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灰骑士至高大导师迪亚哥看着阿兹瑞尔，尽管周围的大部分人都带着崇敬的目光注视着阿兹瑞尔手中的爆弹，但对方的说法在大导师看来槽点颇多。
为了团结，迪亚哥并没有向对方表示所有灰骑士终结者的十字盾徽都含有一块帝皇盔甲的碎片；同样是为了团结，迪亚哥也没有挑阿兹瑞尔口中，称那些暗黑天使子团为兄弟和表亲这件事的理。
“即使你能靠得足够近，那么你打算如何发射这枚爆弹呢？如果不能命中恶魔的核心区域，这枚弹药顶多给恶魔留下一个难以愈合的伤口。”
“它的血肉能够吞下坦克的穿甲弹，然后再将其吐出来。”
阿兹瑞尔拔出了秘密之剑，而贝利亚和仅剩的六十余名死翼也拔出了剑刃。
“我们可以用剑来解决问题。”
灰骑士并没有被说服，他摇了摇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再一次将恶魔封印，相信后人的智慧，让其他人在一万年后解决这个问题？”
灰骑士并没有回应阿兹瑞尔的问话，他猛地抬了一下头，审判官伊尔斯的声音出现在大导师的脑海中，双方交流了几句。
在双方达成一致之后，初级审讯官祖拉站了出来。
“阿兹瑞尔大人，我这里可能有一把有用的武器。”祖拉将自己腰间的匕首取了下来。
“如果秘密之剑都不起作用，那么这柄普通的匕首又有什么作用？”
“看在审判庭的面子上，阿兹瑞尔大人，我希望您能听完这个审讯官的讲话。”伊尔斯站了出来为审讯官站台，她并非祖拉的主人，但关于审判庭的面子问题，无论是纯净派还是激进派都会保持一致。
这柄叫做阿塔梅的匕首可以分割现实的帷幕形成一道亚空间传送门，理论上，它也可以切开恶魔的血肉，使其内部的核心暴露出来。
但祖拉介绍完她手中的匕首后，阿兹瑞尔并没有对这个计划进行表态，而是问道：“你选择对我们保密？”
“哦，拜托，阿兹瑞尔，”还没等伊尔斯为祖拉站台，迪亚哥首先发生：“如果不是我的肋骨已经受伤，我真的会笑出来的。你竟敢因为别人保守秘密而指责他人。”
“审判庭有义务确保秘密被合适的人知晓，阿兹瑞尔大人，这是规矩。”伊尔斯也站到了祖拉身旁。
“那么审判庭还向我们隐瞒了什么？”阿兹瑞尔看着祖拉，毫无疑问，他想问的是那两名神秘的星际战士。
“除了被我藏在卡塔昌183团的一只太空猿猴之外，没了。”祖拉毫不畏惧地看着阿兹瑞尔。
“不要挑衅我，女孩，我的耐心有限。”阿兹瑞尔将弹药塞回到口袋中，随后伸出手：“现在，把刀给我。”
迪亚哥和在一旁观察的洛根同时向前迈出一步，拦在阿兹瑞尔和祖拉之间，暗黑天使的强势已经影响到了队伍的团结。
“这把刀会留在初级审讯官的手上，我们和她会与你一同执行这个任务。”
在场的星际战士们都将手放在了武器上，就连西格尔身后的战斗修女们也都解除了武器的保险。
西格尔从来没有觉得心这么累过。
但好在，阿兹瑞尔并没有继续提升双方的对抗程度，他举起手解除了士兵们的戒备。
“如你所愿，迪亚哥大人，但在战斗中，不要妨碍我们。”
西格尔松了一个口气，“那么放逐囚徒的讨论已经结束了。”他很想吐槽这些最少活了两个世纪的战团长，心态要比他年轻得多，至少他现在没有多少好勇斗狠的心思。
“请各位回到各自的队伍中去，进行最后的整备。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要发起进攻，我们不能给混沌大敌重振旗鼓的机会。”
随着西格尔的要求，各个势力解散开始进行最后的战备工作。
不过……
“请等一下，阿兹瑞尔大人。”这并不是一个请求，迪亚哥在解散后走向了暗黑天使的队伍，在他的邀请下，两名至高大导师来到了一个可以称之为“私人空间”的地方。
“你最好快点，我们的时间很紧迫，灰骑士。”
“鉴于你现在的态度，我觉得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比较好。”
“哦？”阿兹瑞尔严肃的脸上露出了难以言说含义的笑容，“你要警告我什么？”
