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麦哲伦贤者的研究成果里面就参考了这些城市废墟下的失落科技，由于不需要火星的审查，她的研究还都挺有意思的，用了很多的新技术。”
第一百五五章 收获
西格尔的队伍目前正在探索面前的城市废墟，在两名机械教人员的帮助下，探索城市的进度还算顺利。
修会勘探者的扫描仪器可以帮助他们找到那些埋藏在尘埃之下的遗产。
当然，这座城市里面也并非没有主人。
西格尔低头看着脚下的人形生物尸体，它的表面成诡异的红色，覆盖着一层角质层，呼吸系统已经特化成适应扎伊斯上面毒雾和辐射的模样。
扩区，乃至整个银河，类人生物异形都是帝国异形图鉴的主流，这里异形并不是指灵族、绿皮或者是钛。
“‘憎恨者’，扎伊斯人是这么称呼这些东西的。”麦哲伦走到西格尔身边，看着他脚下还在往出一口一口吐出灰绿色烟雾的尸体，“我曾经解刨过这些东西，和当地人口中流传的一样，他们曾经是人类，被环境折磨、退化到现在这个样子。”
夜袭群六⑨④⑨三六①三⑤“扎伊斯的大部分城市在历史上那次记载的战争中损毁，幸存下来的人们要么死于后来遍布整个星球的毒性气体，要么变成了这样的怪物。”
西格尔点了点头，是的，很多类人异形曾经都是人类，在经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环境之后，他们变成了非人的怪物。
这种现象的起因有些是天灾，有些是人祸。
但终究都是悲剧。
西格尔迈过了已经只剩下神经反射的尸体，在继续前进的过程中，他就听见麦哲伦贤者继续向他们介绍扎伊斯的秘密。
“不过，在扎伊斯人的历史当中，有一个城市得以在战争中幸存。”麦哲伦贤者神神秘秘地说道：“星球的首都，人类在扎伊斯上殖民的第一个城市，也是最大的一个，佐兰，借助着城市巨大的护盾发生器与金属穹顶撑过了第一轮战争。”
“哦？后来呢？”蕾缪乐很喜欢听这些故事。
“就像一个铸造星球需要无数个原材料产地和初级加工产地来服务一样。星球首都那样的城市在失去了食物和材料供给之后，悲剧很快就发生了。佐兰最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到如今，已经没有人知道佐兰的具体位置了。如果说扎伊斯上哪座城市废墟中保存着最多的技术资料，毫无疑问是佐兰。”
西格尔听着麦哲伦向他们介绍着扎伊斯星球的历史和辛密，默默地将佐兰这个城市记在了心里。
西格尔他们继续在城市废墟中探索，链锯切割机在厚重的金属墙壁上炸出几米长的火花，随着金属墙壁破开，一个接一个被埋葬在土地中的财富被发掘出来。
或许只有麦哲伦贤者这样的人才会对一个古代城市废墟中的遗产无动于衷。
大量的技术材料：完好的数据线缆、经过净化的齿轮印记、神经信号装置、抗干扰阵列等等。
“这里应该是这座城市的机械铸造中心。”梅尔看着面前的破烂的遗迹以及损毁大半的厂房，“这里应该保存着一些技术数据。”
“你们也注意到了，扎伊斯上面的武器装备和帝国制式的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有很明显的帝国风格。”麦哲伦看着这间破败的工厂建筑，用来锻造机械设备的熔炉已经彻底冷却了，“你们想的没错，扎伊斯上确实有着的大量的技术碎片，哪怕是stc模板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麦哲伦贤者为什么不尝试收集这些stc模板呢？”
“没有探索舰队的帮助，哪怕我是一名贤者想要保存一份stc模板也是十分困难的，而且这样我势必要站在台前，一个属于机械教的陆行舰出现在这个星球上，势必对其他陆行舰的机械崇拜造成影响，这样我的研究就会彻底失败了。”
麦哲伦看着梅尔指挥着自己手下的机仆和武装水手尝试着拆解与分析这间废弃机械工厂中的控制仪器。
很快，他们便有了收获。
伴随着惊呼，西格尔看着梅尔从废弃工厂的控制核心当中取出了一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数据芯片。
西格尔并没有见过真正的stc模板。那玩意并没有一个标准的样式，它可能是数据芯片、一堆图纸甚至是一整个工厂。但只要一个人稍微有一点技术储备，在见到一个它的时候都会知道它是什么。
