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赛贝拉结束了少尉的痛苦，但他的信仰却开始经受着考验。赛贝拉少校疯了一般地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战斗刀，将一支绿皮小子拦腰斩断。
以帝皇之名！仇恨是帝皇赐予我们的礼物！
我们将用牺牲来践行祂的意志……
一只、两只、三只……越来越多的兽人倒在了少校的剑下，而他也突进到战场上更深位置。
一个巨大的阴影覆盖了少校的身子，他抬头看向眼前的敌人，一只兽人老大。但他的眼神里没有畏惧，没有疯狂。
牺牲！奉献！
拔剑吧！
——
而在绿皮战场的后方，技霸看着传输过去的鼻涕精在以极快的速度不断地减少，技术小子操纵的火炮又开始失去了准头到处乱炸，也开始陷入了焦虑，尤其是军阀在旁边不停地聒噪，催促它快点扭转战局的情况下。技霸开始不断地提高超大次元震荡炮的功率。
而鼻涕精也在小子们的鼓动下以更快的速度冲进了亚空间通道当中，为了对抗出现在战场上的虾米部队，小子们给一些鼻涕精强行喂下了“战斗早餐”，这是一种由真菌粥和孢子汁液构成的“美食”。喝下这种东西的鼻涕精的消化系统会被疯狂折磨，在经过亚空间的“发酵”反应之后，鼻涕精会在抵达战场之后“嘭”地炸开，一团恶心的绿色瓦斯会出现在战场上。
其中的气味足以逼退在其中的所有虾米，如果遭遇明火的话，还会发生剧烈的爆燃现象。
可是……技霸手中的仪器越来越亮，肩上的转子转得也越来越快，前线的鼻涕精数量却始终没有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恼羞成怒的技霸开始超载车上的仪器，肉眼已经看不清震荡炮上转子运转的轨迹了。很快，整个次元震荡炮开始激烈地震动起来，就算技霸开始调低仪器的功率也是如此，进入亚空间通道的鼻涕精再也没有出现在战场上……
“轰”
整个次元震荡炮突然发出爆炸，释放出的灵能冲击波将绿皮军阀击飞，引爆了周围绿皮的脑子。周围绿皮的仪器全被超载，干扰，然后失效。
死颅氏族的军阀从地面上爬起来，看着技霸和次元震荡炮所在的位置。一道亚空间裂缝出现在那个位置，技霸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通红的，龇牙咧嘴的恶魔玩意……
……
在前线奋战的图山战团长率领着火蜥蜴战团与绿皮兽人厮杀着，战争进行到这个阶段，作为预备队的四连五连也已经加入了战场。他头盔中的显示仪不断地展现出火龙终结者阵亡的消息。毫无疑问，这场战斗对于火蜥蜴战团的损伤极大，但为了保护帝国的子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图山战团长！这里是火蜥蜴的七连。”
“讲。”图山手中的风暴使者砸死了一名兽人老大。
“兽人用某种仪器屏蔽了我们与战团的通讯，刚刚才恢复。”七连的侦察兵通过通讯器将战场的状况通报给自己的战团长，“兽人似乎出了一些问题，它们的某种仪器出现了故障，导致一支恐虐恶魔部队出现在它们的后方。”
“目前兽人正在和这群恶魔交战，异形的灵能者试图封印那道亚空间裂缝。”
“不要去管他，也不要去干扰，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阻止绿皮渡过黄泉河。”图山战团长给了七连的侦察兵们最新的指示，他并没有因为战火而忘记自己的职责，保护那些手无寸铁的难民们。
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如此，在接到七连的通讯之后，图山也感觉到了正面战场的强度正在下降，火蜥蜴似乎开始将兽人的战线回退过去。
战场上的喊杀声也变得安静了不少，空中飞行器的呼啸声清晰可闻。
带着福斯特王朝标志的瓦尔基里悬浮在空中，其上的舱门被打开，露出了一个戴着大檐帽，穿着政委服装的身影。
凯法斯·凯恩和尤根站在舱门的边缘，他手拿着望远镜看向远处的兽人战线，将一个又一个的坐标报给了尤根。
支援已经抵达，火炮已经瞄准了这片战场，但由于炮台在海上，所以需要一个精湛的炮术大师来为火炮进行引导。
曾经指挥过炮兵作战的凯恩政委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但此时的凯恩政委心里已经怒斥了西格尔无数遍了，他就知道对方交给自己的任务从来都不简单。
对方告诉自己的是自己只需要引导炮兵轰炸绿皮的阵线，但谁能告诉他，绿皮后方那堆红色的玩意是怎么出来的？
