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夫这暴脾气
而光兴皇帝听得这话就开心了:“当真如此?来,放一个试试!”
花满楼不由得有点无语:真当这玩意是大炮仗了?而且这是人家应国公提督的神机营,正主儿还在一旁站着呢,您老跟这儿吆五喝六真的合适?工部管这么宽?
瞧了一眼应国公,应国公却瞪视着他道:“要你放你便放,看我作甚?”
花满楼闻言立刻嘱咐黄子超忙活起来,进行第二次测试——事实上若是没这几人打扰的话,也该二次试爆了。
头次试爆只是听个响看看能不能炸,许多东西都没有设置,而二次试爆要准备的东西就比较多了。
黄子超带着人在校场中清理了一块地,在其中竖起了一些草人、旗帜之类的东西,还不知从哪儿寻摸了一只羊拴在附近说是要瞧瞧能不能炸死,瞧得花满楼一头黑线。
待得一切都安顿好后,一个胆大的士兵放炮仗一般举着火把在试爆场中心放下一枚普渡,将引线点着后丢下火把就跑,这动作娴熟的宛若花满楼前世那些炸下水道的熊孩子,满满都是熟悉的即视感……
轰!
一声巨响过后,试爆场内的草人多半都分崩离析不成样子,距离爆炸点近的几支旗帜只剩下了地面上断裂的木杆,至于那只倒霉的黑羊……
晚上火头军那边可以加餐了。
饶是知道这东西动静大,光兴皇帝依然是惊得张大了嘴,半晌后才缓过劲:“走,随我去看看……话说炸完就算完了吧?”
见花满楼无语点头,他才乐呵呵的跑到爆炸点,一边啧啧称奇,一边自己动手从地里刨弹片,还仔细查看了一番那只血里糊拉倒霉催的羊……
而在这期间,赵仁也跟在他身后,一边嗅着空气里弥漫的硝烟味,一边和花满楼捅词儿:“兄台,这普渡是怎么造出来的啊?哎,兄台,这么小的东西就有这等威力,若是造的更大点,能不能将这儿尽数炸平?”
花满楼还未吭声,光兴皇帝就喝道:“闭嘴!边儿上站着!”
赵仁吐了吐舌头连忙闪到一边,光兴皇帝这才和颜悦色的瞧着花满楼道:“不错,很不错,此物一出,大同便无虞了!你这混账小子,有此物为何不早拿出来?”
花满楼见是这位问,只得继续编瞎话:“这不是灵机一动么?没有好铁火铳就会炸膛,炸膛就会伤人,所以我寻思着,若是能用这玩意去炸鞑子,那岂不是一举两得?只是这陶罐属实不怎么好用,若是用铁罐……”
光兴皇帝眼睛一亮:“哦?此物还能用铁罐?能炸开?”
花满楼点头道:“理论上可行,而且威力绝对不比这差,可不能炼铁我也只能就此将就了。”
光兴皇帝乐呵呵的道:“谁说不能炼铁?”
(都说这文写得像是起点文……起点就起点吧,看书不就图个乐呵么,谁也没规定非得跟这儿写性转变嫁无敌,开口闭口就呐呐呐吧?)
38.越陷越深花满楼
原本光兴皇帝今日跑来神机营就是为了怼花满楼那个知行合一,毕竟这竖子几句话就让他失魂落魄了好久来着,可谁曾想还没进门他就被普渡……嗯,被普渡惊着了,现在聊起这茬他才想起今日的主题,于是献宝一般的说道:“陛下口谕,准花满楼于神机营炼铁并改良火器,所需一应事务均由应国公配合……”
花满楼不由就瞠目结舌:“这……这就准了?炼铁不是很那什么……敏感么?”
光兴皇帝等的就是花满楼这表情,他心满意足的笑道:“是你说的知行合一对吧?我心忧大同战事,但既不能上战场又不能如你这般造火器,就只好求陛下恩准,给你机会让你发挥,这算不算得知行合一?”
花满楼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见鬼的知行合一啊!原想着搞完手榴弹就闪人去摸鱼,可你这忽然多此一举,如此一来我岂不是还得在神机营继续蘑菇下去?
炼铁可不比随便造点东西,造新式火铳也需要很长的时间,这还怎么摸鱼啊!
