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难道真的就没有任何取胜的希望了吗？”
库珥修心有不甘地深吸一口气，明明他们已经准备了如此之久，就像已经拉满的弓弦，如果这时候说要放弃，大家的志气恐怕会一泻千里，以后她想再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恐怕会遇到更加强大的阻力。
“爱蜜莉雅大人今天专程前来，并不是为了阻止我们讨伐白鲸，而是在知道这一切的前提下，要求加入远征队，您是不是确定了白鲸存在什么致命的缺点？”
威尔海姆微微摇头随后看向了爱蜜莉雅，他虽然被称之为剑鬼，但终究只是凡人之躯，很难与能够大范围释放消灭之雾而且可以飞翔在高空的白鲸抗衡，所以现在只能将复仇的可能寄希望于妖精少女的身上。
“弱点？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你们不会以为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这么弱，而且还弱得不自知吧？你们打不过白鲸只是因为你们太弱了而已，对于我们来说那就是条杂鱼，随随便便用尾指头就能弹死祂，别用你们那顶多核桃大小的脑仁揣测我们的实力，都听明白了吗？”
正修着指甲的芭万希听到这话当即就笑嘻了，怎么的？他们能打得过白鲸就是抓住了对方的弱点？笑死，就不可能是硬实力碾压过去吗？实际上白鲸就没有任何短板，非要说的话顶多算是智力不足，但至少也有十几岁人类的水平，说他们是去送菜的居然还不服气。
“真要是这样，你们自己去讨伐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加入我们？”
被冷嘲热讽得忍无可忍的菲利丝忿忿地反问道，这雌小鬼从登门到现在就一直在倒垃圾话，对库珥修大人没有半点尊重，而且他内心其实还有另一个想法，要是对方能将白鲸直接解决就好了，那样库珥修大人就不需要再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做这件事情。
“因为…钓鱼需要鱼饵。”
罗森突然出声提醒道，话说回来他这一天天老是钓鱼，管理员这不给他解锁个钓鱼宗师的成就？
“什么？”
库珥修闻言微微一愣，一时间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反倒是旁边的菲利丝脸色变得相当难看起来。
“我表姐的意思就是，那么大一头鲸鱼怎么可能专门现身就为了袭击一两个人？至少也得给祂凑上几口的分量吧？多少给我有点自觉啊，鱼饵们！而且钓了大鱼是不是还得绕王都迷路上几圈？总不能让我表姐自己拖着走吧？这种杂活是不是也得有人来干？”
“你…你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不然呢？你们公爵府准备重启大远征的事情都传遍全国了，大家都翘首以盼着呢，总不能还没出发就放弃吧？那可就是载入王国史册的笑话了，但问题是你们又打不过白鲸，去了也是白白送死，等等…该不会你们打算在外面随便晃悠一圈，回来说没找到白鲸敷衍了事吧？那可真是没有辱没各位贵族老爷的灵魂呢，很符合我对废材的印象…嘻嘻。”
菲利丝的怒斥对芭万希根本不疼不痒，她现在已经完全拿捏住了公爵府的软肋，得益于至高报前期的大范围宣传，大远征一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库珥修此时放弃，那么在民间的声望也会随着一落千丈，换而言之…他们其实根本没得选，如果想活命就只能放弃王位。
“好了，我们不是来嘲笑人家的，公爵大人，此次我们登门拜访，除了协助远征队讨伐白鲸以外，主要是想跟您借兵。”
罗森见气氛也差不多了，于是顺势提出了他们此行前来的另一个目的。
“借兵？”
见库珥修还有些疑惑，罗森索性将提前准备好的地图展开，详细地开始说明情况。
“没错，我们收到情报，魔女教正在谋划袭击梅扎斯领，而罗兹瓦尔又正巧外出，所以我们想借用远征队剿灭魔女教，如您所见，白鲸目前盘桓在鲁法斯平原上阻断了支援梅扎斯领的道路，所以我们的目标其实是一致的，我们协助各位击败白鲸，而各位也投桃报李帮助我们围剿魔女教成员，争取一个也不放过。”
作者的话：晚上还有一章
Chapter.637 各自的信念
“魔女教又开始活跃起来了吗？如果对他们放任不管，恐怕还会有很多王国的子民受害。”