凯恩屡次从色孽恶魔的手上逃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其他的恶魔就不了解。此刻的凯恩只能寄希望于行商浪人的“舰船”的火力足够强大，能把绿皮和恶魔一起做掉。
而尤根通过通讯器将凯恩计算出来的数据报给了在海岸线上的舰队，硕大的炮口缓缓扬起，紧接着，炮弹出膛。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战场中央。
在空中观看弹着点凯恩将重新修正过的坐标送到了军舰上。
而后……
舰队火力全开。
数百毫米口径的炮弹如同雨点一般砸在了战场上，异形被炸得粉身碎骨，而恶魔也因为过高的伤害被放逐回了亚空间。
只是亚空间裂隙仍然存在。
直到一枚炮弹正中那条裂缝……
一场绚烂的爆炸出现在战场之上，方圆八公里范围内的所有生灵都被锋利的冲击收割了头颅。
但谢天谢地，现实的帷幕将亚空间裂隙填补。
恶魔被放逐，绿皮开始溃败，战斗结束了……
第一千二一八章 牺牲与死亡（连）
战斗结束了，绿皮被击溃，尖叫着逃回了赤道丛林当中；恶魔被放逐，除了被亚空间能量蹂躏过的土地之外，什么也没剩下。
火蜥蜴战团的修士们开始打扫战场。由于这片土地先后被异形和恶魔所污染，所以火蜥蜴们在这里执行例行的净化程序。
阿斯塔特和后来赶到战场的士兵拿着火焰喷射器朝着战场当中尸体喷洒引燃的钷素，无论是死去的战士还是敌人都要进行净化。
包括战团长图山也参与到了行动当中，以表达火蜥蜴战团对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凡人部队的敬意。就像战团历史中，原体伏尔甘在炽热的熔岩中重生一样，火焰在火蜥蜴的心中有着不同的意义。
不过图山很快就被战场另一侧的骚乱吸引了注意力，凡人士兵们围在那里，在争论着什么。图山走了过去，看到米山连长也在那里，对方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低身和其他的凡人交谈着。
“怎么回事？”图山走到了米山跟前，他的语气并不严厉，既然米山连长是以这种姿态和凡人们交谈，那么情况就不算严重。
米山连长站起来，叹了口气，对图山说道：“因为一些原因，他们不愿意烧掉这部分战场。”随后，米山连长示意图山看向人群后面的战场。
那是一具凡人军官的尸体，他与一名兽人老大同归于尽了。以阿斯塔特的战斗经验，图山可以清楚地还原当时战场上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场信仰与勇气，野蛮与愤怒的对决，兽人老大撕裂了凡人军官的一条腿，但并没有击倒他。这名军官依靠着自己的意志扑到了兽人身上，将剑刃刺入了敌人的口中。
“他们说，在战斗的时候看到了这名军官身上发出金色的光芒，他们认为这是帝皇的启示。”米山向战团长解释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名少校是带着士兵们返回东岸的领导者，人们叫他赛贝拉少校。”米山连长也说出了己方为难的地方，某种程度上，火蜥蜴战团欠对方一个人情。
图山点了点头，火蜥蜴战团……或者说绝大部分的阿斯塔特都对国教敬而远之，但这一万年来的种种，让他们也能理解凡人对帝皇的信仰。尤其是火蜥蜴，他们深知帝国子民的苦难，尽管有相当一部分苦难就来自于国教。
“大人……我们亲眼看到了金色的光芒从赛贝拉少校身上冒出来。”一些胆大的传教士和牧师上前来想要和火蜥蜴的战团沟通，“这是帝皇的赐福，他应该被封为圣人，他的躯体不能就这样破坏……”
图山止住了自己的思绪，政治的事情不宜思考太多。尽管他并不清楚凡人们所说的金光，但对方的牺牲时候定格在这里的样子确实会让人朝着那个方向去思考。
少校仅剩的一条腿弯曲，膝盖抵在兽人的胸膛上，上半身笔直，双手将剑刃刺入敌人口腔，直接洞穿对方的后脑。
“诸位，听我说……”图山战团长走到赛贝拉少校的尸体旁，对在场的士兵们说道：“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因为一些原因，整个战场都必须净化，所以赛贝拉少校的尸体注定要被火焰净化。”
在人们产生骚动前，图山战团长继续说道：“但英雄不应该被辜负，火蜥蜴战团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现在，我以火蜥蜴战团长的身份要求你们，去把赛贝拉少校的事迹传播出去，把赛贝拉少校的意志继承下来！”
“当帝国之敌入侵我们的家园时，像赛贝拉少校那样，用勇气和意志向敌人发起复仇！”
火蜥蜴战团并不像极限战士和圣血天使那样善于言辞，但图山战团长也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这件事了。