“那把刀，”迪亚哥走到阿兹瑞尔跟前，双方距离几乎称得上面对面了，“我知道他的价值，现在你也知道了。作为黄金王座的仆人，我希望你能保证在战斗结束时，它仍在审判官的手里，并且不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这听起来更像是呼吁，而不是警告。”
“没错，接下来这部分才是。如果那把剑丢了，或者那个女孩死了，灰骑士返航的时候将会绕过泰坦星，直接前往神圣泰拉。在那里，我将提出申请，面见高领主们。”
“我真心怀疑高领主们是否在意一件博物馆藏品的遗失……”阿兹瑞尔嘲笑着灰骑士的不稳重。
“当然不会。”灰骑士回答道，他从阿兹瑞尔旁边走过，两人的肩甲摩擦着肩甲，“但我确信他们想知道你在巨石修道院的地牢里锁了些什么。”
迪亚哥大步走开，即使他不用心灵能力也能清楚阿兹瑞尔在想些什么。
第一千三三十章 决战
第二阶段的战役强度可能会比第一阶段的战斗更加地夸张，因为在翡翠洞窟最深处的空间比其他区域都要宽阔。
这对于帝国来说是一个利好的消息。
西格尔并没有再做任何的宣讲，他能讲的，在之前已经都讲过了，现在再重复一遍也不会对部队的士气带来任何的影响。他所要做的，就是等待着战争进程做一些调整。
泰坦上装备的战争号角再次响起，洪亮的声音在翡翠洞窟中回荡，标志着最后阶段的战斗开始了。
在低音号角声的后面，六台黑白色涂装的克鲁修斯军团的泰坦大步行进，在巨大的洞穴中分散开来，试图从多个角度对里面的囚徒发动攻击。翡翠洞窟的最深处别有洞天，高耸的战争引擎也无法触碰洞窟中布满宝石的天花板，在它们上方的空气中盘旋着瓦尔基里中队，用来对抗那些飞行能力的恶魔，避免它们对泰坦直接发动斩首袭击。
在泰坦的脚下，帝国卫队的超重型坦克隆隆作响就位，两侧是卡西米尔家族的骑士机甲，帝国卫队的运兵车作为隔离带，以确保另一侧的步兵不会被体型巨大的装甲单位碾压。帝国卫队步兵在阿斯塔特们的带领下维持着紧密的队形。
部队稳步地向前推进。在绿色宝石的光线下，他们的铠甲颜色几乎与暗黑天使相同，灰骑士在帝国卫队主力之外占据了自己的位置。成群的恶魔已经向他们逼近，对灵能恶魔猎手的出现作出了反应。
阿兹瑞尔走在帝国部队的最前面，身边聚集着死翼骑士们，他们已经拔出刀锋准备面对不可避免的猛攻。
其中，还有两个人影行走混杂在暗黑天使当中，一个身着灰骑士的银色终结者铠甲，另一个则是皮肤黝黑的人类女性，在周围的铠甲人物面前显得十分渺小。
随着泰坦的战争号角声停止，帝国装甲部队的炮火合而为一地开火。
毒刃、地狱之锤、毒剑、影剑等等超重坦向不远处的囚徒发出了齐射！战斗开始时的火力足以让懦夫鼓起勇气。大口径火炮朝着翡翠洞窟的囚徒怒吼，那些命中囚徒身体的炮弹从囚徒身上撕下了巨大的肉块，这些肉块在落地之前就变成了恶魔。
囚徒的身体上自发地形成了无数个嘴巴，其中一些嘴巴吞下了射击的炮弹，然后将其吐回射来的方向，另一些嘴巴则形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以表达囚徒对受到的惩罚的享受。
作为对帝国回应，那些已经在洞窟中的恶魔冲向帝国防线，和事先想象的一样，大量的恶魔部队用来针对灰骑士，他们在亚空间中的存在对于亚空间生物来说是一个闪亮的灯塔。
从银色动力甲的阿斯塔特背后，坦克滚滚而出，黎曼鲁斯及其无数变种被派去支援这些灵能大师，那些让恶魔着迷的目标。装甲部队的主炮在恶魔的军队中炸出了巨大的缺口，那些在轰炸中幸存下来的恶魔最终被压在履带下或被推土机前端的尖刺刺穿。一些恶魔穿过了钢铁之墙，却遇到了灰骑士小队竖起的灵能之墙。
最终，能穿过亚空间屏障的恶魔就剩下的更少了，那些在物质世界中短暂存在的恶魔们最终被灰骑士武器的剑刃终结。
数以万计的帝国卫队蜂拥而至，与低级恶魔大军正面交锋，低级恶魔的数量因从天而降的怪物而上升。装甲部队的大炮继续向他们的主人轰击，这进一步加快了恶魔军队增加的速率。卡塔昌、卡迪亚、克里格、莫迪安和许多其他世界的男男女女将恐惧转化为愤怒，空气中充满了激光的声音和恶魔肉体烧焦的恶臭。
