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悬崖边
湫月如此说着，走入了牢房内里，然后示意曹青空等人也进来。
“曹公子你自己看看吧，这个东西，无法从里面被拿出来。”
第四十六章 四国以前的故事
“为什么？”
还有些疑惑，曹青空带着林玖玖走入了更加狭小的牢房内里后，也感受到了某种东西存在。
“这是仙人的信念之力？”
跟着进来的高婉婉，显然也还是识货的，一下就看出了里面不一样的地方。
“好闷哦夫君，这东西是什么，好讨厌的感觉。”
抽着小鼻子，身旁的林玖玖也发表了她的看法，曹青空此时随着湫月的视线，看向拿一堆黑乎乎的“稻草”间躺着的破旧书册。
恍惚之间，先是听到有人在隐隐哭泣，又听到有人在痛苦呻吟，这把若离若即的声音，便是从眼前的书册中传来。
根据湫月所说，这东西是“那个人”的日记。
那个人。
当然就是造成这一切，是南国中所谓的邪派组织“深海”的幕后黑手。
这个东西，湫月她们之前不敢看，据说，当她们用幻阵引诱来一个被放逐到了南国的妖族，让它翻开了这本日记后，那个家伙直接就彻底疯掉了。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连湫月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因为上面残存的信念之力。”
在场众人里，曹青空和林玖玖两小夫妻，可都是实打实的重生人，对这些关于仙人的东西再清楚不过。
曹青空如今好奇的是，为什么湫月她们怎么就确定对方是个凡人。
“被关在这里的人，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家伙，这是他写的日记，虽然没有人能打开，但我们还是寻找到了这座天守阁曾经的主人。”
“曾经被流放到了南国的某些妖族？”
“没错。”
湫月在曹青空等人进入这间地牢后，就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显然周围有人陪伴对她而言会放松许多，毕竟这种地方，要是一个人的话她是怎么都不会来的。
“曾经被关在这里的，是一个凡人。”
“说起这件事，就必须提到那些从南国本土，被流放到这里的妖族们，四国遍布着森林，林中又存在着诸多那种恐怖的怪物野兽。”
“想要在这里面存活，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其实绝大多数南国本土的妖族一直都认为，被丢到了四国这边来的家伙，应该基本都死绝了，不会有生还的希望。”
淡淡笑着，湫月摇了摇头。
“他们都没想到吧，妖族也好，人族也罢，在绝境的时候到底有多么顽强的生存信念。”
曹青空如此说着，他自然明白人……不对，是“智慧生物”这种东西，越是面对绝境的时候，才会越是顽强。
“没错，南国本土会将人族或者妖族流放到四国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千年之前，而就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那些被流放到四国森林中的人族和妖族，努力在这里繁衍生息着。”
“然后一次又一次灭绝，又再次凝集在一起……从南国被送来的人族和妖族源源不断，而这些家伙与四国森林的抗争也在不断进行。”
“一点一点摸索，凭着多多少少，千年来流传，积攒下来的经验，人族与妖族在这片森林中勉强生存着。”
“诶？”
林玖玖突然疑惑地发问道：“这些人族和妖族，在这里互帮互助，共同生活？”
“嗯。”
湫月给出了一个不算意外的答案。
确实如此，极端环境下，什么身份、血统之类的都不重要，多一个人（妖），就多一份力，为了生存下去谁都能变得无所不用其极。
自然也不会再有先前那般的偏见。
根据湫月所言，人族被流放到四国中的，一般是南国中心那些繁华妖国的百姓，这些地方的妖王追求脸面，视那些偏远地区的妖国如同蛮夷。
为了表示自己与那些家伙的不同，几乎不会处死领内的人族百姓，而是转为将他们流放到四国当中。
美曰其名，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而这些人族百姓来到四国以后，就那么与同样被流放到了这里的妖族们一起携手并进，努力在四国的这片森林中生存。
整个故事当然并不美好，残存与四国森林中的妖族与人族，不知和这片未知的森林和其中的怪物野兽抗争了多久。
拥有修为的妖族们，在林中负责驱逐和与那些偶然到来的野兽战斗。
而人族百姓则负责收集食物、修建房屋……
到底都是农耕文明，南国的这些人族和妖族，即便是生活在无光的森林里，也想着建造聚集地慢慢生活。
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日子，两族之间没有争斗与任何冲突，互帮互助，在森林中生存——遭遇的其他妖族与人族也好，大家也都是和谐共处。
毕竟要面对来自漆黑森林中的敌人，所有人都晓得个体的力量无比渺小，只有依附于群体才能勉强生存。
于是，还真给这些妖族和人族，慢慢在四国的森林里站稳了脚跟。
他们开始懂得在森林中生活的常识，懂德如何避开那些怪物野兽，懂德如何长久地获得所需的食物……
时间的流逝确实会慢慢解决一切。
但，有一点不变的是，这些妖族虽然和人族互帮互助，在森林中生存了下来，但它们始终没有把修行的方法，传给任何人族。
当然，在历史的长河中，肯定有这样的事发生。
但当时的人或者妖，却总是在某次意外中“遭受野兽袭击”而死去。
