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但很少有人的到来能让警戒星的各个势力都进行关注。但福斯特王朝的掌门人显然是特殊的那个，经过了多年的商业渗透，警戒星上确实有相当一部分人指望着福斯特王朝的贸易生活，再加上他们对于星球维生系统的搭建和维护。这个警戒星上最年轻的势力名声反倒是一直不错。
尽管对于当事人来说，他来到警戒星只是进行必要的身体检查和疗养。
西格尔行走在警戒星上的莫特瓦德节区的医疗生态穹顶中，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在前几天进行了一次治疗。
不太常见地，西格尔的身旁并没有女伴，而是艾迪安在照料着他。
“在警戒星上，你干得不错……福斯特王朝的摊子太大了，我一旦出现问题，内部和外部的压力就会让王朝出现裂痕。”西格尔对艾迪安说道：“把你从安塔基亚调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艾迪安出现在警戒星上，让当地的王朝部门抗住了来自警戒星内部和帝国其他势力带来的压力。但还有一个隐藏的目的，如果他真的出现了不测，将艾迪安和佐伊分别放在警戒星和扩区是最好的办法。
“同时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真的出现了意外，福斯特王朝将在这两地进行重建。”
如果把卡里西斯星区、克洛诺斯扩区和警戒星三者进行对比，卡里西斯星区将是西格尔最先舍弃的那个。
西格尔抬头看着警戒星远处的巨大风暴团。
就像风暴团里面埋藏的古代兵器一样，圣歌引擎的转移工作快要完成了。这个巨大的定时炸弹埋在这里，在大裂隙展开之后，那里必然成为交锋的焦点。
西格尔将卡里西斯堡垒化、要塞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让混沌不进攻这里，而是混沌一定会进攻这里。
事实上，行商浪人到现在还没有应对安格隆的好想法。
如果自己真的在那之前出现了意外，不如将家族从卡里西斯星区带出去。作为纳克蒙德走廊的终点，警戒星不容有失，但有卡尔加的援助，至少家族的性命是无忧的；而克洛诺斯扩区的广袤边疆也不会成为混沌进攻的主要焦点。
在这两地，等待着摄政王带着“天兵”抵达，救场，基里曼自然能利用好自己的遗产和血脉，比如拆成十几二十个小型王朝之类的，各个行商许可上都有原体的签名。
啊，反正基里曼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西格尔毫不留情地腹诽着仍被关在静滞力场中的基因原体。他既然已经重新回到了帝国境内，这些阴暗的谋划就不必再拿到明面上来说了。
父子两人在各自的经常数年不见面，在以往的时候，他们也经常收到彼此处在危险状态下的消息。不过这一次却结结实实地给两人都吓了一跳。
经过这一次之后，西格尔也想通了一些事情，有些时候，行商浪人为了避免历史的走向太过不可预测，他更多地是用被动的方式去处理。提前准备好解决方案，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去解决。
但塔拉辛的行为让西格尔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他真的出现了什么三长两短，他留下来的那些后手，估计没几个人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所以西格尔这一次想得很清楚，有些地方，有些东西，确实应该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
比如警戒星，这里算是王朝内部控制得为数不多的，还有基因窃取者的行星。当然，经过了王朝多年的压（部队）制（拉练），警戒星上的基因窃取者规模被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当然，以警戒星上居民遭受的苦难程度，指望完全清理掉基因窃取者的污染也不太可能。
所以西格尔这一次要扫除的并非基因窃取者。
……