瞧花满楼一时表情大变,光兴皇帝更开心了:朕这口恶气终于出了!混账玩意,敢说朕对国朝没贡献?
气出了也就该勉励几句了,所以光兴皇帝接着道:“所以说,你有你能办到的事儿,我也有我能办到的事儿,为大赵做贡献的,又岂止你一人?且人与人不尽相同,能办到的事情也有别,各司其职才是正途。”
“总之,你尽心办事,朕……争取多搞一些如普渡……如这玩意的利器,”说到普渡光兴皇帝的表情又扭曲了一下:“我和你这戚世伯,还有令尊多替你争取些机会,在陛下那边也替你多说说话,日后加官进爵、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岂不是顺理成章?”
光兴皇帝现在扮演的是工部高官,但因为压根就没以这种角度说过勉励人的话,因此这些话听着很有些不伦不类的味道,可听在一旁的应国公耳朵里就不同了:这是陛下亲口的许诺啊,而且还是当着太子的面许诺,花家至少在花满楼在的时候没大问题了!
一念及此他就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戚婉容:花满楼和女儿的年纪差不多,这小子如今瞧着也不错,嗯……所以要不要和老花提那么一嘴?话说回来,不让她来神机营捣乱,今日她怎么又跑来了?
应国公想得不错,光兴皇帝这确实是算给了花满楼一个许诺。
花满楼这几天的发挥着实让光兴皇帝非常惊喜,但若是因此立刻升官就有些过了。
毕竟么,一来花满楼鼓捣出来的这些东西还没经过实战的检验;二来推恩令也还只是商议了个大概,具体怎样行动还得筹划;三来也正应了那句‘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花满楼的这些举措从理论上来说还算不得功劳,也就没有了升官的理由。
并且,花满楼本身就是从个普通的纨绔一跃成为正七品武官的,贸然再次升官反而不美,搞不好还会给他带来些麻烦。
但话又说回来,简在帝心的人,他便是个白身,又有谁敢真拿他不当干部?
而听得光兴皇帝的话,花满楼相当不爽:谁说我要加官进爵封妻荫子了?小爷从头到尾只想当个咸鱼混日子,你别诅咒我啊!
可这些话说出来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也未免太过于混账,在老爹的两位好友面前花满楼自知还是不说的好——无端被人训斥一通又是何苦来哉?
眼见花满楼不说话,光兴皇帝只当他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满意的点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校场里那个炸坑:“普渡……嗯,倒是真不错,你尽快鼓捣,最好在七日内拿出一批能用到战场上的,到时也恰好能随军携带……”
花满楼一惊,连忙道:“七日内?所以七日后就要去支援大同了?”
光兴皇帝点点头:“正是。”
花满楼不由得就将目光转向应国公身后的黄子超,但见他一脸淡然的样子便是心中一揪:“行吧,我尽量加快速度,估摸着做出一批既安全又能保证威力的铁壳手……普渡问题不大,这两日也要安排他们先练习练习如何投……咳,如何度化……”
边上站着的赵仁闻言再次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便是应国公也没忍住险些笑出声。
光兴皇帝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拍了花满楼后脑勺一巴掌:“混账玩意,将这破名儿改了!得亏这儿没有佛门弟子,否则听得这话就得和你玩命!”
花满楼乖巧的应了,光兴皇帝又道:“依你的意思,将这东西丢出去还需练习?这有什么可练的?”
花满楼解释道:“虽然这玩意不算重,可要想丢远一些、准一些也挺难,毕竟爆炸的范围就那么大,若是不能将之丢到人堆里,岂不是毫无用处?再者,若是有人一紧张丢自己人脚底下,度化自己人可就不……”
光兴皇帝狠狠瞪了花满楼一眼,见他缩了才沉吟道:“……唔,你说的有理。戚……老戚,给宁国公个信儿吧,着他在五军营组织一些力士来神机营联系投掷。”
应国公刚答应,花满楼却感觉哪儿有些不对:“五军营?这和五军营有啥关系?”
光兴皇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没和你说么?神机营专门配合你开发火器,所以此次支援大同的是五军营,因而也该让五军营的人过来练习,到时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花满楼顿时傻了:不让神机营去?
拿出手榴弹就是想着能为神机营这群人做点啥,能让黄子超多一个保命的利器,可这突然就不让神机营去是什么鬼?
