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感受着军犬和熊猫身上散发的气势，老卢的瞳孔骤然收缩。
“别管你那手机了！快看！马上就要……”
话音未落，军犬和熊猫的身形已然交错而过。
一百二十七章 我的双手握住了希望
路灯的光芒下，军犬和熊猫背身而立。
夜晚的环境本就模糊，就算有路灯的光芒也仅仅只能做到看清身影，大部分格斗选手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有少数眼尖的人才看到了，刚刚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军犬露出了獠牙，但作为杀招的却是锋利的爪子，经常被忽略的犬爪悄无声息地探向熊猫的腹部，但迎接犬爪的却是熊猫意想不到的转身。
还有从背后袭来的拳风。
重拳只是一击，军犬便飞了出去，但这一次军犬却硬生生站定了身子，没有再吭哪怕一声。
“可能我有点小看你了。”
背后传来的痛感还在持续着，这让军犬本能地眯起了眼睛。
他本来只是想过来玩玩的。
可是现在看来，或许要认真一点了。
“钱既然都花了，多花一点也无所谓……试试这个怎么样？”
军犬的利齿，咬在了它自己的尾巴上。
这个举动令在场的观众们都陷入了迷惑之中，他们不是很明白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咬对手还能理解，咬自己这算是怎么回事？
“这狗被打懵了？”
“这是在干什么？”
“不会是弃权了吧？”
人们下意识地开始讨论起来，中间夹杂着几声迷惑的兽吼声，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就连熊猫都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着咬着尾巴的军犬。
但就在那个瞬间，军犬的身体旋转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爆开了。
“嘭！”
伴随着军犬的甩头，清脆的爆鸣声震荡开来，而与爆鸣声一同激荡绽开的，则是大片铅灰色的弥漫烟雾。
“是烟雾弹！”
几个爱好军事的格斗选手不禁喊了出来，观众席一片哗然。
动物们还不太明白烟雾弹意味着什么，但身为人类的格斗选手们却是清楚的，以眼前已经将场中完全遮蔽的发烟量，刚刚被拉响的烟雾弹分明是军用等级。
而在眼下这无风的夜晚中，烟雾弹的效果无疑能被发挥到极致。
场中的熊猫，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都跟你说了，给个面子，这件事就过去了……”
低沉的犬吠声在熊猫的背后响起了。
“为什么不听呢？”
“！”
察觉到背后的声响，熊猫本能地回身摆拳。
但是，判断错误。
浓雾翻卷，血盆大口从身前的浓雾中探出，狠狠地咬在了熊猫的小腿上。
“嘶……”
小腿吃痛，熊猫身形一个踉跄，但就当他抡起熊掌要打的时候，偷袭的军犬却早已松口，再次隐藏回浓雾之中。
“我知道，你们订的规则是不能流血……不过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打法，见谅。”
军犬的低吠声回荡在浓雾之中，仿佛每一个方向都有军犬的身影正等在那里。
“现在认输如何？这样对你我都好。”
“……认输？”
按住小腿上的伤口，熊猫转头四顾。
浓烟遮蔽了他的视线，目光所及之处根本看不到任何痕迹。
军犬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低沉的犬吠声在浓雾中此起彼伏，然而同样的招数他已经不可能上当第二次了，他只当那些是噪音。
但心中浮现的感觉，却很熟悉。
仿佛利刃悬于颈间，仿佛直面黑洞洞的枪口，那是直面生死之时的恐惧。
浓烟封住了视线，犬吠盖住了脚步声，就连嗅觉在烟雾中都失去了作用，即使小腿上带着伤口，他只能闻到细微的血腥味。
血腥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一张无形的包围网。
“……到底在哪？”
熊猫心头一阵茫然。
仅仅只是瞬间，感官被遮蔽的他便已经进入了极度的劣势。
然而在浓雾之中，军犬的行动却丝毫不受影响。
