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落此枝欲问雪
琪亚娜：“……”
你问别人就算了你问维尔薇老师？你知不知道我在乐土里接受维尔薇老师的试炼的时候，差点没被她造出来的对终焉武装满乐土追着砍？这还是因为她在见到我的第一瞬间就怀疑我是终焉……你直接问她雷区的问题啊？
琪亚娜觉得芽衣在乐土里面的情况她已经能够推理出个七七八八了，芽衣觉得自己可以了，就迫切地想要快速知道一切，英桀们觉得她太急了，啥都不会呢就啥都想学，心性也不达标，于是就不给她知道，然后她就更想要知道，接着就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最后么……
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多半是爱莉希雅把她送出来的。
再不送出来恐怕要出事了。
“所以……那把神之键……”
“芽衣，你不用真的总是揪着一个问题不放的……”琪亚娜有些头痛的扶额，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点能理解还在圣芙蕾雅的时候，芽衣劝着自己学习然后自己执意摆烂不学的时候，芽衣的无奈了。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两个人的立场都直接完全颠倒了呢？
尤其是现在枫跟自己彻底没了联系，她都不知道枫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究竟是谁困住了枫，她或者他想要对枫做什么，特别是如果那个人是“她”的话……
所以琪亚娜现在心情也说不上有多好，称得上是心烦意乱，芽衣这边问题又不小，想来想去琪亚娜最后只能说到：“既然芽衣你想知道这些，不如就去训练场和我练练手吧，如果你连我的招数都接不下的话，就不要再去麻烦英桀们了。”
此时，太虚山。
“可恶……爱莉希雅到底对我用了什么招数，羽渡尘用起来都不怎么熟练了……”“符华”皱着眉说到，她本来想直接去世界蛇的，结果路上被爱莉希雅给锤了一顿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世界蛇那边也算不上有多好，万一爱莉希雅还有同伙在那边呢？没错，说的就是格蕾修。
那自己过去不得是自投罗网？
所以在短暂思考过后，“符华”决定先返回自己的“大本营”太虚山再做其他打算，现在枫只能靠自己一个人来救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所谓的保底计划
“枫……如果……如果在那或许并不遥远的未来，我失败了怎么办？”
“什么失败？”
“如果我输给了茧的意志，输给了崩坏，再一次成为了文明的毁灭者，成为了你们的敌人，到了那时……你会怎么做呢？”
“你觉得作为人类的生活怎么样？”
“……”
“你想过如果世界崩坏会是什么样子的吗？”
“如果没有崩坏……世界会比现在更好吗？”
“也许吧。我只知道，如果没有崩坏，沙尼亚特和卡斯兰娜的孩子们或许就不再需要在其他孩子还在幻想未来的年纪踏上战场，我们或许可以减少更多的离别……但那种事情，谁说得准呢？毕竟如果没有崩坏，十四英桀或许都不会有相遇的契机。”
“……那么，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不，我不喜欢，从未喜欢……也没有足够的理由让我去喜欢这个世界本身。”
“？”
“在前文明，我们忙着跟崩坏还有人类自己斗智斗勇，我看到过末日之下丧失希望对弱者肆意践踏的士兵，我看到鞠躬尽瘁的军人被斥为叛徒无人理解，在现文明，我看到的是数千年里我的孩子们为了信仰而前仆后继，视死如归……你要我怎么去喜欢这个世界呢？”
“那你为什么……”
“但是为什么我愿意为了守护世间的一切美好而战呢……因为这个世界虽然在我的眼里是真的糟透了，但同样是这个糟透了的世界，让我遇见了爱莉希雅，遇见了莉莉丝，遇见了所有的我爱的和爱我的人，是他们让我有了归属感，让我知道，我在这里也有一个【家】。”
“【家】……”
“所以……我很喜欢这个【家】。琪亚娜，某种意义上，如果你是终焉，那么我和你应当是差不多的人，我可以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家】，找到自己战斗的意义，你也一定可以找得到。”