那既然神机营不去,还折腾手榴弹作甚?
当然,也不是说不想造,毕竟鞑虏还威胁着大同呢,让这群蛮夷尝尝普渡的滋味也好,可若是早说这事儿的话,小爷不就可以如先前那般悄悄的将这些东西转给黄子超让他鼓捣了么?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觉得自己从先前挖的坑里爬出来了,可现在怎么看起来越陷越深了?
神思恍惚的花满楼浑然没注意到,光兴皇帝后面两句话已然有些颐指气使的味道了——他一个工部的官员,决定的事情貌似有点忒多,甚至能直接指挥宁国公
……
39.三观碎裂戚婉容
花满楼想哭,真的。
自打那天遇到戚婉容起,事情就开始往不可捉摸的方向发展,让他距离咸鱼生活愈来愈远。
到现在他还没想明白,一开始的计划明明是从玄武卫调到神机营摸鱼读书考秀才,但现在没能调离不说吧,人还留在了神机营,而且还不得不炼铁改良火铳制造普渡,根本无法摸鱼。
事儿做了,结果人还在玄武卫……
命运女神那娘们到底开啥玩笑,当个咸鱼而已,有这么难吗?
原本是想着随便搞搞,可现在不认真来都不行,毕竟皇帝的口谕都到了。这事儿要是办不好,那谁说的准有啥后果呢?毕竟天大地大皇帝最大,皇帝若是不开心,那他势必也不会让花满楼太开心……
所以现在除了尽快搞定这些事情,还能怎么办?
而瞧着一脸沉重的花满楼,光兴皇帝对他更满意了:嗯,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此子沉稳,多加历练日后必成大器,有他辅佐太子,这大赵江山起码不会败在太子手里吧?
一想到太子,光兴皇帝转眼瞧见边儿上站没站相的赵仁,登时就气往上冲:“孽子,过来!”
对比了一下花满楼,光兴皇帝现在已经决定要抽赵仁了,至少是以后赵仁犯错他必然会抽,因为他现在对淮安伯的教育方式非常赞同——货比货该扔啊,人家花满楼闷声不响的在‘知行合一’呢,可对比下你这大赵太子整日斗鸡玩蛐蛐,像话吗?
这逆子才是对国朝没有任何作用的废物啊,不抽何以成器?
正乐呵的赵仁被这一声断喝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忙走到光兴皇帝面前:“父……父亲……”
光兴皇帝指着他对花满楼道:“此是我不成器的孽子赵仁,你二人认识一下,往后多走动走动,近些日子我着他留在这里给你打个下手,如何?”
不得不说,这年头君亲之名是要避讳的,太子属于储君,因而也没多少人敢叫他的名字,所以花满楼根本不知面前这不着调又笑点低的少年是太子,也就无所谓的答应了,还转头冲赵仁拱拱手打招呼。
而赵仁则对花满楼的感官非常不错,且觉得伪装身份一事挺带感,于是便笑嘻嘻的冲花满楼一揖:“小弟赵仁,见过花兄。”
边上应国公的眼角再次一抽:瞧着太子对花满楼的态度也不错,这往后……嗯,看来真要和老花好好暗示一下了啊。
一直站在边上吃瓜的戚婉容却浑然不知自家老爹已经开始谋算嫁祸……将她嫁给花满楼了,此时她正在努力的平息今日受到的刺激。
实际上,早在光兴皇帝和应国公抵达前的一个时辰戚婉容就到了神机营,她今日来就是为了找花满楼,想和他比比马上功夫——没错,就是当日和黄子超比划的那种。
你说戚婉容不讲道理?
嗨,国朝的少女有几个讲道理的?若说普通少女是普通的不讲道理,那勋贵家的少女就是不讲道理的平方,说白了道理这玩意就不能和女孩子讲!
女孩子胡搅蛮缠起来那可是无敌的,而且反正赢了就是赢了,这也算是把那一日的场子找了回来不是?
至于她爹的叮嘱么……
且不提戚婉容本就是个处在叛逆期的少女吧,日常她爹的话她就没怎么听过,向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指望着戚婉容能乖乖听话?
想什么呢!她能老老实实在家玩女红的话,应国公也不至于要嫁祸于人对不对?
