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恒沙
不过，这么一想，冲野训练员真的是一个极好用的工具人啊。
“你家训练员，很神秘呢。”
“差不多吧。他前段时间有事情在忙，不过我看他快要把那件事情给忙完了。接下来可能露脸的机会就多了。”
“这是好消息。”
“这哪儿算是好消息啊。他其实不想当训练员了，不过是因为我的坚持还有乌拉拉的事情，让他不得不继续当训练员。”
“嗯？夏目训练员准备转业吗？”
“嗯，他是有转业的想法。不过这个念头估计也淡了不少。”
用第三人称去描述自己，这样的体验想来没有其他人能够体会到的吧……
李泽内心里突然乐了起来。她想到自己这种情况就像是套着马甲的主角和别人讨论自己一样。不过一般这样的小说主角都会听别人是怎么吹嘘自己的。而自己倒好，反而是自己损自己。
“那玲子，你是怎么想的呢？”
“随遇而安吧。不过，看这个样子，应该我是先退役，阿泽他才会转业的。”
两人这时候已经离开了比赛场地。四处走了起来，至于目的地是什么地方，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两人正在交流。
“你和夏目训练员的关系真好呢。”
“嗯，是的。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姑且也算是青梅竹马吧。”
自己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怎么觉得这句话好奇怪啊……而且，为什么话题总在自己身上呢？
想到这点，李泽静下心来说道：“铃鹿不要总是好奇阿泽了。他又有什么好聊的呢？”
“因为我觉得夏目训练员和玲子你很相似。”无声铃鹿开口说道：“我和夏目训练员的见面次数很少。但我就是觉得他和你真的很类似。”
“类似吗？我倒不这么觉得。”李泽略微僵硬的回答道。
自己什么时候和铃鹿见过面的啊？有吗？
请原谅李泽的记忆力，在她搜刮自己的记忆长廊，愣是没想起自己以夏目泽身份和无声铃鹿什么时候见过面。
也许，是某次日常中的普通对话？
时间过于久远，李泽已经记不清了。貌似曾经咖啡厅里面也有她吧……
记忆缓缓浮现起来，那是去年的记忆了。而且那次碰面略微小小的尴尬，对于这种尴尬的事情。李泽向来是不会记忆的。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玲子，我们坐在这里继续说吧。”
“可以啊。”
无声铃鹿指着的地方是一个长椅，在特雷森学院，这种位置并不少见。甚至还有校工打理，总之就是可以随时随地找到坐的地方。
“说起来，铃鹿不是来找我进行日常交流的吧。我觉得你应该有正事才对。”李泽开口说道。
从开始到现在，无声铃鹿和她之间有很多话题。但从美浦波旁的模拟赛再到自己训练员身份身上。都是属于日常话题，完全没有说到关键话题。
——那就是有马纪念。
“其实，我蛮想知道铃鹿你为什么要这么快回来参加有马纪念呢？你不应该这么急促才对。”
美国的冬季梦之杯才刚刚结束，但是无声铃鹿却选择回来参加有马纪念。这是李泽想不明白的，为什么她要这么急促呢？去年的有马纪念就已经是她的冠军。为什么今年也要参加呢?
