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方红白粥
面对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言,烈不解地皱眉道:“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我没有说要杀他啊……只是揍一顿罢了。”
他耐心地解释道:“我也知道你说的这些,所以我并没有打算用多大的力气,只是打算让他全身疼一疼而已——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毕竟他的工作很关键而且无人能替代。”
“原来如此。”
听了烈的解释,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顿时松解开来,随即她毫不犹豫地偏身一让,甚至还对烈做了个‘请’的动作,同时说道:“那你请随意,我没有任何意见。”
梅比乌斯也跟着举手煽动道:“烈,我支持你的选择,揍狠一点也没关系,这家伙皮糙肉厚,不碍事的!”
“???”
克劳乌斯登时看得双目圆睁,满头问号,心中哇凉哇凉的。
——梅比乌斯暂且不说,梅你个浓眉大眼怎么这么轻易就把我卖了?
烈扭头看向克劳乌斯,淡淡道:“她们说可以上了。”
听此,克劳乌斯像是触电似地浑身一颤,沉默了片刻后,他抬起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叹息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烈想了想,老实回道:“没有。”
克劳乌斯心情复杂地问道:“既然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权,那你又何必问我意见呢?”
烈摇头道:“这不一样,老师说过,日常要讲礼貌,我虽然一定要这样做,但该有的礼貌还是要讲的,这是两码事。”
克劳乌斯听得嘴角抽搐,眼皮直跳。
——这孩子总会在奇怪的地方一板一眼的。
但他的内心却无悲无喜,因为已经接受了即将会被殴打的命运,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你刚刚说这里随便我们用,我刚刚看到冰箱里还有很多新鲜的食材,现在已经到晚饭的时候了,刚刚阿波尼亚给我发来私信,说他们已经吃过了,问要不要给我们准备,考虑到条件允许外加梅比乌斯更喜欢我做的饭菜,所以我打算等下直接在这里为梅比乌斯准备晚餐。”
“所以,你们好像吃了没?没吃的话要一起吗?”
第二百零九章:彻底总帅化的梅某人(4.2k)
“……”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大家都被烈的发言给骇得不清,一时半会有些跟不上对方的思维。
——不,准确来说从一开始就对不上了,毕竟犹豫烈的外观与先前的表现迷惑性太强,尽管梅比乌斯再三强调了烈的非人性,但除了她,剩下的两人都是下意识地把他当作了‘人’来看待。
这就产生了极大的违和,甚至直接导致了他们思维卡壳。
作为当事人的克劳乌斯更是在沉默过后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自己,异常艰难地开口问道:“包括我吗?”
烈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对啊,要是你不饿或者不想吃我做的东西,那我就不做你那份了。”
克劳乌斯顿时语塞,随即一脸茫然地问道:“……你不是要揍我一顿吗?怎么突然又说要给我做饭了?”
闻言,烈不由得一愣,不明所以地回道:“嗯?这两者有什么冲突吗?你之前说这里的一切随便我能用,眼下刚好是饭点的时间,我又看见有丰富的新鲜食材,我会想着给梅比乌斯烧菜做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梅比乌斯,然后收回目光,一脸诚挚地解释道:“她好不容易将作息改好了一些,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可能不去打破,并且往更好的方向慢慢发展。”
听此,梅比乌斯不由得面露感动温馨之色,她柔情似水地望着烈,以往的冷硬与强势瞬间化做流水无形,晶莹的眼眸只映着烈一个人的清晰身影,她刚想说点什么,却听烈接着说道。
“而既然要做饭了,那么多两个人也就是多两份餐具的事,而且这里只有克劳乌斯能进入,总感觉让你们在旁边干看着等梅比乌斯吃完再走好像很不礼貌的样子,可要是让你们先行离开了,那我们吃完后就只能一路硬闯出去了,这难免会弄出点比较大的阵仗,把这里拆得破破烂烂的,我记得这在人类社会中应该是不太好的事情吧?”
克劳乌斯斟酌了一下言辞,汗颜地答道:“是不太好,还会违法,而且要是给人看见了,不仅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还会导致一系列的麻烦……我宁可在旁边干看着等你们吃完再一起离开。”
烈点头道:“我就说嘛……既然都不太好,我就想了个折中的方案,只要大家一起共进晚餐不就好了?”
他继续补充说明道:“啊,当然,要是不饿,或者不想吃我做的东西,亦或是之后有别的应酬安排,你们也可以拒绝,我无所谓的,只是提议,并没有强迫的意思……”
“不,要是你们选择拒绝的话,多少有点强迫意味的,毕竟你刚才说了,比起让我强拆出去,你更愿意留在这里等我们吃完再一起离开。”
烈眨了眨雪亮而清澈的黄金瞳,再一次问道:“所以,要一起吃个饭吗?”
