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鸦
阿基奥用力地操纵着手中的圣枪，在圣枪的悲鸣中，他强行对拉芬发动了攻击。
而这段时间拉芬也调整好了姿态。
两人交错而过……
……
滴答……
一滴鲜血沿着阿基奥的脸颊流下，忒勒斯托之枪在最后时刻偏转了自己攻击的线路，同时让阿基奥的架势发生了变化。
而拉芬利用了这一点。
拉芬喘着粗气，转身看着自己的兄弟：“你流血了，阿基奥，神是不会像人一样流血的。”
“闭嘴！你根本不理解，不理解这股力量的强大！”
当拉芬看到阿基奥转身之后的样子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胃部在翻腾，胆汁涌上了自己的喉头。
阿基奥的身体开始扭曲而膨胀，动力甲逐渐无法束缚住他的身体，爪子和倒刺从他的身体中冒出；洁白的羽翼逐渐地脱落，变成了灰棕色的肉翅；他的嘴逐渐地咧开，和他的脸一般宽，口中的尖牙变得越来越多。
吸血鬼。
这是拉芬的想法。
“你已经堕落成了这般模样。”拉芬对着自己的兄弟举起了剑刃，“你现在连人都已经不是了，阿基奥，你只是一个被混沌之力扭曲的怪物，一枚混沌的棋子。”
“你先是背叛了兄弟和战团，如今，你又背叛了人类和神皇。”拉芬的语气悲哀且坚定，“你已经回不了头了，但如果你剩下哪怕一丝的良知，放弃抵抗，或许我们还有机会挽救你的灵魂。”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笑话？兄弟，你对这个宇宙的认知简直荒唐的可笑。”阿基奥看着自己的兄弟，说道：“人类与怪物，秩序和混沌，都是我们人为造成的分野。这里没有对与错，没有黑与白，只有强者和弱者。”
拉芬已经不再听自己兄弟的废话，他只是摆好架势，等待着对方的进攻。
而阿基奥冲着拉芬举起了圣枪，他试图调动圣枪的力量将拉芬杀死。
然而圣吉列斯的武器并没有回应阿基奥的召唤，金色的圣枪不再像往常一样引发金色的火焰。
“该死，吾乃圣吉列斯，你的主人，现在，听从我的命——啊！！”阿基奥试图再次调动圣枪，然而这一次，手部的剧痛让阿基奥没有忍住，将圣枪脱手。
阿基奥恼羞成怒地使用自己的两个爪子进行攻击，将忒勒斯托之矛抛在了身后。
阿基奥和拉芬再一次战作一团，而在两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双金色的手从地面上捡起了忒勒斯托之矛。
西格尔看着自己手中传说中圣吉列斯曾经使用过的武器，武器在他的手中微微震动，仿佛在发出愉悦地鸣叫声，其矛尖上覆盖着白色的纯洁之火。
圣枪在引导着行商浪人的动作，他反握住手中的圣枪，盯着前方的阿基奥，看着已经变成怪兽的对方，如今正在压制着自己的兄弟。
他有一种感觉，他并不需要瞄准对方，这柄圣枪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谁，也知道如何对其造成伤害……
西格尔用力将圣枪投掷出去，忒勒斯托之矛闪烁着金光刺穿了它前主人的躯体。
“噗呲”
阿基奥低头，自己的腹部被长矛洞穿。
他用最后一丝力气转过身，看向长矛射过来的方向，他并没有看到任何阿斯塔特的身影，相反……是那名行商浪人站在那里。
【为什么行商浪人能够使用忒勒斯托之矛？】
【我怎么了？我都做了什么？】
阿基奥猛地吐出了一口血，随后跪在地上。
第一千四五二章 结束的动乱，迫近的阴影
西格尔看着阿基奥逐渐倒在地上，在和他的兄弟拉芬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彻底瘫软在地上。
行商浪人走到拉芬的身旁，看着已经死去的阿基奥，死去的阿基奥依旧没有恢复到原本的样子，混沌在他身上留下的丑恶痕迹依然存在。
“谢谢……”拉芬将忒勒斯托之矛从他的兄弟的尸体上拔了下来，“谢谢你，亚赞的孩子今天必须死亡，而您让我们不必承担手足相残的后果。”
“请原谅我，拉芬。”西格尔冲着第谷挥了挥手，“把阿基奥的……尸体，交给那三个连看看，看看他们追随了什么人。”
随后西格尔转过身，伸手搂住拉芬的肩膀，“你不应该谢谢我，孩子，你才是这场战争的英雄。”
西格尔知道他很多时候都是在利用其他人，因为四神的原因，他不愿意在一些非必要的重大事件中作出头鸟。他很多时候都选择坐视一些事情的发生。
当然，阿基奥这件事是个例外，这个记忆中已经不在时间线中的故事，却出乎意料地突然发生了。
“如果不是你，圣血天使的内战将不可避免。”西格尔看着拉芬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我虽然是个人类，但也已经活了两个世纪了。”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但你刚刚使用了忒勒斯托之枪，而它现在还渴望回到你的手中，我想知道为什么。”
