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侧玩家 第9章

只见叶白满脸淡然地拄着拐杖，站在壁炉前，右手伸出，梦梦立刻捧起一个蛇状骨头放在他的手中，紧接着，叶白将它随手一甩，嗖地一声丢向破窗怪灵。

干瘪的脑袋连着脊椎，在空气中自由飞翔。

梦梦小姐干脆利落地帮叶白“补充弹药”——在脊椎和脑袋的连接处绑上布带，让它们显得更加结实——表情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颤颤巍巍地说道：“白，白依大哥，我们这算不算侮辱尸体啊？”

那接连不断飞向破窗怪灵的“暗器”……赫然便是之前叶白刚从壁炉中挖出来的脑袋。

“陌生人的尸体和同伴的性命，你选哪个？”叶白说着毫不犹豫地发射新的暗器，“而且这些人都是被破窗怪灵杀掉的，如果给他们一个化身暗器来报仇的机会，说不定还自带特攻——自充大于天，特攻日神仙，懂不懂啊？”

在连续六发“弹药”飞射而出后，破窗怪灵的那对小翅膀终于完全无法维持身体的平衡，整个儿直直地撞在了墙壁上，顿时，一片黑血呈散花状四下迸射而出。

——墙壁上，可是密密麻麻的锥形冰晶！

铁头生怕对方不会就这么死去，握着拳头疾冲上前，大吼着一拳砸在它的背后！

“我是男同！”

男同一拳的威力非同小可，破窗怪灵的所有眼睛顿时被全部挤压在了墙壁之上，爆裂成飞溅的黑色黏液，秋色跟着上去连续补刀，破窗怪灵在略微挣扎之后，四只手臂很快完全瘫在地面上，没有了动静。

铁头喘着粗气，当场累的瘫坐在地上。

秋色上前检查了一番，回头扶着铁头站起来，欣喜道：“死了，它死了！你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有点累，这手套，好用是好用，就是，就是太累了……”

叶白带着梦梦走过去，好奇地说道：“说起来，我从刚才开始就在好奇了，你这个手套的使用条件……”

铁头勉强笑道：“是啊，听起来有点尴尬是吧……”

“难道是必须大声喊出自己内心的小秘密？”叶白问。

秋色顿时脸色一变，立刻放开铁头，连退好几步。

“才不是啊！”铁头大声说道，“使用条件只是必须大声喊出手套的名字而已！喂！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取向正常的！”

“手套的名字叫做‘我是男同’？”叶白十分怀疑。

“唉，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这只手套它原本的名字是叫‘烈炎’的。”铁头没精打采地说道，“反正，等你成为玩家以后，记得千万不要惹‘工匠’……”

第十二章 职阶途径

先是拟态怪灵，再接破窗怪灵，接连对抗两种怪物，光是在体力上，便是相当大的消耗。

尤其是铁头，他的拳套是很好用的一星道具，但缺点是每一次使用都需要耗费大量体力，现在他就像是一口气负重跑了十公里且没有等身手办做最终奖励的的宅男一样，只能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因此，在短暂的商议之后，四个人选择在大厅中升起一堆火，稍作休息。

“这个教训告诉我们，选择道具的时候，别用那些会强制束缚自己行动的东西。”叶白一边说一边看秋色，在批评谁不言而喻。

“我的锅，对不起我道歉……”秋色首先诚恳道歉，“不过大佬，你还没有加入玩家势力，不太清楚道具的情况，这种效果比较强力的道具，有这种副作用才是正常的。”秋色为自己辩解，“像是铁头的拳套，那种好东西基本只有特事局的工匠才能做出来，民间玩家势力很难拿到那么好的道具。”

“还有刚才的眼镜，”秋色举起左手，手背上印着一朵清晰的百合花图案，这是他刚刚使用单片眼镜之后获得的副作用，“看穿怪灵弱点的同时，会在自己的身上同时出现一个弱点，用的次数越多，弱点的持续时间越长……这个弱点很致命吗？”