“库珥修大人！无论是讨伐白鲸还是剿灭魔女教，都是极其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求您了，您再考虑一下吧！”
菲利丝见自家主子似乎有些意动简直都麻了，单单一个将他们全军覆没的白鲸不够，还要往魔女教边上凑合，如果他们真那么好解决，早一百年前就清理干净了。
要知道魔女教的强欲大罪司教曾经以一人之力毁灭了帝国固若金汤的要塞城市，他们得几条命才敢在有着这种怪物的组织面前晃悠？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银发半妖精就是不详的象征，跟对方搅和在一起绝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扫除这帮王国的附骨之疽，本就是我等应尽之义，菲利丝你不要再劝了，但我方借兵前提是…爱蜜莉雅殿下您需要保证远征队讨伐白鲸之后的阵亡人数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我不可能让他们在身心俱疲的情况下再与魔女教的凶徒交战，说到底，您对上白鲸究竟有几成的胜率？”
库珥修摇了摇头看向好友坚定地说道，紧接着又将目光投向了正对面神色镇定自若的妖精少女，她现在只能赌，赌对方的实力足以帮助远征队击杀白鲸，否则他们的下场就会像先前所看到的那样死无葬身之地。
“自然是…百分之百。”
罗森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理所当然地说道，但实际上爱蜜莉雅此时已经慌得不行，得亏是处于代练上号的状态，否则非得让库珥修闻出些谎话的气息不可。
……
谈判结束后与大远征相关的各方面人士迅速行动了起来，根据罗森提供的情报对人员和装备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调整，很快精简至两百人不到的远征队怀着踌躇满志又忐忑不安的情绪终于踏上了讨伐雾之魔兽的道路。
轱辘轱辘——
“爱蜜莉雅大人您真的不需要地龙吗？”
换上自身纯白骑士服的菲利丝主动找到坐在运输龙车后边上的妖精少女搭话道，为了保证讨伐队的机动性，他们依旧带上了可能会被白鲸的精神攻击刺激到发狂的地龙，不过全部给祂们加上了钢制的嘴笼以防万一。
“不用了，我骑术其实也不怎么好来着。”
恢复以往恬静状态的爱蜜莉雅微微摇了摇头，按照罗森老师的说法，他们的冲刺速度比地龙不知道要快多少，就算腿部受伤大不了就骑…呃，就让芭万希背着跑完事，反正她的速度和耐力也远超地龙，属于种族天赋来的。
“那个…我其实是想说，我想为自己今天的出言不逊和失礼向爱蜜莉雅大人道歉喵，对不起，不该那样跟您讲话的。”
菲利丝有些惭愧地挠了挠后脑勺向爱蜜莉雅鞠躬道歉，他也不是眼瞎，说实话妖精少女其实完全可以不管远征队的死活或者等到他们在讨伐白鲸落于下风时再出手相助，从各种方面来说那样做才是收益最大。
但对方选择了主动分享情报，而且还是被自己撕毁了两次拜帖并且以近乎于辱骂的方式轰走的情况下，依旧锲而不舍地试图拯救他们，为的只是让远征队不需要付出那么多无谓的牺牲，是自己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能拥有如此伟大性格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污蔑和抢功的行为？
“没关系的，我也知道菲利丝只是太过在意库珥修大人，关心则乱而已。”
爱蜜莉雅抿嘴笑着回答道，她一直以来的行为准则都是遵循着最淳朴的善恶观念，尽管看起来很容易吃亏，但好在罗森老师和卡列尼娜小姐也愿意支持她，而芭万希虽然嘴上骂骂咧咧却也没有反对，这样一来等他们成功讨伐了白鲸之后，援兵就能沿着鲁法斯通道抵达昴君和拉姆、雷姆那边了。
“到地方了…传令下去，全军整备！”
骑着白色地龙位于讨伐队最前方的库珥修抬头望着眼前由初代贤者弗琉盖尔亲手种下的参天大树，转过身看向后方的部队面容严肃地下令道。
今天的她换下了平日里的那套男性军装，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做工精良的半身甲，看起来威风凛凛，腰间更是带上了家传的有着雄狮怒吼徽章的佩剑，这一仗的危险程度她已经提前知晓，早就做好了丧命在战场上的准备。
