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可是由于汇率只有可怜的十比一，哪怕一之濑帆波现在辛辛苦苦地攒下了两百多万个人点数，但一经兑换之后也就只能剩下二十多万日元。
而日本普通大学生毕业后的平均月薪大多数就是在二十万上下浮动，考虑到这点的话，这个行为简直可以说是完全得不偿失。
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这次即将到来的暑期特别考试，一之濑帆波格外关注的反而是那条关于兑换额度的奖励。
相比于原本十比一的比例，一比一的比例基本上算是东育校方给他们毕业生发福利了。
如果可能的话，一之濑帆波当然想趁着这次暑期特别考试一口气地攒下几百万的额度，然后再在接下来一年多的东育生涯里赚取到差不多的个人点数，好让她直接在毕业的时候就领取到一笔丰厚的启动资金，更好地规划未来。
从这方面考量的话，她似乎应该选择那些上限极高的，诸如椎名日和与北川凉所选的自由职业，又或是一开始就和去年时的她自己一样，去利用信息差以小博大空手套白狼，龙园翔走的就是这个路子，因为无论是打工还是实习，事实上都是一眼能望到头的上限。
相比于更直接的金钱和薪酬方面，这两者主要是让学生们提前接触一下向往的行业内的氛围与工作经验，不能说不宝贵，但对于现在的一之濑帆波而言，看起来却似乎有点鸡肋。
不过在相当挣扎地纠结了一整天之后，在最后向校方提交的那份就职意向名单中，一之濑帆波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预先的计划选择了她一开始就想好的银行相关。
日本的银行业相当发达，而除了央行和国有银行之外，其余大大小小的民有银行基本上都控制在各大财团的手里，而东京高度育成中学作为国家投资的重大教育项目，理事长坂柳成守又和多方关系良好，所以本次特别考试提供给学生们的选择相当丰富，基本上都是薪水高、福利好、发展潜力大的几家大型银行。
不过一之濑帆波选择去银行实习倒也不是为了去成为什么白领骨干精英三合一的白骨精，就像这个发展方向是她差不多一年前就已经确定好了的一样，这是早就想好的事情。
在四个章节的模拟女主之中，一之濑帆波实际上算是最后一个决定自己未来方向的人，但坦白地说要决定的实际上也就只有她和轻井泽惠两个人而已，毕竟坂柳有栖之后一定需要接手包括东京高度育成中学在内的坂柳家的企业，而堀北铃音则是朝着料理饮食方向一路狂奔。
而其实细究下来，她们每个人对于未来的考量，事实上都离不开对北川凉的考量，毕竟她们与对方之间的命运已经深深地捆绑在了一起，与其到了那时候再手忙脚乱，不如在高中阶段就开始思考并为之努力。
不过因为北川凉奉行的一直是不干涉只支持主义，这条未来的路子也就交给了她们每个人自己去想，毕竟现实并不是童话，故事不会在‘从此之后、王子与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那里就戛然而止，她们要把自己放在对方未来中的哪个位置，某种意义上就决定了对方会把她们放在未来中的哪个位置。
坂柳有栖可以说既是没得选也是自己选，毕竟一来坂柳家确实就她一个独生女，二来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固执地认为只有坂柳家这个背景才能让她和北川凉最顺理成章地在一起，毕竟算是最门当户对的一集。
堀北铃音则是单纯地被北川凉给带进了某个名为料理的大坑里，模拟中那段两人共同经营甜点屋的日子对她的影响实在太大，以至于这次的暑期特别考试都特意选择了相关的行业，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真正的爱好？
而之所以把堀北铃音和坂柳有栖放在一起说，则是一之濑帆波很清楚对方的家境实际上是和她以及轻井泽惠的普通家庭不同的，虽然堀北铃音和坂柳有栖之间可能也差了不少，但相对于她和轻井泽惠，还是有着明显的差别。
作为同样经历了多段人生的女主角，一之濑帆波和轻井泽惠毫无疑问在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是与入学之前就明确了自己未来也会走职业戏剧演员这条路线的后者相比，一之濑帆波对此着实是思考了许多。
毕竟她并不像轻井泽惠那样已经在某条能拿的上台面的职业道路上走出了一段很长的路，反而是在那之前因为自己的患得患失耽误了相当长的时间。
一之濑帆波并不是有什么绝对坚持乃至精神洁癖到不要借助任何身边已有资源，一切都想着自己白手起家的性格，毕竟这种没苦硬吃的事情她在过去的人生中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了。
毕竟就连现在的轻井泽惠都没办法说出她迄今为止的成绩全部得益于她自身的努力这种话来，作为现在被戏剧界普遍认可的北川凉的指定搭档，这个称号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就是享受到了北川凉的关注度，包括她后来的成长环境和学习条件也是如此，很多事情都是北川凉自己一点一点去教的。
但只要互相都能从彼此身上学到东西，这段关系就没有不健康这一说法。
