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咸鱼的我被迫成万世之师 第131章

作者:老夫这暴脾气

尽管这诗是描写景物的吧,但LSP们表示更适合描写另一处景致。

反正就凌乱的被单,寒梅点点;耳鬓厮磨,情迷意乱……

翌日早上花满楼其实是笑醒的,尤其是沁儿送新衣服进来将羞怯的万俟嫣然称为少夫人时,花满楼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两世为人,唯有今日最志得意满。

身为一只咸鱼,升官发财啥的哪有得到个漂亮小姐姐做媳妇更开心啊?

接下来的整整三天,花满楼和万俟嫣然都如连体婴一般腻在一起,真就宛若新婚燕尔那般如胶似漆,甜甜蜜蜜。

花满楼懒得管任何西山的事情,而万俟嫣然也没有去医馆,两人或四处游玩,或嬉戏玩耍,或抵死缠绵,在么就是依偎在一起说悄悄话,这大热天的也不嫌热,反正……

瞧见这二位吃饭都黏一起时,冷美人苏九儿尚觉得有点热的冒汗。

这一日,某位自称叶孤城的人返回西山了。

花满楼和万俟嫣然确定关系后都下意识的不提起另外两人的事情,仿似真的就如同二人的世界只有你我那般,容不得其他人进来。

但是该面对的总归要面对,得知温凉返回西山后,花满楼觉得自己躲不过了,至少得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和白毛小姐姐说清楚。

不是为了狡辩,也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只是想让小姐姐知道自己绝非拈花惹草喜新厌旧且滥情的人——事实上也是如此,因为之前花满楼还真没有刻意的去撩温凉和戚婉容,甚至还及其注意分寸来着,试炮场那次事件纯属意外。

而这几天一直不提此事也就意味着花满楼下意识的在逃避这事儿,如今温凉大大方方的回来,尽管变装了吧,但态度上表现出的是对这桩婚事毫无抵触,只是……

此举形同于愣生生插到了花满楼和万俟嫣然中间——有这位在西山,花满楼怎好意思继续牵着万俟嫣然四处塞狗粮?

并且可怜的花满楼迄今还不知道温凉那边已经猜到了他七夕要做什么好事儿,所以他还纠结于怎么将这事儿先和温凉说明白——名义上这位才是正妻,可正妻定个亲回来发现丈夫还有个正妻,这是不是有些人渣?

可不等花满楼犹豫着解释点啥,万俟嫣然就先开口了:“温小姐回来的话,还让她住家里吧?”

没错,家里。

现在的西山伯府不是单纯的一个府邸,万俟嫣然的身份也不是借住在此的友人,而是真真正正的女主人了。

就是这位女主人的建议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所以花满楼叹息道:“她假扮成男子的身份回来,且再次住到了温玉宸那边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这个点儿让她进来反倒不好。”

这是花满楼的真心话。

刨除礼法的考量外,花满楼期望至少十月初十前的这段日子独属于白毛小姐姐——蜜月嘛,哪有蜜月时好几个人一起过的?(李牧:内涵我呐?)

但万俟嫣然却道:“如今温小姐已然算花家的人了,早早的来西山却也是为了你,将她阻在门外像什么话?没得让人说我妒心太重呢。”

花满楼还待说点什么,可万俟嫣然又笑道:“往后都是一家人,若是如今因为这点小事埋下点不痛快,随后不定该怎么淘气呢。家宅不宁,夫君大人又该如何……如何咸鱼?”

“可是……”

“温小姐早就知道你我的事情了,先前她还提醒过我……”万俟嫣然脸红了一下,又道:“总之还是请她先住进来吧。”

花满楼一脸懵逼:“啥时候知道的?而且还跑去提醒你……”

一瞬间花满楼又产生了被媳妇捉奸的错觉,整个人都混乱了。

说起来,如温凉那般聪慧的女子,估摸着以后想做点藏私房钱的坏事都不一定能成功吧?

万俟嫣然并不解释,只是掩口笑道:“去找她吧。”

呆愣半晌后花满楼站起身,一脸要上刑场的悲壮:“罢了,家里的事儿你说了算。”

……

“来啦?且先坐,这几日又累积了不少事情呢,等我将这个看完。”

温凉仿似是什么都没发生那般坐在桌案后处理着西山常务,瞧见花满楼也仅仅是随口打了个招呼,就好像她真的只是回家小住了几天一样。

而局促不已落座的花满楼觉得有能耐开后宫的人八成都有一颗博爱的心,亦或者对尴尬免疫,否则他们是怎么面对这种境况的?

反正他自己就觉得无比别扭——这明明刚还和白毛小姐姐如胶似漆呢,片刻后却得面对另一个小媳妇,感觉有点忒渣男了。

待得温凉放下手里的事情听花满楼磕磕巴巴的要她继续住在西山伯府时,温凉微笑道:“是万俟姐姐的意思吧?”

