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第一千四零一章 返航的现实阻力
虚空之爪是一个威力巨大的远古兵器，其能在虚空中制造一个类似于黑洞的引力锚点，足以将环绕星球的卫星撕碎。
这种超大型的古代兵器对于原体或者阿巴顿那种精锐的单体没什么用，不过西格尔回收这个古代兵器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阿巴顿本身的。
他在警戒星上的布置足以阻挡夺世者哈肯的进攻，但面对阿巴顿亲临的情况恐怕还有些问题。尤其是各路牛鬼蛇神登场进行混战的情况下。
相比于原战役中，帝国和灵族合作用几枚死亡直击导弹来和阿巴顿进行换家，西格尔更愿意用更直接的方式将阿巴顿拖入警戒星的泥潭当中。
最好永远都逃不走的那种。
所以虚空之爪的目标是复仇之魂。
不过西格尔还是要为未来的警戒星战役做好万全的准备，对于他来说，未来最大的不确定性就是，当警戒星战役开启的时候，他大概在哪里，是个什么情况。
尽管行商浪人对于大裂隙展开之后发生的重大事件称得上倒背如流，但这里面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那就是时间的先后。西格尔所知道的只是以不屈远征为基准点的大致顺序，但具体的时间他确实不知道。他必须做好自己没能及时赶到警戒星的准备，毕竟他还拿不准未来基里曼对自己的态度。
万一被摄政王带在身边，那他什么重大事件都赶不上。
所以，他一方面要加强警戒堡的防御，以防阿巴顿趁机夺取“虚空之爪”；另一方面，他需要一个足够可靠的，足够强大，能够在警戒星中驻守的部队。
最好还是阿斯塔特……
理论上行商浪人的最佳人选是那些跟自己回来的极限战士们，刚好如果卡尔加先他一步赶到警戒星的话，双方可以毫无压力地合作。
但这些极限战士和自己的基因原体一样，思乡心切，乡土情结比较重（PS:这个评价在从政者身上不是好词）。
西格尔不留痕迹地又一次腹诽了伟大的摄政王。
不过基里曼也没意见。
血骑士们需要在未来驰援巴尔，游侠战士会和他前往卡迪亚，星界骑士守卫卡里西斯星区和圣歌引擎。
剩下的战团能够因为西格尔的威望和人情来支援他的战役，让他们将一支甚至多支连队部署到警戒星恐怕有些困难……
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西格尔也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放下，毕竟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对于西格尔来说，他除了要拔出警戒星上最后一个钉子，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他要借助这段时间了解卡里西斯星区目前的状况。
在他有意地压制下，他获救的消息还没有传回卡里西斯星区，但王朝的情报网络是正常运转的。
从他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卡里西斯星区的状态并不算理想。王朝内部对于“后西格尔时代”的方向有所分歧；那些依附于福斯特王朝的家族们和商人团队也开始尝试脱离或者观望。
这倒是没什么，这本来就是小型家族的生存之道，树倒猢狲散再正常不过了。
西格尔更加在意的是星区内其他势力的反应，比如各个次星区的贵族议会，斯凯伦-哈霸权之类的东西（第五三七章）。
这些星区内的巨型势力确实难以压制自己扩张的本能，一些势力已经对福斯特王朝采取了行动。
这很正常，西格尔甚至能够接受他们的扩张，毕竟自己露出了弱点，被他们抓住了机会。但他担心这些行动中会不会有其他的威胁。
卡里西斯星区从来不是个安定祥和的地方，伊尔斯常年留守在星区的行为就能证明这一点。
事实上，西格尔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让自己担忧的消息。
国教正在准备为卡里西斯星区设立新的主保圣人，圣西格尔。
西格尔皱起了眉头，看着手头的消息。怎么消失了几年，事情就进展到这个地步了？
主保圣人可不是在圣人名册里面记录事迹就作数的，这需要漫长的研究和交流，确保候选人没有问题才会进行推举。
西格尔在之前的情况在帝国属于失踪，无论是帝国官方还是国教都不会认为自己已经死了。那么他们这么快将西格尔推到圣人宝座上是为了什么？
这个行为和之前在情报上看到的种种有些不一样了。
什么样的商业行为是需要将他送到圣人宝座上的？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意义？
