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行商浪人笔记 第412章

在异端圣人之乱后，卡里西斯国教庭虽然在建制上依然完整，但其本身的影响力已经远不如曾经鼎盛的时候那样夸张。

但克洛诺斯扩区给了国教一个安心发展壮大的场所，那些在卡里西斯星区无法获得宗教满足的信徒，将会搭乘着朝圣船前往克洛诺斯扩区。

前往斯特拉斯堡与德罗斯朝圣，前者自不用说，作为扩区福斯特领域的首府，国教自然在其上修建了一座巨大的教堂，而后者则是去参观圣科格纳修斯的埋骨之地。

这位奠定了扩区国教庭基础的圣人如今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在德罗斯轨道上，用来安置朝圣者的轨道居住站每年都在扩大，但更大的是轨道上的巨型宗教艺术设施。

国教对于如何发动基层平民这件事可以说得上是驾轻就熟，为了不浪费那些朝圣者的劳动力，他们每年都会组织大规模的修建工作。

无论是地面上的圣科格纳修斯山还是轨道上的宗教艺术设施，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每一年这些宗教景点都在成长，扩大。

最终变成了被称作“奇观”的景象。

相比之下，信徒们的居住场所反倒是由福斯特王朝进行修缮的，在笼罩在德罗斯的风暴外围，一个由居住站构成的轨道圆环正在逐渐形成。

西格尔和蕾缪乐行走在圣科格纳修斯山里面的宗教艺术长廊上，这里除了绘有关于圣人事迹的壁画，更多的是关于西格尔以及扩区其他著名传教士的事迹。

西格尔和蕾缪乐站在一幅巨型的壁画下面，这幅壁画明显是在异端圣人之乱后绘制的，上面画着西格尔、蕾缪乐、斯卡蒂还有劳伦缇娜四人与虚假圣人战斗的场景。

被金光笼罩的自己，燃烧的篱笆墙，死去的阿斯塔特尸体，国教在努力地摆脱后德鲁斯时代的影响，为了填补这块空缺，西格尔成了他们最佳的选择。

“说实话，看到自己在画上的感觉，有些怪怪的。”蕾缪乐和西格尔说道。

“至少他们还没把你用过的东西当成圣物。”西格尔对此也有些不习惯，如果说卡里西斯星区对他的圣人化工作是在潜移默化的进行的话，在扩区就有些明目张胆的意思了。

最关键的是，就算西格尔和扩区国教的负责人说过数次这个事情，但没有什么用。

西格尔突然有点担心，如果自己的“异端”行为被发现，国教或者审判庭会不会为了保证自己的“纯洁无瑕”，强行把自己做掉。

被圣人从来不是什么好事，他不希望自己被裹挟。

但他又不能学帝皇一把火把德罗斯烧了，考虑到他王朝内部国教含量，队伍恐怕当时就会散掉。

另外许多工作确实要倚重国教去做。

机械教确实负责王朝的武器装备、生产发展等重要业务。可国教牢牢地掌控着福斯特王朝内部的思想工作，从始至终；在西格尔将扩区的几个国教势力合流之后，这些信徒连重新分裂的意思都没有。

而战斗修女、十字军修会和教会民兵组织也是王朝武装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加上在王朝部队中的随军牧师……

坏了，原来我建立的不是巨企，而是神权整体吗？

西格尔自己也承认，他在成为范迪尔的路上已经油门踩死了。

事实上……

德罗斯当地的主教神情狂热地在远处看着参观的西格尔与蕾缪乐，他是在卡里西斯星区国教式微之后来到克洛诺斯的高层牧师之一。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叛教逆徒”，或者叫做“范迪尔的残党”，或者用更准确的名字去称呼他——帝皇救世派信徒。

这很正常，在塞巴斯蒂安的光明联盟也逐渐沉溺于奢华享受的今天，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很难有机会发现一名潜伏在教廷中的“叛教逆徒”。

原星区总督的顾问，维纶斯爵士的死亡让叛教逆徒对西格尔非常地不满，但当西格尔携胜利回到辛提拉的时候，他们也知道此时不是处理西格尔的时候。

但当这些人跟着国教的机构来到了扩区，开始对西格尔的生平进行研究之后……

叛教逆徒的高层们连夜开始研究是不是信徒名册把西格尔·福斯特的名字落下了。

从底层平民到卫队士兵，国教的影响力在王朝内部大得出奇，当他们进入福斯特王朝的控制区或者影响力较深的地区，都能感觉到对方在不遗余力地推动的对帝皇，对国教的坚定信仰。