他们真的挖出来了一个stc模板。
金黄色的光柱几乎刺穿了扎伊斯上的黄绿色的毒雾，这是沉寂已久的科技之光。
就像帝国曾经有着的光辉的过往，扎伊斯上也同样繁荣。
就连麦哲伦贤者也有那么一瞬间动容，但她很快重新恢复正常，麦哲伦对西格尔说道：“恭喜你，至少你们在这个星球上的努力是有回报的。”
“您太客气了，”西格尔向麦哲伦行了一个天鹰礼，“没有您的帮助，我们根本走不到这里，况且我们还毁掉了一份实验样本。作为补偿，您理应搭乘我的星舰返回帝国，与我们共同分享这份荣耀。”
“太贪心可不好，福斯特舰长。”麦哲伦笑着拒绝了西格尔的请求，“你已经有了一个出色的技术神甫，她这次的收获足以让她在拉斯盟约中有一个重要的地位。”
“我的研究还没有完成，我还不能离开这里，至于实验样本的事情不必担心，我想要融入一个新的陆行舰不成问题。”麦哲伦摇了摇头，她用机械教人员特有的价值观宽慰着西格尔：“就像我对实验样品有着各种各样的要求，单单是我，毁坏的实验样品就有7艘陆行舰……”
——
梅尔和麦哲伦贤者仔细检查了stc模板的情况，这是一种新型的坦克模板，有着不同的型号，还有着配套的战斗加农炮技术。
标志性的摇摆炮塔，弹匣式供弹，坦克的防护略逊于帝国标准的黎曼鲁斯坦克，但出色的引擎提供了完全碾压黎曼鲁斯的战场机动能力。
超长倍径的战斗加农炮以及弹匣供弹的方式保证了坦克的火力密度。
坦克基本和麦哲伦贤者研究的产品差不多。
麦哲伦贤者也说她的设计是从那些零散的数据碎片中总结归纳的，如今拿到原本看到的两种坦克设计相差不大。
这也是对她技术能力的一种夸奖。
stc模板的安全以及其中的内容之后，西格尔他们就意识到应该抓紧润回帝国境内。
第一百五六章 拉斯
拉斯星系，卡利西斯星区的明珠。
这里曾经叫作庞杜斯因贝尔星系，最终被改名为拉斯世界。
当西格尔的黄金旅程号出现在这个卡利西斯星区机械教的核心领地的时候，透过舷窗，西格尔又一次见到了拉斯星系。
这里和火花星系相比，透露着一种完全不同的美感。
大量的空间建筑屹立在这个星系当中，机械教的力量充斥在整个星系当中。猎兵泰坦军团驻扎在拉斯星系的一颗名为“狼蛛”的死寂星球上。
卡利西斯星区的数据中心就在拉斯星系当中，拉斯的工人们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就是不断地拓展数据储存中心。
零散的农业站、研究站以及军事防御站分布在拉斯星系边缘的各个角落。
而在拉斯星系核心的三个行星轨道上，拉斯最重要的三颗行星分布于此。
拉斯三星：海特（het）、哈希（hesh）、哈德（hadd），在安格文远征期间，三艘机械教的铸造方舟停靠在拉斯星系的轨道上。随着远征的进行，机械修会发现他们必须要继续扩大产能才能满足安格文远征的需要。
于是三艘铸造方舟进入行星的轨道，突入到行星大气层，以铸造方舟为核心，开始将三颗星球改造为机械教的铸造世界。
如今三颗行星已经彻底变成了机械教的瑰宝，星球表面原有的东西已经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现在星球上面只有越来越多的高级工厂、仓库、圣殿和居民区。
把拉斯世界改造成现今的铸造世界花费了数个世纪的努力，一层一层，一幢一幢，行星不断进化着。管道、电车轨道和运输隧道被铺设在不断发展的基础设施的骨骼之中。在越发阴郁的大气层之中，高耸的建筑物拔地而起，机械教的齿轮标记从布满脚手架的工厂、研究设施和祭拜中心上高高俯视着大地。
船坞的骨架机构环绕着拉斯三星的行星轨道。
机械修会的探索舰队与卡利西斯星区舰队的舰船都是从这里走下船台，步入虚空的。
黄金旅程号的指挥甲板中。
舰载通讯器中传来了拉斯星系边缘开拓站的通讯，同时还回响着舰船被火控阵列锁定的警报声。
机仆特有的机械声线回响在舰载轨道上。
“访客：福斯特家族，梅尔勘探士。欢迎你们抵达拉斯，请通报关于你们来访拉斯的目的。”
“梅尔修士将要提交关于她在外多年的技术成果，并准备自己的贤者评议。”
“登记完成，很高兴见到你们。”机械的声音当中听不到任何关于高兴的语调，被锁定的警报解除了。
机械教的星球对于机油佬们来说都是禁脔一般的存在，一般人根本没有机会进入其中。绝大部分运输原料和初级加工品的船队只能抵达这些星系边缘的开拓站前。
后续的装卸和运输工作都由机械教成员自己来完成。
