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丽兹跟着西格尔来到了卡里西斯星区政府所在地，清宫。
“见一下星区总督，顺便要求他审批一个文件。”西格尔拿着自己的策划书走进了清宫内部。
已经就任卡里西斯星区总督十几年的约翰依旧是一个深居浅出的状态，但如今没有人敢轻视这名总督了，在西格尔上次离开之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这名总督突然发难清理了一批星区高层，并提拔了一批新的贵族填补空缺。
好事者原本以为这样的总督会和福斯特王朝爆发冲突，但预想中的冲突并没有出现。卡里西斯星区总督如今看起来悠闲得要死，他几乎在坐视福斯特王朝将自己的力量渗透到卡里西斯星区的各个角落，甚至还有推波助澜的意思。
好在福斯特王朝和科林家族足够敏感，至少他们看起来是完全遵照帝国章程来办事的，需要总督首肯的事情都要走一遍程序。
虽然西格尔也没搞懂这名总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审判庭和王朝特工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迹象，他也就乐见其成。
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需要我做什么？”丽兹不明白这种行政方面的事务为什么会需要她来出席。
“还记得你从神圣泰拉的星语者学院中挑选的星语者们吗？”西格尔对丽兹说道。
“记得。”
“她们就会被用在这个计划。”西格尔打开了手中的策划书，将里面的图纸展示给丽兹。
即使她对技术这方面的内容不太了解，丽兹也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巨型的空间构造体，但看起来既不像船坞泊地，也不像防御要塞。
“战略指挥中心，用来进一步加强帝国军事武装的通讯和调配能力，我要说服星语者大师肖同意这个计划。”
许多帝国星区都有类似的帝国建筑，西格尔只是为了将来的需要来将这个巨型结构作为自己的目标之一。他和梅尔利用帝国现有的技术来设计这样一个巨构，包括坚固的防御结构，性能强劲的亚空间通讯阵列，来提高星语者合唱团的通讯强度。
虽然依旧会受到亚空间不确定性的干扰，但有这么个玩意总比没有要好得多。
西格尔和丽兹两人首先拜访了辛提拉上的星语者肖，交谈中确实有一些波折，主要是关于这个巨构设置在哪里的问题。
肖不愿意自己在辛提拉的特殊地位受到威胁，为了得到对方的同意，西格尔将锚定地点放到了安塔基亚星系上，这才得到了对方的支持。
随后，就是如何说服星区总督支持这个计划了。
这样的战略设施显然不是西格尔一个人就能搞定了，能得到官方的认可会减少许多麻烦，还能节约不少成本。
当西格尔走进总督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如今的卡里西斯星区总督约翰正靠在椅背上读书。对方瞥了一眼西格尔之后，坐直了身体，询问着他的来意。
“战略指挥中心？”这名总督从西格尔手中接过了档案，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之后询问道：“你要盖这个东西？”
“是的，面对危机的时候会很有用，毕竟上一次动乱刚过去没几年。战争从来都不曾停下脚步。”
这名总督点了点头，在扫了几遍档案之后，直接在上面盖上了自己的印章并签名。
“知道了，你去办就是了。”
看着对方爽快的样子，西格尔有那么一瞬间想问问对方来卡里西斯当总督的目的是什么……
总不会是来养老的吧？
第一千四九章 黄金时代——自由探索
不同于星环基地和轨道空间站，类似于战略指挥中心这样巨型构造体，其建造的时间要以数十年来计算，就算西格尔拿到了星区总督的许可文件，筹建这样一个建筑也需要星区各个部门的介入。
巨型构造体的建造是一件公事。西格尔可以用自己王朝的财富在星区军方认为不重要的地方建造虚空堡垒，又或者是在边境和要塞星球上进行军事投资，但一个巨型构造体的建设所需要的花费还是太大了一点，尤其这种在建造过程中无法带来收益的巨型构造体（对比巨型艺术设施）。