除了日子相对简朴些，限制相对多一些，叛教逆徒在这里就跟TM回家了一样。

这感觉，太TM熟悉了。

而当他们的成员有幸前往黄金巨匠号的圣物室进行参观，发现西格尔充满而趣味地存放在其中的属于范迪尔的戒指之后。

结合西格尔的事迹，他们大胆地做出了判断。

“这是一名真信徒！不，这是一名先知（帝皇救世派对其高层的称呼，源自于幼发拉底·琪乐）啊！”

在这种情况下，叛教逆徒们突然觉得和战斗修女们的仇恨也不是不能放一放。他们已经衰落了四个千年了，这是第一次，他们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夺回国教正统。为此，战斗修女在叛教时代的背叛也成了“小问题”，推动西格尔地位上升，保证他们的存在与影响力成为了组织的第一要务。

他们相信，随着西格尔地位的增长，总有一天，帝皇救世圣殿派将会如同闪电般归来。

第一千五二章 黄金时代——全民皆兵

西格尔也不清楚自己的组织里会有“帝皇救世派”这样的存在，或者说，他根本没想到这一层。原本帝国境内，这些隐藏在国教人员中的叛徒就已经很难被侍僧和特工们找到了，而到了西格尔的手下，那些限制国教牧师攫取世俗权力的约定被大大地放宽了。

国教的影响力存在于王朝的许多部门，从寻常的传教士到战斗修女，从民生到战争。

西格尔当然也对扩区的国教部门进行的限制。无论是凭借个人的威望还是假借“圣科格纳修斯”之口来矫正国教部门的行事风格，都是如此。但问题在于，他确实成功地保证了国教的权力与范围在一个正常的范围内发展，但这些行为导致了他在扩区国教内部地位的进一步上升，最终化作了回旋镖砸在了他自己的头上。

尤其是在“帝皇圣殿派”渗透进扩区国教组织之后，这种情况就变得越发的明显。

就像随着时间的发展，帝国的注意力已经难以放在卡里西斯这个边远星区的税务纠纷上一样，西格尔也没有精力对国教进行进一步的筛查和细分，他需要依靠国教提供的人力资源以及对底层舆论和思想的掌控。

国教在抵抗亚空间的污染和处理亚空间威胁方面，有着重要的作用。除了教会武装提供的直接的武力支援，国教当中的特定部门同样负责处理寻常的亚空间干涉现实的事件。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驱魔”。

通过改善工作环境、提高居民生活质量等等方式可以保证星区和扩区当中变种人的出现概率降低，但亚空间异象对于现实的影响是随机的，无迹可寻的。

一只亚空间生物可能在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就从亚空间进入到现实，某个，或者更多的倒霉蛋就会被这些亚空间生物所影响。

西格尔和蕾缪乐在圣科格纳修斯山参观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国教驱魔人修会的成员在为一名朝圣者进行“驱魔”，对方是在亚空间航行的过程中，被一支潜入了星舰的亚空间生物所影响。

在几次救助无果之后，被送到德罗斯的圣科格纳修斯进行“治疗”。

几名战斗修女的围观下，朝圣者被脱光了摆在六芒星符文的中央，四肢用银质的链条束缚住。驱魔人点燃了熏香，在朝圣者的身体上泼洒圣水。

焦糊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随着驱魔人吟唱着国教的神圣祷文，失去意识的朝圣者开始不由自主地扭曲起来，他看起来想要从地面上站起来，但却被银链束缚。

“大声辱骂恶魔！激怒它！恐吓它！”

在驱魔人的命令下，在场的战斗修女们开始朝着朝圣者发出“恶毒”的诅咒。只是在西格尔看来，受限于教义，这些修女们的脏话听起来不痛不痒。

不过被恶魔附身的朝圣者确实有了反应，颤抖和挣扎更加地剧烈，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嚎叫声。

最终，一只星界幽灵从朝圣者的身体中钻了出来，亚空间生物朝着周围的战斗修女发动攻击，却被准备好的反恶魔武器所杀死。

某种意义上来说，除了机械教生产的那些“力大砖飞”的武器，在大部分场合，用来对抗亚空间造物的装备少不了来自国教方面的帮助。

这也是目前卡里西斯星区和扩区的国教庭什一税的主要用途。大部分反灵能，反恶魔的装备在材料上有所限制，比如“无名圣人”的骨灰，虔信徒的泪水，或者是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过单纯地对弹药、刀剑、护符或者防具进行圣化还是很容易的，被祝福过后的刀剑和弹药可以更好地对亚空间造物造成伤害，而这些装备也是国教主要的创收手段。

