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村村就是村村
你很好奇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好,我就告诉你。”
她瞳孔中的寒意逐渐浮现,平静道:“我的老师,同伴,毫无意义的被敌人杀害了。敌人没有杀害他们的原因,也没必要,仅仅是因为路过、兴致所致,便动了手。
从那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思考,为什么要成为忍者,要怎么样,才能从随时被杀掉的恐惧中挣脱出来...
答案出乎意料的简单。
不要去倚靠任何人――这样的话,即便是被强大的敌人杀死,最终的原因,也仅仅是你的器量不足而已。
强如五代目大人,仍然不是能够做到一切的神,他也会有疏忽,被算计,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宇智波泉静静的看着止水,反问道:“你能保证,我不会被任何人杀掉吗?所谓保护同伴的决心,你应当一直都有吧,但据我所知,你的身边,依然有同伴不断的死去。
即便是结弦,每年也会和你在差不多的日子里,去为某些长眠于地下的同伴送上一捧鲜花。
这已经足以说明我是正确的――没有人能永远保护谁,只有自己可以,救下自己。”
宇智波止水愈发沉默,许久后,还是低声道:“你的心里,还是有同伴的吗?”
“当然。”宇智波泉罕见的露出些许笑意,只是很快便消失不见,她轻轻的仰起头,似乎回想起了很多记忆中的画面,等她低下头来,便道:“你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没有了...”止水的表情依旧不是很好看。
他不知道,为什么鼬也好,泉也好,似乎都觉得他很...不可靠。
这种不被人信任的感觉,很糟糕。
泉平静的注视着他:“止水前辈,那现在,轮到我提问了。”
宇智波止水拜托了情绪,勉强露出笑容:“啊,你问吧。”
“第一,传闻中的宇智波斑,和现在的五代目大人比起来,到底谁强谁弱?或者说,那个叫做宇智波斑的男人,该有多强?”
她的第一个问题便让宇智波止水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迟疑片刻后,给出了答案道:“应当,还是宇智波斑强一些吧。
根据族内的记载来看,宇智波斑拥有着的眼睛,是传说中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其个人实力,在当年,甚至被称之为忍界之神,与初代目千手柱间不分上下。
要知道,每一双写轮眼的力量,都是强大到难以估算的,尽管不知道宇智波斑具体的眼睛到底拥有什么样的力量,但从文献记载中来看...
甚至有能力独战多位其他忍村的火影,一人覆灭一只忍界大军。
五代目大人虽然现在也很强...但应该是不如宇智波斑的才对。”
宇智波止水分析出的话,让宇智波泉沉默着点了点头。
事实上,俩人的想法差不多。
日向结弦尽管从未向其他人保留过自己的真实战斗力。
也从不搞扮猪吃虎那一套。
但奈何,他的实力飞跃之后,却没有展示的机会。
即便大家都明白他如今的实力深不可测。
可到底有多深?
即便再疯狂的人,也不会以为,他现在就能比肩那些木叶传说中的人物了。
他还是太年轻了。
更是连一次真正的战争都未经历过。
这便让他的实力一直有一个问号存在,即便是亲近如日向熏,大抵也是不大明白,日向结弦现在的实力到底如何的,当然,她肯定会说,五代目天下第一就是了。
宇智波止水回答了问题之后,忍不住疑惑道:“你问他,干什么?”
“只是好奇。”宇智波泉平静的继续发问:“那么,写轮眼要如何成为万花筒写轮眼?又要如何,才能成为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止水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他只是道:“这个,我不能说,抱歉。”
泉垂下眼帘:“是吗...”
宇智波止水低着头的说道:“抱歉,唯有这个,我不能说...”
如果让泉知道了写轮眼觉醒所需要经历的事情...
以她现在偏激的性格,有没有可能,为了力量,走入歧途?
果然,还是得和火影大人说一下的吧。
泉却不再问了。
她起身,只是漠然道:“我知道了。”
宇智波止水看着她要离开,下意识的问道:“你要去哪?”
“与其等你劳烦火影大人抽空来找我,不如我主动去向他汇报一下情况...或许,这样还简单些。”
她话音落下,宇智波止水便只能停在原地,但,仍然有些情绪盘旋在心头,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的!
‘像我这样把同伴、友谊挂在嘴上,却把一切的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在遇到危险和困难时,却又期待着朋友们能为我解决负担’这句话,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宇智波泉停下了脚步。
她扭头看向宇智波止水,垂下眼帘,半晌,轻声道:“抱歉,刚才是我有些...口不择言。
但如果你想要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说出这样的话的话。
我想问你...
倘若明日宇智波便反,你会怎么做?”
此话一出,止水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他左右看着,低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你在族内做的那些小动作,真的有用吗?”
“说白了,你始终还是希望能够靠着大家的力量,去停下这艘驶向深渊的大船。
但是,人们需要的不是一群水手。
而是一个能够抢过船舵的船长。”
“我如果拥有你所拥有的力量,那么,我会在他们决定动手之前,亲自用这把刀...砍向富岳族长,和一切敢于追随他的人。”宇智波泉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留下了一句:“那么,你呢?”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宇智波泉便已经离去。
宇智波止水愣愣的站在原地。
许久。
垂下了眼帘。
唯有攥着的双拳逐渐握紧。
......
日向结弦的办公室内,来了位久违的老朋友。
宇智波泉。
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没有穿着常见的绿色战术马甲,而是黑色的特制马甲,平日里可以佩戴负重,作为修炼道具,战斗时也可以插入钢板,进行防护。
一头黑发扎成高马尾,身后的长刀横插在腰后,木叶护额之下的明亮凤眼炯炯有神,显得有些凌冽。
“五代目大人。”
她恭敬的低头问好。
“泉...”日向结弦先是露出微笑,而后看着她恭敬的样子,轻声道:“其实,还和以前叫我结弦就行...”