“倒是不致命，但我建议你还是快点带上手套，千万别去碰它，更别让它受到任何强力的冲击。”铁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套丢过去，“特事局里有专人测试过，那玩意现在和男性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差不多。”

秋色顿时脸色一变：“你是说……”

“嗯，你屈起指头用力敲它一下，就会清晰地感受到蛋碎的快感。”

秋色脸色大变，连忙接过手套戴在左手上，将手背牢牢遮住。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竟然敢带着如此致命的弱点去面对破窗怪灵！

“放心吧，你只用了一次，大概持续一个小时就会消失了，”铁头安慰他，但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要是用了两次，会持续三个小时，要是连续使用三次，会直接持续一天以上，还有可能会出现第二处弱点，所以说，道具要谨慎使用啊。”

叶白在一旁围观，不由自主地想，只需要吃巧克力就能满足的道具真是可爱又保守。想到这里，叶白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一袋巧克力，拆开吃掉——就在刚才，他们已经跑到二楼，将红心纸牌找了回来。

“话说……那种道具，也是可以做出来的？”叶白是指铁头的眼镜。他知道梦梦的那张符咒是做出来的，但那是一次性道具，难道普通道具也是做出来的？

“当然，工匠途径的玩家可以用灵性材料做出道具，还能改良道具，比如降低副作用，增添效果，这些都能做到。”秋色说着看向铁头，有些恶趣味地笑起来，“再比如更改一个道具的名字，这种事也行，不过是比较厉害的工匠才能做到。”

“工匠途径？”叶白再度听到这个名词，“途径是什么？详细说说。”

“成为玩家之后，当然是要选择发展方向的，毕竟每个人的潜力都是有限的，需要有方向性地发掘，而这个方向就叫职阶途径，”铁头无视了秋色的目光，解释道，“每一条职阶途径，就代表着一条包含不同潜力的道路，你可以顺着它一路走下去。”

“一共有多少职阶途径？”

“文明序列，一共有六条职阶途径可以成为玩家，”铁头说，“分别是工匠，学者，探索者，猎杀者，骑士，皇帝。不同的途径，侧重的潜力方向也有所不同。”

秋色接口道：“不过职阶途径只是代表挖掘潜力的方向而已，具体怎么挖掘这条途径的潜力，还是要看你自己。比如你是猎杀者途径的玩家，只要你认为自己可以，同样可以学习治疗、探索或制作道具的能力，只是潜力上限较低，并没有硬性的限制。”

这比叶白之前考虑的还要宽松……不像是游戏中的人物职业，似乎只是一个发展方向上的指引。

既然面前就有两位半专业人士，叶白思索了一下，选择直接询问：“你们认为我会被选到哪个途径？”

任务的提示中说，在完成考核任务之后会自动选一条途径晋升，因此叶白猜测，玩家途径可能不是想选哪个就选哪个，而是根据考核中的表现直接分配。

“以你的战斗天赋，那当然是冷面帅气的猎杀者！猎杀者的潜力通常都在战斗、战斗分析这些方面。”

秋色一下子走过来握住叶白的双手，眼睛闪闪发亮，“大佬，来我们‘黎明救赎’吧，我们副会长是猎杀者途径的资深玩家，论起对猎杀者途径的研究，没有哪个势力比得上我们！特事局也不行！”

“想什么呢，民间组织和官方组织，哪个在资源方面更有优势，大家都清楚的。而且白依也不一定会成为猎杀者，以他的智慧和对规则的理解程度，说不定会成为一位稀有而强大的‘皇帝’。”铁头立刻说道，“来特事局吧，我在临海市，回去就打报告，会有专人接应你的。”

“临海市……和我在的地方距离不远。”叶白说。

何止不远，叶白和妹妹本身就住在临海市。他并没有一定要隐藏自身的想法，如果有官方的玩家组织，去拜访一番原本就是预定之中的事情，只是目前还在任务当中，他不想说的太过详细。

铁头眼前一亮：“那好啊，你明天干脆直接来特事局吧，我们局长求贤若渴，待遇好说！”