卡里西斯国教在德鲁斯之乱后一直没有恢复元气，他们很愿意把西格尔推举上去成为圣人，以重振国教的势力。但这个活并不是由国教提出来的，而是由马尔菲的贵族们向泰拉方面申请得来的机会，国教顺水推舟，乐见其成。
这就很有意思了，西格尔私下里和马尔菲的关系并不算好。毕竟在马尔菲人眼中，西格尔太辛提拉了。
当然，西格尔会认为这是一句骂人的话。
巧合地是，马尔菲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考虑，现在这个情况看起来都太奇怪了。西格尔伸手摸了摸下巴，思考着自己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或许自己应该尽快赶回去？
好像不太现实，或者说，有现实的困难。
……
“跟我一起回卡里西斯吧。”西格尔在床上看着另一名行商浪人，他知道对方打算在此之后分别。不过这一次，西格尔选择了挽留。
“为什么？我们终究还是要忙于各自的王朝事业。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够胡闹了。”伊格赖因慵懒地整了整头发，随后反问着西格尔。
确实很胡闹，因为安全措施没做到位，擦枪走火的情况多有出现，这也进一步地延缓了西格尔返回卡里西斯星区的节奏，他总不能让人带着胎儿横穿亚空间。
“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回卡里西斯星区。”西格尔对伊格赖因说道：“更重要的是，有一点小忙，需要你的帮助。”
西格尔虽然不会在巴尔之战的时候为圣血天使们提供支援，但在第十三次远征开始之前，他肯定要去一次巴尔的。
“那你恐怕要付出不少东西才能留住我。”
“我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准备……”
西格尔看着面前的女行商浪人，他了解伊格赖因，有些时候自己表现得不能太强势，会让她变得逆反。
当然，她现在就很逆反了。
西格尔看着在自己身上的伊格赖因。
第一千四零二章 阴谋渐起
西格尔在警戒星“此间乐，不思卡”的时候，卡里西斯星区的暗潮从来没有停止过涌动。
审判庭的精锐侍僧小队穿梭在巢都之中，对异端的组织进行调查，对叛徒进行惩处，然后侍僧们将行动的报告通过各种渠道传回给自己所属的审判官。
或者通过灵能通讯，或者派人转交信件，审判庭通过一层又一层的组织来控制着整个部门。
伊尔斯看着手中关于马尔菲国教庭的汇报，里面包括着她手下侍僧小队一系列行动的报告，也有着关于当地各个势力的调查。
首先是国教内部。
马尔菲次星区的红衣主教是由阿兹德·赫斯科担任（第七八六章），这是一名清教徒式的主教，深受已经魂归王座的卡尔主教信任。
尽管他在中下层信众当中颇有威望，并且也十分关注马尔菲的底层民众的疾苦，但他本人的信条主张在马尔菲足以称得上激进。
他希望马尔菲的行政机构和贵族能够让渡一些利益转移到底层，以保证他们的生存。这让他和马尔菲当地的权贵们有着相当严重的摩擦，贵族们认为国教是利用底层泥腿子从他们手中获取财富和权力。
不管这些贵族怎么诽谤这名红衣主教，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如果他并非身居高位，除掉他的代价过于高昂，马尔菲人早就开始对他进行暗杀了。
事实上针对阿兹德的暗杀已经开始了。
伊尔斯的侍僧小队正是去处理这件事的。
根据目前的情报来看，阿兹德很想利用这次封圣的机会，将马尔菲的一部分贵族拉到他这边，以便他对马尔菲的后续改造可以进行。
这些贵族大多都是在推举西格尔上出过力的家族，而试图暗杀主教的家族应该是马尔菲贵族中的守旧派。
守旧派的家族大多都是因为祖上的基业，一代一代地积累中，在星球乃至星区的产业中占据相当的份额，再加上自身来自于“泰拉的血统”，这些家族牢牢地把持着马尔菲的政治话语权。
而那些支持将西格尔立为圣人的家族也同样在这些年中和那些守旧派有着摩擦。
他们之间的火并和谋杀再正常不过了，在马尔菲，这甚至都称不上是新闻。
行商浪人对于卡里西斯星区的改革从来都是不彻底的，毕竟在混沌和异形的威胁下，他必须与原有的利益团体妥协来避免分裂己方力量。不求他们帮忙，只要他们不添乱就行。
随着时间的发展，西格尔的改革也让原本的利益团体里面出现分化和剥离，那些从行商浪人的体系中获得好处的家族和公司开始向福斯特王朝靠拢。
而在行商浪人消失的情况下，马尔菲上双方的平衡被打破了，这也是冲突变得剧烈的原因之一。
伊尔斯皱着眉头看着文件上的内容，她隐约地感觉到哪些地方不对。
“报告上没有说马尔菲的贵族们之前是怎么把西格尔作为圣人候选推举到泰拉那边去的。”她对着自己的侍僧说道：“这件事情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因为从已知的情报来看，除了流言蜚语，我们并没有收获有价值的信息。”侍僧回答着自己主人的问题，“马尔菲这段时间每天都有贵族家族覆灭，整个星球似乎在爆发内乱的边缘。”
