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万事俱备，只要与其结合在一起，他身上的任何防护都不会有效果……
第一千四零六章 混乱
伊尔斯俯瞰着下面教堂广场上聚集的人群，这样数量的信徒聚集在此地，用人类肉眼是很难监控到位的。
当然，一些技术异端会选择将异形甚至异端的肢体植入进人的身躯来给予他们更多的能力，审判庭有时候也会利用这种技术。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引导人流和监控大部分是由伺服颅骨和小天使负责的。小天使们舞动着翅膀，手里不断地向地面上泼洒着花瓣。国教常用的熏香味道和信众身上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浓郁而且强烈。
对神皇的狂热信仰让这些信徒们哪怕仅仅是站在这里都仿佛身处救赎之中，尽管这里的环境完全谈不上救赎和温暖。
星区大主教沙利万开始念诵着来自泰拉国教教宗关于星区主保圣人的文件。
但……
原本庆祝圣吉列斯日已经响过的光明大教堂的钟声再一次响起，大主教转头看向光明大教堂的钟楼。
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身影站在钟楼的廊窗中。
紧接着，激烈的喧闹声开始在聚集的教众之中浮现，蓝色的火焰引燃了分发给信徒们的信物之中。一些人恐慌地将手中的信物丢弃，而有一些人，则用信物点燃了自己，并使火焰在人群中开始扩散。
其中或许有阴谋者，或许异端的祭品，但也有那些被国教洗脑到疯狂的信徒，他们高喊着神皇、圣吉列斯和西格尔之名，将燃烧着的火种一口吞下。其整个身躯都在刹那间变成火球。
法务部和本地执法部门的干员们试图平息这部分骚乱，然而潜藏在人群中的异端却向擅自踏入其中的人员发起了攻击。
如果是帝国卫队，此时指挥官应该让部队结成方阵，用刺刀和盾墙压制住这些暴乱的信徒。但教会民兵们在这个时候的表现远不如常规的帝国卫队，由于国教只能间接地使用和指挥这些部队，因此他们严重缺乏处置这种情况的经验。
枪声响起了，事态开始急剧恶化下去。
数十万乃至数百万人的混乱是恐怖的，但对于审判官来说，这种动乱并不值得他们投入注意力。伊尔斯命令帝国卫队隔绝教堂广场和外界的交通，避免更多的信徒或者异端涌进广场，造成更大规模的混乱。
至于被留在广场内的信徒，他们会按照帝国的应急处理办法来处置，相反的是，伊尔斯盯着星区大主教所在的位置。
沙利万主教随身的侍卫（十字军和战斗修女）将其掩护在身后，他们警惕地看着教堂周围的塔楼。
教堂的钟声仍在响起。
一声、两声……
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人影出现，紧接着是下一人……
在教堂的钟声响起了九下，而突然出现的异端也有九人。
三声枪响，潜伏在暗处的文迪卡刺客向异端扣动了扳机，然而子弹在即将命中目标的时候却突然消失了。
亚空间开始翻腾，如同海啸一般冲刷着辛提拉所在的位置。
“伊尔斯大人，看天上！”侍僧的通讯将伊尔斯的目光吸引过去，但紧接着伊尔斯的瞳孔就因为震惊而缩小。
照耀着辛提拉的恒星在中央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在不断地向外扩散，直到吞噬整个恒星。
“暴君之星！”
更加激烈的灵能冲击横扫了整个星系，通讯系统被废码所占据。广场上的人们变得更加地疯狂，他们开始拿起身边的武器相互攻击，没有武器的就用手，指甲和牙齿去撕、去咬。
在教堂周围的塔楼上，十字军和战斗修女们正沿着楼梯向上攀爬，试图在第一时间抓住，处决这些擅自出现在教堂的异端们。
穿着蓝色长袍的蒙面异端并没有理会外界发生的一切，他们正在感知，正在用自己灵魂来感知亚空间的潮汐，试图将自己的灵魂与其共振。