“……”
“因为【家】在这里，所以即使世界再怎么的不美好，我也愿意为了守护我心中的这一抹美好而战，如果世界并不美好，那么我就会用我自己的双手，将这个世界变成我们所想要的模样……”
“……但是这个代价，会很惨重，对吧？”
“在文明的命运面前……没有代价大到不可承受。就如同这个世界曾经面临的天外威胁者们的文明所做出的选择那般。”
“天外的……威胁？”
“那并不是现阶段人类需要考虑的问题，比起崩坏，它们不值一提。”
“我知道了。”
“琪亚娜，你也不用心急，我向你承诺，在那终焉的时刻到来之前，你有着足够的时间去寻找自己的答案。找不到也没关系，最多也就是证明这个世界没那么值得而已。”
“……你这话是不是说的太不负责任了一点？”
“嗯？也许？”
青年耸了耸肩，转过身背对着少女摆了摆手一边离开一边说到：“琪亚娜，我只希望你能够知道，你战斗的意义不是任何人赋予你的。”
……
“所以……爱莉，你是准备把我关在这里多久呢？”枫看着爱莉希雅，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到。
“直到你愿意真正把你的所有计划说出来给我听的时候。”爱莉希雅双手抱胸说到，“枫，我说过了，这一次，我会和你一起走……所以，你也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了，好吗？”
对于枫的保底计划，英桀们其实都不是很清楚，毕竟枫实际上压根就没跟英桀们有过这方面的交代，只是因为某人的两次前科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家伙的后备方案就是把他自己的性命放入枪膛。
而对于爱莉希雅来说，她知道虽然也不是很清楚，但至少应该是比其他英桀要多的。
长空市事件里面，芽衣取回了自己的权柄，但同样的，枫也在虚数奇点打开的时候做完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他做了什么，爱莉希雅也还是不清楚，只知道枫说那是为了让其他的堕天使回归本征世界。
可是都那么久过去了，其他的堕天使可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这让爱莉希雅不由得想起了那场终焉之战，堕天使们也背着英桀们安排好了自己的计划。
所以，爱莉希雅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枫这一次的后手，还是那群堕天使按照枫的指令准备的。
而自己在圣痕空间的一些“小发现”也更加佐证了这个想法，也正是因为这些“小发现”，让她修正了一开始的“乐土”计划。
只是现在……枫显然已经看出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说明自己在圣痕空间中的这些“小发现”大概率是枫本来就准备好他自己用的。
爱莉希雅所谓的“乐土”计划，其实她自己心里都很清楚，这个计划比起凯文的圣痕计划或者枫的保底计划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会以【未来】为核心，沙尼亚特的圣痕为媒介，令虚数入侵现实，构建出无病无灾的永世乐土，但其代价……
是文明的永恒停滞。
所以如果不到最后，爱莉希雅也不是很想使用这个方案，而这个方案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留住文明让她有时间继续等待枫的归来，在枫归来之后，爱莉希雅也曾一度想要搁置这个计划，直到听某人说出了那一句“大不了我还能再死一次”的冥言之后，爱莉希雅才再次想起了这个计划。
“我记得没错的话，有一版圣痕计划里和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好像差不多，将人类的意识转入圣痕的空间，令圣痕以理型的方式现界，从此本征世界只有能够无限吸纳崩坏能的圣痕集合，所有的人类意识都会在圣痕的空间中得以延续。”枫说到，“这么做的代价，就是【人类】这一概念的消失。”
“我可没打算这么做哦，这一版圣痕计划我可也是看过的。”爱莉希雅虚着眼说到，“要想稳定这个圣痕集合，就必须有一个存在独自留在外面的世界成为锚点承受终焉的力量，他将成为文明最后的人类，成为这颗星球上最孤独的人。”
