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夫这暴脾气
这带感……堕落的封建贵族生活啊！
睡眼惺忪的花满楼来到前厅时，下人们已经准备好早饭了。
落座后瞧了瞧边上的座位，花满楼疑惑道：“我爹呢？”
花家人丁稀少，吃饭的时候本就冷清，而独自吃饭的滋味就更不好受了，所以往日里淮安伯揍归揍，但只要在家，吃饭的时候他还是会陪着花满楼的，在这一点上淮安伯做得非常到位。
管家方伯道：“半夜宫里来人，说是今日要上早朝，所以老爷一大早便出门了。”
花满楼撇撇嘴，继而幸灾乐祸道：“还好小爷不用上朝，多遭罪啊！”
光兴朝往日里是三日一朝，比不得某些皇帝天天早朝，可即便如此吧，上朝也蛮不好受的：宫门凌晨五点开启，而官员们凌晨三点后就得在午门外候着，遇到雨雪天那更是酸爽，夏季还好，可冬天这大半夜的去上朝简直要人命。
还曾有位国子监祭酒专门写诗吐槽过这事儿：四鼓冬冬起着衣，午门朝见尚嫌迟。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这最后一句是精华啊，大意是：上朝不是人干的事儿……
可幸灾乐祸的花满楼浑然不知道，今日满朝文武临时遭罪，还就是因为他本人……
32.想不到吧？
大赵的朝会一般是在奉天殿举行，奉天这俩字的来源就是奉天承运，代表着皇帝的至高无上，可谓是……
有点不要脸？
国朝历来有个很奇特的现象，那就是开大会办小事儿，而大事儿一般是核心圈子开小会悄悄就订了，所以才说许多影响历史的事情其起源基本上都来自于大人物随随便便的几句扯淡……
总之今日的早朝便是如此，光兴皇帝端坐在金台御座上，甚至都没有听大臣们就鞑靼一事继续扯皮便直接开喷了：“今鞑虏猖獗，大同边患将起，朕夙夜忧虑，坐不安席，食不甘味。朕尝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朕可谓是忧虑的很啊，尔等感到耻辱了吗？”
任谁都没想到一向仁厚的光兴皇帝忽然来这么一出，群臣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是要虾仁猪心？便是反应快些的也慢了那么一两拍才跪地请罪。
光兴皇帝站起身来，理都没理跪了一地的大臣，兀自道：“《汉书》武帝纪有云，大将军卫青将四将军出定襄，将军去病出代，青至幕北围单于，斩首万九千级，至阗颜山乃还。去病与左贤王战，斩获首虏七万余级，封狼居胥山乃还。朕没记错吧？”
没人知道光兴皇帝为啥要说这个，所以也就没人敢回答，而光兴皇帝似乎也没指望这群人能说点比花满楼更建设性的意见，继续道：“所以，是鞑靼比匈奴更加凶残呢，还是朕这皇帝不如禁中演武的汉武？是朕的将军们不如北伐匈奴的卫青霍去病？还是大赵的儿郎不如大汉的兵卒？”
群臣噤若寒蝉，根本不敢接茬。
只是人群中淮安伯的面色越来越古怪：这些话，怎么听着如此耳熟？
“朕看呐，非是我大赵有哪儿不如汉朝，而是尔等丢了胆魄！鞑靼真就那么可怕？”光兴皇帝的声音愈发洪亮了：“历来草原人都是逐水草而居，以部族为群汇集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部落，他们穷得甚至连穿衣吃饭都是问题，便是这么一群人，就将朕的满朝文武吓破胆了，甚至有人说要效仿古法和亲以求安稳！”
淮安伯听到这儿后，猛的咬住下嘴唇免得自己笑出来——他得意啊！
自家混账儿子的一番狂言居然直接被皇帝拿来训斥群臣了，这岂不是变相的相当于花满楼挨个将文武百官的脸打了一遍？
什么叫扬眉吐气？这就叫扬眉吐气啊！
光兴皇帝还在继续他的表演：“韩非子有云：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所以朕以为，鞑靼如此一个貌似国家的国家，此番挑衅我大赵无异于自取死路！可尔等居然怕了！”
光兴皇帝确实是借用了花满楼那番吹牛的狂言，不但借用了，而且用的明目张胆毫无压力，还比花满楼说的更好——毕竟人家的文化底蕴在这儿不是？
不得不说，一开始光兴皇帝确实是被花满楼刺激到了，且听得推恩令后他彻底顾不上别的，只想着能彻底解决掉鞑靼的威胁。待得批了几份奏本后冷静下来，花满楼的那番话开始在光兴皇帝的脑海里弹幕一般的轮番滚动，这就让他越想越来气。
群臣天天喊着君臣共治天下，可现在共治的天下局势如此糜烂，而群臣夜夜笙歌，皇帝却整日茶饭不思的忧虑，还被花满楼那个竖子刺激，这让光兴皇帝如何能心理平衡？
