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绝对科学
“所以....还是有人死了....六个人.....六个人.....她们都是被我害死了.....她们都是被我害死了......”
103.绝望的反抗（月票加更）
说到这里的时候少女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平静了下来。
只是嗓音变得沙哑而又哽咽......
“我已经记得....自己到底是怎样，才能将匕首对准同伴们的胸口了.....只记得我很怕，害怕奥里亚老师背后的那两个修女会突然按住我，把我打晕，然后放回那张石床上....让其他的姐妹杀了我.....”
“只记得.....我的第一次‘献祭’是成功的，当我的匕首刺下之时....一团金色的光芒涌入了我的身体，而那个比我大几个月的多因奇女孩，则毫发无损的躺在那里，安然无恙。”
“当时，我简直要哭了....我安慰自己说，接下来的十一次，也全都会像这一次那么顺利....我会安然无恙的，我的姐妹与同伴们也全都会安然无恙的......”
“可是....第二次的时候，匕首却刺了进去....血喷了出来，溅在了我的脸上.....我当时就呕吐了出来，还吓得倒在了地上，看着自己手上沾着的血发抖.....却完全哭不出来。”
“这个时候，奥里亚老师走了过来，用戒尺狠狠打在我的背上：起来！快点给我起来！你这个废物！给我站起来，继续！”
说到这里，少女的身体微微发抖，她双眼空洞无神地看向我：
“林登图先生....你知道吗...在那根戒尺打在我身上的之后，我很快就站起来了.....因为我很自私....我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而有了第一次之后，接下里的事情，也都变得简单了许多。我走到每一个昏迷不醒的同伴身旁，举起匕首对准她们的心脏，然后再看着天花板刺下....”
“除了活下来之外，我的心中再也没有更多的想法了.....所以...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我甚至都不觉得恶心了.......甚至连挥刀的速度都越来越快了......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机械的动作。”
“完成最后一次献祭之后，我仍然高高的举着匕首，在那张石床前发呆....一直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听到有人说‘献祭完毕’的时候，我才猛地惊醒过来。”
“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被突然抽空了力气一样....突然就倒下了，就那样窝在地上，宝成一团，瑟瑟发抖，想哭也哭不出来，想喊也发不出声音。就只是倒在那里，浑身发抖什么都干不了。”
“只是听到，奥里亚嬷嬷的脚步声....她好像在祭坛上数着些什么，最后转了一整圈之后....才用不太满意的语气说:只献祭成功了六个.....啧啧，我还以为她的资质有多好呢，到头来泥巴种果然还是泥巴种.....不过，能成功六个，也勉强还算及格了吧！”
“六个....听到奥里亚嬷嬷说，还有六个姐妹活下来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居然还有那么多同伴在我的手下活下来，而不是全部死去了。但也很难过....难过我自己竟然成为了杀人凶手！居然为了自己活下来，就杀死了十几年以来，最好的朋友与伙伴.....”
“可就在我暗自庆幸，还有姐妹活下来的时候....却又听到奥里亚嬷嬷说：好了，把这几个没用的废物抬出去吧....她们现在已经失去圣光核心了，很快就会成为废人....赶紧到山上挖个坑，把她们埋进去....最好挖深一点，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奥里亚嬷嬷她们要活埋我的姐妹....活埋这些没有被我杀死的幸存者！当时我很愤怒，真的很愤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就站起来了！”
“我冲着奥里亚嬷嬷尖叫道：放开她们！不准伤害她们！我不要你这样做！绝对不要！”
“但奥里亚嬷嬷只是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小贱人，处理废物是修道院的惯例....如果你是祭品的话，那么现在被活埋的就是你了！知足吧!我的奉教圣女大人！”
“在听到奥里亚嬷嬷叫我圣女之后...我猛然间明白了过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有，被她们拿捏在手心里的小修女了....我是圣女，我是未来的奉教圣女....是他们花了几十年心血，苦心培养出来的圣女！”
“所以，我有权利命令他们停下来！我有权利！”
说到这里，凯瑟琳小姐的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她握紧了两只小小的拳头，双眼也瞪得通红。
“于是，我大喊着朝奥里亚嬷嬷说：我命令你们放开她们！我是奉教圣女！我是圣女！你们所有人都要听我的！快放开她们！”
“但听完我的话之后，奥里亚嬷嬷她们没有放人.....而是哄堂大笑了起来，说：小贱人，你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呢，在没有宗座的册封之前，你不过是个泥巴种商人的女儿罢了....修道院能收留你，就是天大的恩赐了！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能够命令我们！”
“是啊....我只是个孩子....我只是一个商人的女儿，我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是.....可是，我还是有办法的....我还是有办法能够胁迫他们的！”
“所以，最后我捡起了那把匕首，抵在自己的咽喉上，威胁奥里亚嬷嬷：嬷嬷，我求求您了....放了她们吧，否则我就只能这样了！我只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的生命，这是我唯一的资本....因为我是修道院付出了十几年心血培养出来的圣女候补，并且还是完成了献祭，吞噬了六个圣光核心的圣女候补！她们在我身上的付出不计其数....所以我不相信，她们真的会对于现在的我毫不在乎！”
“在看到我用刀剑划破脖子的时候，奥里亚嬷嬷果然慌了，她说：贱人，你不要轻举妄动！献祭仪式已经结束了，你没有必要这样做的！”
“放开我幸存下来的姐妹们，不要杀害她们，这时我此时唯一的要求，我只有这么多要求！”
“这是我唯一的条件，但奥里亚嬷嬷起初也并不肯答应.....直到从外面走来一个神父...在奥里亚嬷嬷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我是‘属灵体质’前途不可限量，莱莉雅小姐她们中有些人是豪门之后....如果都像以前那样处理的话，或许有些不好交代。奥里亚嬷嬷这才终于松了口.....”
