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夫这暴脾气
并且,一旦花满楼在聂文炳入主户部后帮衬他一把,那么老聂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花满楼一边儿——尽管花满楼如今并没有入朝堂且没有结党营私的想法,可朝中已然有‘花党’的苗头了。
所谓的‘花党’核心自然是花满楼,中坚是聂文炳,主力是东南以及晋商商贾在朝中的代理,盟友包括内阁大学士、司礼监掌印、玄武卫指挥使、三大国公……
也就是说,拿下了纳正豪后,如今的花满楼已然是咳嗽一声京师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了,尽管他压根不自知,并且对此嗤之以鼻:“聂文炳到底是没有刘祺然洒脱啊,算计来算计去的,有意思吗?”
纳正豪一党被拿下后,朝中属实是空出了一堆位置。
老聂捡了最大的漏后,苏州知府刘祺然也因平倭一事破格提拔,据称是要入兵部做侍郎来着,这一两个月就进京了。
也就是说,老刘一进京就立刻被打上了‘花党’的标签,花满楼又添一员大将,这破事儿……
不知是哪位闲得蛋疼的阁老在背后操持的,反正花满楼对其中内情完全不知,只当是老刘运气好。
花满楼鄙视了一番聂文炳后就懒得管这些了——身为咸鱼,掺和朝中的任职作甚?
而就在花满楼婚期定下来的时候,某位积功至千户的逗比抵达了晋中。
“宋千总,咱们是直接去找苏小姐还是就在武馆附近暗中保护?”
“嗯……且先在附近瞧瞧吧。对了,拿着我的腰牌去趟玄武卫百户所,我要找他们问问情况。”
“不是,保护苏小姐……有必要找玄武卫么?”
“让你去你就去!真以为伯爷让我等来这儿是保护苏小姐啊?愚蠢!”
486.夭寿啊!
太谷县玄武卫百户所,百户官站在值房内,大气儿都不敢喘。而宋杰就那么大喇喇的坐在百户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捧着茶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品。
西山卫的威名太盛了,莫说是一个小地方的百户官,便是玄武卫晋中千户所千户这种平级来估摸着也不敢和宋杰呲牙。因此当宋杰表明身份后,这位百户直接就跪了。
“宋……宋长官,您要查那武馆,是……是因为他们犯了什么事儿吗?”百户哆嗦着,战战兢兢了问了一句。
早先说过秦家武馆收了那么多弟子还教习战阵之法,这事儿是犯忌讳的,也该他们玄武卫的人去管管甚至是直接查处来着。可秦有缺在晋中的名声不错,太谷知县还因此给玄武卫打过招呼,所以秦有缺收徒一事基本上是属于民不举官不究的状况来着,这百户也没放在心上。
但如今忽然有京师的人找上门,开门见山问起武馆的事儿,这就由不得百户多想一点了:莫不是……出了岔子?这秦有缺摊上事儿了?
宋杰眉头一挑:“本官问你的是有没有人找武馆的麻烦,你瞎想什么呢?”
“这……这个……”百户愣了愣:“回长官的话,秦氏一族在晋中的名声不错,且武艺高强,他们不找旁人的麻烦已然是大幸了。”
“真没人找他们麻烦?县衙那边儿或者你们玄武卫也没有?”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百户官看出来了,对方是来解决麻烦的而不是制造麻烦的,因此他不由得开始庆幸自己没招惹过武馆一众人。
宋杰见对方不似作伪,便点点头道:“行吧。没事儿了,你去忙吧。”
“是。”
百户走后,宋杰的小弟凑了过来:“千总,你打问人家武馆的事儿作甚?咱们只是保证苏小姐安全啊。”
宋杰白了他一眼:“猪脑子!不打问武馆的事儿打问啥?若是有人找那武馆的麻烦,可不就是找苏小姐的麻烦么?”
“呃……这倒是。”
宋杰继续道:“所以万一遇到点仗势欺人的货色苏小姐不好出手,那到时候不就得我等给她办妥?更何况……”
“何况?”
宋杰挠挠头,不吭声了。
依着他此前的想法,若是太谷县这边有什么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或者土豪劣绅啥的期望强娶苏九儿为妻的话,那么他自然可以出手将之摆平,然后就可以夸张一下花满楼对苏九儿的关切啥的,继而促成俩人的事情,可现在看来么……
晋中人民是不是太淳朴了点儿啊,遇上苏小姐这种国色天香的美女,怎会没个不学无术还自视甚高天老大他老二的纨绔蹦出来搞事情?