“我说，几位好汉……”梦梦一边往火里添柴，一边无语地望过去，经过一系列的奔波，她此时看起来也有些灰头土脸，美少女也变成了添柴匠，“你们已经在考虑明天的事情了吗？任务还有近两个小时才结束呢，等任务完成了，你们再去秉烛夜谈吃酒吃肉，顺便想想怎么才能把白依大哥赚上山去。”

“这不是正在休息嘛，梦梦女侠莫要吐槽，闲着也是闲着，聊聊天放松一下。”

铁头半靠在破碎的沙发上，长吁短叹，“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考核任务会有这种难度，我现在都不太想去三楼探索了，生怕那里的两扇门一开，啪，从里面冒出两个全新的怪灵……”

当然，并没有。

当一行人略作休息，前往三楼，抱着慎之又慎的态度打开两扇房门时，里面的布置出人意料地简洁。

比起二楼的卧室，三楼的两个房间相当大，墙壁上没有窗户，并且房间中的地板不再是二楼那种朴素的木质地板，而是冰晶一样半透明的地面。

其中左侧的房间地板上，有相当明显的一滩黑色污迹，除此之外，巨大的房间中空空如也，相当空旷，只在最中央的位置，放着一个宝箱。

一左一右两个房间，便是两个宝箱。

说是宝箱，其实也可以直接称之为保险柜，毕竟上面没有任何带有锁眼的痕迹，并且四方四正，棱角分明，表面上没有任何花纹，相当光滑；甚至如果放倒在地面上的话，硬要说它是一具小型的金属方棺，也勉强说得通。

而且这东西沉得要命，属于成年人将其倾斜才能勉强拖动的重量，按照大小比例来算，说它是实心的也未尝不可。然而两个实心的金属疙瘩摆在房间中央，这让众人在情理上难以接受：他们宁愿相信这里面装了个什么宝贝，而明显相当厚实的材料则是为了保护它。

就算不是宝贝，骨灰也行；或者干脆里面放着个马里奥公仔都比什么都没有强。

“但是，这东西好像确实没法打开的样子……”铁头拿着手电筒，一寸一寸地仔细寻找着保险柜上可能存在的破绽，然而什么都没有找到，“别说锁眼了，一丝缝隙都没有，难道是浇铸出来的？”

这两个保险柜都无法打开，就算是拿刚才找到的卷轴和那些“祭神用器具”来测试了一下，也没有任何反应。

“有很强烈的金属质感，摸上去也不是很冷，看上去材料应该不是冰。”秋色点评了一下，就准备建议大家先撤……因为他刚刚从左边房间的黑色污迹中找到了另外几页笔记纸张。

根据纸张的式样来看，那应该是《莱纳的旅行笔记》剩下的部分，但它已经被黑色污迹完全污染，大部分字样都已经模糊不清，很多纸张还被黏在了一起，翻来翻去，似乎只有最新的一页还能勉强辨认。

那页纸张上的字迹大小不一，相当狂乱，笔尖甚至戳破了纸页，留下一连串针扎般的空洞。

【我们的旅程，就此终结！】

【哈哈哈！雪精灵，陷入疯狂的雪精灵！完了，一切都完了！没有任何人能逃得过雪精灵的怒火！】

【伟大的风与雪之君啊！愿您长存于世，愿您的国度永恒不灭！即便日月消散，星辰坠落，您也要屹立于时间的尽头！】

再往后翻，笔记本上空无一物，再无其他字迹。

“嗯，这应该就是莱纳先生的死亡之处了，”铁头装模作样地点评道，“抱着自己的日记本，然后被……嗯，被打扁了？和小查理一样的死亡方式。”

“更重要的情报难道不应该是雪精灵吗？”秋色有气无力地说道，“看看考核任务的名字，‘雪精灵之怒’，呵呵，怎么看都像是要面对关底boss的样子……”