“最后，她恶狠狠地看着我说：小娼妇，教会对你恩赐了许多....所以我不能让你死在这里，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以后就会放过你！”
104.善良
“那最后....莱莉雅小姐她们就这样活下来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插嘴问道。
“没错，或许是因为对我有些忌惮吧....毕竟我几个月之后就要成为圣女了，所以奥里亚嬷嬷答应了我的请求。”
说到这里，少女的脸上露出寂寞的神情。
“那....那不是很好吗？既然这样，莱莉雅小姐她们为什么还会.....”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因为，奥里亚嬷嬷并没有告诉她们真相.....只是对她们说，仪式中发生了意外，有些人死了，而活下来的她们，则被我夺走了力量，失去了她们修炼了十几年的圣光核心。因而我成为了唯一的圣女候补.....这就是嬷嬷告诉她们的‘事实’。”
凯瑟琳叹息了一声，看向库房的顶棚道。
“这就是她们恨我的原因，但是我并不怪她们。因为这并不是她们的过错啊。”
看着少女落寞的神态，我知道现在说什么，或许都不太合适。
但我还是有些忍不住地提问：
“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们事实呢？凯瑟琳小姐....我觉得你没有必要替修道院的大人物们承担这种根本就不属于你的责任啊！”
“没有必要...林登图先生，我又能告诉她们什么呢？”
少女轻轻的摇摇头，眉宇间满是忧伤的神色。
“难道，我要告诉她们是我亲手杀死了六个姐妹....而后又夺走了她们的力量吗？”
“但是凯瑟琳小姐，这并不是你的本意啊！”
我争辩道。
“不....这些都是事实，是我因为胆怯和懦弱而犯下的罪行。不管到底是谁逼迫我的，真正动手的人，都只有我一个，不是吗？”
凯瑟琳小姐，微笑着看向我，注视着我的眼睛，说:
“林登图先生，我总不能告诉我的姐妹们....从最初的时候，她们就是作为我的祭品而存在的吧？虽然这也是事实，但要知道的是，成为圣女，这是我们大家，自小以来的梦想。甚至可以说，我们一直都是为了这个目标而生活下来的。”
“所以，我不能否认....更不忍心否认她们的理想.....与其让她们知道这么残酷的真相，去嫉恨那些她们无法反抗的大人物。还不如，就让她们相信奥里亚嬷嬷的故事吧。相信，是因为仪式的失误，才让我这个卑鄙的商人之女夺走了她们的力量，才让她们失去了成为圣女的资格。”
说到这里，修女小姐的声音再度哽咽了起来....晶莹的泪珠，不断的从那精致的面容上滑落。
“如果仇恨能够成为支撑她们活下去的理由....那就让大家恨着我好了.....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呜呜呜.....”
修女小姐，侧过脸，用宽大的衣袖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对不起....林登图先生，我真的很没用....对不对？明明是自己说，有话想和林登图先生讲的...最后却变成了这样....呜呜呜.....”
看着眼前的女孩如此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只感觉到无限的怜惜，并莫名地有一种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可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
不只是因为爱尔梅莎和莉莉丝的存在....