这和伯爷曾经讲的那些故事不一样啊……
“对了,让你们打问的,苏小姐师门可有问题?”
“没有,那秦老爷子人不错,几个弟子为人也还行。”
“嘶……没有叛出师门的弟子?”宋杰觉得非常棘手:“那有没有和苏小姐差不多同龄的?”
“这倒是有一个,此人乃是大同府民团教习……”
“查!就查这个人!”宋杰拍案而起:此人必是那种因爱生恨的师兄类型,得早早的防微杜渐,不能让他对伯爷产生一丁点的威胁!而且还得盯防他不会对苏小姐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不然迟早生祸患!
“查……一个民团教习?”宋杰的小弟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是个民团教习罢了……”
“你不懂!”宋杰一脸睿智的光芒:“让你查你就查,随后派人将此人牢牢盯住!”
“呃……是。”
……
在太谷县潜藏了三天,宋杰一众人开始觉得有问题了:刨除第一天下午外,躲在暗处的人就再也没看见苏九儿走出武馆。
“情况好像不对啊。”
“是啊,莫不是我等被苏小姐发现了?前些日子苏小姐还去锻炼那些外门弟子呢……”
“便是发现了,她总会出来和咱们打个照面吧?”宋杰捏着下巴:“莫不是你们盯岔了,苏小姐已经回京了?”
“不可能,苏小姐要离开师门的话,总得有人送送吧?除非她悄无声息的走掉。”
“这倒也是。”宋杰坐在武馆对面茶楼,遥遥望着习武场上的那群孩子:“说起来,苏小姐那三师兄这两日也没出现。”
“千总,要不要派谁去武馆假装拜师,打问打问情况?”
“不用了吧?咱们是要暗中保护苏小姐,又不是想对武馆做点什么,万一让那秦老先生觉得咱们伯爷咄咄逼人就不好了。”
“那怎么办啊?”
“守着呗,苏小姐还能一直不出来?”
第五日。
“千总……”
“别说了,要是在没动静,咱们就去拜访秦老先生。”宋杰打定了主意。
第八日。
“老先生,我是西山卫千户宋杰……”一大早,宋杰便带着人抱着一大堆礼物抵达了秦家武馆,见到了苏九儿的恩师。
秦有缺看着宋杰,呵呵一笑:“快,快请进。老朽还以为长官会迟些日子才来,却不想长官来的如此之快。”
宋杰一惊:莫不是这几日在外面偷窥武馆被这老头发现了?
可这个想法还没结束时,秦有缺下一句话让宋杰彻底呆滞了:“那些孩子尚未准备好,不过也就这一两日了,宋长官若不嫌弃的话便先住在府上?”
“……孩子?”
“是啊,小徒没和长官说清楚?”秦有缺指了指那群列好队的外门弟子:“小徒留下信说,西山会派人来带他们前往京师从军……”
“等等,老先生,您说的小徒是苏小姐吧?”宋杰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她人呢?”
“小徒八日前便已经返京了……嗯?”秦有缺也是一脸茫然:“尔等不是西山卫的人?”
“是,但我等是奉命前来保护苏小姐的,可不是来收人的……坏事了!”宋杰抓狂道:“怎的苏小姐回京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有缺愣了一会儿:“小徒……走的时候挺突然,八日前一大早只留下了一封信便离开了。”
“夭寿啊!”宋杰气急败坏道:“这下回去得被伯爷骂死!”
487.你坑我?
“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伯府后花园的凉亭内,正发呆的花满楼忽然被这么一句话惊醒。
“呃?”花满楼呆了呆,回头才看到万俟嫣然已经走到自己跟前了:“我能有什么心事?难不成我还有婚姻恐惧症不成?”
白毛小姐姐柔柔一笑:“婚姻恐惧症?那是什么病?”
花满楼笑道:“哦,大体上就是担心婚后能不能把日子过好……或者是担心婚后生活会变得不一样继而产生的焦虑情绪吧。”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有的人确实会担心这个,而且会担心自己被媳妇管的死死的,一天只给三文钱零花……”花满楼将万俟嫣然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继续道:“不让吃饭就不敢吃,不让喝水就不敢喝,甚至还得给媳妇打洗脚水,伺候不好要跪搓衣板……”
万俟嫣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胡说八道,那样的女子便是嫁出去也会被休了的。”
“你还真别说,或许三五百年后这样的人会很多呢。”花满楼用脑袋在万俟嫣然胸口蹭了蹭,然后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今日要和几位神医定稿么?”