所以一之濑帆波并不会去抗拒北川凉本人、他的身份以及这些所能带来的其他东西，她所要做的就是和轻井泽惠一样，去积极地借助着其中的一部分资源，加之自己的努力，在开辟自己未来道路的同时，也让她们能在对方的未来中找到一个最适合自己的位置和身份。
前面已经说过了，日本的民用银行很多都是各个财团的产业，而想要去运营接手一个庞大的财团，相关的人才总是必不可少的，那么最好用的自然是自己最亲近最信任，同时能力也过关的。
一之濑帆波所瞄准的就是这样的位置。
轻井泽惠早就用自己的经历告诉过她，她们和北川凉之间当然可以谈爱情，但不可能永远只谈爱情。
东京高度育成中学的时光只会在他们的人生中占据区区的三年，和往后的漫长余生相比其实并没有多长。
她们都会毕业，也都会走入社会，所以并没有办法再抱着学生一样的心态和行事风格，因为再深厚的感情也架不住一人不断向前、一人却只停留在原地徘徊的恶性循环。
想到这里，一之濑帆波也是按熄了手机的屏幕，不再去看上面显示的两百多万的个人点数余额。
重新变成漆黑的荧幕反映出了她本人的表情，那是终于做出了决定、说服了自己后的模样，一如去年和母亲彻底摊牌之前。
现在想来的话，这两天的她和当初的自己差不多陷入到了同一个思维误区中，而这几百万的个人点数就相当于那时候的标价五位数的发卡，只是这一次一之濑帆波没有再为了过去某份压抑许久的心理，为了让现在的自己看似一劳永逸地解决当前的问题而选择伸手。
就算她真的选择了在这次特别考试中向北川凉或者龙园翔那两种方向靠拢，但那几百万的个人点数、几百万可以在毕业的时候带出东育的日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明明在过去能够清楚地分辨个人点数和日元的区别，并利用着它们完成很多不可能的事情，达成很多不可能的愿望，但没想到在两者真正划等号的同时，却还是陷入了犹豫之中。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她根本就不可能去实现自己的目标，因为到那时候她所经手的并不是所谓的个人点数，而是货真价实的金钱。
不行的。
一之濑帆波抱紧了怀中的枕头，将嘴唇咬到几近发白的同时，也在一点一点地暗示着自己，鼓励着自己。
她现在是凉的恋人。
未来则会是他的妻子。
但还需要别的身份。
财务、秘书、管家……
怎么称呼都无所谓。
在感情之外的其他地方，她也要是那个对他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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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你会成功的
暑期特别考试开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北川凉并没有待在自己的房间，不过也没有前往其他女生的房间，而是来到了和他的四零八号宿舍房间位于同一层的四零一号。
这里是绫小路清隆的宿舍房间。
从去年文化祭特别考试前开始来过第一次之后，到现在差不多又过去了大半年，再一次地来到了绫小路清隆宿舍的北川凉很简单地就能发现房间内的布置有些不同，如果说之前是简单到可以说是朴素的风格的话，那现在倒是明显地多了一些生活化的气息，就像是在纯白无色的纸上涂抹出了几道不浓但也清晰可见的色彩一般。
“这个给你。”
并没有要寒暄的意思，主动邀请北川凉在今晚过来的绫小路清隆在他一进门的时候就直接将手中的某样事物递了过去。
北川凉低头一看，却是一本款式十分常见，在校园的便利店里可以随意买到的素描本。
翻开两页，能看到用蜡笔涂抹的各式花纹和图案，不过其中大多数的张数都是一片空白，绘画的张数中有不少也没什么意义，如同小孩子的信手涂鸦一般，不一会儿整本薄薄的素描本就被北川凉给随手翻完。
“这次暑期特别考试之后，不管结果怎么样，我应该都是没有机会再回到东京高度中学里来了。”
绫小路清隆没有去问北川凉对于这本素描本的感想，而是自顾自地坐下，将提前倒好放在茶几上的两杯水拿了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用眼神示意北川凉坐在他的对面。
“这间屋子里，唯一能称得上是我比较在意的私人物品的，就只有你手上的这本素描本，所以希望你能好好地替我保管。”
“好，我先替你收着，不过总有一天你得重新把它给要回来，毕竟这上面还有好多页都是空白的吧。”
北川凉点点头坐在绫小路清隆的对座，将素描本压在自己折叠起的胳膊下面，伸手拿过了另一杯水小口地抿了一下润了润喉咙，然后才继续开口问道：
“不过，你真的都已经想好了吗？”
“嗯。”
大概是听出了北川凉语气中的关切之意，绫小路清隆的表情也是难得地柔和了些许，微微仰着头看向头顶纯白的天花板：
“这应该感谢你和月城才对，不，月城也是因为你给我带来的变化才关注到我身上的，所以一开始就是你将我导向了这个结局。”
“现在想来的话，我在此前一直没有反抗绫小路笃臣的原因，本质上就只是他对于我来说是个未知的对手，他对我迄今为止的一切了如指掌，但我对他的过去却丝毫不知，所以我一直没有真切地想过动手。”
绫小路清隆从来都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哪怕从始至终被称为是白色房间的最高杰作，但他也从来没有自矜过这个称号，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缺陷。