“爱蜜莉雅大人，如果讨伐白鲸遭遇困难…不是很顺利的话，我恳求您能够带着库珥修大人撤离战场，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了。”
菲利丝望着英姿飒爽的库珥修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失去亲友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自己必须考虑到最糟糕的情况，因为库珥修大人总是那样奋不顾身，会朝著绝望、悲叹、众人不屑一顾的人伸出手，哪怕结局是被烈火一同吞没。
“呃…罗森老师说换他是主将，像菲利丝这种失败主义谋士开战前就得拖出去斩了，不过他还说，优势在我们，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
爱蜜莉雅笑了笑用着最温和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没等一脸震惊的菲利丝回过神来，她就已经跳下龙车走到了队伍的最前端，这次的远征队进行了精简，最大的变化就是原本负责近战压制白鲸的兵力被撤销，全部换成了远离战场中心可以远程输出的魔法队和炮兵队，而队伍仅剩的前锋就只有她、库珥修和威尔海姆。
“爱蜜莉雅殿下，现在这么说可能有点晚了，但请允许在下向您献上与奉献给主君库珥修·卡尔斯腾公爵同等的感谢，感谢您，赐予在下这副衰老之躯能够一报夺妻之仇、歼灭魔兽的机会。”
以六旬高龄再度踏上战场的威尔海姆望向夜空的眼神平静而专注，在看到妖精少女与自己并肩而立之后，他诚挚地转身鞠躬感谢道，经历了半生的战斗和失去挚爱的磨难之后，现在的他只剩下洗尽铅华的剑意，为的就是能在今夜斩下仇敌的头颅。
Chapter.638 风浪越大,鱼越碎
“您客气了，现在感谢还为时过早，等击败了白鲸，我还想听听您和您妻子之间相遇相恋的故事，毕竟威尔海姆先生可是《剑鬼恋歌》的主角，能够听您亲口讲述，这种机会可是十分难得。”
爱蜜莉雅温和地笑着回应道，在被罗森灌输了大量女频文精选桥段之后，她由衷得觉得威尔海姆和剑圣特蕾西亚那种真挚纯洁的感情真的十分令人感动，只是两人的孩子…也就是莱茵哈鲁特的父亲是个酒鬼，不是什么天才黑客神童略微有点遗憾。
“一定。”
威尔海姆被提到《剑鬼恋歌》顿时老脸一红，这不知道是哪个好事之徒根据他的恋爱经历编纂的故事，在露格尼卡传唱度极高，里面表白的情节浪漫到他本人都挠头，突出就是一个熟悉又陌生，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四百年了。”
库珥修肃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正骑着白色地龙位于队伍前方进行最后的战前动员，空气紧张得仿佛凝滞了一般让在场的所有人陷入了寂静，她挺直着身体目光锐利地扫过骑士们，就像是要将他们的面容牢牢刻入心底。
在出发之前她就已经告知了此次大远征的危险性，而这些人都是明知此番战斗将会是凶多吉少的前提下，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为稳妥起见，她甚至已经提前给各家发放了抚恤金，至于遗书…没有写的必要，因为被白鲸吞噬后他们不会在这个世上留下半点痕迹。
“由魔女之手诞生的白鲸将世界做为猎场，将人类视为猎物，蹂躏弱者、吞食生命，已历经四百年的岁月，被其夺去的性命者不计其数，牺牲者的数量更是无人知晓。”
“但是，那无能为力的日子都将在今天终结，我等将会讨伐白鲸，给予甚至连悲伤的理由都无法想起的悲伤能够流泪的机会！终结这已经失去主人，却还遵从着昔日魔女命令的可悲魔兽！今夜...就由我等来缔造历史！”
库珥修骤然拔出家传宝剑指向天空，在场的骑士们并没有热烈的高呼，而是不约而同地高举起武器沉默地回应着，迸发的战意和烈火在每一个人的胸膛中燃烧。
他们大可以像王国高层那样对白鲸假装不见掩耳盗铃地活着，反正死去的人都会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中，但挑战白鲸这种愚蠢的行为终归需要有人来做，也必须有人来做，既然如此，那就先由他们开始。
呜——
足以震颤大地的鲸鸣声在高空中响起，庞大如浮空岛的魔兽遮蔽月光将黑影洒下大地，过于庞大的体型差距让所有人心中本能地产生难以抑制的恐惧。
“展开队形！”
