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来自叛徒军团的灵能者释放了蓝色的灵能火焰，烧死拦路的卫队士兵。阿巴顿带着精锐在舰桥附近的甲板来回兜圈子。
战帅的攻势一开始确实“势如破竹”，他确实打算攻入帝皇象征号的舰桥，在支援的星际战士没有赶到前线之前，他撕开了通往舰桥的数个关卡。但他的部队很快就遭到了来自各个战团的阻击。
缺少后续人员的情况让阿巴顿没办法全力突破，他只能和星际战士们在战场上来回兜圈子。
休伦那边的进展也不顺利，螳螂勇士战团在引擎舱前堵住了休伦的进攻路线。螳螂勇士和红海盗的对决异常地激烈，双方的新仇旧恨就在一条不足200米的通道中爆发了。
意识到休伦那边也不太可能给自己个台阶下之后，阿巴顿开始思考这场战争的问题。
他确实是上头了，低估了帝国这次针对他的决心。帝皇象征号已经变成了一张束缚自己的大网，自己的卫队被分割在星舰的各个角落。
潘多拉克斯战役的失败让战帅手头也没有足够的巫师在星舰上召唤恶魔大军来辅助自己。
情况已经很明朗了，红海盗的舰队正在动摇，舰队战的大溃败随时都可能出现。
“卡杨那边什么情况？”阿巴顿转头问向了跟着自己的千子巫师，他的面部肌肉不自觉地抽搐，艾弗森刺客的神经毒素还是给战帅带来了一些影响。
“他还要五个标准泰拉时才能赶到战场。”
“太慢了，我们不一定有五个标准泰拉时。”
“……我知道了，到那个时候我会行动的。”
阿巴顿并没有理会巫师的表态，他只是说道：“继续前进。”
……
然而情况恶化的速度比阿巴顿想象的还要快，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巴顿反而开始朝着距离舰桥更远的位置前进。原因也很简单，其他阿斯塔特战团也赶到了战场。
太空野狼、帝国之拳、处刑者等战团的队伍赶到了欧加仑，随后朝着帝皇象征号发射了登陆艇。
阿巴顿应该感到难过，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规模的部队对他展开攻击了。
阿巴顿应该感到庆幸，如果在派索思上的暗黑天使、太空野狼和灰骑士能够及时赶到的话，他今天就死定了。
“帝皇的勇士们，大掠夺者就在这艘战舰中，穿着血红色大氅的是阿巴顿！”
“梳着冲天辫的是阿巴顿！”
“我们一起去终结这一万年的憎恨！”
西格尔的声音非常不合适地在舰船上响起，原本打算撤离的阿巴顿脸色一沉，但周围越发迫近的脚步声让他将这股邪火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荷鲁斯之爪将自己背上的披风扯了下来，无情地丢在地上。但到了头发的时候，战帅想了想，最终没有对自己的冲天辫下手。
随后阿巴顿继续在船只内逃亡。他此时不能传送到某一艘红海盗的船上，现在帝国海军占据着海战优势，每一艘船都有被击沉的风险。
从那种船上逃命与在帝皇象征号上没什么区别，至少这里他不用担心船只殉爆的风险。
那个凡人的嘲讽反而让战帅冷静下来，开始将注意力完全放在逃命上。
黑色军团开始尝试脱离战场。
……
西格尔一边鼓动着阿斯塔特和凡人部队向大掠夺者发动攻击，另一方面，随行而来的梅尔也在派人登上混沌战舰，去寻找西格尔遗失的同伴。
“我并没有找到目标信号，会不会被提前转移了？”
“让舰队不要顾忌损伤，尽快击沉击溃混沌舰队……”听到梅尔的话，西格尔沉默了一下，手指的关节不自觉地按出了响声，他随后向舰队发出了新的命令。
如果他们真的出事了，那至少不要让阿巴顿那么顺利地将他们带走……
……
伊泽凯尔·阿巴顿推开了一个舱室，此时他的身旁只剩下了三名黑色军团的护卫和那名千子军团的巫师。
他看着这个新的舱室，这个舱室很大，很宽敞。这里应该是这层甲板的一处食堂，只是食堂的桌椅都被拆掉了，放在周围，将舱室围起来。
就像……一个角斗场一样。
而这里也确实有着一个对手在等着他们。
三名黑色军团的护卫拔出剑刃冲进了舱室内，随后，几道蓝光闪过，混沌星际战士便无力地倒在地上，身体被分解成了几块。
黑色圣堂的帝皇冠军走了出来，他手中的黑剑上没有流下一滴血液。
艾姆里克看着前面的阿巴顿和他身旁的巫师，伸手指了指对方。
“懦夫们已经死了，现在这里就剩我们了。”帝皇冠军的声音冰冷且无情，“拔剑吧，阿巴顿，就你和我！”
“继续我们没完成的对决。”
千子巫师本打算替阿巴顿出战，但却被战帅拦下。阿巴顿自己能够调用一些亚空间能量，但那更像是邪神的赐福或者是赏赐，而不是巫师那种奇妙的巫术。