“那是因为我的力量和你的原体一样，来自于神皇。圣枪能够被蒙蔽一次，它也会被蒙蔽第二次。”西格尔从拉芬手中接过原体的武器，“刚刚投掷这柄长矛的时候，可是耗费了我不少力气。”
如果说星际战士还能勉强使用原体手中的武器的话，对于西格尔来说，刚刚投掷长矛的行为就已经要他全力以赴了。
“当我听到阿基奥宣称他是原体大人的时候，我的内心第一反应的不对劲，而之前连队智库的遗言也让我产生怀疑。”拉芬向西格尔解释着他的心态，“但刚刚潜意识里突然冒出来这个想法，为什么圣枪会对一个行商浪人产生反应。”
“或许你说的没错，它是因为您的圣人身份才对您产生认可的。”拉芬相信了西格尔的说法。
“但你没有注意到吗？拉芬，圣枪是不会伤害到圣吉列斯认可的子嗣的。”西格尔反而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注）。
“你被圣吉列斯注视着，孩子。这是荣誉，也是责任。”
“……”拉芬怔怔地盯着西格尔，随后朝着西格尔虔诚地比了一个天鹰礼，“感谢您告知我这一点。”
……
神龙星上的圣血天使内乱就这样告一段落。在看到阿基奥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之后，这三个连队的圣血天使纷纷放弃了抵抗。
第谷解除了这些圣血天使的武装，剥离了动力甲，被关押在船舱之中严加看管，他们的命运将会在巴尔得到公正的裁决。
神龙星上的怀言者们，则是再一次被击溃。
当行商浪人调集舰载机和星舰对地轰炸之后，哪怕是一个完整的混沌战帮，在地面上也难以抵抗这样的打击。
阿蒂亚斯取下了战帮首领的头颅，这个战帮如今分散在神龙星各处隐藏自己，舔舐着伤口。但帝国方面的追击却停止了。
行商浪人带队回到了舰队当中，然后在第谷的见证下，他们向神龙星投放了灭绝令。
一个在帝国历史中有着些许记载的星球，在西格尔的眼前步入毁灭。
西格尔看着被双极鱼雷摧毁的星球……这不会是他最后一次目睹灭绝令，他很清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会一次又一次地见证星球被毁灭。
不仅仅是在巴尔星区……
西格尔相信自己已经做好了迎接浩劫的准备。
他是这样相信着。
……
巴尔星系，巴尔。
阿基奥之乱最终在巴尔盖棺定论，这场由毁灭大能策划的内乱波及到了圣血天使的三个连队。无论是但丁还是科布罗亦或者是墨菲斯顿，都没有对这三个连队表示仁慈。
这三个连队也不需要他们的仁慈，事实上，在科布罗的检查下，这三个连队因自身意志和信仰的崩塌，在返回的路上已经陆陆续续被黑怒所侵蚀。即使处于浅层阶段的幸运儿，其状况依然在急剧的恶化。
无论战团的高层是否接受，他们都必须意识到圣血天使战团一下子损失了三个战斗连队。
这是一个极为恐怖的伤亡，这里的关键并非是阵亡了三百名战斗兄弟，而是三个连队成建制的损失，老兵、士官、连队高层，无一例外。
幸好是初创团，他们的家底足够富裕。但丁从圣血卫队和其他连队中抽调人手开始重建损失的三个连队。接下来就是从巴尔的两颗卫星中招募合适的有志者，只要几年的时间，圣血天使的规模就能恢复到往常的状态。
但圣血天使还有时间了吗？
西格尔在巴尔看到了从星区审判庭返回的艾丽妮，对方凝重的表情就已经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
巴尔，天使堡。
两名穿着金色动力甲的人在天使堡的高台处单独会面。
“圣枪已经封存在战团的宝物库中了……”但丁对西格尔说道：“感谢你为圣血天使战团所做的一切。”
“在神龙星这件事上，我并没有做什么。”神龙星的战争，圣血天使的伤亡理论上是比原本记录中要小的，而西格尔的介入，拉芬和墨菲斯顿也没有在战役的后期陷入黑怒（后两者都摆脱了）。
但这三个连队的“陨落”也是实打实的，圣血天使对外（指西格尔和希里）表示这三个连队被全员绝罚。
希里很不理解，但西格尔很理解这件事。
他将圣枪交还给了圣血天使战团，紧接着，福斯特和阿门加德王朝，就要把精力投入到另外一件事上了。
“当你出现在巴尔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并非为了圣血天使而来，或者说，你并非是来求援的。”但丁若有所指地说道：“就像墨菲斯顿那样，他的灵能预言从来不会告诉我们好消息。”
“我想你也一样，只是……我确实没想到消息会这么恶劣。”
利维坦来袭，不日将要抵达冥府星系，整个星区都响起了战争警报。
