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隐书大宅
在蒋明还在因为之前的幻觉而沉默的时刻，那个男人已经再一次的开口，带着很是开心的笑容，将自己手中的蓝色针剂向着蒋明递出。
然后被打开门的蒋明一拳打得翻白眼倒地上昏过去，再被他打电话报警叫来的警员拉走回了警署。
而因为再度的发现了一名散布“清澈之海”的罪犯，蒋明也跟着警员们一起回到了警署，做了一份笔录之后才得以返回家中，整个下午的时间在这一来二去之下，便已经到了五六点左右。
“最近街上似乎不太太平啊。”
坐在桌前的上条刀夜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爸爸今天也遇到兜售‘清澈之海’的人了吗？”
放学回来的上条当麻看了过来。
“不光是爸爸，妈妈我今天也遇到了，真是吓人啊，这种精神药物还真是害人，怎么好端端的人就变成那副样子了。”
从厨房端菜出来的上条诗菜也跟着叹气。
很显然的，一家人今天都遭遇了让人不太舒服的事情。
“如果三个人都有遭遇的话，那只能证明注射了这玩意儿的人，恐怕数量不少，而且活跃度还相当的大。”
因为每天都会被叫上来一起吃饭，所以在厨房帮忙的蒋明将热气腾腾的鸡汤从厨房端出来，跟着开口起来。
“而且其实我今天还遇到了第二次来着，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有兜售‘清澈之海’的人直接跑来砸门了。”
他很是干脆的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居然还有直接找上门的吗？”
上条当麻轻声的自语一句，目光中透露出了几分思索。
“我也有听古河家和藤本家那边说过类似的情况，周围邻居已经在商量最近要不要组建一个‘居民防卫队’来进行警戒了。啧，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流传过来的啊，真是扰人清静啊，本来我还想着等公司放假好好在家歇一歇的。”
上条刀夜更大声的叹了口气。
“行啦行啦，别想这么多，警署会应对好这次的事情的。”
将饭菜全部端上了桌子的上条诗菜，笑着敲了敲上条刀夜的脑袋。
上条当麻将楼上的茵蒂克丝喊下来，五个人一同在桌子上吃着晚餐，倒是很有大家族一般的感觉。
大概是为了驱散下午的事情带来的不安，上条当麻便努力的讲了一些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上条刀夜也跟着谈起公司同事间的笑话。
蒋明很给面子的笑了好几次，不过他还是能够感觉到，整顿饭的气氛并不算高涨，显然所有人都因为这场的突发事件而在隐隐担忧着。
哦，茵蒂克丝除外。
这个银色长发的修女小姐，现在的全副精力都在她面前那比成年男性的饭量还多出一倍来的晚餐上，其他的东西完全没有在意。
“说起来，今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路过一楼时听到了很让人在意的事情，问了问上条后才知道是带了个人回来。”
聊着聊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的上条刀夜，用筷子指了指二楼地板。
“虽然说知道当麻你也算是做事情心里有数的类型，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啊，那个人没什么问题吧？”
看得出来，身为父亲，尽管上条当麻肯定会把事情往容易了说，但上条刀夜还是觉察到了这次带回来的人有点麻烦，可能有些问题。
因此这个问题他是直接朝着蒋明问得，相处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不过这位父亲还是看出来蒋明比外表上看起来成熟一些。
“问题不大，虽然脑子好像有点问题，不过至少没什么伤人的力气。”
蒋明点了点头。
至少现在，那家伙还伤不了什么人。
“我有多做一些饭菜，一会儿要不我给他端下去？”
同样在回家后就知晓一楼多了个人的上条诗菜提议说道。
“不，这个交给我和上条当麻就好了。”
不过马上就被拒绝了。
毕竟是能毫不犹豫的对初次见面无冤无仇的人下杀手的类型，蒋明还有自信不会被做什么，换成普通人类的上条父母可就不一定了。
没过多久，吃完了晚餐，上条诗菜将多做的一份饭菜交给蒋明，由他端着下楼去给那个流浪汉送过去。上条当麻在知道那个流浪汉已经苏醒过来之后也表示要一起看看，两个人便一同到了一楼，打开客房卧室的门。
打开门的第一时间就迎接上了一对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
“哟，白头小子，还是很有活力嘛。”
蒋明大大咧咧的打着招呼。
“把我放开！”
凶狠的声音里，男人几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齿。
“好，很有精神，不过我可不认为把你放开是个好主意。”
蒋明笑了起来。
“那个，我能和你说两句吗？我叫上条当麻来着，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少年在这一刻走上前两步，到了被绑在床上的男人面前。
没有回答，男人只是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十分抱歉，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只是你之前确实有突然伤人的举动，我也很担心你伤到其他人，或是伤到自己。”
上条当麻十分诚恳的弯腰道歉起来。
“要放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保证别像之前一样乱来。”
蒋明在后方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现在伤得很重，很需要治疗，但是从我们发现你的情况来看，你并没有持有入境许可和身份卡，也就是说你是从其他地方偷渡进来的。如果被发现的话，大概会是很不妙的情况。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好好静养一段时间，蒋明他有很厉害的能力，可以慢慢修复你身上的伤势。”