总之戚婉容大摇大摆进了神机营找到花满楼时,后者正忙着制造普渡呢,当时戚婉容就有些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你这是在作甚?”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女孩子还有一种特性是好奇心强,所以她就一直站在一旁吃瓜,直到她爹忽然出现……
戚婉容今日受到的刺激有两方面。
一是花满楼那见鬼的普渡,前些日子她还说过神机营的不是,尚觉得火器不堪大用,花满楼不过如此,可随着那‘轰’的一声巨响,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戚婉容也颇觉肝颤,腿还有些抖……
二来么,光兴皇帝携太子忽然出现让戚婉容更加惊诧。
先前应国公嘱咐她莫要来打扰花满楼时,她很是个不以为然,觉得光兴皇帝将希望寄托在花满楼身上纯属病急乱投医,要么就是自家老爹扯了个弥天大谎。
可随着普渡的爆炸以及光兴皇帝的出现,戚婉容这才发觉她想错了,且看到光兴皇帝隐藏身份一脸和气的与花满楼聊天,她的三观都有点崩坏:花满楼这烂人,居然能和皇帝坐而论道了?而且还是皇帝亲自来和他聊?
要知道,便是内阁首辅大学士,皇帝想和他聊的话他也得风雨无阻的从家里忙忙赶到宫里,何况旁人?
戚婉容是见过皇帝的,也见过太子。似她这样的勋贵子女对皇权虽不似百姓那般畏惧,但说到底是带着崇信和敬畏之心的,皇帝亲至已然让她惊骇了,可随后光兴皇帝的话又让她险些惊掉了下巴:陛下居然让太子给花满楼打下手?
那可是太子啊,是国之储君,不是阿猫阿狗……
三观碎裂的戚婉容最后还听到了自己身后那群女兵的议论:“花公子果然不凡呢!”
“是呢是呢!听说老爷都对他赞不绝口,老爷还说陛下也很看好他呢!”
“花公子长得也俊俏,气度不凡呢!”
“对极对极,也不知哪家小姐能钓的他这样的金龟婿……”
这吹捧让戚婉容有些无语:这都是自家的侍女啊,怎的都跑去吹捧花满楼了?知不知道谁是你们的主人啊?
殊不知,这群侍女最近几天一直在打听花满楼的事儿,可花满楼冒头也是这几天的事儿,且他的作为现在只在大赵高层中流传,侍女们又能打听到什么?
所以,见了花满楼亲手造出普渡这种大杀器后,这群女孩子更想将戚婉容和花满楼凑到一起了,所以……
这一天开始,戚婉容的耳朵里最经常进入的三个字就变成了花满楼,仿似这人忽然就出现在了生活的每个角落里一般,甚至做梦都能梦见这家伙……
就是那梦有点过份:戚大小姐跃马横枪正待‘吾尚有余勇可贾’,可忽然间天降一枚小陶罐,在她吓得惊叫时,恍惚间看到了花满楼阴笑着看着自己……
(想说点啥又不知说啥好,给诸位大佬请个安吧~)
40.您老过奖,过奖……
就实际而言,花满楼也不怎么待见戚婉容。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出了问题大家都不会从自身找原因,而是会将事情怪在别人头上:花满楼现在就觉得,那一日若非戚婉容将他拽到神机营,后面能出这么多事儿么?
好吧,即便忙活过这一阵子,将火铳的事情做上正轨自己就能继续摸鱼,可因此带来的压力算谁的?
没错,花满楼现在压力很大,压力的来源则是太子赵仁。
在花满楼眼里,这家伙纯属是烦人的小屁孩一个,且脑子里充满了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笑点还低,若非赵大叔的嘱咐,花满楼是真懒得搭理这倒霉孩子。
“花兄,父……父亲让你给普渡换个名儿,你说叫扬威大将军怎样?”
“花兄,为何不能造磨盘那么大的普渡?同是普渡,造的大些也能多渡些人不是?”
“花兄,你说在普渡里加点砒霜怎么样?”
“花兄,这普渡能炸毁城门不?我们要不要去午门测试一下?”
赵仁整日跟在花满楼身后絮絮叨叨,而花满楼原本是懒得搭理他的,可随着他的建议越来越危险,花满楼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应付,甚至严禁他触碰一切火器——善了个哉的,这熊孩子若真拿手榴弹当炮仗随便在京师哪儿放一枚,那事儿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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