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你知道我要的答案不是这个！”阿蒂亚斯不断地用剑刃压迫着灰骑士，试图把对方逼到角落中。他不明白，同为一万年前的暗黑天使，为什么对方身上穿着灰骑士的盔甲。
“那你给我的答案又是什么？阿亚斯？”埃庇米修斯推开了阿蒂亚斯的剑刃，发力将堕天使摔倒在地上，随后战戟指向了对方。
“你连自己身上过去的气息都没洗干净，却来问询一个舍弃过去之人曾经的身份。你在想什么呢？”埃庇米修斯气喘吁吁地对阿蒂亚斯说道：“我不是你们中的一员，但我犯下的错误远比当时在卡利班的你更加可憎。”
说完，埃庇米修斯就收起战戟从阿蒂亚斯身边走过。
“阿蒂亚斯……”
“什么？”
“我是阿蒂亚斯，你究竟是哪个兄弟？”阿蒂亚斯从站起来，对着灰骑士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原来的名字并不重要，你的名字我也没兴趣知道。就像我说的那样，我犯下的过错并非在卡利班，但却和卡利班上所发生的一样不可饶恕。”埃庇米修斯转过身对阿蒂亚斯说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卡利班事件的真相，抱歉，我给不了你。”
“一万年前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真相……”阿蒂亚斯说道：“我们都是事情的经历者，没人能全面地了解那一万年前发生的事情。真相对于我来说早就不重要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我在军团时期的某个兄弟……”
“那么我已经给了你答案了，曾经……是的，现在……不是。”
“那你又是怎么穿上灰骑士的银色铠甲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
掌印者玛卡多在埃庇米修斯犯下分裂的过错之后，依然派伽罗找到了他。让他成为了游侠骑士的一员，并在战争前夕进行了基因改造，原本属于莱恩的基因种子被剔除，换成了来自于帝皇的遗传物质。
在玛卡多替帝皇坐上黄金王座之前，他找到了那些被他寄予厚望的人，四名凡人成为了审判庭的创建者，而剩下八名阿斯塔特则组建了灰骑士。他们被送往泰坦星，掌印者秘密地在上面建造了一座战团修道院，配备了禁忌技术和秘密训练设施。
除了他们八人之外，还有数千人被送进了这个卫星上，作为候选人员、仆人和奴隶。玛卡多留给他们最后也是最持久的礼物则是时间，他用灵能将泰坦星从空间和时间中移走，让这个新的战团有足够的时间成长。
当泰坦星返回的时候，外面的时间才过去十年，但土卫六上的士兵们已经过了许多个世纪。那些在荷鲁斯战争期间服役的年轻人也比当时战团最老的人还要老上许多。
“当我用灵能看到你在为一名行商浪人效力的时候。我能理解你的举动，我在泰拉围城时期做出过和你此时类似的行为。”
“你觉得那名行商浪人能媲美玛卡多？”西格尔确实神神秘秘的，但在阿蒂亚斯看来，他和玛卡多还差得远。
“我对那个行商浪人了解不多，所以我不确定这是一个合适的比喻，阿蒂亚斯。”埃庇米修斯说道：“但他派你来找我，显然不会是出于某种恶趣味地考量。”
“……”阿蒂亚斯思索了一会，“行商浪人可能认为你有危险。”
“一万年了……时间久到人类会在一个封印的亚空间传送门上建立城市，你觉得一个知道我在这颗星球上的凡人会是普通人吗？”
“他的预言已经证实了，我确实会遇到危险，因为阿巴顿来到了派索思上，我必须阻止他的邪恶计划，这一切都会承担风险……”
“不管怎么说，我感谢那名行商浪人把你派到我这里来。至少在战斗的时候，我的背后还有一名托付生死的兄弟。”
“你不是说……”
“我们并不是由基因作为纽带而彼此连接，阿蒂亚斯。”
“是使命，还有责任。这样的连接远比基因更加牢靠。”
第一千三零六章 潜入
带着尸斑和恶臭的尸体在地下通道中推动着装满矿石的货车，暗红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转瞬间就干涸。