上条当麻微笑起来。
“我是可以，问题是他真的值得信任吗？一个想要伤害救了自己的人的家伙，而且还在做出伤人举动被缚后怒火中烧的家伙，我总觉得这人不太像是会领情的样子，上条，你的好心说不定会被当成驴肝肺哦。”
蒋明继续在后面阴阳怪气。
“也不用这么说吧，重伤的情况下会对接近的人警惕也很正常，用这种说法的话未免有些过分了啊，蒋明。”
并没有发现蒋明在故意唱黑脸的上条当麻，有些不太高兴的反驳起来。
“……我不会再动手伤人的。”
沉默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男人缓缓开口。
“啊，你说什么，听不见啊，这么小声还想开军舰吗？”
蒋明咧起了嘴。
“你……我以后慢慢和你算账，呼——我说了，我不会出手伤人，只要没有人主动来惹我，我不会再伤人的。”
咬牙切齿的男人，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以斯巴达的血脉与荣耀作为起誓，这样足够了吗？”
看得出来，男人现在受到的刺激相当的大。
蒋明倒是不介意继续再激一下这个男人，不过一来性格温和的上条少年大概会为难，二来这个男人搞不好会彻底记恨上他，因此也就不继续口嗨了。
上前两步，作为法宝的主人，蒋明轻易的便解开了男人身上的束缚。
“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请多指教了，我叫上条当麻。”
少年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来。
“……维吉尔（Vergil）。”
而对于少年的笑容，男人再一次的沉默片刻后，平静的开口，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第十二章：话术以及祖传的发胶手
几分钟后，被解开了束缚，活动了一下身子的维吉尔，慢慢的挪动着一瘸一拐的身子走出了客房。
“没事吧？你现在的身体能撑住吗？”
上条当麻一开始想要伸手去扶对方，但是维吉尔本人对此非常的抗拒，因此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我……不需要帮助……”
男人声音干哑的说着，身体的损伤令其难以站稳，而且似乎是因为之前用力挣扎的缘故，他的伤势还稍微有些加重。
“不需要帮助的话，要不了多久你又会回到白天那副样子，你受到的伤势是基本致命的重创，必须每天接受至少一次灵力输送才能维持。”
站在稍远一些距离的蒋明不屑的说道。
“……”
没有回答，维吉尔只是回头看向了蒋明，眼中仿佛带着刺。
“就算这样看我又怎么样？你叫维吉尔是吧，那么听好了，不管你以前有多强，有多高傲，都改变不了你现在跟只小鸡仔一样脆弱，必须依靠他人帮助才能活命的事实。明白这个道理的话，就别再摆出高人一等的样子。”
“蒋明，没必要说到这种程度吧……”
过于尖锐的话语，没等维吉尔有什么反应，倒是上条当麻本人先有些受不了了。大概对于霓虹人而言，这种过分直截了当的讽刺还是有些过于让人不适。
“有什么不对的吗？我只是告诉他事实而已，而且，你应该是有想要完成的事情吧？打算就拖着这副身体吗？”
蒋明打了个哈欠说道。
“……你说得对。”
嘶哑的声音中，维吉尔平静的看向了蒋明。
这个男人在这一刻完全的收起了自己的傲慢和冷意，只余下平静的神色。
“现在的我过于无力，过于脆弱，已经不剩下多少力量。”
维吉尔朝着蒋明走近一步。
“你想要我做什么？”
这个银白散发的男人低声问道。
“呃，我们也不是为了想要你做些什么来帮助你来着……”
有些不适应对方态度的转变，上条当麻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我的要求很简单，保护好这个少年的家人。”
蒋明则是干脆利落的开口。
“我拥有治好你的能力，在我完全治愈你之前，你得把你那破身体好好用起来，不能让这家人受到任何伤害。”
这样的要求，令上条当麻微微一愣，不过维吉尔倒是十分干脆的点头表示同意，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放松了很多。
“那么，这就算是一场交易了。”
维吉尔声音冷漠的说道。
“没错，我会履行好我在这场交易里的责任，所以，也麻烦你，对这件事情尽量的多上点心。”
蒋明的神色是近乎漠然的平静。
原本僵硬的气氛，在这一刻意外的缓解了许多。
维吉尔吃了些晚餐，虽然不太适应中餐的款式，但严重的伤势加上虚弱，还是让他吃的很香。而在吃饱喝足后，这个男人便走出屋子，在院子里周围看了看，似乎是在观察这周围的环境，看起来是真的打算好好履行保镖的职责。
“我不是很明白，保镖什么的……”
上条当麻略微有些困惑的看向蒋明，不太理解为什么他要提出那样的要求。
“这家伙很强，很高傲，而且应该不是什么好人，至少是一个杀人从不手软，不问刀下亡魂善恶的家伙，”蒋明站在二楼阳台，远远的看着正缓步走在葡萄藤下的维吉尔开口说道，“所以，不能给他恩惠，不能纯粹的给予善意。”
“对于这种性格明显扭曲的人，上条你那种不求回报的善意反而容易被当成羞辱，一个不好，说不定对方反而会恩将仇报。”
“先前跟你一唱一和，是为了把仇恨集中在我的身上，这样哪怕他日后报复起来，也报复的是我而不是你，当然，也有让他认清现实的成分在里面。”
“至于所谓的交易，就像我刚才说的，就是因为纯粹的恩惠会让他接受不了，为之感到羞辱并愤怒的原因在里面。以交易的形式的话，能给他一个台阶下，不至于太过难堪，这样以后相处起来也能多少正常一些。”
蒋明没有隐瞒，很是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居然想到了这么多吗？”
上条当麻有些惊讶，之前那段时间的相处里，他可完全没有感觉出来蒋明会是这么仔细思考的人。
不，等等。
上条当麻忽然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如果只是为了给台阶下的话，其实并不是非得要“保护上条一家”这种要求吧，其实应该是有很多种方式，没必要非得用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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