随着他们开始进入相同的节拍，这些异端举起手中的仪式匕首，不顾一切地朝着自己的心脏刺去。
轰
巨大的灵能光束撕裂了塔苏斯的人造穹顶，将光明大教堂和塔苏斯巢都内部暴露出来。一道数公里长的亚空间裂隙在天空中展开，亚空间恶魔如同潮水一般从里面涌出。
——
“行商浪人的力量很有趣，也很令人着迷。”在光明大教堂内部的教宗宝座上，一个披着长袍拄着权杖对面前长有蓝色羽毛的恶魔说道：“他将卡里西斯星区的生产力释放出来，但却在中途停止了。”
其手中拿着一个带有着锯齿状问号的符文。
“啧啧啧，多么的浪费，他明明无限接近于帝皇的真相，却在中途止步不前，让我来为他加一把火。当你回来的时候，发现你的星球，你的星区因为你的封圣仪式被毁灭，你是否还会坚定地信仰着那个灵能者，那个无能的父亲？”
根据审判庭的调查，锯齿问号这个组织没有明显的组织纲领和倾向，他们的存在非常棘手。他们宣称帝皇是一个强大的灵能者，恶魔是另一个维度的异形，而其他的异形也并非全是邪恶的。他们的组织成员五花八门，哪怕是功勋卓著的卡里西斯审判庭，始终没有完全地铲除这个组织。
但这个组织的领导者清楚他在做什么。
无面者埃洛霍斯，普罗斯佩罗的星辰锻造师，或许还是恶魔原体马格努斯的老师，他的目的很明确。
暴君之星，这个在亚空间飘荡的黑色太阳。他为此而来。
他需要这个恒星的真相，需要这个恒星能量，来让他从混乱的亚空间之中获取曾经的真相。关于，帝皇、原体、普罗斯佩罗、大远征等一系列事情的真相。
而现在，暴君之星出现在火花星系之中，掩盖了原本的恒星，灵能辐射扫荡着星球。接下来，就是等待着暴君之星将整个星球献祭，足够的亚空间能量会给他登上暴君之星的机会。
距离他找到真相的日子，并不遥远了。
埃洛霍斯看着混乱的塔苏斯巢都，奸奇恶魔在肆意攻击着见到的一切，这么大的亚空间裂缝，想要将其封印完全不现实。
整个星球，整个星区将从这里开始步向毁灭。
第一千四零七章 乱局
有一个宿敌是什么样的感觉？
或许只有恐虐恶魔会对此有一种正向的感情。
而作为一只奸奇大魔，乌泽奇尔并不喜欢这种感觉，那意味着自己的阴谋诡计在一个人身上多次地失效。
但乌泽奇尔也承认这一点，他在西格尔的身上品尝到失败次数有些过多了。他需要报复回来，找回场子。他自己虽然觉得这种行为吃力不讨好，但他的主人要求他这么做，在他决定将目光从卡里西斯星区移开，换向那些更简单的地区时，他的主人不允许他这样做。
乌泽奇尔认为万变之主的行为违背了变化之道，但他的主人用实力告诉他谁才是掌握“变化”定义权的那个人。
乌泽奇尔只能接受。
好在行商浪人构建的新秩序中并非没有切入点，比如马尔菲安次星区。马尔菲和辛提拉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原本就相看两厌的彼此在经过他的挑拨之后更加的不满，而在老朋友锯齿问号的加入之后，一切变得更加地顺理成章。
将行商浪人推到圣人的宝座上，然后在仪式期间再一次掀起一场恶魔入侵，毁掉卡里西斯星区的首府辛提拉。
这样一来，整个卡里西斯星区的权力将会陷入空前的真空之中，分裂，内战，混乱将给予野心家和异端们最好的舞台。
西格尔曾经在这个星区留下来的一切，无论是囤积的装备还是构筑的堡垒，都会化作燃烧的燃料。
就算是泰拉方面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恐怕面对行商浪人铸造的钢铁防线，恐怕都不会容易。
乌泽奇尔将一切都谋划好了，现在一切都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毁掉塔苏斯巢都，还有辛提拉！
……
混乱开始之后，观礼的约翰总督已经被护卫转移到相对安全的房间之中，他冷漠地看着外面恶魔、异端与信徒、修女和卫队的战争。随行的将军正在想办法联络外界，调集更多的部队来控制局势，灵能者则在尝试联系驻扎在卡里西斯星区的阿斯塔特修会们。