所以，这应该也在凯文的备选方案里面吧。
枫心里如此想到。
“这个计划最大的缺点，就是它虽然能让文明延续，但守候在本征世界的那个人，终有一日会陷入消亡，而当他消亡之时，便是文明的毁灭之日。”爱莉希雅低声说到。
而爱莉希雅的计划，按照她的预期，是可以避免这一版圣痕计划的缺点的，在这个计划里，没有任何人会被留下，所有人都会进入乐土之中，只不过……这个计划的缺点在于它的【永恒】。
这就导致了世界的时间会在隔了一段时间后直接轮回到最初的起点，如此往复，不会有任何人察觉世界在什么时候被重置，没有绝望，没有离别。
所以，文明也不会再有任何的发展。
【未来】带来了永恒且美好的乐土，但人类也从此不再拥有任何【未来】的可能性。
因此，爱莉希雅才会自己都觉得这个计划跟凯文的计划比起来两个都不怎么样谁也别说谁。
不过，既然自己的计划需要用到【未来】，凯文那边未必就不会使用【过去】……
说来也挺讽刺的，自己拥有【未来】，最后的保底计划是令人类彻底失去【未来】的可能性，凯文拥有【过去】，最后的保底计划是令人类的【过去】再无意义。
既是文明的希望，亦是文明的绝望。
但她没有办法，如果可以，她愿意再一次和枫一同踏上曾经那段逐火的征程，然后即使失败了，也可以从容并骄傲地和枫一同离开再不分离。
只是……某人的那句话给爱莉希雅的刺激是真的太大了。
她不想再一次被独自留下。
“你的计划规避了原本圣痕计划的缺点，并且由于文明并没有完全从地球上抹除，而是进入了本征世界与虚数世界当中的夹层，处于一个既存在又不存在的状态，导致茧也无法再次对地球进行干涉。”枫很干脆地说出了爱莉希雅的计划，“并且，不会有任何人被抛下，对吗？”
“你还是挺清楚的嘛……不会这就是你曾经考虑过的计划吧？”爱莉希雅看着枫的眼睛说到。
枫垂眸，半晌，他笑了笑：“老实说，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这个计划，爱莉，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很多时候我都宁可牺牲我自己……”
爱莉希雅垂眸不语。
“你的这个计划……的确是我的计划的基础。”枫轻声说到。
爱莉希雅抬头看向枫的眼睛。
“终焉之茧能够创造文明，令终焉使文明轮回，无非就是祂将根系扎在了虚数之树的枝条上，作为虚数之树的果实而存在。终焉的权柄，实质上也不过就是和我一样直接来自于虚数之树，祂能够只配一个世界的创造灭亡轮回，我也不是不能。”
爱莉希雅苦笑了一声说到：“但是，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是吗？”
“凡人的自由，即是神明的不自由。”枫的语气听不出感情，“如果真的到了必要的时候的话，我……会成为唯一的神明。”
“……”
“但是，成为绝对唯一的神明的代价，就是舍弃掉身为人类的所有……任何的感情都会是多余的，等到那时候，我就真的是你们传说里编的那个什么都做得到的路西法了。只是，我始终放不下你们……”
取代终焉之茧，成为绝对的神明，就有着足够的权限直接将崩坏从世界抹去，实现真正意义亃上的不再有崩坏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够如此的自私，如此的任性……”
“这只是一个保底的计划而已，我又没说我非得这么做。”
“你就应该连这样的想法都不能有！”
“不要紧张，爱莉，这个预案也是亚德米勒提出来的预案之一，类似的备用方案其实还有别的，如果所有的方案失效了，我才会考虑这个方案的。”
“……当初第八律者事件之后你怎么就没把亚德米勒打死呢……”
枫没有回答，其实按照亚德米勒的预案，在自己利用理想主义彻底拿下终焉之茧，完成对现实的重新编纂之后，他其实是有权限直接把爱莉希雅等人有关的记忆全都抹掉，就像是现在终焉之茧所做的那样。
某种意义上是直接变成了某个魔法少女.jpg
但是，爱莉希雅和莉莉丝两个始源的身份真的太特殊了，就算现在她们都是前始源之律者，那其权柄的实质也是来自于虚数之树。
自己权限再大也大不过虚数之树啊，到时候未必能完全抹去她们的记忆，以现在爱莉希雅这么个快要接近于莉莉丝的精神状态，她要是想起来了的话……更别提莉莉丝本身就是个超级炸弹……