这也可以解释那些经历战乱逃难到铸造世界的人最终都会被改造成机仆或者工人。
因为只有这样，那些机油脑子才会觉得放心。毕竟双头鹰哪怕是一只鹰，也是两个头的。
黄金旅程号船舱内除了那些技术数据以及珍贵的stc模板之外，就只剩下金灿灿地王座币以及更加现实的硬通货。大部分货物在落脚港和漫游港中被交易出去，西格尔并没有囤太多货的习惯，尤其是王朝缺少现金流的时候，他船中的王座币自然是越多越好。
星舰缓缓地驶过开拓站，朝着拉斯三星其中的一颗——哈德开去。
很快，他们抵达了这颗铸造星球，这颗星球的周围有着大量的空间建筑，包括环绕在行星轨道上的星舰船坞。
但相比于行星周围的热闹繁华，哈德却显得非常寂静。不同于其他两颗铸造星球上面浓厚的工业废气，哈德的大气指数要好上许多，尽管这是在铸造世界之间相比。
上面只有一些小型的熔炉正在喷吐着废气，而哈德星球的核心位置上只有空旷的几个大型空洞。
“你似乎很紧张。”西格尔难得地从梅尔身上感受到了一些紧张的情绪。
“如果你是一名哈德的修士，你也会觉得紧张，我从彻底认识到这颗星球之后，就一直挣扎着想要逃离这里。”梅尔瞪了一眼西格尔，随即叹了口气，原本站得笔直的身子也变得虚弱起来。
“你确定要和我说些拉斯的辛密？”
“就当是我的抱怨好了，毕竟每次回到哈德对于我来说都是一场折磨。”西格尔还是第一次看见梅尔这个表情，她说道：“在拉斯的早期，哈德是几座信息神殿的所在地，这里储存着对于安格文远征十分重要的数据资料，而在生产方面，哈德主要负责为远征军急需的弹药和军械。哈德因此一度得到了很高的评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征结束之后，这些职责被解释为对拉特哈德的贤者的贬低。”
“当时，数个贤者要求离开哈德，而更多的贤者和修士组织起来，要求将军械和弹药的生产线从哈德转移到空间站当中。”梅尔用下巴指了指舷窗外面的空间站，“就是这些，星系中绝大部分制造站承担的都是哈德当年的制造任务。”
“星球表面那些空荡荡的区域就是曾经哈德的军械弹药生产线。”
“而时间带来的伤害不止于此，信息神殿当中的数据资料随着时间的推移泄露或者解密，哈德在拉斯三星中的地位进一步下降。而叫嚣了几个世纪的，那些更有‘声望’的产品，至今仍未出现，那些原本预留给那些产品的区域也就此闲置。哈德上面几乎没有工业生产时产生的美妙音符，整个星球平时如同死寂星球一样寂静，这里也被称为‘沉默的熔炉’。”
“海特一直是拉斯之首，同时也是卡利西斯机械教的核心所在。哈希在几个世纪以来在生产技术上突飞猛进，哈希的贤者视海特人全都是操纵手段的政客，而哈德人是挂着机械教名头的懒汉。”
“拉斯三星之中，只有哈德是在不断地倒退的，现在哈德的铸造总监维尔·瓦伊赫已经在位两个百年了。”梅尔的语气有些耐人寻味，“是他主导了哈德基础生产线的搬迁，也是他导致了哈德星球的衰落。”
“他几乎称得上无能的统治导致了哈德上面机械修士分裂成无数个派别，每个派别都在钩心斗角地尝试着将自己的项目成为哈德的核心产业。最终的结果就是哪个也无法成功。”
“那你的研究成果？”
“基本也是一样。你知道吗？这艘船上的机械厂是生产我的产品最多的车床，尽管在我眼里它完全比不上铸造世界的熔炉。”梅尔苦涩地摇了摇头，“不用担心，贤者的审核很容易通过，即使拿到拉斯协约上面也是如此。”
她的声线变成了机械音，或许想要隐藏自己在这种语句中的情感。
“毕竟，维尔·瓦伊赫他是我的导师。而在他无能统治的背后，更加危险的事情是，我根本看不透他，我相信他在谋划着什么，我也相信很多人注意到了这一点。那些好事者会讨论维尔·瓦伊赫什么时候从哈德总监的职位上卸任，而他担任哈德的铸造总监直至今天。”
“那个人也是我想要逃离拉斯的原因，没有什么事情比明知道危险还要靠近更加愚蠢的事情了。”
指挥甲板的通讯器中很快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里面透露着相当的欣喜和热情。
“梅尔？！我从开拓站收到消息说你回来了，你在这艘船上是吗？”
“西格尔，接下来的行程，我希望你能陪着我……”梅尔将自己的声线变了回来，语气之中充满了一丝道不明的意味。
第一百五七章 铝联盟