人们终于散去，图山和米山两人亲自负责了这片战场的净化工作。
但当火焰净化了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尸体之后，图山惊讶地发现在灰烬之中还残留着什么东西……战团长弯下腰，将其从灰烬中取出来。
是一把战斗刀。他认出这把战斗刀的来历，就是赛贝拉少校所使用的那一把。
“你打算怎么做？”米山连长询问着图山的打算，他的目光同样放在了这把战斗刀上……
“或许，我们在战后要向行商浪人借用一下熔炉了。”图山将赛贝拉战死时候的样子记得很清楚，虽然尸体已经化为了灰烬，但是他可以用其他手段还原出来。而他手上这把刀，就是死者最好的纪念品。
——
就在火蜥蜴与死颅氏族战斗的同时，主战场上，帝国和碎骨者也在进行残酷的对决。
双方在漫长的战线上来回拉锯，一台又一台绿皮泰坦被人类所摧毁，而铁颅泰坦军团和行商浪人的超重坦克部队也在以极快的速度下降。
从战场的情报来看，胜利的天平确实在朝着帝国的这一边倾斜。尤其是在帝国官方的援军开始抵达之后。就在前几天，卡迪亚的十二个团抵达了阿米吉多顿，对这颗星球进行支援。
但是指挥官但丁并不想这样与绿皮在星球上对耗，他同样希望找机会一举终结掉这场战争。这种想法也可以理解，毕竟一整个战团不可能长期地部署在母星之外，这对于战团本身的风险太大了。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行商浪人的空军和特工们在不断地寻找着他们的最终目标，碎骨者的位置。
由圣血天使组织的一场斩首突袭，正在悄悄地推进进程。
不过在那之前，指挥官但丁和行商浪人西格尔还要解决另外一个事情。
在指挥所里，正在和但丁讨论接下来战局发展的西格尔尴尬地看着指挥部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动力甲，涂着红色十字的，一股仙气的，有着飘然白发的男人。
但丁在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直接将西格尔挡在身后，而在场的圣血天使战团的其他人，则是把手搭在了武器上，个别人在悄悄地联系圣杯牧师。
但丁看了一眼指挥部的窗户，他确信自己能在对方发疯前的一瞬间将行商浪人从窗户丢出去之后，才尝试与这名死亡连士兵交谈。
他看到了对方的样子，尽管变化很大，但这名战团长还是认出了对方。
“卡利斯塔留斯？”
事实上，西格尔也认出了这个人。
他现在应该叫做“墨菲斯顿”。
第一千二一九章 墨菲斯顿
指挥官但丁的手一直放在腰间的战斧上，他看着面前的卡利斯塔留斯，问道：“卡利斯塔留斯，你的状态怎么样？”
圣血天使出现黑怒的时候会分为许多种情况，一些人在战斗中被黑色狂怒所控制，而更多的则是在日常生活中就被发现精神状态不正常。在圣血牧师鉴别之后，这些人中的一部分会留在队伍中继续观察，在战斗中陷入恍惚时牧师会将他们唤醒，而另一部分，则是在战争开始前就编入到死亡连当中。
卡利斯塔留斯就是这样的人，尽管他曾经屡立战功，但基因诅咒还是找到了他。在前往阿米吉多顿前几年的一次战前祈祷当中，他被圣血牧师送进了死亡连。
但丁斟酌着自己的措辞，他很意外卡利斯塔留斯是怎么通过层层的防御来到了帝国方面指挥部的，按照常理来说，死亡连成员只会一路杀到这里，但毫无疑问，在指挥部的任何人都没有接到警报。他甚至已经怀疑面前的卡利斯塔留斯是亚空间生物假扮的，是为了挑拨圣血天使与帝国之间的联系，让圣血天使为了掩盖秘密向盟友刀刃相向。
他思考了无数种可能，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卡利斯塔留斯是第一个战胜并克服黑怒的圣血天使。天使的子嗣已经被血渴和黑怒折磨了一万年。为了找到解脱的方式，每一个战团都尝试了各种手段，期间接触了种种危险的存在，也让他们开始变得秘密缠身。
恶魔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都在试图利用这一点诱惑他们堕落。这个过程中，出现了太多的悲剧，但丁对于一部分子团的胆大妄为已经感到不满了。
但丁在等待着卡利斯塔留斯的回话，同时他还在思考一旦卡利斯塔留斯喊出什么不该喊的东西时，他要如何给行商浪人用“物理手段”驱逐这份记忆。
“我很好，我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战团长。我想你有很多话想要问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卡利斯塔留斯对但丁说道：“一群黑色的兽人困住了我，将我掩埋在地下，但我挣脱了它们。”