从大叛乱开始，派索思就屡次经历过战火。伊斯塔万五号登陆点大屠杀之后的一些幸存部队就曾经在这颗星球上驻扎（暗鸦守卫、火蜥蜴、钢铁之手），他们一边扫清当地的爬行动物文明一边向追击他们的帝皇之子还击。
最终，幸存者们对世界的真相探查的时候，他们打开了亚空间传送门，恶魔马代尔从大门中走了出来，毁灭了所有人。（小说：派索思的诅咒）
后来，灰骑士们来到这颗星球，封印了星球上的恶魔传送门，将一只恐怖的纳垢大魔束缚在派索思的地下。为了保证安全，灰骑士们在星球上设置了七道封印，并且留下了一名大导师永久地看守这颗星球。
直到现在，派索思被帝国重新殖民，而混沌的威胁也来到了这颗星球上。
她屡次成为帝国与混沌争锋的焦点并非没有原因，这里曾经是一个古代文明的定居点，同时亚空间的侵染也让星球本身出现了许多性质独特的贵重矿物。
这些矿物对于帝国和混沌双方的技术人员来说，都十分重要。
当然，对于此时在派索思上的混沌部队来说，更重要的是挖开足够的通道好将翡翠洞中封印的玩意释放出来。
一排纳垢行尸在瘟疫战士的驱使下推着矿车前进，等到他们走远之后，四个人影从高处的岩石背面冒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那些人已经死了。”祖拉警告着希拉在后面不要轻举妄动，“他们已经无法被拯救了。”
救下希拉的行动是祖拉提议的，希拉个人的表现也足以证明祖拉并没看错她。无脑的勇气，以及像毒刃坦克一样坚韧的性格，她的身材和武力可以为这支小队的潜入工作提供不少的帮助。
但她那刚烈的性子在许多时候也会成为阻碍。
相比之下，两名阿斯塔特就要有耐心得多。这支队伍是在一个月前抵达了阿提卡，然而直到两周之前他们才找到进入城市基地的道路。
“我知道，但我觉得这样躲在阴影里很没用。我们确实可以做点什么吗？”希拉也同样感到苦恼，作为一名王牌飞行员，他们很多时候都需要自己作出决策，而不像步兵那样只需要听从长官的命令。他们会思考，他们会观察局势。
因此，现在这种漫无目的地潜行让希拉觉得很无力。
“我们正在做某事。”埃庇米修斯难得地向希拉解释着他们的目的：“我们在这里调查敌人的计划，并试着结束它。”
“你认为他们在这里经营的不仅仅是采矿作业吗？”祖拉看着埃庇米修斯问道。
“这座城市建立在诅咒宝藏之上，恶魔进入现实宇宙的传送门就在我脚下的某个地方。”
埃庇米修斯并没有对阿蒂亚斯以外的人说起这个，所以哪怕是审讯官祖拉，也不清楚城市下面的情况。
祖拉的语气变得兴奋：“你知道诅咒宝藏的位置，但现在才决定分享这些信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位置的？”
“我的记忆力非常清晰，所以自从我第一次从昏迷状态中醒来时，我就‘知道’它的位置。”
希拉看着两人的对话，作为最后加入这支小队的成员，她对这些人感到好奇。
“如果你一直知道诅咒宝藏的位置，那么为什么不告诉斯莱克斯上校，我们可以直接发动攻击，封印传送门。”祖拉对于灰骑士的决定感到疑惑。
“你的刀刃……”埃庇米修斯指向了祖拉腰间的刀刃，“这把剑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祖拉·迪格里兹。我仔细阅读了你的想法，即使你的丰富知识也只是这把刀的全部知识的一小部分。”
“它的力量和用途多种多样，能够分割出通往其他世界的传送门确实是一个很强大的功能，但它的破坏能力在正确的人手上是不可估量的。”
“当然……在错误的人手中也是。”
“你从科普拉克斯手中夺回这把匕首是我们能够在这里心平气和说话的唯一原因，也是斯莱克斯上校和帝国部队可以用行动夺回派索思而不是摧毁她的唯一原因。”
祖拉笑了起来，“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
“继续下去，不要让他落入大敌的手中。”
“但我们却把它送到了敌人的家门口。”
“我敢保证就连阿巴顿也不会想到自己能在眼皮底下找到它。”埃庇米修斯的话引来了小队两名凡人的窃笑，嘲弄帝国最大敌人的感觉总是让人心情愉快。
“但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埃庇米修斯，你为什么不带我们直接去找诅咒宝藏，将这一切结束掉……”