西格尔没有参与战争，他和伊尔斯站在毒刃的车顶，俯瞰着整个战场的局势。帝国天鹰的旗帜在他的身后飘荡。
就算在翡翠洞窟内部，帝国有充足的空间展开自己的部队，但局势依然对他们非常的不乐观。他必须承认，文字记录难以表述翡翠洞窟囚徒的强大。这几乎是自己遇到过的最强的大魔了，他甚至怀疑库加斯和罗格提斯会不会有这样的战斗力。
他看着灰骑士、暗黑天使和太空野狼在恶魔的潮水中举步维艰，为了让阿兹瑞尔、迪亚哥和祖拉靠近囚徒，太空野狼甚至甘愿掩护他们，成为这场战争中的配角。
他们不断杀死了大量的低阶恶魔，可无论之前计划得多么周密，如果放逐恶魔的小队不能靠近囚徒，就没有任何意义。
“想想办法，西格尔，想想办法。”
——
在战斗的侧翼，科普拉克斯越来越担心地看着战局的进展。那些低等恶魔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只要翡翠洞窟的囚徒能够源源不断地供应它们，帝国卫队最终就会屈服。灰骑士已经被包围分割了，他们的力量如此之小，难以应对来自恶魔大军不断增加的关注，并且无法对纳垢的祝福发起任何形式的攻击。
即使是泰坦和坦克也只会给囚徒带来些许不便，他们并且最终会耗尽弹药，最终变成囚徒的猎物。
但他们面临的敌人中有一个因素开始构成真正的威胁。死翼的象牙色动力甲独特且醒目，它在恶魔的海洋中划出了一道通路，意图穿过恶魔的汪洋抵达囚徒所在的位置。
科普拉克斯相信即使是像暗黑天使这样精锐这样强大的战士也无法对恶魔造成真正的伤害，但他不能冒险。
那些低级恶魔根本无法阻挡暗黑天使的突击，寻常的恶魔甚至难以触摸到象牙色盔甲的表面，周围的恶魔如同麦子一般不断地倒下。
如果不是囚徒仍在源源不断地生产着纳垢恶魔，恐怕他们早就靠近囚徒身旁了。
科普拉克斯付出了如此巨大的努力来执行他的主人的命令以释放它，并且得到了如此多的回报。他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对他未来的奖赏造成影响。
如果这意味着他必须亲自出马应对这些暗黑天使，那就这样做吧。
科普拉克斯命令他的瘟疫战士跟随他，投入战斗。
——
在战场的最前沿，阿兹瑞尔和迪亚哥在恶魔的潮水中并肩作战。
只是打着打着，阿兹瑞尔突然发现在自己身边作战的人影落在了后面。他看了一眼灰骑士的至高大导师，对方就站在死翼阵型的中央一动不动。
他确信对方没有死亡，心底抱怨了一句，然后继续作战。
而迪亚哥停下脚步的原因很简单，他的通讯器截获了一个临死前的卫军的通讯，对方似乎在与另外一名阿斯塔特通话……
“谁在那里？你为何逃离战场？这里是至高大导师迪亚哥，回答我，该死的！”
他突然意识到另一名阿斯塔特的身份，迪亚哥的语气变得格外平静。
“埃庇米修斯大人，是你吗？”
第一千三三一章 陷阱
“埃庇米修斯大人，是你吗？”
埃庇米修斯和阿蒂亚斯两人追击阿巴顿已经进入了阿提卡巢都的废墟当中，他们经过了几个被屠杀的卫队据点。
而这一次，一个卫军临死前的通讯被地下作战阿斯塔特们截获。而对方正在通过通讯器向两人进行质询。
“埃庇米修斯大人，你在那边吗？”如果是阿兹瑞尔、西格尔，或者是战争议会的任何一个成员，他们恐怕都难以想象迪亚哥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你打算像逃避你的过去一样逃避你的现在吗？”阿蒂亚斯看着不断发出问话的通讯器，对埃庇米修斯说道：“你既然不打算告诉我你曾经的名字，那么你现在的兄弟在呼唤着你。”
“你不用挑衅我，阿蒂亚斯，无论是我的过去，还是我的现在，我背在肩上。”埃庇米修斯单膝跪下，拿起那个看起来小了几号的通讯器。
正当阿蒂亚斯好奇埃庇米修斯打算和灰骑士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看着对方关掉了通讯器。就在阿蒂亚斯打算说些什么时候，他注意到对方摆出了灵能通讯的手势，这样阿蒂亚斯就听不到埃庇米修斯与迪亚哥的对话。