阿蒂亚斯和埃庇米修斯骑乘着战斗摩托在警戒星的荒野上驰骋，随着警戒星城市和人口数量的进一步扩大，原本警戒星上的荒野没那么多了。
不过有一个地方是个例外。
那就是警戒星的沃利安沙暴区，很少有人愿意从这片沙暴附近行动。但这里的沙暴并非自然产生的异常现象。
而是由一件诞生自人类远古黑暗过去的古代兵器带来的异象。
即使这件兵器陷入休眠状态，其逸散的能量也足以形成这种恐怖的沙暴。
阿蒂亚斯和埃庇米修斯两人将战斗摩托横在了沙暴外围区域，他们举起光学设备观察着沙暴的内部，隐约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堡垒结构。
两人沟通了一下，随后继续驾驶着战斗摩托朝着沙暴深处前进。
第一千三九九章 “疗养”
西格尔的返程并不顺利，这并不是指行商浪人在返程的过程中遭受了什么苦难。相反地，在亚空间航行的过程中，是他最后的清闲时光。
毕竟有些欠下的功课需要在安定下来之后重新补上。
当西格尔要求跟着阿蒂亚斯和埃庇米修斯两人参与关于“警戒堡”的行动时，他这个合理的要求得到了王朝成员的一致拒绝。理由是他需要留在医疗穹顶中休养，而在场的王朝的其余部门（主要指的梅尔的智控军团）将会为他们提供支援服务。
说实话，西格尔也挺纳闷的一边交“血税”一边让人静养的逻辑在哪里。不过这件事他确实不占理，毕竟他失踪了十年，而王朝的成员们在这期间也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寻找西格尔。
西格尔在解决这十年来王朝所出现的问题之前，他确实需要把精力放在家族内部上，把人心安定下来。
唯一的问题就是，家族内部事务的工作强度，啊，有点大。
“所以你和你母亲一直在巴尔地区活动。”西格尔看着坐在另一侧的希里，他和伊格赖因的女儿，有着两个王朝血脉的继承人。
“是的，母亲说从赛普拉蒙迪到巴尔的贸易航线尽管已经开拓完成，但因为路途太过遥远，在福斯特王朝中不受重视。阿门加德王朝正好利用这一点，借助福斯特王朝的商路，来经营自己的产业。”
“你应该不会介意吧？爸爸？”希里看着西格尔，无论父母的关系再怎么亲密，这终究是两个王朝之间的事情。而且在她的印象里，这两人在关于王朝的利益上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因为感情给予对方方便，但必须得到公平的回报。
或许这就是行商浪人之间的感情？
希里尽管已经接手王朝不少工作，但她还是不理解父母之间的奇怪关系。
“你觉得我是个贪恋权势、财富的人吗？”
“不是？”希里试探着回答着西格尔的问题。
“是。”西格尔笑着给出了一个相反的答案：“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母亲也不知道的。”
看着希里靠近自己，西格尔对其说道：“我总是被一种奇怪的使命感所驱使着，并为此奋斗着。这个使命需要我有足够的权力，财富，以及力量才能完成。”
“是什么样的使命？”
“这需要你自己去找，自己去看，不过我可以给你一点线索。”西格尔对希里说道：“你们在巴尔周边活动的时候，有没有去过冥府星系？”
“你是说那个有着奇怪双恒星的星系？确实去过，不过我在那里并不舒服，休津先知告诉我说，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也负责阿门加德王朝的许多事情了，如果在紧急情况下，你能调集多少商船队？”
“不太好说，几十艘肯定是有的。你需要我做什么？”
“悄悄帮我个忙，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分开，但在你们回到巴尔周边后，你可以开始准备大型的朝圣船和商船队。”随着时间越来越靠近999年，西格尔要处理的问题也越来越多，一个最简单的情况就是，卡迪亚和巴尔，他只能选择其中的一个。
好在，卡迪亚的防御力量已经非常极限了，没有什么提前布局的空间，这大大节约了西格尔的准备时间。
而这个时间差，可以让他为巴尔做些什么。
“囤积各种生活物资……这件事情由我先安排吧，等到后面我会把物资集散地告诉给你。”西格尔对希里说道：“等到这一切都用上的时候，希里，你就知道驱使我的使命感是什么了。”
无尽的虫巢吞噬着沿途所有的生灵，为了更长远的目标不得不牺牲成百上千亿人的无力感。