“因为他没想到有人会在上面建造一座城市。”阿蒂亚斯从一旁插话道：“他睡了一万年，然后看着诅咒宝藏上长出的钢铁丛林……我想他接受自己迷路这个事实都用了好长时间。”
“该死……阿亚斯，你之前的样子显得更可靠些。”埃庇米修斯站起身来，“走吧，至少大致方位我还是记得的。”
这支小队继续朝着矿井的下方走去，他们最终在一个矿工的避难所处落脚，并在里面找到了一些干瘪的谷物饼以及一箱水果罐头。
这对于两名凡人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补给，在巢都中，他们依然能从居民区里找出仍未被腐蚀的食物与水，但在矿井中则要困难得多。
尤其是水，祖拉和希拉两人在吃掉水果罐头之后将里面的糖水喝了干净。在地下，她们只能获取一些从岩壁中渗出的水。就算这样，他们也要仔细甄别，哪些水可能流过被污染的区域。
小队在这里休整了三天，而后，两名凡人看着阿斯塔特们在整理着装备。在阿蒂亚斯和埃庇米修斯两人完成武装之后，领导队伍的灰骑士对小队的其他人说道：
“我们已经靠近了目的地。这里每过两个小时就会有两名瘟疫战士巡逻，然而我们却没有看到任何工作的行尸。这意味着瘟疫战士们正在附近保卫着什么东西……”
“等到瘟疫战士巡逻完毕，我们就可以继续前进。”
第一千三零七章 战火熊熊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够认识到自己的战术不起作用。”在指挥室里，卡尔多·迪亚哥指着数字沙盘上显示的图像对阿兹瑞尔和洛根两人说道。
沙盘上的数字表示他们昨天又损失了近三千名卫队士兵，以及丢了前线的两个据点。
阿斯塔特作为机动部队支援整条战线上的薄弱点。但由于敌方也拥有着大量的混沌星际战士，甚至因为之前的战斗让混沌方面对于丛林环境更为了解，导致阿斯塔特的机动部队一直慢混沌一步。
前线的进攻受挫不说，混沌方面还一直有余力袭击帝国防线的薄弱处。
而迪亚哥在此时对两名战团长发难，表达了他对之前战斗计划的不满。
西格尔坐在会议的主位上，一言不发地当个吉祥物。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这支帝国部队内部对于地面战如何开展分成了不同的派别。
在这个问题上，行商浪人反而是和迪亚哥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我们不能被阿巴顿牵着鼻子走，集中所有机动兵力全速向阿提卡巢都推进，为了阻止混沌获得更多的兵员，我们应当对阿提卡展开轨道轰炸。”
“每拖一天，我们的士兵会因为战争而减少，而阿巴顿却能从亚空间获取足够的兵员。”
灰骑士再一次在会议上提出了自己的作战计划，和埃庇米修斯一样，迪亚哥也知道诅咒宝藏就在阿提卡的地下，他巴不得让舰队炸平了阿提卡，将一切混沌邪祟都埋在地下。
“斯莱克斯上校在撤离前将相当一部分巢都的人口转移到了城市的地下，我们确实没有和这些人取得联系，但我们也不能当他们不存在。”阿兹瑞尔反驳着灰骑士的说法。
“我们到派索思来是充当解放者的，别把灰骑士那套极端的思想带到这个神圣的议会里！”洛根更是不留情面地斥责着迪亚哥。
双方在第一次阿米吉多顿战役的时候，就因为类似的问题出现了严重的冲突。
“这和阿米吉多顿上的事情不一样！洛根，我们现在要就事论事！”
事实上，灰骑士的计划在这个战争议会中反而是少数派，暗黑天使、太空野狼、帝拳和咆哮狮鹫都不愿意对派索思发起轨道轰炸。
黑色圣堂也仅仅是保持中立。
看着有些混乱的战争议会，西格尔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有些时候，行商浪人和审判官这类人，下手要比阿斯塔特们还要黑得多。
西格尔并不认为阿提卡能有多少幸存者，一千？两千？一万？两万？
光是昨天一天帝国卫队就损失了三千人。
抓紧解决派索思上的战争才是重中之重，要知道，红海盗还在潘多拉克斯外面虎视眈眈地看着呢。
等到战役结束的时候，又将是一阵血雨腥风。