帝国海军和帝国卫队对于这件事自然是支持的，这个巨型构造体建成之后获益最大的就属于他们，但这种巨型构造体的建造需要获得拉斯的支持。
他也需要去拉斯了解一下现在卡里西斯机械教的产能情况，尤其是军事物资方面的产能。还有就是，他有些好奇，贝利撒留在哈德上都做了些什么。
拉斯星系，哈德。
西格尔与缪尔赛斯行走在哈德赤红的土地上。
“真的想不到，你真的完成了哈德的重建工作。”西格尔看着哈德现在的样子，有些感慨地对缪尔赛斯说道。
如今的哈德与曾经的哈德相比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原本被奸奇恶魔与亚空间能量腐蚀的地块已经被完全清除出去。
被污染的熔炉被拆掉，销毁或者净化，新的熔炉和生产线在星球上建立起来。虽说哈德原本的贤者已经十不存一，但贝利撒留·考尔的到来为他们提供了新的数据模版和产品信息。再加上缪尔赛斯力主从扩区引进了一批经过行商浪人王朝验证，但没有得到火星许可的技术产品，用来填补哈德的技术空白。
比如那些轻型舰船和舰载机的设计。据传言，缪尔赛斯甚至还引进了一些主力舰的设计方案，但没有得到证实。
这种行为也被梅尔视作自己对某个狐狸精的胜利。
“多亏了你呀。”缪尔赛斯笑着回应道：“这不仅仅是我的功劳，没有你的帮助，哈德是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的，这颗星球是我们共同的奋斗的成果。”
“我只是在经济上提供了一些帮助。”
“雪中送炭总是比锦上添花更加困难，让一个铸造世界恢复活力的方法并不是给她多少的熔炉，给她多少的工人，而是给她一个稳定的市场，没有什么比这更加重要了。”缪尔赛斯伸手接过伺服颅骨给她的数据面板，在回复了上面的请求之后，她继续说道：“哈德是我的梦想，西格尔，你帮我完成了她。而我要给予回报，我会帮助你实现你的梦想。”
“哈德会支持你建造巨构的计划。”
在哈德经历过衰落、毁灭、重建和新生，在这一系列的波折之后，这颗星球最终全面转向了对福斯特王朝的生产服务。
如今的哈德主要生产福斯特王朝常用的一系列装备，从卫军使用的激光枪、甲壳甲到瓦尔基里和黎曼鲁斯，再到海军和商队护航所需要的轻型船只，最后则是王朝与阿斯塔特战团交易用的各种动力甲和武器装备。
两者已经牢牢地绑定在了一起，拉斯协约对此虽然有些不满，因为哈德的行为看起来完全丧失了自己的独立自主性，但也无可奈何。
越强大、越辉煌的星球，当其衰落的时候越难挽回，况且拉斯三星内部本身也不是共进退。
“那我恐怕占了太多的便宜。”西格尔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他不想和其他人聊太多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可惜的是，哈德的数据坟墓被拆毁了。”西格尔与缪尔赛斯走到了原本哈德数据坟墓的入口处，如今这里已经被巨大的金属大门封闭，但能看到传送带正在将半成品的物资输送到里面的空间。
数据坟墓的损毁或许是最让人惋惜的损失。这个曾经发掘出各种早期装备生产资料的数据坟墓因为混沌力量的污染不得不全部废弃，其中所蕴含的数据宝藏最终被全部遗失了，包括在卡里西斯星区成立之前，机械教对“花萼扩区”的探索记录，拉斯三星早期的历史和无数贤者实验研究的数据记录。
当然，就算没有损毁，想要再次挖掘出铁骑终结者的概率也十分渺茫。只是，挖不出来和没地方去挖是两个概念。
如今数据坟墓所在的位置被缪尔赛斯交给了考尔，作为他为哈德恢复生产的补偿。
西格尔的目光放在那些不断送进地下的物资集装箱上几秒，他确实不知道考尔在哈德上留下了什么，不过……他大体能猜出来。
“还好，通过用生产力和考尔大贤者技术交换，能弥补失去数据坟墓的技术损失，再加上麦哲伦贤者也已经返回了拉斯三星，勉强能够弥补数据坟墓被污染带来的损失。”
“说到贝利撒留……阿露贤者最近在干什么？”西格尔有些好奇地询问着缪尔赛斯那名跟随贝利撒留·考尔行动的贤者的状况。
“她应该在研究那个数据模板，她向我要求了一堆材料，说起来那个模板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在贝利撒留拿走了那个疑似排骨造物的多面体之后，承诺将数据模板交给西格尔的阿露贤者无疑成了行动的最大输家之一。在差点把命搭进去的情况下，自己却什么也没拿到。