于是乎整个早朝，光兴皇帝引经据典有条有理的将群臣喷了个体无完肤，喷得所有人都抬不起头……
一个时辰后，光兴皇帝终于喷尽兴了，待得瘟头鸡一般的群臣散去，这才嘱咐许大成找来几位阁老、国公和淮安伯，商议花满楼提出的推恩令——这是要开小会定大事了。
所谓的阁老就是内阁大学士了。
大赵的内阁制度和花满楼前世明朝大差不差，人数从三人到七人不等，权力地位也赫然如宰辅，可压制六部，赫然为文官巅峰。
大学士的职权有多重呢？这么说吧，来自全国各方面的奏章，在送呈皇帝批示以前，内阁大学士先阅览然后将建议写在纸上并贴在各奏疏的对面才能进呈给皇帝，由此可见大学士对皇帝的影响有多大。
如果说儒家的“君逸臣劳”要找一种理想模式的话，那么内阁票拟便是这种模式了。
光兴朝三阁老分别为：文渊阁大学士曾开济、华盖殿大学士温学林、武英殿大学士范良弼，这老三位人称光兴三宝，算得上是能臣了，不管哪位翻开履历都光鲜无比。
待得人到齐，光兴皇帝也没废话，直接进入了主题：“朕欲遣使于鞑靼，册封脱脱不花的三个儿子为汗王，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直接把大赵核心圈子的几位大佬干懵了，但这群人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首辅曾开济率先反应过来：“陛下欲效仿汉武，行推恩之策乎？”
光兴皇帝笑道：“正是。”
听得这话其他几人也回过味来，不由得都凝眉苦思，半晌后温学林说话了：“此策可行，不战而屈人之兵，上策矣，陛下英明。”
范良弼赞同道：“此策乃阳谋，算的却是人心，若成，鞑靼不足为患。陛下洞若观火，微臣不如陛下多矣。”
光兴皇帝却摇头笑道：“莫夸了，再夸，淮安伯的嘴角都要裂开了。”
几位大佬将惊奇的眼神投向淮安伯，正暗叹这位爷平日里闷声不响这节骨眼却忽然放大招刷存在感时，光兴皇帝又补充了一句：“此策乃淮安伯之子花满楼所献，想不到吧？朕也没想到。前日里戚爱卿跑来说英雄出少年，朕还颇觉他夸大其词，可昨日朕属实被这少年给惊着了，花爱卿，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听完这话莫说是三位阁老，便是应国公都吓了一跳：花满楼这名满京师的混账小子还懂这个？这是要上天么？
眼见淮安伯对于光兴皇帝的溢美之词连道不敢，应国公的心里就如同恰了柠檬：这老货，得意个什么劲儿？
总之，这一日花满楼以一种极其夸张的方式进入了国朝有数的几位大佬眼帘中，这番操作可谓是意识淫·荡，走位风·骚……
即便他本人完全不知情。
33.怎么哪儿哪儿都有花满楼？
表扬完花满楼后，一众大佬接着聊起了鞑靼一事。
曾开济捋着胡子沉吟道：“陛下，推恩于鞑靼乃是长久之策，只是眼下大同那边却等不得，还需从长计议。”
光兴皇帝点头道：“这便是朕欲与诸位爱卿商议的第二件事了。以花满楼那小子的谋算，推恩于鞑靼需要遣使、用间、渗透数管齐下，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筹备，可鞑靼不日将南下，所以大同这一仗还是需要打的。只是让谁去……”
“陛下，臣请战！”
宁国公、应国公、荣国公一齐起身同时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互相瞪着眼，大有一言不合就先打一场友谊赛的架势。
宁国公先将矛头对准荣国公：“你们三千营都是骑兵，习的多半是巡哨之法，可此次支援大同以守城为主，有你们什么事儿？这事儿还得我们五军营来……”
荣国公嗤笑道：“老夫便是不带三千营，孓然一身去大同又如何？大同只是将没了，兵还在……”
应国公不甘示弱的加入战团：“将不知军，兵不识将，便是你去了又如何？怎么的，你脸大？”
这三位便是提督京都三大营的首官了，往日里倒还好些，可遇到这种能让自己麾下部队露脸的事儿，他们几乎每次都得来这么一出。也得亏光兴皇帝仁厚了，换个暴躁点的，只怕这老三位都得倒大霉。
荣国公怒视着应国公：“那你神机营去？你神机营那个鸟样，只怕鞑子还没到眼前你们便自己先缩了！”
宁国公赞同道：“不错，谁都去得，就你神机营去不得！火铳不堪大用，别到时没伤着鞑子先将自己炸伤了！”
应国公也不生气，哈哈一笑：“两位莫非不知，方才陛下口中的花满楼正在神机营中改良火器？此子无愧陛下赞赏，短短的一两日神机营的战力便有大幅提升，单单一个三段射击便让人叹为观止，假以时日神机营必成我大赵首屈一指的战力！”