而是我的良心不允许我这样做。
因为眼前的少女，是那样柔弱、那样的坚强，又是那样的命运多舛。
所以，我决不能趁人之危。
在她最伤心无助的时候，趁虚而入。
这是最卑鄙无耻的行径，所以我不能那样做。
绝不能！
沉默了片刻之后，我最终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只是沉声地安慰道：
“不...凯瑟琳小姐，不是这样的....真的，你已经很坚强了....真的.....”
“谢谢...你，林登图先生...真的很感谢您能这样说.....”
修女泪眼婆娑的摆摆头。
“可是我并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一个胆小鬼罢了...一个既不敢反抗，又还时刻幸存幻想的胆小鬼....”
哽咽了稍许，少女的语气才终于平静了一些。
“在那件事情之后....我曾经恨过奥里亚嬷嬷，恨过修道院的长老们....可是很快，我又开始依赖起他们了....因为他们是从小抚养我长大的人...在失去了姐妹们之后，现在我只能选择相信她们依赖她们了。”
“所以，没过多久之后，我就又开始服从奥里亚嬷嬷的指挥，在她的命令下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了。甚至我还一直都自欺欺人的相信她说的谎言，那六个姐妹的死全都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大，没有被天父所接纳，才会死的....并不是奥里亚嬷嬷和长老们的错。我逼着自己相信这些谎言，因为这会让我好受一点。”
修女深吸一口气，嘴角无奈地向上勾起，显出自嘲的笑容。
“直到昨天....昨天我亲耳听到她咒骂我，并且还下令让战斗修女团杀死我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奥里亚嬷嬷一直都只是在利用我而已，在心里她简直对我恨之入骨。呵呵...真是讽刺啊.....”
长长地叹了口气，之后。修女小姐带着悲恸与忧伤的神情看向我，幽幽地道：
“好了，林登图先生.....这就是关于我过去的全部了。听完这些以后，您还会觉得，我是一个坚强、善良的人吗？”
少女轻轻的拨卷着自己的发梢，略显不安的看着我。
“当然....凯瑟琳小姐，你是一个善良的人...这一点，我毫无疑问。”
注视着少女的双眸，我点点头，无比肯定的说道。
“真的吗？林登图先生?”
少女的声音中紧张中，又带着些许兴奋。
“你不会觉得...我是个很没用的人吗？”
“怎么可能。”
我摇摇头，十分郑重的说道。
“在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之后...还能如此坚强的面对这个世界，凯瑟琳小姐真的勇敢！”
话音刚落，我就感到一个柔软温润的身体扑进了我的怀中。
“谢谢。”
修女小姐将头紧紧的埋在我的怀里，双手则如同藤蔓一般缠绕在我的背后。
“真的很感谢你....林登图先生.....感谢你能听我讲这些与你完全无关的事情....呜呜呜....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呜呜呜.....”
“没关系的....凯瑟琳小姐。”
凯瑟琳小姐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我手足无措。
但我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绝不是将她从怀中推开的时候。
所以，我只能略带几分拘谨地轻轻抚拍着她的后背。
“我....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情而已....你...你不必如此的.....”
“不...林登图先生....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多谢你的肯定....我现在又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到这里，少女花靥含羞，缓缓地抬起头来，略带几分羞怯的看着我，问：
“林登图先生...能不能再告诉我一遍....你真的觉得，我是个善良的人吗？”
105.不要误会（月票加更）
“嗯....毫无疑问，凯瑟琳小姐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姑娘。”
看着少女那可怜兮兮又满怀期许的目光，我很清楚的知道，这个问题没有别的答案。
因为凯瑟琳小姐，她实在是经历的太多太多....满身伤痕的她，不应该再遭到更多的打击了。
所以，我必须肯定她，鼓励她让她振作起来。
“真的吗？林登图先生，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凯瑟琳小姐顿时面露喜色。但很快，却又不安地再三追问起来。就连紧紧环绕在我身后的一双藕臂，也缠的愈发紧了。而那修长脖颈之下的两团柔软之物，也因此紧贴在我的胸口上，被挤压成惨不忍睹的形状。
糟了....今天凯瑟琳小姐的里面可是真空的呀。
感受着，那绵软丰润的触感，我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眼神，有些心虚地答道。
“真的，我不会欺骗凯瑟琳小姐的。”
“那...那就看着我的眼睛回答呀！林登图先生这样做...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再撒谎！”
女孩的嗓音慌乱而又娇羞....但却又暗藏着一丝窃喜。
可怜的姑娘啊，仅仅是被人认可而已，就能让你欣喜到这种程度吗？
凯瑟琳小姐...这么多年以来，你真的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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