在西格尔的坚持下，扩区国教庭至少能够保证这类装备的稳定生产，用来武装精锐的战斗修女小队或者是十字军修会的成员。

西格尔这次来到扩区的一个目的就是要求扩区的忤逆修会的战斗修女、国教十字军兄弟会还有教会民兵组织开始扩容。

不仅仅是国教，属于王朝本身的军事部门，还有法务部的镇压部队，都要开始逐步地扩容。

或者说，当时间走到今天，王朝的经济模式已经到了向军事方面转型的时候了，从陆军到星舰，从轨道防御设施到虚空要塞。

民用工厂开始陆续转向军用工厂，王朝开始筹建更多的军队。

西格尔甚至为这些部队找好了训练和成长用的对手，成百大牙的兽人将是未来扩区部队进行锻炼的磨刀石。

由于扩区各个王朝之间信息交流密切，福斯特领域开始增加自身军事力量的行为很快被扩区的其他行商浪人注意到了。

“你加强兵力的举动让其他几个王朝的行商浪人感到危急。”伊格赖因受到其他王朝的委托，来询问西格尔扩军的目的。

“我并不打算针对其他的行商浪人。”西格尔对伊格赖因说道：“但考虑到这些打了几十年交道的老伙计，我建议他们也开始扩军，对以后有好处。”

严格来说，在无面之主卡拉德·瓦尔死掉之后，扩区的局势已经半个多世纪没有变过了，至少几个主要行商浪人之间的武装冲突已经很少见了。

伊格赖因挑了挑她那细长又漂亮的眉毛。

“扩区是要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她不太理解，西格尔已经十几年没回到扩区了，他知道了些什么？

“不是……不是扩区，是帝国。”西格尔也没有和对方说得太清楚：“舞台已经变了，伊格赖因，扩区给我们带来了财富和名誉，但我们不能止步于此。”

“这就是你把目光放到帝国境内的原因？”伊格赖因若有所思……紧接着她赞同了西格尔的说法：“扩区这几十年确实变得有些无聊了，不太适合希里的成长。”

“所以阿门加德在扩区的殖民地归你了，西格尔。考虑到两个王朝之间的密切程度，你应该很容易就能接收那些星球。”伊格赖因对西格尔说道。

“你要什么？”

“换几艘主力舰，我可没有在家里等人回来的习惯，既然你的重心已经不在这里了，那我也换个地方。”

第一千五三章 黄金时代——愿你在此

伊格赖因的交易稍微打乱了西格尔的计划。无论是接收阿门加德王朝的殖民地，还是为伊格赖因准备交易用的星舰都需要时间来筹集。阿门加德王朝殖民地并入福斯特王朝内毫无疑问会为王朝带来大量的长远利益，不过西格尔也要在舰船上给阿门加德王朝进行补偿。

西格尔将原本要填充进王朝主力舰队的两艘圣杯级战列巡洋舰交给了阿门加德王朝，此时这些船只刚刚在拉斯的船台上铺好了龙骨。

伊格赖因这个时候的支持对西格尔来说至关重要，他不能因为对方的慷慨就把一切都当成理所应当，维系两个王朝之间亲密关系的不仅仅是两人的感情，还有王朝之间交错纵横的利益脉络。

斩断和抛弃这种关系是不明智的，所以西格尔尽可能地满足伊格赖因的需求。

和阿门加德王朝的生意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而在这段时间，西格尔需要处理其他的事情。和他这段时间所做的工作一样，西格尔依然是为了大裂隙展开之后的帝国做准备。

在大裂隙展开之后，整个帝国都陷入了类似于“长夜”这样的混乱，即使是在帝国圣疆，星炬的光芒也因为大裂隙的展开而变得黯淡，更不要提帝国暗面了。进入夜晚，紫色的诅咒瘢痕横亘在星空之上，无论多么明亮的夜间霓虹也无法冲淡这恐怖造物的影响。星语者失去了与星炬的神圣链接，导航员要拼尽全力才能看到一丝星炬的微光。

混沌大军的入侵出现在帝国暗面的各个星区。西格尔清楚，凡人在面对大裂隙展开之后的局面时还是太过吃力。纵然他在星区和扩区提前做出准备也是如此，大裂隙的展开可以称得上人类帝国面对的最恐怖的灾难。在那种大厦将倾的危机时刻，他需要有人在他返回帝国暗面之前，帮助星区撑过最危急的时刻。