听到这话非但两位国公一滞，三位阁老也有点懵：怎么这里面还有花满楼的事儿呢？淮安伯家这小子往日也没听说是什么大才啊，现而今为何哪儿哪儿都有他？
眼见几人不说话了，应国公正要‘宜将剩勇追穷寇’时，光兴皇帝敲了敲桌子，他这才立刻闭嘴。
光兴皇帝看了一眼应国公，又看了看淮安伯，然后才道：“神机营……这次不妨先不动。”
应国公一愣：“陛下？”
最近几日应国公上蹿下跳，可不就是为了神机营么？若是这次还没能改变神机营在皇帝心中不能战的固有印象，只怕这支部队真就完了。
可正待他搜断枯肠打算据理力争时，光兴皇帝却摆摆手道：“你莫急。昨日朕详细问了花满楼，据他说这火器还有法子大幅提高杀伤力，只是现而今短缺的东西有些多。瞧他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朕也不由得想瞧瞧他到底能鼓捣出什么来，又能给朕带来怎样的惊喜，所以此次神机营还是不动为好，朕等得起。”
顿了顿，光兴皇帝看着应国公道：“朕给你道旨意，准你便宜行事，花满楼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工匠可从工部拨过去一些，矿石火药这些材料你自行和他商议后打个条子送到内阁，曾爱卿看着照准便是，另着神机营上下全力配合……”
说到这儿光兴皇帝又想起一件事：“嗯，便让太子也去跟着瞧瞧吧。”
这番话直接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花满楼到底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啊？不单单是全力支持，还让太子也去瞧瞧？
先前提起推恩令的时候几位大佬都将花满楼当作一个可造之材看待，可光兴皇帝这话一出，所有人又将花满楼的重要程度提升了一个层次——不说这支持力度吧，皇帝不可能无端让继承人接触个臣子的，所以这么看来，他对花满楼的期待值非常高？
便是一直侍立在一旁的许大成心中也是一揪：昨日陛下的异常便是和花满楼聊过，此子当真了得啊！看来得嘱咐一下下面的小崽子们了，莫要无端招惹这位红人……
最后光兴皇帝又乐呵呵的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戚爱卿，莫要和花满楼说昨日是朕和他聊天的，也莫要泄露朕的身份。”
众人又是一呆：这又是玩哪一出？
……
光兴皇帝开小会的时候，花满楼正晃晃悠悠带着彭广等人抵达神机营。
黄子超依旧在营门口候着，恭敬之极。原本花满楼还觉得黄子超的表现是神机营白嫖自己创意的回馈，可接触了这一天后发现貌似不是那么回事儿，这货也太谦卑了些。
按说对升级火铳改良战法一事最上心的应该是刘参将，怎么着都应该是他守在这儿，可花满楼听士兵说这家伙一大早就前往应国公府了，也不知在忙啥。
这么一对比，花满楼才搞懂这是黄子超本人对自己的敬意，于是他不由得就有点小得意——有粉丝了当然会得意不是？
可一想到自己今天这是抱着摸鱼的打算来神机营的，他又有点小内疚。
看了看黄子超，花满楼忽然觉得这位和自己同级但年龄大一圈儿的老实人有些可怜，毕竟过些天神机营若真上战场的话，他作为一线的指战员说不定就没了。
花满楼思谋着神机营不得不去大同一事是他自己的锅，于是不由得就对这位粉丝道：“黄把总啊……”
“公子有何吩咐？”正待给花满楼安排茶水的黄子超闻声立刻反身回来了。
花满楼叹息一声：“那什么，火铳改良不单单缺材料，还缺能工巧匠，若是支援大同的话，只怕单靠此时的火铳会非常难打，所以……不若和国公爷说说，让他将此事推一推？”
虽然没见过草原骑兵，但在花满楼眼里神机营的战力实在是一言难尽，若是真能拖点时间，他就可以偷偷把有些东西潜移默化的教给自己这位粉丝，等他有机会将更具威力的火器鼓捣出来时，神机营就能战了。
可黄子超闻言却笑了。
34.让太子速速滚来见朕
“公子，我虽是一介武夫，论官职只是个把总，读书也不多，但却也知军人守土有责的道理。”黄子超淡然的笑着：“而我等若是畏战避战，百姓又当如何？”
花满楼连忙摆手：“我可没说你畏战避战，我的意思是那什么……磨刀不误砍柴工对吧？如今的火器属实太粗糙了，在我看来这些破烂压根用不得，若是能好好更新换代一次，不说杀敌更犀利吧，起码它不会炸膛伤到自己吧？”
黄子超又笑了笑：“公子，此时不是我们不想更新换代，而是鞑子不给我们时间更新换代啊。”
听得这话，花满楼不由得默然。