【有些人可能会质疑你毁灭这100亿人的权利。但是那些真正明白的人知道你也没有权利让他们活着。】
“帝国很大，希里，大到我们如何努力都难以让帝国的现状变得更好；但好在我们很渺小，做一些让我们的内心和信仰给予肯定的事情，就会得到满足。”
西格尔抬头看着澄澈的穹顶，他还是喜欢那种纯真的自然风光。
……
沃利安沙暴区，警戒堡内部。
阿蒂亚斯和埃庇米修斯彼此背靠着背，手中拿着武器不断地和周围穿着黑甲带着剑翼纹章的星际战士们战斗着。
“阿蒂亚斯，你的荣耀哪去了？”由于埃庇米修斯已经成为了灰骑士，所以交涉的任务交给了阿蒂亚斯。
西格尔直接告诉了阿蒂亚斯，在沙暴区的城堡是一处堕天使的据点，那里面的堕天使成分很复杂，他们中有人参加过潘多拉克斯战役，有人已经深刻地触碰了混沌（因为黑石的原因所以没出问题），更重要的是，他们都对如今的暗黑天使怀有仇恨。
西格尔是想着让阿蒂亚斯去甄别警戒堡内部堕天使们的状态，最好能争取到一些没什么问题的堕天使，至于那些走在混沌之路上太深的堕天使，处理干净就好了。
在解决完堕天使的事情之后，西格尔会帮忙保护这些堕天使，毕竟对于他来说，两只羊也是赶，三只羊也是放。在捡了两个堕天使之后，西格尔在这个问题上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这项渗透工作理论上要持续数个月的时间，只要不出意外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简单。
西格尔已经做好了长时间留在警戒星的心理准备。毕竟他现在的主要工作是“缴税”，就算是补足十年前的“税款”，每天的生产数额是固定的，只能慢慢来。
但阿蒂亚斯显然没有理解行商浪人的意思，他打算带走全部的堕天使，等待着帝国未来可能的变化。
结果就是如今这样。
言语并没有成功说服这些星际战士重新回到帝皇的身边，相反地，他们不断痛斥着如今帝国的腐败与衰落。他们作为如今的一方势力，他们宁可为自己而战，也不愿意为了劳什子帝皇。
话不投机的情况下，双方的火气自然越来越高，结果就发生了现在这一幕。
堕天使们正在围攻在房间中的阿蒂亚斯和埃庇米修斯。
第一千四百章 堕天使与堕天使
墙壁被射失的爆弹命中，细微的爆炸在其上留下了一个坑洞。穿着黑色带有剑翼纹章动力甲的堕天使们咒骂着在城堡中像老鼠一样逃窜的两名星际战士。
“你的骑士荣誉哪去了，阿蒂亚斯，像个骑士一样面对我。”奥萨杜斯在潘多拉克斯上和阿巴顿曾经并肩作战，但因为赛弗的警告，他又在阿巴顿的帮助下，带着堕天使们悄悄地逃离了星球，回到了位于警戒星上的老巢。
作为代价，他与阿巴顿签订了血契，在大掠夺者需要的时候，他必须带着自己的手下们参战。
“你用灵能的时候对我发起攻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骑士荣誉。”阿蒂亚斯躲在掩体后面反呛道：“我是来拯救你们的，兄弟们，我们不能总这样东躲西藏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奥萨杜斯是一名灵能者。已经不太好考证这名堕天使是在军团时期就已经是一名智库，还是在卡利班事件之后成为的灵能者。
他一直利用自己的灵能力量来掩盖警戒堡的位置，但在同样是灵能者的埃庇米修斯面前，他的防护并不高明。
确切地来说，沃利安沙暴区给两名堕天使带来的阻力更大一些，不过考虑到两人是小规模渗透，在准备完全的情况下，身上的物资装备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
埃庇米修斯用灵能冲击击倒了隐藏在走廊拐角中的堕天使，两人并没有对自己曾经的同僚痛下杀手，至少在确定他们真的无可救药之后才会这样选择。
“阿蒂亚斯！当年你也在卡利班上，你是知道的，莱恩和他的舰队向养育他的母星发动了轨道打击，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所谓的骑士荣誉只是莱恩欺骗我们的说辞。向你发起攻击也只是有样学样罢了！”
“就像你看到的，灵能力量在我的手中施展，而我却没有受到任何的腐蚀，当年禁止灵能的会议不过是又一个谎言，莱恩和帝皇惧怕这股力量，他们欺骗了我们！阿蒂亚斯！你最好快点投降，我会用你作为诱饵，吸引暗黑天使和他们的巨石修道院，为卡利班上发生的事情复仇！”