约翰总督并不在意外面平民的死亡，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帝皇，图拉真元帅在他结束自己的职位之后，将他安排到了这里。
作为帝皇之眼，他的任务有些奇怪，他需要为一个行商浪人的事业充当后盾。
他们执行的任务千奇百怪，比如保护某个凡人直到他被黑色圣堂接走，但约翰做的事情还是有些太过奇怪了。就算他见证了卡里西斯星区快速发展和繁荣的半个世纪也是如此。
对于他而言，这些东西没有意义，没有帝皇在的帝国，所有的繁荣都是虚假的。
约翰在卡里西斯星区遇到了凯丁，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很确定，凯丁的任务与他的任务完全不同。凯丁应该在调查和寻找什么东西，或许那东西也和暴君之星有关。
约翰看着士兵和恶魔之间错漏百出的战斗，如果他没有脱下金色盔甲的话，他可以横扫视线里的恶魔部队。
不过现在，他只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星区总督罢了。
目前的局势，通讯被阻断这一点有些麻烦，不过天上的亚空间裂隙也足以预警其他部队赶往这里。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约翰看着天空上悬挂的黑色恒星，约翰很担心士兵和平民暴露在暴君之星下能够坚持多久。
事实上，他在担任总督之后便听说过暴君之星科莫斯的信息。
但在快一个世纪的时间里，他并没有接到过暴君之星的报告。
没想到第一次出现就在辛提拉。
“总督大人，看那边，我们的封锁线好像被撕开了？！”
帝国卫队的临时封锁线并没有抵挡住人潮的冲击，混乱正式开始向外逸散。
……
辛提拉轨道上空，帝皇级战列舰与一艘机械教的铸造舰并行。
西格尔面色凝重地看着黑色的恒星，他不是第一次在暴君之星的照射下与敌人交战。从哈洛克到德鲁斯之乱，暴君之星一直是混沌异端们尝试利用的一种现象。
“黎塞留上将。”在剧烈的灵能干扰下，西格尔和帝国海军上将的通话相当的困难，“地面的情况怎么样？”
“很不乐观，我们已经失去了和地面的联系。”黎塞留上将在暴君之星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带着舰队脱离了行星轨道，以免战舰因为异常的海况沉没。在清理完舰船上被灵能冲击所影响的水手之后，黎塞留立刻组织部队重新夺回了塔苏斯空港。
然而这反而让他们更难判断地面的局势，因为她能联系上的所有部门，都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这下部队大部分都处在一个自发的平叛的过程。
直到一艘泛着绿色微光的机械教舰船驶入了轨道，这艘属于梅尔贤者的铸造舰内部搭载着机械教、阿斯塔特的援军。
最重要的是，西格尔回来了。
“之前的情报显示，混乱正在从塔苏斯光明大教堂向周边扩散，亚空间裂隙也在光明大教堂的上方，大量的恶魔正在入侵星球。行星总督等一系列高官和贵族都在仪式上。”
西格尔在了解了基本情况之后，就立刻对战场进行布置。
“赛兰特斯中尉，”西格尔对跟着他一起返回的极限战士们说道：“我需要你的连队降落到这一片区域，阻挡混乱的扩散。”
“朱尔战团长，血骑士负责的是这边。”
根据帝国海军提供的地图和自己的记忆，西格尔在光明大教堂外面画上两段弧线。实际上古代的极限战士和血骑士都不是独当一面的好角色。前者在缺乏一万年来“常识积累”的情况下，很可能造成误伤或者漏网之鱼；后者本就是误伤大户。
赛兰特斯中尉看着目前的局势图很想提出自己的方案，但被西格尔以“你不懂现在的帝国”为由拒绝了。
“梅尔，让智控军团控制这片区域，”智控军团为两个战团提供了隔离带，避免出现摩擦和碰撞。