研究了半天那两个“宝箱”却全无收获之后，一行人重新回到了一楼的大厅中，将已经熄灭的火焰重新升起来，围坐在火堆旁，商讨接下来的行动。

“所以，我们接下来大概率需要面对一个雪精灵，大家各自说一下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的第一想法。”叶白说。

铁头：“听起来像是个大雪人，脑袋和肚子都是球那样的。”

秋色：“漂亮的美少女，头发眼睛和裙子都是白的。”

梦梦问：“白依大哥，你认为呢？”

“身高两米以上，体重五百公斤以上，手臂很长，下肢较短，会从大门口冲进来，见谁杀谁。”叶白有些奇怪地说，“话说我之前不是说过这个猜测了吗？”

“是因为不敢相信呢，还是因为不想承认呢……”秋色和铁头一人一边，瘫靠在沙发上，“在经历过脑袋有半个人那么大的拟态怪灵，会四处乱飞的破窗怪灵之后，我们居然还要面对这种重量级选手，”他们脸上的表情均是一副快要被玩坏的样子，“哈，哈哈哈，这真的是玩家资格考核任务吗……”

老实说，如果是别的队伍来参加考核，四个普通人怕是早就被秒到渣都不剩。拟态怪灵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它们会根据面对的人数来调整策略，如果有人落单的话自然会被悄无声息地换掉，两两组队时它们也会假装成队友，诱惑他们分开再进行袭击。

就算人类方就此逃过一劫，在面对真正的队友时，也不免提心吊胆心生警惕，只要有人稍微判断失误，对一个拟态怪灵给予信任，那就彻底完蛋——堪称普通人杀手。

与之相比，有明确行动规律的破窗怪灵反而更加容易躲避，只不过会带来一些精神方面的压力。

“你们这样一点也不像是在暗夜中守护人类的英雄，”叶白看着瘫倒的两个人评价道，“一点也不优雅。”

“喂喂，别说和怪灵交手，光是面对它们，压力就很大的好吗，”铁头扭了扭脑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叶白，“你没有精神压力的吗？”他紧跟着辩解似的解释，“怪灵的种类有很多，就算是我们这样经过培训的预备役玩家，也不会一开始就面对这么刺激的玩意，都是一步一步来的，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精神状态。”

说实话，叶白没什么感觉。

在过去的半年中，叶白早已对怪灵有着各种各样足够玄奇的幻想，真正见到之后，反而没什么感觉：不管是刚才的拟态怪灵，还是破窗怪灵，从外表上来看确实相当猎奇，相当可怖，然而要说对叶白造成什么心理压力，那还真没有。

总而言之，《莱纳的旅行笔记》中已经相当明显地指出了城堡附近还有一个名为雪精灵的怪灵，再加上叶白之前的推测，在短暂的休息之后，众人强行打起精神，准备应付假想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何时起，从窗外洒进大厅的光芒，越来越亮。

在叶白的示意下，秋色来到窗边，向外张望一下，顿时脸色一变：“雾快要散了。”

“是吗……那看来倒计时已经开始了。”叶白说，“雾气变淡，天色变亮，迷路的雪精灵也该找到城堡的大门了。”

第十三章 雪精灵之怒

城堡的空间不大，并且结构相当简单。一楼是毫无遮挡的大厅，二楼和三楼的房间都相当空旷，且三个楼层之间只有一个楼梯连接，除了一些木头残骸之外，基本找不到什么完整的家具。

因此，单纯的躲藏是行不通的。只要雪精灵长着眼睛、有移动的想法，那么它只需要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可以找遍整座城堡，把藏起来的人全部拍成二次元。

由于城堡中基本没有什么能用的工具，因此在简单寻找之后，秋色和铁头干脆留在了一楼的大厅中休息，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斗恢复体力。而叶白在简单地留了几句话之后，便带着梦梦一起踏上了二楼。

据他所说，是要做“战前准备”。

“战前准备……这破房子里能有什么准备的，”秋色从二楼卧室的杂物堆中找到了一些铁丝，正在费力地将它们串在大铁门上的锁链中，“我现在只希望雪精灵出现的时间更晚一些，比如在三个小时五十九分钟再出现……”