一支或者几支阿斯塔特战团无疑是他的最佳人选。

——

西格尔和劳伦缇娜来到了藏匿在克洛诺斯扩区中血骑士的战团修道院当中，他已经很久没有来到这里了，如今血骑士的战团修道院和他几十年前来到这里时候的样子完全不同。

血骑士们将他们作为战团修道院的废弃空间站进行了清理和改造，同时从包括SR-651拆船厂在内的扩区工业中心获取新的空间站舱段来进行改造。

如今的血骑士修道院的功能已经足以满足一个圣典团的需要，并为其内部的死亡连提供了专门的空间关押。

西格尔这次来找血骑士并没有什么大事，他只是将动力甲还有武器弹药送到对方的战团修道院，血骑士们自然会明白他的意思。

他用这种方式来鼓励着血骑士扩充自己的战团。

“我在策划一场远征。”血骑士战团长朱尔对西格尔说道：“骑士们已经休整了太久了，耶利哥的战事也已经僵持下来，我打算穿过耶利哥星区，前往远东星域去寻找惩戒叛徒和异端的机会。”

血骑士的决定对于西格尔来说是个不幸的消息，但他也能理解，随着血骑士战团人数的恢复，克洛诺斯扩区已经没有可以满足血骑士们需要的战场了。

而因为西格尔的影响，阿基里斯远征同样开始放缓，并陷入僵持。支持阿基里斯远征的几个星区开始降低对远征的投入，远征军开始转为守势。

这也是远征必然的结果，虽然没人能承担得起一场声势浩大远征失败的责任，但维持帝国在星区内的存在还是能够做到的。远征军的高层对于卡里西斯星区这种官僚作风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可由于物资渠道掌握在卡里西斯星区手中，他们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至少比远征被宣布失败的结果好很多。

而当帝国在耶利哥星区让出了自己的位置，耶利哥星区中的其他势力开始对帝国让出的真空区进行争斗，除了泰伦虫族依旧保持着自己强烈的压制力外，耶利哥星区的混沌、灵族、死灵还有钛为了这些区域开始激烈的争斗。

混乱的局势降低了帝国远征军的防守压力。

“你们要去哪里？”对于西格尔来说，比较好的消息是他暂时还不用担心血骑士从他的控制范围中离开。但这也告诉他，他需要为星区和扩区寻找一个新的阿斯塔特战团驻扎了。

毕竟就算血骑士现在不离开，在大裂隙展开前后，他们也会前往巴尔进行支援。作为天使的子嗣，血骑士们不可能抗拒母团的召唤。

“远东星区，这样就算审判庭注意到我们，也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倒也不用这么谨慎。”西格尔哑然失笑，“我下一次远征的目标也是远东星区，但可惜的是，距离我下一次远征开始还早。”

“没关系，我和兄弟们正好熟悉一下远东的状况，或许等你进行远征的时候，我们还能提供一些帮助。”

——

所以一直以来被西格尔寄予厚望的血骑士战团在大裂隙展开之后的关键时期并不能给他太多的帮助，当然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而以他和游侠战士战团的关系，他可以在最后的时候对这个战团进行征召；噬人鲨战团在大裂隙展开的时候无疑是一个好的选择，他们可以在没有星炬的情况下进行航行，同时战斗力还有所保障，可是鲨鱼是不能被关在笼子里的。

难道就没有一个合适的阿斯塔特战团了吗？

西格尔从自己脑海中寻找着有没有合适的诱拐目标，他看了看现在的时间，924年，现在写信或许还来得及。在从血骑士修道院返回到卡里西斯星区的过程中，西格尔拿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向自己的一位“老朋友”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艾丽妮……”

“我不得不再次寻求你的帮助。很遗憾，我的计划出现了意外，我如今深陷战争的泥潭，急需要外界的支援，但我的人脉刚刚用在上一次对达洛瓦的战争中。此时，能够响应我号召的阿斯塔特数量寥寥。”

“在绝望之际，我只能求助于你，艾丽妮。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能让你义无反顾地伸出援助之手。”

“我希望你能够为我从星界骑士战团征召一些的阿斯塔特修士。”

“你忠实的，西格尔·福斯特。”

世界引擎虽好，但也不是西格尔目前能够碰瓷的东西，他只能用这种略显下作的手段给星界骑士战团保留一点种子。

希望艾丽妮在发现自己欺骗她之后不会感到生气。

第一千五四章 “村民向你分享了核聚变技术”

本来西格尔在结束了对扩区内部事务的安排之后，是打算返回星区首府辛提拉的。两个星区和一个行商浪人王朝的背后带来的是相当繁杂的工作。

即使西格尔再怎么当甩手掌柜，在没有重要工作的时候，他还是会承担这些俗务的。

不过，来自拉斯的消息将西格尔重新拽回了哈德，这个消息来自阿露贤者，她告诉西格尔她已经还原了数据模版中的造物。

他可以来验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