但偏偏，圣血天使战团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这种事情……
“我确实是来求援的，”西格尔并没有否定自己的来意，“只不过不是为了我自己的远征，而是为了别人的远征。”
“谁？”
“阿巴顿，他很快就要掀起第十三次黑色远征，卡迪亚危在旦夕。”和洛根一样，西格尔和但丁在私下里没什么好隐瞒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但丁有些疲惫地望着巴尔的沙漠和戈壁。
“冥府星系能够拖延利维坦虫巢舰队足够的时间，但指望冥府星系挡住利维坦，并不可能。”西格尔直白地告知了指挥官但丁，他对这场战役的看法。
“阿门加德王朝已经准备了足够的……或许是足够的船只和物资，用来转移冥府星系到巴尔之剑的帝国世界居民，以及重要物资，但想要击退利维坦舰队，但丁，我们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够。”
“无论是我，还是审判官艾丽妮，在这方面的发言权都足够权威。”
“你会得到你想要的，西格尔，当你从巴尔离开的时候，我会给你四个连队的援军。”但丁对西格尔说道：“但……如今的巴尔星区需要你们的帮助。”
就像马库拉格遭难的时候，圣血天使派兵支援一样，但丁也清楚，巴尔星区需要援军，同时也需要给援军抵达争取的时间。
“当然，这是一个合理的交易。”
就双方交易的筹码来说，这个交易并不合理，但无论是卡迪亚还是巴尔，西格尔都必须要全力以赴。
当时间一点一滴的走到今天，行商浪人的思维已经不适合西格尔了，他就是帝国的高层，神皇的圣人。
“支援冥府星系的工作就拜托你了，西格尔，不，圣人。”但丁郑重地对西格尔说道：“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将战团最后的工作处理完毕，在我处理完战团内部的事务之后，我会立刻赶往冥府星系。”
第一千四五三章 冥府之盾
西格尔登上了黄金巨匠号战列巡洋舰，福斯特王朝、阿门加德王朝还有噬人鲨战团的舰船开始朝着星系的曼德维尔点行进。
“看起来，我们的运气没有想象的那般好。”泰伯里斯和行商浪人并肩站在舰桥的指挥台上，“难怪你要带上我们，对付虫群，我们确实更加富有经验。”
“别得意忘形了，泰伯里斯。”西格尔看着忙碌的舰桥，说道：“我们的任务就是在冥府星系为圣血天使战团构筑巴尔防线争取时间。”
“这或许是帝国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泰伦虫群入侵，一个战团在这种力量面前，与站在洪水面前的孩童没有区别。”
泰伯里斯隐约地听出了西格尔这句话隐藏的含义，行商浪人的态度和一般的帝国高层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时代就要变了。”
战团这个编制，已经开始不能适应如今银河的战场环境了。
基里曼未来的战斗群改革，本质上也是为了突破圣典桎梏的一种妥协，在同一个战场上部署更多的战团，来将军力提升到当年小型军团的规模。
……
巴尔，天使堡。
但丁看着行商浪人的舰队消失在星系的范围内，如今的乱局让这名为帝皇效力了数个世纪的老兵深感疲惫。
和马库拉格战役一样，利维坦虫巢舰队的目的地无疑是巴尔。然而如今巴尔的防御力量和当年的马库拉格相比，天壤之别。
巴尔上除了天使们，没有其他的凡人，然而就算算上两颗卫星，巴尔星系的人口也比不过马库拉格一个星球。
没有人口，缺乏工业，面对海量的虫巢，圣血天使们缺少缓冲，只能选择和虫群硬碰硬。
而如今的圣血天使战团，刚刚损失了三个连队。
战团在组织新一轮的新兵选拔，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但丁大人。”圣血祭司科布罗出现在了但丁身后，“如今的情况，您是不是考虑一下圣血祭司盖古斯的计划？”
“不！”但丁斩钉截铁地拒绝了科布罗，“告诉盖古斯，让他那个想法忘掉，就算天使的子嗣在后面的战争中全部战死，我也不会允许他实施那个计划。”
“但现在的情况，战团总要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啊。”
“……”但丁思索了一会，下定了决心，“让墨菲斯顿来见我。”
既然巴尔已经受到了威胁，那么天使的血脉就有义务来到这里，从异形的手中拯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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