爱莉希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到：“我曾经也是始源之律者，如果说要成为所谓完全的神明，我也不是没有这个资格……假定你一个人成为神明会失去身为人类的所有，那再加上我呢？再加上莉莉丝呢？枫，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但你总是想着一个人把所有人的事情做完……”
“……”
“算了，你也说了，那是你最糟糕的最后计划，这么说来你应该还有别的预案对吗？既然你都在这里跑不掉了，那就好好地坐下来，我们慢·慢·谈·吧，枫？”
枫看着爱莉希雅，说到：“这才是你要把我困在这里的真实目的吧？爱莉，无论如何，你这次都要和我一同前行，对吗？”
“我明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这一次，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样的，我们不能同生，那就共死。”
“……”
“所以，坏事一起干，好事一起担，现在事情的主动权可不完全在你的手里了。”
爱莉希雅其实还有话没跟枫说，“乐土”计划真的就只是她的保底计划，她现在想做的，其实还是让枫可以完全回到现实世界，而不是只能作为投影而存在。
除此之外，爱莉希雅也想看看，琪亚娜在没了枫兜底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因为她真的觉得枫对琪亚娜太过纵容了，放养但又没完全放养……
被枫纵容的只要有自己一个就够了，最多再加个莉莉丝。
第一百三十二章 胡狼：你还不如让我来
世界蛇训练场。
渡鸦瞥了一眼身边猛猛记录数据的胡狼，有些无语地说到：“我说你……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胡狼看都没看一眼渡鸦，“两个律者打架的机会很多吗？能够这样直接在各项设施完备的世界蛇训练场进行对抗，训练的对象之一还有那伟大的尊主亲自教导成长的琪亚娜·卡斯兰娜……虽然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没有改姓沙尼亚特……”
渡鸦认可的点了点头，这应该算是她为数不多的能够和胡狼达成的共识吧。
她也不是很懂为什么琪亚娜到现在还姓卡斯兰娜而不是姓沙尼亚特，也没看琪亚娜跟其他的卡斯兰娜合作过或者并肩作战过啊，卡斯兰娜家那边她也基本上没去过，住的是沙尼亚特家的城堡，带领的是沙尼亚特的队伍，教导她成长的人还是沙尼亚特家的先祖。
所以……她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是卡斯兰娜？
明面上姓卡斯兰娜，实际上世界蛇认识她的人哪个不知道她是沙尼亚特家的二小姐？卡斯兰娜？那是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比起在长空市那会儿，雷电芽衣应该也算是有进步了吧。”渡鸦在内心对比了一下长空市那会儿的芽衣的表现，那个时候她姑且还算是在现场的，就是嘛……
芽衣是有进步，但是就算是十分进步到二十分，跟琪亚娜几百分的差距有这进步跟没进步有什么区别吗？
“哼，有进步？你看这样子，她进步了什么？”胡狼本来就对世界蛇莫名其妙多了个挂名的律者有点不满，什么时候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乐土了？这也就算了，你说她有点实力吧……这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啊？
这多少算是胡狼对于自己身为世界蛇干部的一点小小的排外心理了，她跟琪亚娜是不对付，不认可琪亚娜的理想与方案，但不代表她不承认琪亚娜，对于芽衣这么个“外来者”，胡狼绝对支持琪亚娜没的说。
没办法，琪亚娜的实力摆在那，最短的时间通关乐土，现在还在进行最地狱的考验，在实力这方面胡狼都快算是琪亚娜吹了。
因为其他尊主的实力过于强大并且出于尊敬，胡狼还不至于拿尊主在这里比来比去，所以就变成了拿琪亚娜的实力来衡量其他人的战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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