哪怕排除掉性格和待人接物这种白色房间本来就没有教过的课程，只在各项能力和课程的培养上，绫小路清隆也知道自己并不是生而知之、对一切新事物都上手飞快的那种天才，而是凭借着超高的学习力通过反复不断练习去提升自己熟练度的类型。
所以他不会否认，也正是这种学习模式让他养成了谋定而后动的思维方式，对于绫小路笃臣的暧昧态度同样来源于此。
绫小路清隆当然想要去终结掉自己身上既定的命运，也当然有考虑过去反抗他这个和他只有血缘关系而并无任何亲情的父亲，但就是碍于那一套已经成为惯性的思维方式，反而让问题一开始就卡在了第一步。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这种长期的过程之中，绫小路清隆算是一点一点地有些悲观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包括他在一开始入学东京高度育成中学的时候，想的就只是好好地在这里，在这个白色房间之外的地方度过自己人生的三年，然后在毕业后继续回到白色房间里去。
但北川凉以及之后的月城常成却干脆利落地为他揭开了关于绫小路笃臣的所有面纱，将这个白色房间的掌控者的所有光环剥落之后的模样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其实在北川凉本人看来，绫小路清隆能在没有外界的干涉下，在白色房间那种环境中自主地产生对绫小路笃臣的反抗意识，这件事本身就相当难得。
毕竟他自己是有货真价实地体验过好几年白色房间的教育的，作为各种大型社会心理实验的试验场，白色房间内的试验品们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无论自己的肉体和精神被锻炼到了什么地步，都没有办法在心底里产生去反抗白色房间的意识和想法，因为这是一开始、从婴儿时期就被根植在他们体内，如同思想钢印一般存在的观念。
虽然说雪和天泽一夏这两位白色房间出身的女生身上并没有这种东西，但这也是受了当初北川凉的影响，而北川凉又是携带了多次人生记忆和大量天赋进入的白色房间。
与他们相比，在现实这条世界线中几乎完全没有受到过外界影响的绫小路清隆能自主地去产生这样的想法，这才是北川凉最终选择去帮他一把的最关键原因。
毕竟如果绫小路清隆自己根本就没有自救的想法，那他也就没有必要去多管闲事。
而对于绫小路清隆来说，北川凉的作用不仅体现在他原原本本地将绫小路笃臣，这个白色房间（他过去的全世界）的掌控者的所有信息告知了自己，让对方一下子从一言可以毁灭掉他的全世界的完全掌控者变成了普普通通的、过去当过牛郎，也要对其他人卑躬屈膝的人类，还在于他真真切切地从对方的身上去学到了白色房间里所缺少的那部分。
只能说如果这里是什么少女乐队片场的话，绫小路清隆接下来就得扶着栏杆大喊‘好想成为人类啊’了。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没想到这次暑期特别考试会直接安排到东京。”
绫小路清隆自己也知道这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因为他的准备工作并没有完全做到充分乃至万无一失。
并不同于在白色房间内学习的课程，这一次他并没有任何失败的容错，是彻彻底底的不成功便死。
北川凉倒是没有在这时候说什么需不需要他的帮助之类的话，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绫小路清隆还要惹人注目，更何况一旦真的参与进去后，事情反而会朝着更加预料不到的方向去发展，因此所要做的就只是保管好绫小路清隆交给他的这本素描本，然后去等待消息即可。
如果对方成功的话，那便是两人日后再见的信物。
而如果绫小路清隆失败的话，那这便是他的遗物。
“有具体的想法吗？如果能对我说的话。”
“嗯，月城、还有其他的一些人会给予我一定限度的协助，然后校内的话，南云和桐山也被我诓骗过去了。”
“这就是他们两个这段时间这么老实的原因吧？”
北川凉闻言也是笑笑，毕竟绫小路清隆玩弄他们这两人的方式也相当简单，依然是靠着所谓的信息差。
“石上的话，你怎么处理的？”
“他很老实，毕竟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了，从始至终他想要的都只是绫小路笃臣的那些政治资源和遗产而已，他能给的我当然也能给，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打算给石上。”
石上京本质上和想在绫小路笃臣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大于绫小路清隆的白色房间第五期生八神拓也不同，他并不是被长年累月洗脑的忠实拥趸，而是和月城常成一样有着极为灵活的立场，毕竟他们家本来就是商社出身。
所以别看他说什么一直以来认可绫小路笃臣的理念，事实上你去问绫小路笃臣本人，他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理念到底是什么，白色房间这个长达十数年的大计划一开始也是直江系甩给他的任务，说到底最真实的理念就是一句‘我太想进步了’。