在那骇人的威压下即便是库珥修的呼吸都为之一窒，在片刻的屏息过后，她终于恍过神厉声下令让全军准备作战，随即便将紧张的目光投向了位于最前方妖精少女，这次白鲸讨伐战远征队只负责火力支援，对方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王牌。
“要上了，爱蜜莉雅。”
卡列尼娜跺了跺地面难掩语气中的兴奋，战意凛然地向妖精少女提醒道，这段时间她都被那些弯弯绕绕的政治斗争绕得头昏脑涨，看着罗森忙碌只能干着急又帮不上忙，早就想揍点什么出出胸中的闷气了。
“嗯！”
爱蜜莉雅也是重重地点了下头，庞大的玛娜在她周身汇集，顿时将附近的温度都降零度以下，银白色长发无风自动地飘扬了起来，裹着白色丝袜的纤细双腿爆发出旁人难以想象的力量，直接踏碎了地面朝着在高空中翱翔的白鲸高高跃而起。
轰——
空气中凝聚而成的坚冰在少女的脚下瞬间爆裂，化作如同雪花般晶莹的冰屑在空中纷纷落下，爱蜜莉雅借助爆炸产生的推力宛如离弦之箭般径直向比自己体型庞大了上万倍不止的雾之魔兽飞掠而去，
“冰枪。”
罗森凝视着还未注意到他们的白鲸，右手凭空虚握，爱蜜莉雅十分默契地将一柄长达五米多长通体透明的冰晶长枪凝结在他的掌心，旋即对准上空还在悠悠然调头准备享用晚餐的白鲸全力投掷而去。
冰枪瞬间化作一道虚影消失在罗森的手中，神情紧张时刻仰望着高空的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听到那堪比巡航导弹的音爆声，就先看见冰枪以肉眼完全捕捉不到的速度正中白鲸，力道之恐怖甚至将这庞然大物顶得整具身体都拱了起来，下一秒冰枪便直接贯穿了白鲸柔软的腹部硬生凿出来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呜呜——
白鲸悲鸣声响彻了整片夜空，足足有十几吨重的肠子仿佛瀑布般从伤口中洒下，原本被暴食魔女设计为可以提供无穷无尽肉食的祂一时间竟丧失了强大的再生能力，血窟窿无论如何都无法愈合，使得肠子牵扯着各种被冰枪搅碎的内脏像暴雨般淋在了远征队众人的头上。
吃痛不已的白鲸张开体表无数只不断开合的嘴巴发出尖锐刺耳的婴儿啼哭声，同时向四面八方喷吐出堪称遮天蔽日的消灭之雾隐藏了自己的身形，然而此时罗森手中的第二柄冰枪已经凝结完毕，凭借着自身无比敏锐的直觉毫不犹豫地朝目标方向飞掷而出。
冰枪在接触到白雾的瞬间就被其中蕴含的权能泯灭于无形，然而雾气必须依托于空气才得以存在，所以即便是白鲸也无法连同空气一起抹除，冰枪携带的恐怖动能在依托之物消失的刹那化作一束强大的气流，仿佛落入绵密泡沫的水滴直接破开这片白雾，显露出隐藏在其后负伤的白鲸。
罗森见状没有丝毫迟疑从这条由临时开辟而出的通道穿越而过，拔出被冰晶凝结延长得有三米多长的八房直接一刀插进了这头雾之魔兽尾部和腹部的交界处，双目血红陷入疯狂的白鲸故技重施，竟然弓起身体试图用尾巴将这只照面就重创了自己的虫子拍扁。
然而罗森的武力可不是威尔海姆老爷子那身年过六旬的老骨头能比，他当时就松开了插在白鲸腹部的冰剑，凌空侧身翻转一周后再度握住武器顺势奋力下劈，根本不惯着这大头鱼，直接就将白鲸的尾巴沿着骨头从中一分为二当场劈得裂开。
喔喔喔——
痛苦难忍的白鲸高亢地尖叫出声，庞大的玛娜隐藏在音浪和雾气中化作一根根钢针刺进了在场的所有人脑浆中搅拌，但提前已经做足准备的库珥修众人已经布置好了真空层结界，以这种方式勉强抵挡住了白鲸的精神攻击。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妖精少女在被音浪掀翻了一个跟头在脚下凝结出坚冰作为缓冲稳住身形，紧接着双腿屈膝整个人如同炮弹般飞射而起，快速在空中拉升高度来到了白鲸的正上方。
“给我！下去！”
伴随着卡列尼娜的冷喝，她一记势若千钧的下劈腿当即砸在了雾之魔兽的脑门上，在重力控制装置的作用下，白鲸本就沉重无比的庞大身躯像是被灌了铅一样重量顿时飙升百倍朝着大地拥抱而去，以堪比流星陨落的姿态脑袋向下直直撞向鲁法斯平原。
“不要愣着！全军集中火力攻击！”
库珥修的一声令下惊醒了完全看傻了的众人，魔法师纷纷举起法杖齐声咏唱将体内的玛娜化作一道道形态各异的魔法攻击轰向强敌，而骑士们也是手忙脚乱地开始调试魔晶炮的炮口瞄准了白鲸坠落的位置。
轰隆隆——
意识到自己死期将至的白鲸在强烈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利用体内庞大玛娜强行浮空试图止住坠势，但过于沉重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重重砸进地面，霎时间烟尘四起地动山摇，翻涌的泥土仿佛海啸般向外不断扩散着震得所有人东倒西歪。