这是李泽所想不明白的。
“我就是想要回过和玲子你交手。”无声铃鹿笑着说道：“从特别周那里听到你的情况，我就觉得自己的情感活跃了起来。就像是……动漫中挚敌见面那种感觉。而且，我觉得假如今年不能和你交手，明年就没有机会了。”
“如果要问为什么。那不过是我的直觉罢了。”
是的直觉，正如秘书处前辈所说的那种直觉。
也许，这就是在秋季天皇赏以后，自己觉醒的天赋吧。
无声铃鹿想到。
第三百五十七章 尴尬
直觉。
李泽并不觉得这种主观上的认知能够成为呈堂公证。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候直觉真的有用。
作为一名接受过唯物主义教导的人，李泽觉得直觉带来的效果是不确定的，这种如黑盒子般不知道原理的效果让人困惑。但从实用主义出发，李泽还真不好反驳这样的言语。
所以，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李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那就微笑好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泽安安静静的露出微笑吗，示意无声铃鹿继续说下去。
她想看看，铃鹿想要继续说什么。
“玲子，我有个困惑需要你的解答。”无声铃鹿说道：“这个困惑是关乎去年秋季天皇赏的。”
“嗯？”
李泽这下，稳不住了。
去年的秋季天皇赏。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改变命运的是无声铃鹿，而不是她李泽。而且，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夏目玲子这位赛马娘，根本就没有原本的命运，自己拿头改变命运？
自己当时，有做什么吗？不就是担心脑海中的剧情上演叮嘱了铃鹿几句话。和冲野训练员有过这方面的交流罢了。
总不能因为这种事情来找我吧。
然而，命运女神总是喜欢开玩笑的。
“在天皇赏的前一天，玲子为什么要跟我说那种奇怪的叮嘱呢？训练员那边我也询问过了，他也是因为和玲子你的谈话才想到给我换上最新的跑鞋。”
在今天上午回学院的时候，无声铃鹿特地在这件事上询问过冲野。得到的答案，是当初秋季天皇赏上，处处都是玲子的身影。
“嗯？原来是这个问题吗？怎么时隔一年了，铃鹿你才来询问我这样的问题呢？不过在那之前，我就先回答铃鹿你的问题吧。”李泽开口说道。
“虽然我是一名宅女，连义务教育都没有去上。但我还是知道血肉之躯是承受不了太大的冲击力的。嗯，我是看见现实当中有人为了救自己的孩子，硬生生的抬起了汽车。但代价就是自己的双手近乎废掉。马娘的身躯，也是血肉之躯，是有着自己的极限的。我觉得铃鹿你在那个时候就到达了极限。”
顿了顿，李泽组织了语言，这样的说辞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在秋季天皇赏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现在才使用上罢了。
“铃鹿，就连钢铁都有自己的承受能力。马娘的身体虽然比人类强，但总不能和金属对比吧。当时铃鹿的速度就已经很快了，在那么快的速度之下，我担心铃鹿你出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李泽露出无辜的表情看着无声铃鹿。
即使，自己的理由是被篡改的，但那份担忧的心情却是真实的。
“玲子，在我以前也有着丸善斯基前辈这样大逃的赛马娘。她们奔跑的速度比我快，其实你不必那么担心的？”
无声铃鹿再次提问道，在她出道以前，不说远的。就说说最近的吧，丸善斯基前辈，这位昭和时代出生的老前辈就是一名很强大的大逃赛马娘。无声铃鹿在很小的时候还观看过对方奔跑的模样，虽然看的是视频，但她也无法否认，当初这位前辈的身子是否对自己有影响。
那种一马当先的剧本，真的是太潇洒了。
现在仔细回想那个场景，丸善斯基前辈在大逃的速度上是不慢于秋季天皇赏上的自己。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来说，是不会出现意外的。
可偏偏玲子就是觉得自己有可能出现意外。像是长辈一样叮嘱自己。
“原来，铃鹿你的依据是这个吗？”
“嗯？怎么了？玲子。”
无声铃鹿瞧见夏目玲子脸上出现了笑容。但是这微笑，仿佛是有点哭笑不得。
就像是自己看见特别周撒娇时候的无奈一样。
“铃鹿，你难道忘记了？在成为赛马娘以前，我根本不在乎赛马娘的。”
是了，玲子是宅女。以前是属于对赛马娘不感冒的那批人。而她成为赛马娘，仅仅是去年的事情啊……
不像是特别周，虽然是在乡下长大，在国中才进入特雷森学院。而不是像动东海帝王这样，在特雷森学院的附属小学就读。可她在第一年的时候，学习了大量文化课。弥补了这方面的知识。
而玲子不同，她是完全的野路子出生啊。到现在，玲子也还只是特雷森学院的旁听生，还是属于野路子的一员。这样的她，对于来丸善斯基那样的老前辈在比赛中的身姿不知道很正常。
“那个……去年玲子没有看夏季梦之杯的比赛吗？”无声铃鹿倔强的再次询问道，她脸颊的温度已经开始上升了。
“没有呢……实际上今年你参加的美国梦之杯是我看得第一场梦之杯。”李泽回答道。
“这样啊……”
无声铃鹿冷静了下来。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被火烧一样。