“其余的人跟我接下来跳入光明大教堂，那里应该还有一定的帝国力量，我们去把异端们赶回亚空间。”塔拉辛给他留了一把王朝的剑刃，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光明责罚更加的可靠一些。
西格尔登上登陆舱，随着一声巨响，登陆舱的卡扣释放开来，铁雨从天而降。
第一千四零八章 乱局
塔苏斯巢都，光明大教堂的广场外围的街道。
涂着蓝白色涂装的奇美拉横在街道上，上面的多管激光炮对准了光明大教堂的方向，士兵们利用装甲车和街上的车辆作为掩体，将武器和阵地布设完成。
前线指挥官看着远处的人群，里面裹挟着袭击他人的异端，还有那些恶心的恶魔。
帝国从来没有仁慈和怜悯可言，至少这个时候，任何的犹豫都是对自己职责的不负责任。
“开火！”
随着指挥官命令的下达，士兵们朝着混乱的人群扣动了扳机。前面混杂的人潮被阻止了。这也算是一种筛选，那些无力的信徒惊慌失措地往回跑去，而恶魔和异端们则继续朝着封锁线发起攻击。
驻扎在光明大教堂附近的帝国卫队原本就是应急措施，在混乱发生之后，他们也在按照计划进行封锁和阻截，在恶魔和异端的大军还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外围的时候，这些士兵们将他们的任务完成得相当出色。
然而在面对异端的阴谋，恶魔的入侵时，意外总是会发生。
数条封锁线遭到了来自背后的袭击。除了异端叛党外，有一处还发现了色孽恶魔的踪迹，随即，恶魔和异端们顺着被撕开的封锁线冲了出去。混乱笼罩了整个塔苏斯巢都，并且像癌细胞一样疯狂地向外扩散。卡里西斯卫队在街垒上与恶魔交战，被裹挟的信徒和人群成了冲突的牺牲品。
“鲜血，恐惧，痛苦，让人兴奋的味道！”恶魔站在塔苏斯建筑顶端看着混乱的战场大声尖叫着，她的手里还有一名卫队士兵的残躯。
然而，天空中的异响吸引了恶魔的注意力。
淡蓝色的空降舱从天而降，上面的涂装标志着它们来自福斯特王朝，随着空降舱入场，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些不速之客！
“新的祭品！孩子们，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欢愉王子祝福着你们。”恶魔骑乘着色孽兽朝着空降舱降落的位置发起攻击。
然而，从淡蓝色空降舱中走出的并非福斯特王朝那独具特色的部队。烟雾中，一只群青色的动力拳套抓住了色孽兽细长的脖子，用力地向下砸去，狠狠地砸在膝盖上。
色孽兽的颈部如同纤细的木棍一样被撅成两段，上面的欲魔被死去的坐骑甩了出去。
硝烟散去，身着MK4型动力甲的极限战士们出现在了战场上，在他们身后，来自大远征期间的连队旗帜被用力地插在建筑的废墟上。
极限战士们看着混乱的塔苏斯巢都，城市里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陌生。但在这个帝国真理被称为异端的年代，他们至少还有一件事可以做。
屠戮人类之敌！
……
尤金的白色浴袍已经就剩一块破布了，他身上裹着的随手抢来的外套，上面混杂着血污。他正在家族特工的掩护下在战场中逃窜。
尤金很少会将自己置入险境，哪怕是和西格尔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如此，但他也承认自己的岁数有些大了，一些事情确实没有注意到。
在浴池的时候，尤金打碎了装酒的玻璃瓶，割开了异端的喉咙，随后用佩戴的戒指武器糊了另一个异端一脸热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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