所以阿巴顿身旁聚集了一大批出色的混沌巫师，比如卡杨、比如阿里曼。
“他的灵魂在燃烧，伪帝的力量附着在他的身上。”巫师低声对阿巴顿说道：“但不足以对您造成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身旁有一个可靠的巫师比单打独斗要安全得多，所以不管阿巴顿自己再怎么不愿意，他都必须要亲自出战。
况且他赢的概率比身旁的千子巫师高多了。
魔剑德拉科尼恩和荷鲁斯之爪上闪烁了电荷，阿巴顿大步走向了前方的帝皇冠军。穿着信仰之甲的艾姆里克则更加地灵活，他冲向了阿巴顿。
战帅抬起荷鲁斯之爪，手背上的爆弹连续不断地向艾姆里克发射着爆弹。
“雕虫小技。”艾姆里克躲过了阿巴顿的攻击，随后黑剑与魔剑发生碰撞，紧接着侧身躲过了荷鲁斯之爪的抓取。
剑刃朝着斜上方刺出，原本能够轻易躲过的攻击此时却划破了战帅的脸颊。阿巴顿后退了几步，对着帝皇冠军怒目而视。
这并非伪帝力量造成的结果，是之前那个刺客的毒药影响了战帅的行动。
“看起来你没之前那么强。”
“沾了点小便宜就敢出声嘲讽了？”阿巴顿怒极反笑，“西吉斯蒙德都没有你这么自信。”
剑刃再次交错，这一次，阿巴顿没再给对方机会，成功拦住了冠军的攻击，并发起反击。制成黑剑的材料珍贵无比，在伪帝力量的加持下，荷鲁斯之爪也无法破坏黑剑的结构。
剑刃在动力爪内拖割出一大串火花，艾姆里克随后反身用剑柄砸向了荷鲁斯之爪的手背。
上面的爆弹装置被剑柄的敲击砸得变形，但紧接着刺向阿巴顿喉咙的攻击被对方用魔剑拦下。战帅能坐在这个位置这么久，不仅仅是因为他在军团时期的声望，和四神的支持。
他本人也是相当的能打。
就算自己中了刺客的神经毒素，就算帝皇冠军勇猛异常，阿巴顿依然没有落入下风，甚至开始压制艾姆里克的攻击。
但阿巴顿已经被帝皇冠军拖在这里太久了，相比于帝皇冠军，战帅要思考和顾虑的事情太多了，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战斗中去。
“你在恐惧，叛徒！”尽管自己处于劣势，但是艾姆里克感受到了战帅的虚弱。
而战帅看着对方，想起了第一次黑色远征时与西吉斯蒙德对决时候的情况，年迈的西吉斯蒙德同样是这样嘲讽自己的。
对方在嘲讽完自己之后做出了同样的事情。
把这场对决的胜负赌在了下一击上。
【真是令人厌烦的记忆……】阿巴顿看着帝皇冠军的架势，也同样摆出了自己当年应对的架势。
黑剑和荷鲁斯之爪再次发生碰撞，随后帝皇冠军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来一次命中阿巴顿要害的机会！
剑刃奔着阿巴顿的项上人头砍去。
在后面观战的千子巫师注意到了战帅的窘境。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此时确实不是什么遵守荣耀和规则的时候。
阿巴顿在这场对决中可以任性，但他作为战帅的智库和巫师不能这样。
巫师调用了灵能，凝聚成实体的能量团，朝着帝皇冠军发射出去。
能量团命中的黑剑的剑刃，带偏了剑刃的攻击方向，黑剑躲过了魔剑的拦挡，黑剑的剑锋在阿巴顿的头顶上划过。
一个冲天辫被斩落下来，上面有着绚烂的红色头发。
但帝皇冠军来不及思考这些，艾姆里克哇的一下吐出了大量的鲜血，随后无力地倒在地上。
荷鲁斯之爪在他的身体上划出了巨大的伤口，任何器官都无法保证冠军的存活。但此时这个事情已经不重要了，阿巴顿怒火中烧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冲天辫。
随后，在房间外面传来了大量的脚步声。
显然帝国的部队追到这里来了。
“卡杨还没到吗？！”阿巴顿看向了千子巫师，“到了你行动的时候了！”
千子巫师点了点头，随后他像是解开了某种束缚似的，整个人的灵魂解除了灵能的保护，完全地暴露在亚空间当中。巫师发出痛苦尖锐的尖叫声。
其激烈的灵能反应让整个房间都覆盖上了冰霜。
在亚空间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信标出现在欧加仑星系处。
就在下一秒。
一个巨物撕裂了现实的帷幕，出现在欧加仑的战场上。
那是黑暗、那是深渊、那是……
复仇之魂……
第一千三四九章 击退
魔剑德拉科恩尼插在地板上，阿巴顿穿过亚空间出现在复仇之魂的舰桥甲板上。一双大手搀住了战帅的臂膀，将他的身体稳定下来。