“只是认输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军犬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身前响起了。
但袭击却来自后方。
“！”
即使熊猫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子，他的手臂上仍旧传来钻心的疼痛。
而打在他手臂上的，分明是一支精钢打造的甩棍！
“什……”
就在熊猫惊愕的那一刻，衔着甩棍的军犬已经甩起了身子。
从后腿开始扭转，肌肉的力量传导到腰身，再顺着脊椎走向头颅，而在最后，巨大的离心力灌注在甩棍的尖端，狠狠抽向熊猫的胸腹。
“嘭！”
沉闷的响声从浓雾之中传出。
“是……那条狗赢了？”
在场的观看者们尽皆站起了身子，他们都看到了熊猫的身影从浓雾中倒飞出来，跌在地上，甚至还吐了几口血。
也就是说……
“嗬……呸。”
擦掉嘴角带血的唾沫，熊猫挣扎着再次站了起来。
胸口还再剧痛着，起码断了几根肋骨，天知道那条狗是从哪里拿出来的甩棍，那一下打得他不轻。
但是站起身子之后，他还是向着浓雾之中走去。
“他进去了！他又进去了！”
围观的人群中传出几声呼喊，但那些声音早就和浓雾中的犬吠声，一起被熊猫抛诸脑后。
只听声音会被误导，他已经受过一次教训了。
浓雾之中隐约可见军犬的影子，层层叠叠的虚影围绕在他的身周，隐约间有刺鼻的血腥气传来，那是他自己的血，刚刚沾在了军犬身上。
但他仍旧没有在意这份对野兽来说几乎等于道标的气味，甚至干脆闭上了眼睛。
嗅觉，视觉，这些和听觉一样，都是会被误导的。
与其被那些繁杂的信息扰乱脑海，不如从一开始就放弃接收这些信息。
不看，不听，不闻。
双眼紧闭，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
对背后袭来的军犬，亦无所觉。
“为什么不认输呢？”
衔着甩棍的军犬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而在声音的掩盖之下，甩棍悄无声息地划开浓雾，抽向熊猫的头颅。
和刚才打中胸口的那一棍相比，这一棍足以让熊猫当场晕厥，虽然狗的体型并不适合使用甩棍，但军犬大黄对自己的力量有着自信。
胜负已定。
却有熊掌从雾中袭来。
“嘭！”
熊掌抓着棍梢，跃在半空中的军犬被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
“你……啊！”
熊猫的膝盖压住了腹部，一只熊掌正死死地压制着军犬的头颅。
而另一只熊掌，则高高地扬起了拳头。
“你……怎么做到的！”
咬着甩棍的军犬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我用甩棍的时候绝对没发出声音！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
“唔……你想知道也无所谓。”
熊猫歪了歪头，还是决定让军犬输个明白。
“答案是，皮毛。”
“……皮毛？”
倒在地上的军犬怔怔地看着熊猫身上的黑白短毛。
浓雾之中，黑白相间的柔顺熊毛正随着它粗重的吐气，微微晃动着。
虽然比起常用的视觉，听觉，又或者嗅觉来说，这些细小的毛发并不起眼，但如果整体来看，这些遍布全身的细小触觉，才是肉体上最为庞大的感官。
在拉开烟雾弹之后，它确实做到了全程无声。
然而即使它再怎么注意，行动的时候也会带起一点微风。
就是这一点微风，出卖了它的位置。
“……”
想明白怎么回事的军犬沉默了片刻。
“给个面子，认输吧。”
“都这样了，还提面子？”
熊猫被军犬气乐了，他倒是没想到都打成这样了，这狗居然还能嘴硬。
“你不会以为我还会给你再来一回合的机会吧？”
“这……也不是。”
军犬犹豫了片刻。
“就，弟弟妹妹们都看着呢，我这个当大哥的打输了，面子上过不去……要不我出钱怎么样？你打个假赛，我回头给你一万。”
“……一万？”
熊猫的眼睛直了。
银行卡里的积蓄快见底了，眼下他正是缺钱的时候，能有一万块入账的话……
“……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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