这好像都是她搞错了……
李泽注意到无声铃鹿的表情，知道对方陷入了尴尬之中。于是主动转移话题：“其实，我也很好奇。这件事都过去一年多了，为什么你会再次想起了呢？”
假如，自己作为一名损友。这时候借助铃鹿尴尬的机会很容易让对面破防，但李泽并没有忘记，现在的自己是夏目玲子。
于是她转移话题。正好这个问题也是她想要知道的。
“这件事，是因为秘书处前辈……她和我说了很多命运相关的情况……”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无声铃鹿将自己和秘书处的谈话全都告诉给了李泽。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
“这种话语啊……我知道为什么了。原来是因为大前辈吗？不过，秘书处是信教的吗？”
美国人民其实很多都有着自己的信仰，她们绝大多数都信仰基督教。但很多都是讲教义当做自己心里的慰藉。秘书处这么神神叨叨的话语让李泽在第一时间这么想到。
“不是的。秘书处前辈不信教的。”无声铃鹿说道。
“这样啊。”
于是，话题结束，场面陷入了微妙的尴尬当中。
第三百五十八章 我想和玲子你聊聊天
尴尬，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声铃鹿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
从几何时，她就一直扮演长辈的身份，从来都不会犯错。是了，是从小特来到特雷森学院开始。无声铃鹿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感情。
并不是她缺少这样的情感，而是无声铃鹿所处的环境，她所面临的条件并不允许她去流露这样的情感。
就算在训练员面前，也是这样。
实际上，无声铃鹿并不是在第一时间就加入冲野训练员的团队当中。她的第一名训练员实际上是东条华训练员。相当于，冲野训练员挖了东条训练员的墙角。
这样的做法，其实算是翻了忌讳。但明眼人都知道东华训练员和冲野训练员的关系很不错，再加上无声铃鹿的坚持，也就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正是因为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的做法，无声铃鹿能感觉到训练员和自己做什么都是商量着来。双方是处于一个平等的地位。但正是这样，无声铃鹿反而不能露怯。
直觉告诉无声铃鹿，那样会很麻烦。
也许，这是小小的自尊心？
但在玲子面前就不一样了。
深呼吸一口气，长期的安静让无声铃鹿逐渐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这时候她又能平静的面对李泽了。
“玲子。”
无声铃鹿轻轻呼唤对方。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在这段安静的时间中。李泽并没有继续给无声铃鹿压力，她知道这个时候继续看着铃鹿就是在给予对方压力。于是她选择看向其他地方。
这里的位置，略微有些偏僻。但偶尔还是会有赛马娘路过，当这些赛马娘眼见的余光看见坐在一起的夏目玲子和无声铃鹿会觉得奇怪。她们两人，是这两年人气最高的赛马娘，哪怕是有着“皇帝继承人”的东海帝王也只能稍逊一筹。
而李泽就是观察着这些往来的路人，假如没有赛马娘。她会看看四周的风景，或者拿出手机刷一刷。
现在的李泽，就是刷着手机。
“铃鹿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停止自己刷手机的举动，李泽看向了无声铃鹿。
对方的面孔平淡无奇，波澜不惊。看样子已经回归了正常水准。
这样的心理素质，可比李泽好上太多。换上是她的话，估摸着要小半天才能忘记这件事情。而且还要有游戏帮助自己转移注意力才行。
“其实，我还想询问。玲子你的气场是不是发生变化了。”无声铃鹿说道：“我听特别周说，在日本杯上，你让特别周吃了很大的亏呢？”
“嗯？没有吧。小特在日本杯上给我的压力蛮大的。逼得我不得不火力全开呢。”李泽将贴在脸颊上的发丝弄下。
她说的这句话也算是事实，在日本杯上她的压力蛮大的。本来想着有传说级气场技巧在手，这场比赛怎么说也轻松不少。但奈何特别周加上好歌剧的组合让她不得不使出专属技。
特别是好歌剧，这位沉浸在自己歌剧生活中的赛马娘的脚力强大到可怕。假如去年好歌剧换一个训练员的话，那说不定无声铃鹿在后半年的统治力将会受到挑战。
“我看，是好歌剧给你的压力才对。小特她早早地就牡蛎了。不过，我走以后，特雷森这边又出现这么强的赛马娘吗？”
“江山代有人才出。铃鹿你今年想要复刻去年那种无敌已经不行了呢。”李泽笑着说道。
无声铃鹿明显是不会在乎这点的人。她开口说道：“能和大家一起比赛就已经很开心了。好了，玲子，我们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吧。我想询问的问题就是关于你的气场。玲子，你的气场是不是发生过一次根本性的变化？”
说到这里，无声铃鹿看了看四周，抵着声音说道：“你，是不是已经具有了实质化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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