虽然烈详尽地解释了他的逻辑,但梅依旧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拘泥于这个时刻吃饭呢?就不能等完事后回去再吃吗?人体没那么脆弱,偶尔迟一点进食不会有事的。”
烈转而望向了梅,神情认真,眼神纯粹,他毫不掩饰地直言道:“因为对我而言,梅比乌斯要比你们加起都重要。”
“!!!”
梅比乌斯当即如遭雷击,整个人剧烈一震,脸上随即流露出震惊绝伦的神情,怔然片刻后又面露狂喜之色,但却仿佛被汹涌澎湃的欢喜冲昏了头脑似的,半晌作声不得,脑内根本组织不了一句完整的语言。
而梅和克劳乌斯则眼神微妙地同步想到。
——所以,比起我们的意愿,你会更优先考虑让梅比乌斯准时吃上饭吗?
梅比乌斯左右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干脆舍弃语言,直接用肢体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身随心动,只见她蓦然起身,紧接着一把熊抱住了烈,将他摁在自己的怀中无言地揉着、蹭着、吸着,神情迷离,脸色红润,甚至十分享受地眯起了双眼。
类似的事情阿波尼亚对自己做过了不少,所以烈的反应十分平静,他在梅比乌斯的怀中仰起头来,轻声问道:“怎么了,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没有回答,无视了梅和克劳乌斯嫌弃中带着凝重的目光,紧紧抱着烈,又温存了片刻后才勉强平复了激动的心情。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当着大家的面干了多么大胆的事情……但也已经无所谓了。
软玉在怀,幽香扑鼻,美好的触感与温暖的体温足以溶解心防意志,让人发自灵魂地想要沉溺其中,不理现实,至此,梅比乌斯终于深刻地理解到了‘温柔乡,英雄冢’这句话的含义……虽然性别好像反了过来,但感受是不会出错的。
梅比乌斯终究无法悖逆人性的弱点,理智的怪物不再理智,封情锁爱的内心坚冰融化,常年压抑的情感需求报复般地成倍卷来,她久久不愿松开怀抱,贪恋着烈身上的一切,无论是触感、温度还是气味。
明知道这样做很不妥,可梅比乌斯已经把持不住自己了,她的身心都在激烈反抗着理智与羞耻心的束缚,令她一方面持续感到羞人与惭愧,但另一方面却始终不愿撒手。
烈感受到了梅比乌斯的身体正在轻轻颤抖,这让他想到了律,那个心地善良、人和胆子一样小的可笑女孩儿,她偶尔会被疗养院那几个著名的调皮蛋吓到,然后她就会哭着找安克夏告状,安克夏进而将她转交给自己或者阿波尼亚,自己则是怒不可遏地跑去教训那几个调皮的小家伙。
但不管是交给阿波尼亚还是自己,律的情况都是类似的,她会尽可能地收拢自己的身体,蜷缩着往他们的怀里钻,然后低声啜泣,身体轻颤,需要他们抱住并以柔缓的节奏轻拍后背,同时辅以温声细语的安慰,才能平复她那颗敏感纤细的心灵。
最后,律一般会在他们的怀中安稳香甜地睡去,而那几个弄哭律的调皮蛋则会被安克夏揍得鼻青脸肿,然后就像斗败的公鸡般被拎过来向律亲口道歉……虽然他们总是不长记性。
想到了孩子们,烈的眼神黯然了一瞬,但他很快就从伤感中回过味来,因为孩子们即便尚未醒来,但在梅比乌斯的努力之下,身体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平时也很少会因为痛苦而皱眉,乍看之下就像是集体陷入了安稳的熟睡,再也不像之前那般痛苦、抽搐、低吟……
他相信梅比乌斯早晚有一天会治好孩子们,因为这是她对自己的承诺。
而且,知识浅薄的他根本帮不上这方面的忙。
所以,还是集中注意在梅比乌斯身上吧,她的精神和身体看上去都挺堪忧的样子。
烈顺理成章地想到。
——梅比乌斯,会是那样的情况吗?
烈见梅比乌斯还是没有回应自己的询问,身体也还在轻轻颤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踮起脚尝试着双手环抱住她的脖颈,然后依循着记忆轻轻拍起了她的后背,轻声安抚道:“梅比乌斯,不用害怕,不用紧张,也不用担心,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你想抱多久都可以,你想和我说什么都可以……”
被那纤细的双手环抱住,梅比乌斯的身躯触电般地抖了一下,她愣愣地看着拥住自己的烈,听着他温声细语的安慰,藏在心中最深处、最柔软的那一块被狠狠地触动了,就像是童年缺失的那一块关键拼图得到了完美地补足,一股包裹全身的满足油然而生,深入灵魂的感动随即在体内涤荡开来。
在过去与烈相处的经历中,梅比乌斯不止一次有过类似的感受,只不过这一次尤为强烈,但她已经不会再为此感到眼鼻发酸了,而是全身充盈着欢悦安心的律动。
——虽然很可耻,但我想要向这个母亲般的孩子撒娇!