复仇之魂的内部挂满了混沌本身与诸神的标志，邪恶的火炬散发出昏暗的灯光，黑暗中，怪奇的阴影在游荡，伴随着令人胆颤的低语声。
同样穿着黑色动力甲的人将阿巴顿扶到复仇之魂的王座上坐好。这里曾经是荷鲁斯的座位。叛变原体曾经在这个房间与他的父亲一决生死。
作为的一侧，象征着四神的椅子摆在那里，似乎有嬉笑声从上面传来。
战帅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黑甲战士，如果不是刚刚千子的牺牲，不是对方强行驾驶复仇之魂出现在这里，阿巴顿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
“幸好你赶到了，卡杨。”阿巴顿对着伊斯坎达尔·卡杨说道：“潘多拉克斯战役出现了问题，帝国对于我们的反应太快了。”
“但我们还没有输。”卡杨安慰着阿巴顿，“复仇之魂抵达战场，我们还有机会扭转战局。”
周围的士兵们并非黑色军团的卫队，而是穿着千子军团动力甲的战士们，所以阿巴顿并不介意在这里展示自己的疲态。
失去了冲天辫的阿巴顿总感觉自己头顶的有些奇怪，但他此时没有时间在意这个问题。
“不，卡杨，让复仇之魂掩护红海盗们撤退，我们退回大漩涡。”阿巴顿一反常态地对卡杨说道：“战争结束了。”
“战帅？！”卡杨并没有经历整场战役，因此在他看来，这场战役还有的打，尽管舰队的常规力量不足，但复仇之魂在这里完全可以让他们打出一个不错的战绩，抬着头离开这个战场。
“这并非懦弱和逃避，卡杨。”战帅恶狠狠地盯着复仇之魂的沉思者阵列上显示的星系战局图。当他成功从战场上的紧迫环境中脱离出来，战帅对于整场战役进行了一次快速地梳理。
“我们需要回到亚空间，我们需要时间对帝国的情况进行一次梳理，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帝国一定发生了某些变化……”
在梳理过后，他很快意识到在战役后期，自己的一切行动节奏都被帝国算计到了，这很不寻常。
黑色军团在战略层面上和帝国相差甚远，但他在战术层面上一直占据着主动权。前十二次黑色远征都是如此，不管帝国如何宣传他的“失败”，但他实打实地利用自己战术上的主动权达成了自己的战略目的。
他和帝国的无数英豪战斗过，在海战上，哪怕是一代人杰瑞文斯伯格也只能将他击退，还让他带走了黑石要塞。
而这一次，在潘多拉克斯，黑色军团久违的一次大型行动，他却久违地被帝国方面打乱了自己的节奏，导致一场简单的撤退变成了大规模的溃败。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立刻安排。”卡杨会对阿巴顿的决策提出疑问，但他不会质疑对方的决定。
阿巴顿看着指挥复仇之魂作战的卡杨，默不作声，荷鲁斯之爪上出现八个黑色的，泛着绿光的石头。
休伦说得对，帝国现在的情况确实不能忽视，那些有野心的战帮领主也确实有他们存在的价值。
阿巴顿知道，为了自己计划的最后一场大戏，他需要更多的帮手。
在这个星系上的胜负不再重要了，他已经脱险。
别得意得太早，这次的失败我会在下一次对决中全部讨回来……
……
西格尔站在舰桥上，看着远处那个庞然大物。
舰桥上的军官们忙碌着，不断地用通讯器联络着舰队的各个成员，将他们重新笼络到旗舰的周围。
福斯特代表号在战场的最前沿，她是帝国舰队目前状态最好的一艘舰船，如果复仇之魂号采取行动，这艘舰船就是帝国舰队的火力支点。
但这一切在看到敌人的样貌之后并不容易。
复仇之魂就这样出现在欧加仑的星系内部，哪怕是帝皇级和报应级战列舰，在对方身前显得格外地孱弱与渺小。
那是人类最高的技术结晶，那是大远征时代辉煌的象征，哪怕对方已经落入了叛徒之手，成为了黑暗的爪牙也是如此。
如今的复仇之魂就是混沌、就是深渊、就是亚空间本身，她是成为了亚空间的一种具象。
西格尔握着光明责罚的手微微颤抖，他面色平静，但内心却兴奋不已。当他把复仇之魂逼到战场上的时候，就证明了自己这场战役的所有谋划都是值得的。
有心算无心也好，牺牲了无数凡人战士、阿斯塔特也好，甚至帝皇冠军都因为他的行动战死沙场也好。
这场他和阿巴顿的对决，是以他的胜利作为最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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