“啊……”

温凉这称谓让花满楼有点眩晕,脑海中一下子就出现一整部的甄嬛传。

“不必了,她大度,我也没那么小心眼。”温凉浑不在意的笑道:“近些日子还是留给她吧,待到十月,便是你赶我我都不走。”

花满楼觉得自己仿似是被看破了一般,难为情道:“也……也不必如此刻意……对吧?”

“花满楼。”温凉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呼唤花满楼的全名:“莫负了她,也莫负了我,这就够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花满楼才叹口气道:“你这话听着都显得是我负了你们,感觉莫名其妙就做了一回渣男……”

温凉歪歪脑袋:“何谓渣男?”

花满楼木着脸,悲切道:“玩弄女孩子的感情骗子,游走花丛的情场老手。”

温凉噗嗤一声笑了:“这么说来,还真像?”

花满楼更悲切了。

温凉笑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吧好吧你不是,我可没说你骗了我。”

花满楼叹息道:“所以还是住回去吧?”

“嗯……”温凉想了想,又笑了:“等某人回来后再说吧。”

“这个某人……”

“嗯,就是那个某人。”

341.满殿哗然

某人姓戚,名婉容,人在京师,刚下马车。

自定亲后,戚婉容就被戚夫人拉着在京师各个寺庙、道观还愿,直到今日还没跑完,足见她娘为了让她嫁出去求了多少次菩萨老君。

人类就是如此,不管啥困难事儿总喜欢求神拜佛,也都不问问神佛管不管月老这块儿的事儿……

对此戚婉容其实挺不耐烦,她的心思早跑到西山去了——尽管先前给花满楼递话说他若是思念自己就来应国公府,可实际上却是她自己思念的不行,总想去西山找花满楼,连婚前不许见面的规矩都不想管了。

所以说,温大小姐对于戚婉容的了解还是蛮深刻的,知道这位说不定就这几日会返回西山。

这几天戚婉容时常一个人痴痴傻傻的笑,偶尔反应过来后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为情——多半年前戚家兄弟拉着花满楼打赌那会儿,她对于嫁给花满楼还异常抵触来着,可如今……

一想起要和温凉一起嫁给花满楼,戚大小姐就咬牙切齿。

明明早先能独占,如今却是何苦来哉?

这下好,真要争一辈子了。

据守在温阁老府附近的甲乙丙丁等人说,温凉已经化身叶孤城前往西山了,这让戚大小姐无比的着急,只盼着早一天结束还愿自己也赶过去,不为旁的,只为了不输给温凉。

然而……

当戚婉容踏入白马寺时,一道八百里加急送进了宫中。

……

光兴十二年六月,倭寇频频登陆嘉定、金山等县,当地守军不战而逃,百姓死伤无数,惨不可言,东南告急。

当时光兴皇帝龙颜震怒,调海宁、临山、绍兴诸卫共计三万余官军赶往东南,严令他们将倭寇赶回大海。

只是问题在于,倭寇来如影去如风,数万官兵只能镇守在松江府,大肆派出斥候小队在各地搜索,但一无所获。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倭寇已经退入海洋深处时,七月初倭寇登陆崇明岛,岛上驻扎的临山卫四千余官兵猝不及防下接战,多有士卒临阵脱逃,是以四千官兵被三百倭寇杀散,临山卫指挥战死……

军报很短,压根就没有详细的将当时的情况描述出来,但所有熟悉东南状况的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卫所士兵其实就是一群一半个月操练一次的农夫罢了,遇到倭寇惶惶不已,重压下一旦有多人临战脱逃,那么势必会让士气一溃千里……

历史上,十几个倭寇追着上千人砍杀的状况屡见不鲜。

而杀散了卫所官军后,倭寇将岛上物资席卷一空扬长而去,待得附近松江府守军赶到时,岛上只剩下四处躲藏的临山卫士兵了。

哐当!

光兴皇帝一脚踹翻了御案,咆哮道:“以逸待劳,以静制动,以众击寡,结果被杀散?朕要他们有何用!”

数千人输给数百人已经够让人火大了,而更让光兴皇帝愤怒的是,这一次倭寇看起来是明知崇明岛上驻扎着卫所,但依然攻打了崇明——也就是说,人家压根没将大赵官军放在眼里,这一战人家要的就是守军物资。

这能忍?

“陛下息怒!”满殿文武都跪下了。

“朕息不了怒!朕只想知道,谁人能替朕分忧,灭了这倭寇?”光兴皇帝咆哮着,将军报摔在地上:“这就是尔等言之凿凿的山河日清四海承平?这就是尔等成日念叨的中兴之治?朕的子民被奸·淫掳掠,朕的数万大军挡不住一小股流寇,此等中兴,说出来不嫌脸红吗!”

满殿文武,没人敢接茬。

光兴皇帝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继续怒吼道:“都说话啊,哑巴了?往日尔等不是都很能说么?有哪位行行好,给朕出个主意,替朕剿灭了这支倭寇?”