那好，石上京现在也想进步进步了。
“那、祝你成功。”
北川凉也并没有再去追问更多的细节，毕竟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更何况大概率绫小路清隆自己目前都还没有将整个计划的全貌给设计完毕，毕竟他没办法操纵绫小路笃臣的行动，到时候见机行事和临机应变的可能性还要更大。
“在东京高度育成中学的这一年半，是比过去在白色房间里的十几年更充实的时光。”
因为双方都知道今晚的对话很有可能就是两人最后的一次对话，所以绫小路清隆也是少见地稍微显露出了一点内心的想法。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没有后悔。”
“我过去的人生、名字、身份可能都不是我自己的，但是现在的这份心情，现在想要去做的事情一定都是从我的心底自主地产生的，这就足够了，已经。”
“你会成功的。”
或许是觉得现在自己所能做到的就只有言语上的鼓励和承认，北川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向绫小路清隆撒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谎：
“我知道你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对白色房间和绫小路笃臣那么了解，就算雪和一夏再怎么和我亲密，但她们也不至于将白色房间内部的种种事情都说给我，简直就好像我自己亲身经历过一遍一样。”
“但其实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就当是所谓的平行世界设定，把我看作是那个奇异博士吧，我确实经历过一次白色房间，也确实有看到过绫小路你的胜利方式和结局。”
“所以，你会成功的。”
听到北川凉突然开口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绫小路清隆也是微微有些怔神，不过马上又是凝视着他的瞳孔轻轻地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好，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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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四日，暑期特别考试正式开始的第一天。
早上七点钟，收拾好行李的学生们便背着大包小包地走出宿舍前往校门前的广场集合，校方的数十辆大巴已经等在了那里，毕竟东育虽然挂了个东京都的前缀，但距离东京还差着一段距离，得先坐车过去。
不过这一次校方并没有按照班级和年级顺序来划分学生上车，而是按照地理位置，即打工实习地点相近的学生被分配到同一辆大巴上，由校方直接将他们送到对应的区域去进行安置。
将随身携带的行李箱通过校方工作人员的安全检查，塞进大巴的储物空间之后，北川凉也是就背了一个随身包登上了自己的那辆大巴。
他们这辆大巴前往的似乎是东京的涩谷区及附近，这里以时尚流行文化和年轻人聚集地而闻名，北川凉这边刚走上车，便瞥见了好几个熟悉的人影。
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北川凉便径直地走到了大巴最后一排的空座位上，结果刚坐下闭着眼小憩没两分钟，身边和前座就立刻是换了几个面孔，然后便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轻轻地撞了一下，睁开眼便看见坐在自己前座的朝比奈荠正转过身跪坐在座位上，朝着他递来了一瓶常温的可可：
“喏，凉要喝吗？”
“谢谢学姐。”
北川凉伸手拿过饮料，现在已经是七月的夏天了，旁边的学生们有不少已经开始在一大早上就将冷饮灌进肚子里，但他自己没有这方面的习惯，朝比奈荠同样也知道，所以特意买的是常温的款式。
“凉上次说的没错啊，果然碰见了，看来我们工作的地点应该离得很近？”
“嗯，毕竟应该都在涩谷那一块。”
稍微打量了一下已经差不多满员的大巴内部，除了正在自己身旁假装睡觉没有参与进对话的佐仓爱里，来晚了两步只能被迫坐在前面一点的堀北铃音，其他的也都是眼熟的二年级的学生，没怎么看见一年级和三年级的学生。
“我们年级的差不多一大半都在旁边那两辆车子里，去文京区那边的，毕竟东大在那儿呢。”
见北川凉将视线透过窗户投向其他的大巴，朝比奈荠也是无奈地解释了一句，然后再举起手中自己的那瓶饮料：
“喝吧，这是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最后用个人点数能换来的东西了，必须得在下车前解决掉。”
不过大概是因为北川凉之前对她许下的承诺，朝比奈荠的语气里倒是没了几天前的那份苦涩，痛痛快快地和北川凉干了个杯后便一口气地将饮料给咕咚咕咚地全部喝完：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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