——现在!立刻!马上!
——克劳乌斯和梅就是个寄吧!
这一刻,她卸下了所有的心防,挣脱了世俗与理智的束缚,对着烈痴痴一笑,随即主动将螓首埋进烈的发丝中,更加用力地回抱住烈的小小身躯:“烈,你真好。”
克劳乌斯没有尝试打断,细心而寂静地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中先是充满震惊,而后渐渐有了一丝明悟,他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什么嘛,原来只是缺母爱而已。
——艹,那不是更奇怪了吗!!!
——梅比乌斯居然在向一个小男孩索求缺失的母爱?
——你他吗的…!不可以这样的呀…!不可以呀!
饶是克劳乌斯见人无数、阅历丰富,身经百战见得多,但这样诡异的情况他还当真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还很不可思议地出在梅比乌斯这个疯婆子身上,真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克劳乌斯看不懂,但是他大受震撼,以至于愣在当场,任凭仅剩的良心百般催促,却什么行动都没采取,就像是雕塑一般立在原地毫不动弹。
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梅掏出终端,面无表情地调出摄像头,对准了梅比乌斯,一连对着终端屏幕的某个位置手速飞快地一连点了数十下。
克劳乌斯摇了摇梅的胳膊,用眼神询问——李在淦神魔?
梅淡定地将终端收回,同样以眼神回应——保留证据。
——什么证据?
克劳乌斯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幡然醒悟,我就说呢,怎么总觉得内心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罪恶感……
一想到自己刚刚居然放任梅比乌斯在犯罪的边缘左右横跳这么长时间,克劳乌斯不免感到一阵深深的惭愧,但考虑到烈的特殊性,他又不敢直截了当地干预,怕将他原本就偏的厉害的思维弄得更偏。
沉思许久,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说辞,但那需要以自我的牺牲作为代价,注定的痛苦将会提前到来。
他不由得迟疑了片刻,但考虑到无论如何推延,自己最后还是大概率逃不过此劫,最终把心一横,主动提前迎接被揍的命运。
——鬼知道再这样放任下去,梅比乌斯会进一步发展成什么吊样。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充满觉悟的神情,旋即上前几步,清了清嗓,确定自己吸引到了烈的目光后,眼中闪过悲壮之色,佯装镇定地说道:“烈,再这样拖下去的话就要过饭点了,刚巧我也有些饿,咱们还是快点完事吧,我之后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梅也一样。”
见梅比乌斯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烈从她的怀中抽身而出,他一边活动着自己的手脚,一边随和地说道:“嗯,保证不打死你……对了,你有什么想吃的或者不能吃的吗?”
无视掉梅比乌斯方向传来的杀意凛然的视线,克劳乌斯强自笑道:“我都行,你还是问问梅吧。”
于是烈转而看向了面若寒霜的梅。
她注意到了烈的视线,最后深深看了梅比乌斯一眼,然后淡笑着回道:“我也一样,请随意就好,麻烦你了。”
烈淡淡地点头道:“哦,既然你们都没有要求,那我等下就做些梅比乌斯爱吃的菜式吧。”
闻言,梅比乌斯又是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但此时的烈已经转身面向克劳乌斯,并没有看见她的神情,他上前几步,仰视着比他高出不少的克劳乌斯,平静地问道。
“那么,克劳乌斯,你准备好了吗?”
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了咫尺之遥,虽然自己的身形远比烈要来得高大,甚至需要烈抬头仰望,但克劳乌斯却感觉自己才是渺小如蝼蚁的一方,事实上也没错,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自灵魂扩散,从心底缭绕升腾的深度恐惧,尽可能维持身姿的挺拔,声线颤抖地答道:“来吧,我准备好了。”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往开点想,用一顿殴打换来了第零号生命体亲手制作的晚餐……这不是血赚吗啊哈哈……噗!
得到克劳乌斯的回答后,烈毫不犹豫地就动手了,看似娇柔的小拳头深深地没入了克劳乌斯的腹部,只一拳就打得他弓身蜷缩在地,宛如熟透的大虾。
然而烈并没有就此停手,他面无表情地骑在克劳乌斯的身上,随即一拳接一拳地招呼在了他的身上。
面对此等蹂躏,克劳乌斯倒也硬气,全程没有一句告饶,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了吃痛的啸叫:
“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
——纠正一下,这他吗血赚个寄吧!
许久过后。
饭桌上,鼻青脸肿的克劳乌斯发出了由衷地赞叹:
“哎嘛,真香!”
——再纠正一下,还是他吗的血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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