所谓的能力就都没有任何意义,就算对方有着通天的本领,只要死了,那也就是死了。
生杀予夺之权,这是一切权力中最为核心的那个。
所以那个下人必须为他服务,也只能为他服务。
只因为他是强者。
只因为,他有力量。
“啊……又是长三郎那一套吗?”
织田信长叹息一声。
“长三郎那一套,又或者说武士们那一套……拥有了超人武力的他们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看了,他们都已经觉得自己是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存在。我本以为你愿意与我一起讨伐长三郎,肯定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没想到……”
“主要是,这确实是客观事实。”
猫耳青年也叹了口气。
“当一个人生活方式不像人,思考方式也不像人,行为逻辑和行走做派更是跟一般人完全不同,甚至还有轻松杀死一般人的能力……就算它跟普通人长得一样,这个时候的它也早就已经脱离普通人的范畴了。”
“这样吗……我还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织田信长也陷入了沉默。
良久。
“那么,这就是长三郎变成怪物的原因吗?”
“或许吧。”
猫耳青年也解答不了这个问题。
但是他却看出了,面前这个自称织田信长的年轻人,和其他那些凶暴的武者们,是不一样的。
“放心,我会帮助你的。”
猫耳青年对着织田信长伸出手,一如对着自己当初的那些朋友们一样。
“总是有办法的。”
“总是有办法的。”
这一刻,他们两个竟莫名有些惺惺相惜。
一夜的醉酒之后,第二天便是出阵的时刻了。只是和原本预计的防守反击不同,这次织田信长坚决要主动进攻——如此冒险的行为,自然遭到了家臣们的反对,而主动出击这种事更是意味着之前花重金准备的铁炮队伍效果会大打折扣。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这位主君可能是疯了,这种狗屁不通的战略根本不可能行得通。
但在织田信长表现出一意孤行的时候,他们仍旧还是选择了服从。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他们看到了那头巨大熊鬼的缘故,已经披覆铠甲的黑白巨熊已然所向披靡,冲锋陷阵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自如。
有着如此强悍的助力,作战计划的改变也的确是在情理之中。
“并且时机也是对我们有利。”
织田信长对着部下们述说着作战计划。
“今天是长三郎那场剑术比赛的最后一天,如此盛大的集会一定会集中他们的注意力……是,我知道眼下他们所有的武士都集中在奈良城,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也正是他们最放松的时候,起码他们没办法第一时间察觉到我们。”
这就是抢占先手的优势了,如果打得好,那武艺再怎么高明的武士也会在措手不及之下被干掉。虽然奈良城高大坚固,但织田一方的熊鬼也不是吃素的,那恐怖的力气怕不是连城墙都能砸塌——更何况他们也不是只有单独这一方面的布置,他们甚至还可以里应外合。
“靠你了。”
织田信长亲自奉上了一柄藏在杖间的小太刀,朱红色的大漆极尽华贵。
“如果不行的话就回来,活着才是第一。”
“放心,我能做的到。”
接过杖刀,猫耳青年转身离开。
他是作为参赛选手过来的,手持着一十二号令牌的他有权利进入奈良城中,长三郎的治下虽然也有些严密,但对于外来的武士还是一向都欢迎的——以往的话,这或许还能作为长三郎豪放的象征,可现在的话,这份刻意的豪放却会成为埋葬长三郎的坟墓。
上一篇:被禁言的某群员找到了网线
下一篇:从妖清开始,把历史打造成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