这话已经说的有些刻薄了,但依然没人敢说话。

前番调兵遣将时,朝中的这群文官压根没将倭寇当回事,只道朝廷大军一到倭寇自退。

没错,当时所有人的想法都是将倭寇堵回去即可,反正这些年都是这么干的——小股的流寇不敢攻打人数众多的卫所,卫所又不能冲到海上去杀倭寇,所以偶尔砍杀上那么几人报上来就是大胜,将之赶走就有功,可谁曾想这群胆大包天的倭寇居然敢袭击卫所,而且居然还特么打赢了?

可如今光兴皇帝震怒到这个份上,要求剿灭这支倭寇,这……

谁有本事剿灭啊?

调集大军的话倭寇又不和你打,径自上船钻到海里的话任谁都没辙,何况大军行动缓慢,便是倭寇在岸上,你追也追不到——这还是有兵可用的情况。

但谁都能猜得到,时下临海的几个卫所随着临山卫的战败,士气自是一塌糊涂,带着这么一群人去打仗……

谁去谁死。

这军报已经是数日前的了,如今松江府情况如何,倭寇的情况如何,谁都不知道。或有可能倭寇在松江府又肆虐了一番,或有可能倭寇打了崇明后就退入了海中,还有可能其他卫所也遭受了重创,反正局势这么复杂,谁敢触这个霉头啊?

此外,倭寇此举形同于彻底打了大赵的脸,是以剿灭倭寇这事儿等同于捡回大赵的面子,若是能捡回来还好些,捡不回的话,不定落个什么罪责呢,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干呀?

御阶上的光兴皇帝看着群臣,一股浓浓的失望涌上心头。

往日里没事儿的时候,这群人跳脱无比,太后寿宴上都敢作妖。如今大赵的脸被打的劈啪作响,可偏偏没一个人能站出来解决事情——和曾经草原边患一般,这群人日常也只会念叨东南之患是纤芥之疾,吾皇当垂拱而治……

垂拱而治,能退得了倭寇么?

便在光兴皇帝要继续发怒时,礼部尚书聂文炳忽然起身道:“陛下,微臣举荐一人,可平倭寇。”

光兴皇帝想也不想便道:“讲!”

聂文炳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淮安伯,目光中略过一丝恨意,接着朗声道:“陛下,朝中有一人,曾以三百堪堪训练数月之余的少年兵力克瓦剌铁骑,微臣以为,如今只有他可剿灭倭寇了。”

话音刚落,满殿哗然。

342.文官杀人

熟悉聂尚书的人都道他最近老了许多,而且郁结了许多。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那个不孝子,聂远途。

记性好的看官都记得这位翰林,当初他被花满楼一首《嘲酸丁》捧红后——黑红也是红对吧?反正自那天起,聂远途就郁郁不以,整日借酒消愁。

堂堂一个有远大前途的翰林被捆绑了这么一首诗后,前途可谓是相当渺茫了,他如此消沉无可厚非。

但所谓知耻而后勇,且功名和官位都在,按说随着风头过去聂远途也该振作了,往后做出成绩也算是证明了自己不是?

可聂远途却不这么以为,走到哪儿他都觉得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嘲笑他一介翰林输给一个武夫,这事儿成了他的心魔。

若只是这样的话聂远途最多是得个轻度抑郁症啥的,可就在这个档口,某位无良的伯爷在京师散布了温大小姐将嫁给花满楼的谣言,这让聂远途伤心欲绝。

但谣言终归是谣言,温阁老澄清了一次后,聂远途还下定决心待得事情平息后要他爹向温府提亲来着——毕竟当初温凉要嫁人一事闹的沸沸扬扬,且某位生怕女儿错过姻缘的没节操国公又补了个克夫的谣言,在这种情况下提亲显然有些不太好。

然而……

温凉最终还是和花满楼定亲了。

闻讯后,聂翰林酩酊大醉了一场后,感叹‘人生在世不称意,不如自挂东南枝’,就此撒手人寰,所以么,知道儿子心结和死因的聂尚书也就恨上了花满楼:若无此子,我怎会经历老年丧子之痛?

原本聂尚书还想着找点别的机会,可如今倭寇这事儿恰好利用,虽然不能手刃仇人吧,但若是能将花满楼害死的话,也可以告慰儿子的在天之灵了不是?

要知道,平倭寇可不似当初打瓦剌那般,约个时间地点摆开阵势,瓦剌人傻傻往前冲,西山卫举着铳射击即可。

东南糜烂的局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卫所的状况也一言难尽,地方的某些衙门的状况更烂,在这种情况下哪怕花满楼有多大能耐都搞不定这事儿——旁的不说,仅地方上那坨谁碰谁死的烂事儿,他一个小小的千户压得住么?

并且精锐可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西山卫也仅仅是和瓦剌人打了那么一场而已,说不定遇上倭寇也是一触即溃呢?

此外,西山卫是火器部队,可倭寇是海上的敌人。南方湿热,火药一旦受潮的话他那些火器比烧火棍还不堪,便是西山卫能打,到时候不也大打折扣么?

最后,不论花满楼去做了什么,但凡有一丁点错漏聂尚书都会使人紧咬着不放,从朝中给他施压,让他犯更多的错误——将在外遭遇背刺出昏招的事儿,历史上不少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