宇智波泉抬起头来,看着面前似乎愈发成熟、英俊的男人,双眼短暂的失神片刻,垂下眼帘:“是,结弦大人。”
不知为何,即便已经习惯了很多人叫自己大人,但面前这个曾经会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结弦的叫着,开朗可爱的小女孩,变成了如今这样,却还是让日向结弦有些心绪复杂。
只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微笑道:“最近怎么样?”
“我很好,多谢结弦大人关心。”她表现得依旧和对待其他人一样平静,但却显然,比之其他人还是稍稍亲近一些。
最直观的体现,便是她此刻不自觉的,微微勾起的嘴角。
宇智波泉站直了身体,清丽的脸在阳光下显得多了几分柔和,但当她想到了自己来时的目的,笑容便消失不见,多了几分高冷之意。
“此次前来,是有特殊情报,需要向五代目大人汇报。”
她顿了顿,也不知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但之前和止水谈话的过程里,终归还是让她有些触动,原本便犹豫不决的事,便在那一刻做好了决断。
日向结弦好奇的看着她,而宇智波泉则直接道:“此次我要汇报的情报,与本该已经死去的宇智波斑有关。”
宇智波泉将这段时间以来,宇智波斑,也就是带土的事徐徐道来。
包括她老师和同伴曾被他杀掉的详细过程,包括她在和宇智波‘斑’在这段时间断断续续,见过几面时对对方的了解与认知。
说完了这些情报后,宇智波泉单膝跪地,低下了头:“刻意隐瞒了敌人的情报,还请五代目大人惩戒。”
日向结弦起身,伸手扶着她的肩头,看似消瘦的肩膀,却能碰到内秀其中的结实肌肉。
“不要这样...我不喜欢...也不习惯。”他说完,宇智波泉便抬起头来,见他竟然真的少见的面露困扰,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只是抿了抿嘴。
她再次低下头去,只是道:“无论如何,隐瞒了宇智波斑的情报,或许都已犯下了巨大的错误,埋下了隐患,身为忍者,尤其是暗部忍者,这是我的失职。”
“先起来再说。”日向结弦微微用力,泉的抗拒便化作了乌有,她被迫站了起来,和日向结弦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紧抿着嘴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甚至于,事实上,她已经做好了日向结弦生气的准备,但此刻,对方的眼里却半点因此而生出的愤怒、不解都没有,反倒是只有因为自己这样的态度,而出现的些许...失落!?
泉一时间没想到他的失落从何而来。
日向结弦叹了口气,少见的不再微笑,而是在她站好后,便重新回到了办公桌后,坐在椅子上,竟隐约可见些许疲态。
他双手手指交叉,手肘立在桌上,用双手托着下巴,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轻轻道:“比起这些,我更在乎的,是你是否还...信任我。”
宇智波泉当即认真严肃道:“不管是作为个人,还是忍者,我都无比信任结弦大人。”
“那为什么...从那天开始,你似乎便在有意的躲着我?
是因为我没能保护好你的老师和同伴吗?
抱歉,那时的我,能力的确还不够,而且,也完全没有料到那样的事会发生...”
日向结弦说着,却被宇智波泉用力摇头打断:“不,不是这样。”
她少有的露出一丝柔弱,张了张嘴,最后,直视着他:“这些都与你无关。”
“即便不成为忍者,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是呆在木叶的村子里...也会有像九尾之乱那样的事情出现。”
宇智波泉将自己对人生的理解再次向日向结弦阐述了一遍,而他也只是沉默的用心听着,到最后,泉为自己的转变,做了一个总结。
“所以...不是我在刻意的疏远您,只是...”
她深呼吸,而后故作轻松的露出少见的笑容道:“您就像一只向着日月奔去的神鹰,而我,作为一只毫不起眼的乌鸦,仅是看着您的速度,便已经让人心生绝望了。
若是让您停下来等我,只能让我平添愧疚。
不如就以乌鸦的步调,自顾自的前行吧。
能走出一条什么样的道路,能否和您在天上重逢,就留给命运安排就是。
我要做的,能做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些了。”
宇智波泉平静的说着:“起码现在,我走在一条自认为正确的道路之上,无论结果如何,但,我相信,或许那就是我命中注定该有的结局吧。”
日向结弦只是放下了撑在下巴上的手,放在腿上,靠坐在椅子上,用既欣慰,又难言的眼神看着她,轻轻道:“其实,我半点也不相信所谓命运之类的事。
我只相信,命运,是靠争取来的,斗争来的。
如我一般,出生便在日向分家,承受着笼中鸟的命运――倘若我选择把一切交给命运,那今日的我,便不可能做在这里。
泉,作为朋友,我真诚的祝福你,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收获,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说完后,看着表情因此变得同样有些感慨和沉重的泉,露出了她熟悉的温柔微笑,带着几丝玩笑的意味:“还有,既然你都隐瞒了这件事,为什么,又要在今天和我说?”
实际上,日向结弦已经在私下里,通过查阅暗部调查战场后记录的情报,猜想到了幕后的凶手是谁。
自然是在木叶制造了诸多悲剧的宇智波带土。
只是带土行踪不定,自团藏跑路后,这几年也从未出现在木叶周围,连和泉的见面都是趁她在外面做任务时交流的,日向结弦便难以抓着他。
尽管带土的命运十分可悲,是火影史上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人物,但他的悲剧,却不能成为饶恕他罪恶的理由。
日向结弦已经做好了决定――现在的他,倘若能找到一个和带土一对一的机会,极有可能将对方斩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