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行商浪人笔记 第537章

这也意味着塔拉辛也能够阅读这些内容。

这导致这位博物学家看到了西格尔大半辈子的事迹，尽管有些内容看起来非常地戏剧性且不合逻辑。

但塔拉辛就好这口戏剧性与不合逻辑。

现在收集西格尔·福斯特有关的文物已经来不及了，但索勒姆纳斯别的不多，没用的收藏品堆满了仓库。

无尽者热衷于在展厅中还原那些历史性的，传奇场景；至于场景是不是真的，他不在乎。

“嗯……等到设计图纸出来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去找个艺术家来作画。”

“就用辛提拉的画家……”

塔拉辛再次打开了手中的书籍，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行动坏了某个人的好事……

不过，谁在乎呢？

第一千三五四章 千层浪

963.M41，食尸鬼群星。

穿着黑白色动力甲的阿斯塔特们一边喊着激烈的战吼一边向敌人发起了冲锋。链锯剑砍在了银色金属构成的异形身上。

这场远征并非响应某个帝国世界的求援，而是黑色圣堂的一次主动出击。

为了一个人的主动出击。

隐修士格瑞马度斯看着脚下异形的尸体，在阿玛尔里奇远征军将潘多拉克斯战役的情况汇报给现任战团长赫尔贝茨的时候，黑色圣堂的至高大元帅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重大事件。

严格来说，黑色圣堂与行商浪人的关系反倒没有像太空野狼或者某些战团那么亲密，毕竟双方都是在满银河到处跑的情况。

赫尔贝茨在新兵的时候和行商浪人见过几面，莫德雷德隐修长和格瑞马度斯隐修士与行商浪人的联系更多一些。

但这并不影响黑色圣堂为行商浪人做些什么。这样一个人物以这种方式退场，别说是他们王朝的成员了，他们这些阿斯塔特们也接受不了。

既然现在找不到行凶者，那么只有冲着嫌疑最大的那个目标撒气了。

……

索泰克王朝，王座世界曼陀罗。

风暴王伊莫特克坐在自己的宝座上，听着手下官员的工作汇报。自从他苏醒之后，伊莫特克一直在致力于恢复太空死灵曾经的辉煌。

他收复了大量的死灵世界，无论其是被叛徒还是被其他异形所控制都是如此。

伊莫特克也清楚人类帝国占据了银河的大量世界，但此时他还没有完全控制索泰克王朝，也没有搞定其他立场不确定的死灵王朝，所以风暴王暂时将自己与人类帝国的冲突控制在小打小闹的程度。

毕竟在风暴王看来，值得他在意的对手只有那一个对象。

但……

“为什么最近和那些人类的冲突报告这么多？你们这些技师和官员们，难道没有个什么头绪吗？”

——

965.M41，辛提拉。

福斯特王朝的舰队带着荣誉返回了辛提拉，舰队停靠在星港上，“西格尔”回到家族庄园后闭门谢客修养了一个月，又火急火燎地带着两艘舰船前往克洛诺斯扩区处理事情。

对于辛提拉上的绝大部分人来说，这和行商浪人之前返回的场景没什么不同，西格尔大部分时间确实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但对于一些人来说，这种情况就很不一样了。

巨大的齿轮机械转动，穿着白色圣法衣的大贤者走进了房间。

“缪尔赛斯大贤者。”房间里一位看起来格外稚嫩的技术牧师站起身来，看向走进房间的缪尔赛斯，“我刚刚关于磁轨武器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

缪尔赛斯看了一眼对方墨绿色的眸子，随后说道：“……爱丽丝牧师，继续你的研究工作，我暂时没有时间听你的课题汇报。”

大贤者走到了书架旁边，熟练地将一本典籍从书架上取了下来。对于她这样的大贤者来说，这本小册子里面的内容，早已经倒背如流。

她无数次地向欧姆弥赛亚祈祷，祈祷这本典籍里的内容不会派上用场……遗憾的是，现实的情况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福斯特王朝舰队在一个月前回到了辛提拉……

然而，她等到现在，西格尔却始终没有出现她的面前。

从她得知的消息来看，西格尔仅仅是失踪。这比她所想的最坏的情况要好一些……

【天杀的混蛋……我该怎么和其他人说这件事？！】缪尔赛斯的手指攥紧了手中的书籍，西格尔因为预言的原因，在她这里留下了后手，她确实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但这也意味着自己和其他人的关系会骤降……或许她们会谴责自己没有提前告知她们这件事，或许她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谴责。