为了避免尴尬，西格尔将数据模板交给了这名贤者研究。在返回卡里西斯星区之后，这名贤者就回到哈德，始终不见踪影。
——
在哈德的地下工厂。
阿露正在一辆有些庞大的载具上敲敲打打。在贝利撒留离开之后，阿露贤者有权进入工厂的权限，照看地下工厂正常运作也是这名贤者的职责之一。
与她一同负责照顾这座地下工厂的还有三位初级贤者，这三名贤者则是负责辅助阿露的工作的，尤其是在她离开工厂进行探索的时候。
不过现在，四名贤者正在手工复原数据模板中记载的强力武器。
从这东西的造型来看，距离完工，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第一千五十章 黄金时代——兵不厌诈
和拉斯的交流并不容易，由于星区战略指挥中心这件事已经成为了这段时间卡里西斯星区最热门的话题，机械教在他抵达拉斯之前就清楚了西格尔的来意。
尽管他获得了哈德支持，但想要说服拉斯协约依旧不容易，他需要协调各方满足机械教贤者们贪婪的要求。
他在拉斯三星停留了足有半年的时间，才说服了拉斯协约中海特和哈希的贤者代表，这意味着他、帝国海军、帝国卫队在接下来要以更高的价格从拉斯三星订购更多的装备。
这确实算不上一个合适的交换，尤其是订单中包含着星舰这样花费巨大的东西的情况下；与此同时福斯特王朝还要为两个机械教新建的小型铸造星球提供市场支持。
但考虑到这个装置在未来可能发挥的作用，这种溢价还能接受。
在搞定了拉斯的状况之后，西格尔和拉斯的工程舰队一同返回了辛提拉。不过直到他离开，他也没见到阿露贤者。
——
机械教的工程舰队与西格尔在辛提拉星系分开，西格尔返回了辛提拉的家族庄园，而工程舰队前往安塔基亚去建造巨构的基地。
“叮”
塔苏斯巢都，底层，科林家族庄园。
西格尔与尤金坐在奢华的客厅中，烤着温暖的火炉。
为了给战略指挥中心的建设筹集足够的资金，科林家族又一次发挥了他们作为卡里西斯星区钱袋子的作用，一支数目巨大的债券由他们发行。
“发行的债券在几天之内就被买空了。”尤金坐在椅子上舒服地伸了个腰，“多亏了福斯特王朝的好名声。”
虽说这笔债券是以星区政府的名义发行的，但星区高层都清楚这件事的幕后推手是西格尔·福斯特，所以在这个建设债券发行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债券就被清空了。
伴随着福斯特王朝的成长与扩张，与他的家族有关系的人和势力也越来越多，整个星区的风气和状态也被改变。
西格尔从仆人手中接过了这笔债券的认购名单，皱着眉头看着上面的公司和代理人名字。
“审判庭居然买了这么多？”西格尔有些惊讶地说道，他甚至在这上面看见了伊尔斯的代理人。
“审判庭有着无限的权力，但哪个审判官会介意自己的资产多呢？”这段时间，尤金显然对卡里西斯星区的变化了解得更加深刻，“毕竟各个执法部门因为你的原因可是忙得要死。”
福斯特王朝显然不能仅凭自己把事业做得这么大，背后的利益交换和争斗是由王朝手下的人去处理的。先前已经提到过，庞大的资本市场正在快速地改变卡里西斯星区人们的习惯。
这是必然的结果，即使是西格尔也不能阻止。
除了卡里西斯的各大家族之外，审判庭、法务部、帝国海军等执法和维稳部门每年都会从王朝的巨额收益中分走相当一大笔财富，用来支持他们对卡里西斯星区和福斯特王朝各部门的监视工作。
毕竟受到王朝影响的是卡里西斯星区和扩区这个整体，不光是帝国部门，隐藏在阴影中的异端们同样也在受到影响。
就像工业革命之后海怪与海盗很快就从航海图中消失了一样，一些无法适应这种变革的异端势力被时代的浪潮所击碎。
随着星区内航运的密集和护航舰队的日渐增加，类似于海特朝圣者和寻常的混沌劫掠者逐渐式微；与之对应的，诸如锯齿问号、野兽之家、阿特诺斯主义者这类的异端组织开始快速发展。
这些执法部门工作量直线上升，复杂的政治经济环境也开始逼着这些部门进行适应。新的部门，新的机构，新的职员，为了应对来自异端组织的新威胁，这些执法机构必须拼尽全力。
更多的编制意味着更多的开销，像审判庭这样要审判官自己解决经费问题的部门自然要从福斯特王朝手中获得更多的经费。
这次的债券也是如此，收益稳定，对于审判官来说非常合适。
而卡里西斯星区繁荣的代价就是从西格尔回到家的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见到伊尔斯，他的行动让自己姐姐的工作量比原来增加了数倍。