听到对方的回应，但丁的内心先是因为对方看起来可以交流而松了一口气，至少他可以将西格尔等在指挥所内的外人安全地送到外面；但就在下一秒，但丁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盯着卡利斯塔留斯。
“我很难向你解释我现在的状态。”卡利斯塔留斯仿佛读出了但丁的想法，“但我们需要一些空间来解释这件事……”
但丁点了点头，黄金面具遮挡住了他的表情，这名战团长看向西格尔。
“福斯特阁下，请给我们一些空间，至于斩首碎骨者的事情，我认为我的战团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西格尔此时此刻当然愿意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事实上，他的手也同样放在武器上没拿下来过。或许一些圣血天使认为他的观察力敏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同时提防着但丁和墨菲斯顿双方。
严格来说，在这个房间当中，西格尔是最慌的那个人。
他既担心但丁和墨菲斯顿两人爆典让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他也担心但丁和墨菲斯顿知道了自己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
动力甲上的反灵能立场一直处于激活的状态。西格尔不太清楚是墨菲斯顿在主动探查，还是对方的灵能力量太过强大，已经开始外溢了。
在强者如云的阿斯塔特战团中，西格尔已经习惯了和这些人打交道时，要时刻着甲和佩戴头盔。
他很钦佩圣血天使这一万年来的坚持，但他也不想成为圣血天使“坚持”的注脚。
当西格尔带着自己陆军参谋活着从指挥部中走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动力甲内因为冷汗而变得潮湿，就连动力甲的循环系统都没能解决掉这个问题。可想而知，他在房间里面有多么紧张。
圣血天使和血骑士完全不同。血骑士默许他对血渴和黑怒有所了解的原因是这帮人信任西格尔。与此同时他们也已经摆了。
要知道但凡尝试着控制一下血渴危害范围的圣血天使子团，都不至于落到“变节战团”的下场。
而圣血天使在帝国官方还是“冰清玉洁”的模范战团，为了维护战团的名誉，这些阿斯塔特做出什么事情都很正常。
“通报下去，王朝部队和帝国卫队当中任何人不得靠近联合指挥部，直到我取消这条命令！”
“是！”副官去通报西格尔的要求。
而西格尔则趁这段时间回到了自己的指挥所，也就是危险流浪者号的教堂上。在离开的路上，他是不是能看到朝着联合指挥部行进的圣血天使，每一名圣血天使身上的装饰都在告诉他，这些人是圣血天使战团的高层。
墨菲斯顿的出现刺破了笼罩在圣血天使身上一万年的黑暗，在他们确信墨菲斯顿是“独一无二”的之前，圣血天使战团开始了新一轮的探寻解除基因诅咒的热潮。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蕾缪乐有些惊讶地看着西格尔，即使是隔着动力甲，她依然察觉到了面前人的紧张。
“怎么了？”她接过西格尔取下的头盔，面前男人的状态已经恢复了正常。
“刚刚与死亡来了一场赛跑。”西格尔并没有跟蕾缪乐说太多，他只是轻轻地抱了对方一下，对方身上的淡淡清香让自己的心情彻底平静下来。
“死亡一直伴随着我们的行动，而我们也不止一次战胜过它。”
“我知道，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说完，西格尔松开了自己的双臂，对蕾缪乐说道：“让陆军的高层们都过来开会，战役计划改变了，我们要继续绿皮对峙下去。”
就像但丁所说的那样，在圣血天使战团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墨菲斯顿身上的时候，对碎骨者的斩首计划也被迫推迟。
而在作战会议上，西格尔将推迟的原因推给了碎骨者的狡猾上，他表示碎骨者发现了他们的行动，在作战开始之前就离开了自己的指挥所。
等到圣血天使完成了对墨菲斯顿的检查，确认他真的战胜了黑怒之后，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后的事情了。
下一篇：宇智波余孽被迫拯救忍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