“来了几个病人,他们去看了,我便回来看看你。”万俟嫣然摸了摸花满楼的脸:“顺便治治你的心病。”
“……我有什么心病?”花满楼白她一眼:“我又不怕你扣零花钱。”
万俟嫣然笑嘻嘻的捏了捏他的鼻子:“你的病根在西边儿,对吧?”
“不会看病就别瞎说,我便是不懂医术也知道‘疾在腠理,没治了,告辞’,哪有疾在西边儿的说法?”花满楼有点慌乱。
万俟嫣然笑得花枝乱颤,好一会儿后才忍住笑道:“不逗你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九儿妹妹你是什么打算?”
花满楼略有点尴尬:“她……我能有什么打算?她是我雇来的护卫,老贵了,三万两银子才三年……”
万俟嫣然只是柔柔的看着他笑,待得花满楼说不下去的时候才道:“那还有两年,她若不回来,你待如何?”
“……”花满楼无语了一会儿:“派人将之抓回来,再不然就让她还钱。”
“所以真话呢?”
花满楼瞪大了眼:“为何你就认定我说的是假话?”
万俟嫣然笑道:“因为你心虚的时候会习惯性的顿一下,然后挪开目光。”
花满楼辩不下去了,最后叹息一声:“其实……我原本是一点想法都没有,毕竟你看,她是那么个大冰坨子对吧?”
万俟嫣然又笑出来了:“嗯嗯,然后呢?”
“然后……这不她走了么?”花满楼略微有些郁闷:“一整年下来我都习惯身后有这么个一声不吭的人跟着了,所以这几日怎么都不习惯,可见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那娶了吧。”见花满楼依然胡说八道,万俟嫣然索性直接摊牌了。
“不是,我就是有点不习惯,怎就忽然说起婚娶了?”花满楼愕然道:“两年后继续和她续约不就可以了?”
万俟嫣然无语的看了看花满楼:“九儿今年已经十八了,两年后二十。”
“二……二十不也还年轻么?”
尽管嘴上这么说,可实际上花满楼知道,这年头十八岁已然算是老姑娘了,二十……
估摸着不好嫁。
当然,依着苏九儿的容颜来说绝不可能嫁不出去,可事实就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选择面会越来越窄,最后剩下的不是歪瓜裂枣就是二婚三婚或者找小妾的,如此一来不是害人家进火坑么?
当然,某位师兄另算,这是变数。
“便是如此,你随后不还想续约么?”万俟嫣然也不和花满楼辩论,继续道:“所以夫君大人打算续到何时?”
“这个……”
“便是她同意续约,跟着你几年后,谁还敢要她?”
“呃……”
这又是个凄惨的事实。
诚如万俟嫣然所说,尽管苏九儿一直在做侍卫的事情,但到底是花满楼的身边人——若非绝对信任,位高权重者谁会将自己的安全交给陌生人?
而这样的一个人不管愿不愿意都势必会知道许多花满楼的小秘密,那么如此一来,刻意接近她的人其心思何在?
然后外加她又是如此一个冻人……动人心魄的妹纸,莫说别人吧,便是在西山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位必然是花满楼的禁脔,那么谁不要命了敢打她的主意?
当然,这里某位师兄也要另算,但事情若真发展到苏九儿两三年后还未嫁给花满楼的话,这位师兄敢不敢娶还得另说。
“娶她回来,一年一万两银子也能免掉了。”万俟嫣然笑嘻嘻的继续动摇花满楼那脆弱的理智:“咱家穷,花不得那么多钱请人当护卫。”
“呃……这个理由过分了些吧?”
“那以后你的零花钱也限制限制,就一天三文钱,请护卫的钱从你的零花里扣?”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皮了?”花满楼大惊失色:“而且我都说了是巧巧管账!不行,一会儿我得去找个地儿藏点儿私房钱……”
万俟嫣然又是好一阵笑,然后道:“好了,待得九儿回京,你便和她说说吧。”
花满楼瞬间纠结起来:“这个……不用那么着急吧?”
尽管花满楼猜到苏九儿这个节骨眼离京大体上有避开他大婚的意味,但苏九儿那万年不变的表情属实让他有点难以把握。在不知对方到底有没有那个心思之前,花满楼不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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