西格尔对于卡里西斯星区内部异端组织的状况并非毫不知情，他也曾经为了审判庭处理过不少事件。但随着他的目光逐渐放到宏观的方面，也就不再注重这方面的事情。
“我看了一下近几年发生的大型事件，看来异端组织带给我们的挑战并没有减弱。”西格尔和尤金两人是有立场评价和讨论卡里西斯星区所面对的异端威胁问题的。毕竟这哥俩确实帮了审判庭不少的忙。
“你要这么想……”尤金在这方面要比西格尔敏锐得多，“确实，随着星区的变化，这些异端组织搞得事情越来越严重，但那些小鱼小虾都不见了，有的时候这些不经意的小事情才是我们损失的大头。摧毁一个城市，袭击一支宪章船队……原本的卡里西斯星区中，这些事情对于帝国之敌来说行动成本很低，但造成的损失却是实打实的。而现在，他们需要投入更多的行动成本来造成与原来相同的效果，我觉得这就是一件好事。”
“金融市场的风向能看出很多东西……”尤金·科林对西格尔说道：“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好了。”
西格尔点了点头，将杯中的酒水饮尽。
“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时候。”
这是最后的时间节点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做。”
西格尔和尤金低声说了几句话，这名科林家族的成员渐渐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你疯了？那东西的主意你都敢打？”
“又没说不交，只是推迟今后的星区什一税的上缴时间，等时间到了一同补齐。”
科林家族作为卡里西斯星区政府的钱袋子，星区需要上缴给帝国的什一税也有他们的事情，星区政府为了维持运行需要资金，但帝国的什一税是收取物资而非金钱。
所以一部分税务需要科林家族去处理，这也给了他们介入税务工作的机会。
“你要拖到什么时候？”
“999年，七十多年的时间，不算长。你慌什么！我什么时候坑过你？正好在泰拉我认识了一个在负责税务的内政部工作官员，就是上次来卡里西斯星区的那个特使。”
“我慌得要死，但星区内政部那边你能搞定吗？”
“考虑到星区现在进行的大范围的生产建设工作，我想内政部也是理解星区内物资短缺这个情况的……”
第一千五一章 黄金时代——布道者的远行
西格尔不可能向鲁夫特·休伦那样说把什一税停了就把什一税停了，这是需要一个缓慢而渐进的过程。考虑到帝国900年之后越发危急的形势，一方面他们恐怕没时间注意到卡里西斯星区这里“小小”的税务纠纷，另一方面，随着他掺和越来越多的重大事件，西格尔的声望也会打消一部分怀疑。
卡里西斯星区未来所要做的大部分工作已经被安排妥当，王朝的舰队也完成了自己的休整，于是西格尔开始计划自己前往扩区的计划。
如今的克洛诺斯扩区和曾经相比，无论是航行贸易还是殖民探索都要容易了许多，不过包括西格尔在内的几个大型行商浪人王朝都已经停下了自己向外探索的步伐。现在克洛诺斯扩区的殖民扩张通常是由那些新加入到扩区行商浪人队伍中，有着雄心壮志的新一代行商浪人身上。
倒不是因为这些行商浪人已经丧失了对系外的探索之心，只是他们需要时间来沉淀，不仅仅是沉淀他们控制区内的殖民地的发展，还要等待人口的增长。
克洛诺斯扩区上一次人口增长的高峰还是异端圣人之乱的时候，来自卡里西斯的难民大规模地进入到克洛诺斯扩区当中，再加上战争平定之后出现的大规模的婴儿潮，让扩区的人口增长速度出现了一次高峰。
但随着卡里西斯星区恢复稳定，除了国教的朝圣者之外，移民到扩区的平民数量开始下滑。而随着福斯特王朝对卡里西斯星区的开发步入正轨，两地都出现了劳动力短缺的状况。
在这种情况下，卡里西斯星区依靠着她与帝国内部的联系，从朦胧星域中的其他星区获得人口补充。而克洛诺斯扩区，一方面通过耶利哥星门获取耶利哥星区的人口，另一方面就是和之前说的那样，通过国教信徒来从卡里西斯星获得劳动力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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