【你最好真的只是失踪，你最好能抓紧回来，西格尔！否则你欠我的可就不止这么一点了……】

在心底对行商浪人放着狠话，缪尔赛斯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间。

在缪尔赛斯离开之后，技术牧师探着头看着贤者的背影，思索了一会，也跟了上去……

……

辛提拉，西贝柳斯巢都，上巢街道。

作为卡里西斯最繁荣也是最腐败的世界，辛提拉上巢的贵族们一直想办法凸显自己地位和血统的高贵。没有什么比对于艺术的追求更能体现出自己身份地位的不同了，哪怕是福斯特王朝，其庄园内的异星植物园也会让那些有幸见过的人们流连忘返。

因此，尽管上巢理论上只有贵族们可以居住地区，但也有专门的区域用来满足贵族们的奢靡需求，这些人居住在上巢的街区中。

他们大多是艺术家，手工大家，或者是其他满足贵族需要的能人异士。

画家雅克·大卫就是其中之一。

服务好西贝柳斯巢都的贵族们并不容易，每年都有大量的“艺术家”带着作品来到上巢，他们有的被贵族赏识，豢养起来；有的留下来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铺来服务更多的贵族顾客；有的则是被人扔回到中巢甚至下巢中去。

大卫在自己的画廊中挠着头，他并没有像一些天资卓越的画家那样被某些贵族豢养；画廊大部分时间也只是勉力维持收支平衡，事实上，因为这段时间艺术风潮的转变，他的委托单子在迅速地下滑……

为了能在上巢多耗些时日，他将照看画廊的仆人都解雇了。他在等一位欣赏自己的客户。

“叮铃铃……”

挂在门上的铃铛响起了悦耳的铃声，雅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这位客户尴尬地行着注目礼，双手有些不自然地揉搓着裤子。

他已经不止一次意识到自己解雇仆人是一个错误，每当客人走进画廊的时候，他总会紧张得说不出来话。

但好在这个顾客看起来不太在意，他端详着自己的作品。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新古典主义风格的作品。”顾客走到了雅克身前，“你就是画家？”

“是的，先生。”雅克可以看到对方的眼睛，里面似乎隐约泛着绿色。

“我很满意你的创作风格，最近辛提拉的风尚有些太过……轻佻了。有兴趣为我做几幅画吗？”

“当然，先生。”这是来之不易的机会，雅克希望自己能够抓住它，“我能问一下，画的主题吗？”

“一个系列的画卷，需要悬挂在一栋博物馆的墙壁上，纪念帝国英雄曾经的壮举。”

“哪位帝国英雄？”

“西格尔，西格尔·福斯特。”

第一千三五五章 线索

西贝柳斯巢都，福斯特庄园。

两名技术牧师突然来到这里拜访，爱丽丝技术牧师有些尴尬地跟在缪尔赛斯身后，眼神则是忍不住地四处乱瞄。

一个技术牧师想要跟踪她的导师，还是对她格外关注的导师，未免有些太天真了。

不过缪尔赛斯并没有将爱丽丝赶回南部大陆的机械教飞地，而是让她跟着一同过来了。

缪尔赛斯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庄园，不过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西格尔不在的礼节性拜访，比如和他的管家讨论一些产业上的问题。

她不像梅尔那样和他的王朝成员有着那么紧密的关系，这或许是西格尔将那份文件交给她的原因。

缪尔赛斯也不确定梅尔在收下这份文件之后会不会像她一样帮西格尔隐瞒。

大贤者穿过花园的小路，走进了庄园的主体建筑。这一次来到这里的感觉和之前的每一次都有所不同，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庄园的安保等级上升了不止一点。

看得出来，西格尔的失踪对于王朝的核心决策层来说，打击不是一星半点。

……

“寻找工作不能停下。”蕾缪乐站在伊尔斯审判官的面前，“王朝必须开始下一场远征！”

“我知道你很想找回西格尔，但回到卡里西斯星区休整的决策已经作出了，按照王朝的习惯，远征舰队必须休整一年以上的时间才会继续出发。”伊尔斯驳回了蕾缪乐的要求，“那些士兵是带着荣耀返回家乡的，西格尔不会让他们在胜利之后客死他乡，我也不会。”

“况且在过去的四年里，我们已经搜剿了两个太空死灵巢穴了。”

“但是一无所获，它们都是些毫无感情的钢铁骨骼。”

“我已经联系了新的帮手，她应该会在最近几天赶回来。”

蕾缪乐看着伊尔斯，冷声说道：“您最好说到做到，否则，国教一定会对圣人的失踪作出反应。”

“我的弟弟不会是圣人。”

“我知道他不愿意，也仅仅是不愿意。但如果通过圣战的方式能够找回他，我不介意强行推进这个议程。”