黄子超看了看帐外正在操练的士兵，说道：“其实吧，可能在公子眼里现而今的神机营还入不得眼，可在我看来，神机营已然有一战之力了。”
说到这儿，黄子超自嘲的笑了笑：“不怕公子笑话，这几年我也在想办法提高神机营的战力，只是一直不得其法，昨日公子看到的那三眼铳便是我私下里找铁匠打的……”
花满楼不由得有些尴尬，他昨天还指着那玩意说是破烂来着。
见花满楼面色古怪，黄子超立刻道：“我没有抱怨公子的意思，只是想说公子惊才绝艳，委实让我敬佩不已，毕竟我那么久都没解决的问题公子三言两语间就解决了……”
花满楼更尴尬了：这不是惊才绝艳，估摸着是个穿越众放在这儿都大差不差能解决这些事，而且一些专门研究的家伙会搞得更好……
黄子超又道：“我说神机营有一战之力不是胡扯，因为太祖时期这支神机营就曾跟随太祖征伐过漠北，且立下不小的功劳。那个时期的神机营还属草创，火铳和火炮的数量根本没法和现如今比，但他们依旧英勇善战，斩杀了为数不少的鞑子。而今神机营不单单军备充足，且有公子的这次革新，如此一来我们为何就不能战？”
花满楼顿时就没词儿了，因为再说下去的话，可能就会触及这位老实把总的尊严了。
不得不说，大赵虽军制糜烂，军官也普遍有喝兵血的混蛋，但即便如此有血性有抱负的将领依然不少——事实上，天朝任何年代都有一批又一批这样的人冒出来，比如和大赵极其相似的明朝，不也有戚继光、俞大猷这样名将冒头么？
黄子超比起戚、俞这二位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甚至这老实人可能还说不出‘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的豪言，可精忠报国的觉悟他还是有的。
遇上这样的人，花满楼这条咸鱼能说什么啊？
天朝如黄子超这样不知趋吉避凶的傻子太多了，自古至今有名的都数不胜数，无名的那就更多了，而就是这样看似普通甚至老实巴交的家伙撑起了一整个民族的脊梁，稍稍有点良心的人在他们面前都不由得自惭形秽。
很遗憾，花满楼的良心还没被狗吃干净，所以瞧着面前的黄子超他不由得就道：“罢了……你去找几个石匠和木匠来，我教给你个东西。”
黄子超一愣，接着就是一喜：“公子又有新的想法了？”
花满楼面无表情道：“快去吧，免得一会儿我又后悔了。”
眼见黄子超连滚带爬的跑出营帐，花满楼不由得仰天长叹：“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从时间上看，哪怕是现在开炉炼铁制造新火铳都来不及了，只能想办法从旁的地方来增加神机营的战力。那么有没有一种办法既简单又有效还能让士兵们尽快上手呢？
有。
花满楼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一种可以说是无奈下的产物：边区造。
看过《亮剑》的人都知道，李云龙曾吐槽边区造的手榴弹质量差劲，可谓是一炸两半顺便听个响，和同时期敌人使用的制式手雷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有人戏称这种手榴弹为薛定谔的边区造，杀伤完全随缘，运气好在头上边空爆都没事，运气不好隔着半里地削掉脑袋。
但那个年代的那种条件下，有能用的就不错了，总比空手上阵强吧？而且我们就是凭着这种简陋的、小作坊生产的不靠谱手榴弹，将装备精良的敌寇赶回了老家，你能说它一点用都没有？
而现如今，虽然条件依然简陋，且炼铁犯忌讳，弹体只能用石头试试，或者也可以找点陶瓷匠来制作一些坚硬的陶罐，但好歹对上的是大刀长矛，怎么说都算是装备碾压了吧？
更何况，边区造昔年制造的石头地雷也没少让敌寇吃大亏，如今若是能拉出来，只怕鞑靼会更惨吧？
制造这些简陋的东西压力不大，压力大的是花满楼本人：不该心软啊！现而今神机营这边躲都躲不及，万一真让应国公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很有天赋继而调自己过来，那就得跟着去大同了！
花满楼觉得自己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明明随便搞搞就行了，可这么一来又横生枝节，自己给自己增加了不少变数……
心塞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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