堕天使翻了个白眼，给对方放哨去了。
“很高兴见到你，迪亚哥，祖拉告诉我，兄弟会有一位优秀的指挥官。”
“以王座为誓！”迪亚哥的声音充满了崇敬，“真的是您，时隔多年，您回到了我们的身边。”
“我并没有回归。我曾发誓留在这里沉睡，守护这里的封印，但如今这些封印已经被打破。我的誓言已经失效了，但我仍有责任确保这个世界不落入混沌手中，成为恶魔的避风港。”
“但你是其中之一……”
“我是谁和我曾经是谁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关闭诅咒宝藏并处理掉从翡翠洞窟中释放的东西。”
“这两件事您之前都曾做过，您为什么不回到我们身边支援我们？”迪亚哥的语气从崇敬开始变为沮丧，“您为什么抛弃我们？”
“我并没有抛弃你。我在这里是为了对付阿巴顿和他的黑色军团走狗，他们很可能打算从背后袭击你们，在那之前，你们必须消灭恶魔并封印诅咒宝藏。”
“阿塔梅之刃，还有祖拉，我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封印诅咒宝藏的方法。一旦她实施了该行为，她将无法回忆起自己做了什么，但如果再次需要的话，这些信息将埋藏在她的心灵中。”
“那恶魔呢？”
“阿兹瑞尔的计划很合理。你只需要足够接近恶魔来执行它。”
“您是怎么知道阿兹瑞尔的计划的？通讯器中从来没讨论……原来如此……记录是真实的……”敬畏又回到了迪亚哥身上，“您的灵能水平足以令人震惊。”
“从阿兹瑞尔抵达派索思以来我就了解他的想法。”
“因此您不愿意向他透露自己的存在……”
“你又知道什么？”埃庇米修斯反驳道。
“距离真相还远远不够。但如果您想分享你在他内心深处发现的东西……”
埃庇米修斯以前的一些忠诚的痕迹浮现出来，他对迪亚哥说道：“所有人都有秘密，阿兹瑞尔有权拥有他的秘密。就像我知道你的未来一样，卡尔多·迪亚哥，但我选择对你隐瞒这些信息。”
“我的未来？是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卡尔多。我们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我要去阻止阿巴顿了。你们要利用我争取的时间放逐恶魔并关闭传送门。”
“再见，卡尔多·迪亚哥。”
在完成灵能通讯之后，埃庇米修斯站起身，和阿蒂亚斯对视一眼，两人继续向阿提卡废墟的深处走去。
……
无情湮灭杖的尾端轻巧地落在地面上，塔拉辛行走在阿提卡巢都的废墟当中。作为银河最重要的历史博物学家，没有什么比见证历史更让塔拉辛兴奋的了。
他旁观了整场的潘多拉克斯战役，又通过行商浪人的书记员得到了第三方的资料进行补正。天呐，这年头考古工作从来没有这么顺利过。
当然，也不是没有意外。那个披着白袍的堕天使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双方最终还是达成了和解，他放弃了针对行动，撤离了这里。
可惜，没能把那个家伙收到自己的藏品列表当中。塔拉辛也就是随口抱怨一下，对于他来说，潘多拉克斯上的历史藏品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料了。
阿巴顿、埃庇米修斯、阿蒂亚斯、西格尔·福斯特，还有那个有些奇怪的书记员。
这么多的藏品，想要一网打尽需要相当专业的技巧。自己这次携带的装备并不充足，但只要操作得当，依旧有相当的机会成功。
比如通过分身渗透行商浪人的指挥所，而“本尊”带着狩猎大师专注于追捕另一伙更重要的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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