“公开这个消息对王朝和他没有好处。”

“我知道他已经落在异形的手里，生死未卜，这才是对王朝最大害处的事情。”

伊尔斯和蕾缪乐在办公室中针锋相对，某种意义上来说，蕾缪乐掌握着王朝相当大的一部分力量。她是西格尔的爱人，同时也是王朝宗教事务的负责人；对内她掌握着王朝的教士团队、修女部队还有大量的圣地人口；对外她是西格尔与国教联系的代言人，卡里西斯国教庭的声望在衰落之后，严重依附于福斯特王朝的商业网络来维持自己的影响力。因为王朝的商业版图也有一部分与国教纠缠不清。

桑朵莱希毕竟是修女会的成员，如果蕾缪乐想做些什么，那么她一定会支持。

伊尔斯难得地感到了头痛，她不相信自己弟弟会死亡，哪怕已经过去三年时间了，所以她也不会对他的情人们做些什么，但对方现在简直就是在激化矛盾。

明明那个梅尔看起来要更加的激进，但对方并没有对自己的决定提出异议，跟着舰队回到了克洛诺斯扩区；反而是国教方面表现得如此激进呢……

至于其他的人，她们手中的权力或多或少，但都没有超出伊尔斯的掌握。

“伊尔斯大人，缪尔赛斯贤者来访。”仆人走进房间通报着客人的到来。

“一个个耳朵这么灵吗……”伊尔斯知道这件事瞒不过那些相当内部的成员，但这位贤者直接找过来还是让她感到苦恼，“让她来到这个房间吧……”

“这是来兴师问罪的。”此时伊尔斯对蕾缪乐说道，而教士的面色也有些不自然。西格尔是在她们的眼皮底下失踪的，与西格尔有亲密关系的人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位对此毫无责任。

比如缪尔赛斯……还有近期就要抵达的那位。

缪尔赛斯大贤者带着一位技术牧师走进了房间。出乎伊尔斯和蕾缪乐预料的是，对方并没有一进来就兴师问罪，而是朝两人做出了齿轮礼的手势。

这反而让两人更加地疑惑。

“伊尔斯审判官，蕾缪乐修士。”缪尔赛斯朝两人点了点头，“今天来拜访是为了一件事，我来替福斯特王朝的家主传达他之前留下的命令。”

？

“抱歉，”伊尔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这个状态下的她和自己的弟弟格外地相像，“你说什么？”

“西格尔·福斯特在上一次远征前，因为自己可能身死的预言，在我这里留下了一份文件，内容是指示王朝接下来三十年的发展道路……”

缪尔赛斯感觉自己的体液都被冻住了，伊尔斯出现在她的身前，双手抓住了她圣法衣的领子，两人四目相对。

“你说我弟弟给你留了什么？他知道自己要身死是怎么一回事。”

蕾缪乐也震惊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对方口中说出来的内容。

跟在缪尔赛斯身后的爱丽丝，机械教的斗篷被突如其来的灵能风暴吹落，她条件反射地朝着伊尔斯举起了自己的磁轨炮。

她的动作也引来了外面值守的战斗修女的反应，她们闯进来，将爆弹枪的枪口对准了两名机械教成员。

“我想您应该看看这份文件的内容，然后我们再讨论关于西格尔失踪的事情……”缪尔赛斯的伺服臂将文件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递给了伊尔斯。

伊尔斯注意到了旁边的技术牧师，她的目光落在了对方未经改造的眼睛上，那双眼睛很熟悉……足以证明对方的身份。

她缓缓地松开了手，一边让修女们退出房间，一边接过了那一沓羊皮纸构成的文件。

《卡里西斯三十年发展规划》

伊尔斯简单翻了一下其中的内容，大体上和王朝现在做的事情差不多，修建星堡，海军，扩建堡垒世界，加固两个星区防御。

还有一些关于警戒星商路以及子嗣们的安排。

当然，里面还写了他所做的一些违禁事项，比如与两个方舟世界的灵族维持谅解关系，还有扩建寂静修女，节流什一税款的用途等等。

“他在这一次远征开始之前收到了一个预言，预言中，卡里西斯星区和克洛诺斯扩区会又一次地陷入了动乱，他在这片星空中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将消逝。”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这件事？如果我们事先知道……”伊尔斯盯着大贤者，灵能的光芒在她的眼中闪耀，无形的力量扼住了缪尔赛斯的咽喉。

“我没有立场那么做，我并不愿意承担这份责任，但出于对他的感情，我接受了。”缪尔赛斯仰起头，“当时远征在即，他不会允许任何人阻止远征计划的进行。”

“我不行，你们也同样不行，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