“然后你当着它的面，趴在地上做俯卧撑么？”铁头问，“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定位是自带嘲讽的随从，拖住雪精灵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铁头一边说，一边指着大厅中的那些残骸木堆，“到时候你记得在这些东西后面做，好歹把雪精灵吸引过去，也算是拿命给大伙儿做贡献。”

秋色翻了个白眼：“行，要是白依真有本事秒杀雪精灵，我们俩一起寄也值了。”

叶白和梦梦跑去做“战前准备”时，用那些木头残骸在地上堆了好几个简单的标记，说是秋色和铁头在遭遇雪精灵之后，可以试着把它引到那里去。

这具体有什么意义，铁头也不懂，他只是简单地答应下来，便在大厅中的火堆旁一边休息，一边打开背包整理物品。

为了避免提高任务难度，考核任务中能带且有用的东西不多，铁头把背包彻底倒腾了一遍，除了少许食物和水之外，有用的东西仅有一把功能性小铁锤。

他把小铁锤从背包里拿出来握在手中，肃然道：“武装完毕。”

以铁头的壮汉体格，手中捏着把小铁锤跟拿着个玩具似的，秋色一回头差点被逗笑，好不容易忍下来，没好气地说道：“快点过来帮忙。”

“我认为这点铁丝没法代替锁子的作用，你不如去把墙上那些冰锥敲下来扔在地上，说不定还能扎到雪精灵的脚指头，如果它有的话。”铁头慢腾腾地走过来，“整个任务场景中几乎没有可以利用的武器和道具，就连一部分情报都在怪灵手中，全凭玩家个人发挥，这种考核难度在特事局的记载中都没有几次。”

“有至少比没有强，说不定这根铁丝拖延的三秒钟帮我们撑到了最后的生存时间呢。”秋色头也不抬，努力加固着大门，“你既然有个小锤子，还提出了想法，那么为什么不去敲墙上那些冰锥呢？”

他无视了铁头再一次提起的考核难度的问题，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等活下来再仔细琢磨吧。

“那不行，我得看着你忙，要不然一转身拟态怪灵跳出来，把我们俩全杀了。”铁头坐在秋色身后不远的地方，忽然开始长吁短叹，“一切都完蛋了，没想到在生命的尽头竟然是你在陪伴我，我一定要守护给你们看，我什么都做不到，我以后再也不做玩家了……”

“你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输入密码，提高胜算，懂吗。”铁头说着忽然摆出一副痛苦的模样，单手抓着自己的衣领，眼角扭曲的似乎要流出泪水，“知道地狱的人，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我超，二次元！”秋色大惊失色。

困时寻欢，苦中作乐，铁头倒也深谙紧张无用的道理，努力让自己的队友放松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一楼的两人忙活了一阵，便坐在火堆旁严阵以待，维持着备战状态；随着窗外的雾气越来越淡，洒进城堡的光芒越来越亮。

时间很快超过了三个小时，三个半小时，三个小时四十五分钟。

距离“生存四小时”的任务目标越来越近，在一楼大厅的两人也是越来越紧张，堪称严阵以待。铁头还好，作为前警察、现特事局的预备役玩家，心理素质还是有的，秋色在加入“黎明救赎”之前却只是个较为普通的大学生，若不是他的道具惩罚在二十分钟前便已经来过，衣服上传来的轻灵力量给了他些许底气，怕是早就紧张到开始胡言乱语了。

等到最后的五分钟时，秋色终于忍耐不住，用余光看着铁头，嘴里嘀咕道：“你说，那两人到底在干什么？两个小时了，到现在都没有下来，连个动静都没有……”

“不知道。白依看起来那么聪明，等会儿他就算是用卧室里的那些桌子和床拼成一架高达跳下来，我都不会意外。”铁头说。

“那铁定会踏入‘工匠’途径的吧……不对，我是说，万一他们藏起来了呢？万一他们无意中找到了一个特别好的藏身地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