很多行商浪人都和机械教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西格尔并非第一次抵达拉斯星系，但以往更多是浅尝辄止。他和机械教的关系并不是像国教那样亲近，但生意和人情上的往来一直存在。
黄金旅程号停靠在哈德船坞的停泊港口中，机械教的成员在给黄金旅程号进行检修，在扩区和漫游港中没办法解决的疑难杂症，在拉斯的船坞中可以得到妥善的处理。
一颗铸造星球上，一般而言，只有庞大的工厂、机械教神殿、信息中心，除了这些工业建筑之外，还有着大量的工业人口。从底层的契约劳工和机仆，到上层的机械教大贤者，庞大的人口维持着铸造星球的运行。
哈德尽管已经没落，但这上面依旧留存着大量的工业人口，进行着从一个铸造星球角度来看屈指可数的生产订单。
以及打造各个机械教的修士的研究样本。
西格尔、梅尔、劳伦缇娜、卡鲁四人走下了黄金旅程号，乘坐着穿梭机来到了哈德的地表。
当他们走下的穿梭机，进入哈德地表的停泊港之后，他们得以从另一个视角观看这座拉斯的“寂静熔炉”。
不同于从轨道上观察哈德的荒凉，哈德的地表实际上是一个人造结构，一个由许多钢平台组成的人造地壳，每个平台都通过迷宫般的大梁、滑动连接器和垫圈状的金刚网。
尽管已经陷入寂静近两个世纪，但金属地壳上依然覆盖着层层建筑和基础设施，金属平台悬浮在拉斯的地幔之上，下方悬挂着行星级别的重力发生器，这种发生器人类已经有近千年没有制造过了。
在地幔和金属平台之间，就是传说中的巴尔蒂斯迷宫，这是一个由支撑、电力管道和能量传输通道组成的网络，将重力平台和行星的实际表面连接在一起。
“哈德的情况看起来比起你讲述的要好一些。”西格尔看得出来，哈德上有着为数不少的小型熔炉，而星球本身看起来，只要有合适的产品和足够的订单，哈德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星球表面大概只有一千座小型熔炉，其中大部分停转等待着报废。”梅尔却毫不留情地否认了这一点。“哈德已经沉睡很久了。”
“不过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导师在拉斯只掌管着一台小型的熔炉。”
“如果你见过另外海特与哈希两个星球上铸造总监的熔炉，你就会认可我的说法。除非有必要，我也不怎么想提起瓦伊赫总监。”梅尔在前面领路，他们通过机械传送装置朝着哈德的其他建筑走去，“我也只是他近千名学徒中的一个而已……”
“注意到那些贤者了吗？”梅尔用伺服臂为西格尔几人指明方向，那边看起来是一名机械修士，而他的身后跟着数个机仆保卫着自己的安全。
“只有哈德的机械修士才会这样，走在万机之神的土地上，却需要安保力量来保护自己的安全。”
“所有人都在提出自己的观点以求改变哈德的现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不停地内耗，直到最后各个修士的人身安全都没办法得到保障。”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西格尔有些意外地看着梅尔。
“就是到了这种地步，所以梅尔你才选择离开。”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从她们一行人前面传来。
“缪尔赛斯……贤者？”梅尔略带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女性机械修会成员。
她身材高挑，相比于机械修会贤者常见的金属厚重感，面前的女性的赛博肢体却显得十分轻巧。特立独行地穿着白色的圣法衣，包裹住她没什么料的身体。她手中灵巧地摆弄着自己的贤者手杖，如果不是一些大腿处的细节，西格尔一定会认为面前的只是一名普通人。
她的背后跟着几名拉斯独有的护教军单位——猩红卫队。
“你回来了？看起来你也已经做好晋升贤者的准备。”缪尔赛斯用着意味深长地目光打量着梅尔，“我还以为你会死在扩区当中。”
“我遇到了一个非常棒的行商浪人，他可以保护好我。”梅尔仿佛恢复活力，和面前贤者寸步不让地争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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