“斯莱克斯上校……”西格尔走到了这位著名的卡塔昌上校身边，丛林地貌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大量的痕迹，“我之前要你做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组建完了……他们确实能够承担作战任务。”看着西格尔主动询问自己，斯莱克斯上校开始向他汇报工作进度，“但……福斯特大人，我很怀疑这支部队能否活过他们进行的第一次作战任务……”
机动能力不足并不是这几天爆发出来的事情，而是地面战斗展开的几个月来一直都存在的事情。
西格尔也在思索着如何避免这种事情。
他手中同样没有擅长丛林战斗的部队，或许卡西米尔的骑士们会有一些经验，但她们还有修女部队都被他强行留在战线之后。
想要一支有着一定速度，并且足够灵活的机动部队，只能就地取材，重新组建。
卡塔昌人在之前培育了一批当地的可以用来骑乘爬行动物。鉴于丛林区域内很多地形不适合帝国卫队的重装部队行动，西格尔需要临时组建一支蛮骑兵部队。
支援派索思的卫队兵团包括卡迪亚、沃斯托尼亚和莫迪安，这三个星球的士兵们都没有什么有名的蛮骑兵编制。
但好在援军里还有一些来自于克里格的士兵们。他们本身并非骑兵部队，好在他们自带的牺牲精神能够弥补这一点。
西格尔要求卡塔昌人把这些克里格士兵重新训练成蛮骑兵，而西格尔自己则要求星区政府抽调一些蛮骑兵来支援派索思。
事实上，将克里格人重组为适应丛林作战的蛮骑兵并不容易，哪怕是卡塔昌人，也对这些满脑子牺牲和赎罪的人感到不理解。
虔诚的信仰让他们能够向帝皇之敌发起冲锋，但他们胯下的畜生也不是没有脑子，生物会本能地回避那些找死的战争选择。
当斯莱克斯知道克里格人有专门的蛮骑兵部队时，这名上校表现得异常惊讶。
什么样的牲畜能被他们骑着去送死？
不管怎么说，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整训，克里格人确实能骑着树龙来承担作战任务了。
西格尔笑了笑没有回答斯莱克斯的疑问，转而对卡塔昌上校表示：“你们团的装甲单位已经运送上岸了，顺利的话，过几天就会运送到基地。”
“这应该是我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福斯特大人。”
“我想听听福斯特大人和斯莱克斯上校的建议。”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和灰骑士争执不下的阿兹瑞尔只能将在一旁旁观的行商浪人和帝国卫队拉进讨论中。
“审讯官和星际战士组成的小队至今也没有返回。”当斯莱克斯提到埃庇米修斯，阿兹瑞尔和迪亚哥有一些情绪上的波动，“我们必须假设他们，就像阿蒂卡的居民一样，已经死了。我同意迪亚哥大人的观点。对巢都进行轨道轰炸，然后进行地面攻击是我们赢得这场战争的唯一途径。”
“海军随时可以对巢都展开攻击。”西格尔代表舰队方面和在场的众人表明了态度，“只要你们达成一致，攻击就可以开始。”
他有考虑过要不要折中一下，让海航的重型轰炸机编队对敌人展开攻击，但西格尔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面对巢都那种动不动纵横几百公里的庞大城市群，海航的攻击和挠痒痒没什么两样。
西格尔的态度无疑让同意地面推进的另一方承担了更大的压力，好在图米尔突然闯入会议室的行为给了阿兹瑞尔错开话题的机会。
“智库图米尔，你闯进会议室，是否意味着你带来了重要的消息。”
年轻的智库点了点头。
“是的，阿兹瑞尔大人，在场的各位代表，请听我说，驻扎在杜姆山的贝利亚大导师请求增援。黑色军团的一支部队正在进攻他们的驻地。”
“贝利亚率领着五支死翼小队，还有近万名帝国卫队士兵，他为什么会需要支援？”阿兹瑞尔问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惊讶的一点，“难道是死亡丛林削弱了他的勇气吗？”
阿兹瑞尔相信贝利亚不是那种无端放矢的人，但在场的阿斯塔特战团数量众多，有些话他必须说，来隔绝其他战团的猜疑和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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