“这样你的死亡也显得有些价值！”
“奥萨杜斯和他的灵能团队已经没救了，甚至这里面的大部分堕天使都已经没救了。”阿蒂亚斯对埃庇米修斯说着自己的判断。相比于埃庇米修斯，阿蒂亚斯对于堕天使的精神状况更加地了解，因为他真的是其中的一员。
不管他们在当年的卡利班分裂上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如今警戒堡的堕天使们，他们对于暗黑天使和帝国的情感都已经被时间、仇恨、还有亚空间力量所扭曲了。
原本阿蒂亚斯也是其中之一，他抗拒混沌，又不被帝国所接受，他所能做的，就只有抱着过去的一切在银河中逃亡，随着时间的发展，这份记忆和情感渐渐地被扭曲。
阿蒂亚斯试着回忆了一下当初卡利班上发生了什么，他是否真如同他像西格尔所说的那样什么都没做？
阿蒂亚斯不确定，但他知道，卡利班上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过去这么多年，当事人的记忆里，早已经把卡利班真实发生事情扭曲成为自己想要看到的事情。
因为如果不这样进行自我催眠，无论是阿蒂亚斯，还是这些堕天使，都难以在暗黑天使的追杀下逃亡成百上千年。
“那么，我们就行动吧……”埃庇米修斯看出了阿蒂亚斯严重的痛苦，于是他帮助自己的兄弟做出了这个决定。
无论是暗黑天使还是堕天使，他们都不会轻易地让一名堕天使死亡。前者是因为要让他们活着忏悔自己的罪过，然后得到惩罚，后者则是出于同病相怜的情感。
但另一方面，与暗黑天使们即使牺牲自己也要保证堕天使被扔进巨石要塞不同，堕天使内部，对于杀死彼此也没太多的顾忌。
当这个决定做出的时候，那么就可以进行行动……
埃庇米修斯伸手启动了阿蒂亚斯胸前的传送信标，这一次，他们并非孤立无援。
“不管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些堕天使，首先要战胜他们，阿蒂亚斯。”埃庇米修斯看着阿蒂亚斯说道：“既然是战斗，就一定会有人死去。”
“没什么大不了的，无论是他们，还是我们。”
随着埃庇米修斯的话音落下，剧烈的白色能量电荷闪过，随后红白相间的巨大钢铁造物出现在了战场中央。
爆弹打在卡斯特兰机兵的装甲上叮当作响，搭载着爆燃武器的机兵开始压制鸟卜仪范围内的目标。
突然出现的增援打乱了堕天使们的攻势，在让阿蒂亚斯他们进入警戒堡之前，这些堕天使们确实没想过和自己同为堕天使的阿蒂亚斯会玩这么一手。
阿蒂亚斯与埃庇米修斯看着充斥着战场的卡斯特兰机器人们，按照帝国的条例，这些智控机兵应该由一位贤者指挥，然而他们却没在支援队伍中看到任何指挥者。
这些卡斯特兰机器人自发地进行协作和攻击。
“在潘多拉克斯上，如果你的传送信标没坏的话，就是这东西支援我们？”
“应该是这样，别想了，埃庇米修斯，行商浪人身上的秘密比你我都多。”阿蒂亚斯说道，他抬头看着远处的奥萨杜斯，“动起来，埃庇米修斯，我们不能让奥萨杜斯逃走。”
就算是警戒堡内的堕天使全都死了，也要有人为他们的死亡负责。
……
莫特瓦德节区，生态穹顶。
梅尔将一份报告交给了西格尔，对他说道：“警戒堡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按照你的要求，我们并没有要求那两名星际战士提供任何的战斗报告，所有的一切都由他们处理并封存。这里面只是简单的记录。”
“虚空之爪呢？”西格尔并没有看那份报告，他对于警戒星上的堕天使没什么兴趣。让阿蒂亚斯和埃庇米修斯挑一下就行了，反正最后都得给狮王送去。
“已经控制住了，等到星际战士完成对警戒堡的搜查和清理，我的人就会接手虚空之爪。”
“很好。”
“你一直知道这里有古代兵器？”
“只是‘调查’得来的结果，如果用好了，我或许能给我们的敌人来一个大的。”
远比潘多拉克斯上发生的还要大。
这里将化作下一个卡迪亚，而阿巴顿，不会在这里品尝到胜利的滋味。
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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