“阿兹德主教认为，现在平息内乱的最好方法，就是尽快将圣西格尔推选上圣人的位置，让马尔菲的守旧派没有理由继续地发难。”
伊尔斯挥了挥手让侍僧出去，艾丽妮和王朝的大部分成员离开了卡里西斯星区，继续寻找西格尔的踪迹，将卡里西斯星区和王朝留给了她和剩余的成员。
她审判官的身份成为了王朝的护身符，至少那些观望的人还忌惮着她这名审判官所能爆发出的能量。要知道，伊尔斯也是王朝的继承人之一，但她只能代理自己王朝之主的身份来指挥这个王朝。
整个卡里西斯星区都不会允许她接手福斯特王朝。一个西格尔已经够让这些人痛苦的了，而如果这个王朝落入了她的手中，其所能爆发的能量足以让人绝望。
就算是卡里西斯审判庭，领主审判官凯丁也暗示过伊尔斯，最好削减一下福斯特王朝的规模，最好是交给西格尔的子嗣打理。
不然，卡里西斯审判庭也会遭到前所未有的忌惮，最重要的是，审判庭会有一个明确的打击目标。这对于审判庭这样的组织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当然，伊尔斯也并没有继承王朝的想法。她和西格尔不一样，她缺乏像自己弟弟那样的精神。伊尔斯只是按照西格尔留下来的手册，和审判官的调查能力去处理这件事情。
她不停地翻阅着卷宗，关键线索的缺失让她很难理清楚马尔菲次星区现在的政治情况。议题是怎么通过的，又为什么爆发了如此激烈的内部冲突？
外部迫切地希望自己宣布西格尔失踪或者死亡的消息，他们非常期待看到一个庞大的行商王朝启动继承程序。
王朝的继承是要流血的。
他们希望看到福斯特王朝衰落。
“伊尔斯大人。”侍僧再一次敲门进来，她将新的报告交给了审判官，“来自塔苏斯巢都的调查报告。”
“那边我记得是处理一伙异端组织去了？情况怎么……”还没等伊尔斯问完，她便从档案袋里面找到了一样不太妙的证物。
锯齿问号……
这是卡里西斯星区最难以捉摸的异端组织，他们策划多起异端渗透，而伊尔斯的侍僧小队曾经挫败过这个组织的阴谋。
而如今，这伙组织又一次潜入到了辛提拉上。
他们要做什么？
“侍僧还在追查，但我们发现奸奇信徒也在其中活动……”
“这段时间，辛提拉有什么重大活动吗？”伊尔斯询问着自己的侍僧。
“星区主教沙利万的刚刚宣布，圣西格尔的仪式将在九个月后举行。”
“这么快？！”
第一千四零三章 黑色军团
伊尔斯在卡里西斯星区只需要调查异端组织就好了，在警戒星的西格尔为了王朝的安定，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尽管西格尔对于卡里西斯星区目前情况的了解还不如伊尔斯，但是他在一段时间之后也在警戒星收到了自己的封圣仪式即将举行的消息。
毫无疑问，西格尔现在就算是不想回去都不行了，不然再过一段时间他就真的被国教将生米煮成熟饭了。
就算西格尔决定摆烂，利用国教圣人的威望将自己失去的十年时间找补回来，这个仪式他也得在场才行。
不然在仪式结束之后返回……
“你怎么证明你是圣西格尔，你显个圣给我看看？”
那就麻烦了，西格尔身边可没有玛卡多，在他登上星球的时候还在后面给他下雨。
返程的西格尔的随员并不算多，除了跟着他的阿斯塔特们，比如极限战士，和血骑士们，王朝的主要成员只有梅尔和他一同返回。
同行的还有艾丽妮审判官，艾迪安以及希里·阿门加德。
他们搭乘着黄金城号铸造舰返回辛提拉，而其他的王朝成员则需要在警戒星修养，等到一切稳定之后再启程。
当西格尔登上黄金城号的舰桥上的时候，他难得地有一些紧张和烦躁。不管自己这一路上怎么样说服自己，接受这十年所带来的后果，去打起精神重新开始，但他也没豁达到真的将一切都放下的地步。
【这是个好事。】
西格尔依旧在心中劝说着自己。
【这一次的意外，让星区内一些不稳定因素再次冒了出来，利用这次机会将他们清理掉，不然等到大裂隙展开之后，事情会更加地麻烦。】
这也是西格尔说服自己接受圣人头衔的一个原因，他需要让王朝、卡里西斯星区、克洛诺斯扩区在没有他的情况下，按照他的要求和指令去坚守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一段西格尔也不知道有多长的时间。大裂隙展开之后，银河的时间就变得彻底混乱了。帝国圣疆连不屈远征都打完了，而巴尔战役才刚刚结束。
既然西格尔决定扛起这份责任，他就必须要考虑这个问题。
但行商浪人在挽救自己的事业的时候，他的敌人们也同样没有停下脚步……
……
恐惧之眼，复仇之魂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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