这自然是不正常的，久而久之，也自然成了两族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吧。”
曹青空叹气着，听完了湫月的故事，他只能感慨人心这种新，没有纯粹的好坏，它是彻底灰色的，一会儿是白，一会儿是黑。
世间万物皆是如此，哪有那么黑白分明纯粹的家伙。
“毕竟理想不同，这些待在四国的妖族最大愿景，是有朝一日能够回到南国中去……”
“去报仇吗？”
“当然。”
曹青空点着头，算是明白了湫月的意思。
“而那些在这里的人族百姓，只觉得能安稳度日就已经不错了，毕竟他们本来的生活就是这样。”
“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类，完全不同的成长环境，让人族与妖族根本无法做到互相之间理解。”
“因此问题，最终出现了。”
第四十七章 关于信念的战斗
这些故事，都是湫月等人，从还残存在四国森林中的那些流放妖族口中听来的。
来到了这片森林以后，除了寻找到那些莫名其妙，因为某种声音被带到四国之中的人族村民以外，她们所还搜寻到了这些残存的家伙。
几乎都是在苟延残喘。
根绝湫月的说法，她们所寻找到的那些原本就生存在四国森林中的流放妖族，身体都遭受到了那些不明的“黑暗绝望”侵蚀。
大多都没什么时日可活，也还好她们在一发现南国内里出现问题后，就来到了四国这片土地，也才抓紧时间正好碰到了这群妖族。
因此才得知了这些。
四国当中，那些被流放的妖族和人族，虽然没有建立起什么国家，但鼎盛时也在森林中有着极其庞大的数个聚集地。
妖族的“王”们，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如何才能回到南国当中。
甚至如何夺取或者制造御空楼船的计划，都已经在紧罗密布的进行，千载的时光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随着最开始战战兢兢，在森林中艰难求生的日子过去以后。
逐渐稳定下来的生活自然而然的开始起了某些矛盾。
毕竟。
被流放到四国的人族和妖族，本来就不是相同的两类，度过了艰难时期，“阶层”不由自主的开始在两方之间互相形成。
古来今往。
都是拳头大的人占据了群体的高层，这一点毋庸置疑——也是为什么南国妖族一直以来，对人族修行抱有那么大戒心的原因。
只要一经发现，就彻底掐灭！
本来寿命就没有妖族那么漫长，生活在四国森林中的人族村民，经历了一代又一代。
从长辈口中，代代相传与妖族互相帮助的美好过往，以及从无到有，对未来的美好愿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散。
新生的人族村民们，经历是与难过本体的那些百姓完全不同的，他们经历的，是先拥有希望，随后却发现这份希望完全不存在。
曹青空多少能够理解。
无非就是群体社会的崩坏到重建的过程，被从南国本土流放来的那些妖族，虽然经历了最开始的艰难时期。
可等到聚集地安定以后，它们所能想到的，其实还是曾经在南国中的那一套。
毕竟弱小的人族村民，没有任何谈判的条件。
其实在哪里都一样。
所谓落后就要挨打，又或者是什么“弱国无外交”，只要实力不如人，那就没有任何对等交流的机会。
被流放到了四国的妖族们，为了能返回南国，在这所有的计划当中，这些同样是被流放到这里的人族百姓后代。
是完全无用的。
或者说，所有的流放妖族，都根本没有考虑过他们在计划中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反正就是需要的时候就用，不需要了就直接扔掉。
于是，灾难便由此酝酿。
最终有某个人，开启了这片森林当中最深处的绝望和黑暗。
而那个人。
也就是留下了眼前这本日记的家伙。
“所以你才肯定他是个寻常凡人？”
“曾经那些被流放到四国的妖族们，是这么说的，因为它们见证了一切。”
“那它们了？现在在哪里？”
“都没了。”
湫月摇了摇头。
人族村民身体的“黑化”，与妖族不同，人族村民身体上黑化的部分，是可以救回来的，曹青空之前把那些在南国中找到的小孩，送回了东南建州。
经过仙人的处理后，可以将那些本质是为仙气或者说信念之力的黑化部分，可完全取出来。
而湫月他们也发现，只要用幻阵迷惑那些人族村民，让他们不再去思考关于“深海”或者继续对未来抱有绝望。
那身体上的黑化也会慢慢停止，甚至彻底消退。
这些身体上黑化的部分，对于人族百姓而言，是可以治愈的“疾病”，但是对妖族来说，似乎就是诅咒了。
无论湫月她们用什么办法，甚至用幻阵控制了几个妖族，也完全无法阻止黑化部分的蔓延。
“那些妖族最终会彻底变成一团漆黑、不成模样的扭曲形状，最终好像死去般化作一滩黑水。”
摇着头，湫月淡淡说着。
“那那个人现在在哪，写这本日记的家伙。”
“不知道，那些妖族说，他已经不再四国了，但是并不清楚他去了哪里。”
“其实找到了他也没有意义，夫君。”
难得说了一句正经话。
听了一堆的林玖玖，此时摸着自己的小下巴，开始下判断了。
显然，对自家夫君一直把自己当成小笨蛋非常不满，怎么说自己都是曾经威震诸天的霸帝呢！
此时高婉婉听得有些糊里糊涂，毕竟这一世的她还没有接触到仙人，虽然修为在众人中是最高的，但是眼界肯定不如曹青空和林玖玖两个重生人。
因此一直不说话。
反倒是林玖玖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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