喔喔喔喔喔喔——！！！
拼尽全力总算苟住一条性命的白鲸做着最后的挣扎，祂在濒死之际从本体分裂出另外两具分身，同时朝着三个不同方向逃窜，一头迎面撞向了早已蓄势待发的远征队，另一头被双手持剑气势如利刃出鞘般涌动的威尔海姆只身拦截，至于最后一头白鲸…则是以碾碎所有阻碍者的疯狂竭尽全力地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那只才是本体！”
被白鲸分身拦住了去路的库珥修急声提醒道，而就在这时罗森已经紧随其后从高处直落而下，他双手反握的利刃在半空迅速凝结成足足十数米的冰晶大剑，瞬息之间，这柄在重力势能加速下威力足以媲美天基武器的大剑精确无比地洞穿了正在拼命逃窜的白鲸头颅。
恐怖的反作用力当即将那近乎于钻石硬度的无瑕冰晶炸裂成漫天飞舞的碎屑，但与此同时白鲸的体表上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线，下一秒那宛如山岳的巨大躯体就仿佛倒塌的积木般瞬间血崩，化作无数体积相等的肉块散落成一地，此等景象之震撼让在场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不禁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啧…下手重了，把鱼头给弄没了。”
Chapter.639 击败剑圣的杀手锏
罗森看着碎得满地都是肉块有些难绷，就算是钓鱼佬也不可能拎着一袋片好的鱼肉迷路吧？他把白鲸削成这幅样子，回头怎么跟民众交代？就指着这堆东西和他们说白鲸已经被讨伐了？这不是欺负大家没见过白鲸长什么样吗？
而且虽说每一块血肉都还有巴掌大小，但相比起白鲸庞大的本体简直是九牛一毛，要拼回去想想都费劲，原本他还想收着点力把鱼头剁下来当战利品的。
“那个…只能麻烦大家帮忙用冰魔法把鱼头粘回去了，非常抱歉！”
爱蜜莉雅对已经处理掉白鲸分身匆匆赶来的众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赔礼道，尽管她自己也能做这事，但在解决掉白鲸后她还得继续马不停蹄地带着援兵连夜赶往罗兹瓦尔宅邸，只能委屈负责留守的人员帮忙做这事了。
“不麻烦…不麻烦！”
菲利丝连忙摇手表示没有关系，说实话他完全被刚才夸张的阵仗给吓到了，明明爱蜜莉雅是性格这么温和谦让的女孩子，动起手来竟然如此暴戾残忍，得亏王选开幕式那天没有打起来，否则除了莱茵哈鲁特以外在场的官员们恐怕都得交代在那。
“您不必如此爱蜜莉雅殿下，如果这次没有您的相助，仅凭我们是远远无法消灭白鲸的，甚至我等的道路也会在此断绝，回忆起那战败时不甘和悔恨的心情，实在是…请容我再次对您诚挚地表示感激，至于打扫战场之类的事情就交由远征队来处理即可。”
库珥修此时也难掩激动，姑且不论远征队的参与感如何，至少从今天开始，露格尼卡的天空终于驱散了一片阴云，一切都在向着自己理想中的方向发展。
“没有没有…您太客气了公爵大人，我也只是蒙受大家的帮助而已。”
爱蜜莉雅摇了摇头真诚且谦让回应道，她很清楚，如果没有威尔海姆找到了白鲸出没的规律，如果没有远征队的大家先用性命逼出白鲸的一系列的手段，如果没有罗森老师、卡列尼娜小姐…乃至芭万希和菜月昴的帮助，她自己绝对做不到击杀白鲸此等足以载入史册的壮举，所以这份功劳是属于所有人的。
“无需谦虚…爱蜜莉雅殿下，您正是当之无愧的击落了白鲸的英雄。诸位同泽！今夜…肆虐了这个世界四百年之久的雾之魔兽陨落于此，由爱蜜莉雅殿下亲手击杀！这场战役是我们赢了！”
以卡尔斯腾家的荣耀，库珥修自然不会将讨伐白鲸居功于自己，她再次颔首肯定了妖精少女的贡献后，旋即转身看向正目光灼灼望着她的远征队成员们，高声宣布了此次大远征的完全胜利。
“哦哦哦哦哦哦！！！”
“爱蜜莉雅大人！”
“爱蜜莉雅大人！”
“爱蜜莉雅大人！”
“欸？欸！？不是这样的，最大的功臣应该是……”
面对众人的齐声欢呼，爱蜜莉雅惊慌失措地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因为声音太小直接被盖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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