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妖梦
吉普莉尔拿出了一根烤肠咬在了嘴里,味道还是那个味道,肉类所特有的脂肪与蛋白质的香气,微咸。
“这里是走廊。”
“这里是魔法工坊。”
“……”
“这里是我的房间。”
“这里是那颗杂草的房间。”
“这里是……他的房间。”
第一百四十二章 吉普莉尔番外 十
仿佛一位引导客人游览的导游,但却有着导游的身上所不会出现的焦躁感,吉普莉尔迈着大步带领着特图穿行在这座宫殿之中,哪怕她过去从未来过这里,然而此刻却展现出了一种即使闭上眼也不会迷路的熟悉感。
粉发天翼种的语速非常之快,一扇扇门扉随着她话语的落下被接连打开,同时也将里面的陈设都一一展现了出来,直到最后的那扇门前,无论是她的声音还是步伐全都骤然压低了下来。
手掌按在门把手的上面,只是微微向下按动,但却又不至于到打开的程度,吉普莉尔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是的,从大门中走入到这个距离为止,所有的一切都和过去一样,不曾有任何变动,这座宫殿的内在正是那座曾经因她的袭击而废弃了的森精种城市遗迹里的小小木屋。
曾经那个被男人亲手搭建而成的木屋因为被施以了空间魔法而才可以容纳下如此之多的房间,但在此刻这座宫殿中它们却不需要再依靠着魔法才得以出现了,种类繁多与随着心意而扩建出来的房间以它们本来的大小构成了这座花之宫殿。
哪怕闭上眼睛也可以穿行在各个房间之中,在什么地方需要拐弯,什么地方需要开门早已刻印在吉普莉尔的心中,连带着这扇门后的一切……全都和过去一样吗?
过去的片段如被风吹过眼前的花瓣般擦过吉普莉尔的双眼,哪怕她诞生的时间相较于那些姐姐们来说已经算是最晚,但三千年的时光却也并非可以算在眨眼而过的类别里。
即使对于天翼种来说有太多的事情可以不被她们放在心上,甚至遗忘这种行为对她们来说也是存在的,岁月之风吹淡了记忆的边线,所残留在记忆里的唯独只剩下一幅幅默片般的画面,那个树木被点燃,岩石被焚烧至灰烬,整座城市都被点燃为一片燃烧的火炬,只剩下些许焦炭的时候。
燃烧至焦黑的房梁将那座小屋里的一切都压在了下面,当自己姗姗来迟后踏足于那间屋子里时,那个周围燃烧到几乎只剩青烟的世界仿佛与三千年后的世界重叠在了一起。
吉普莉尔仿佛已经看到了门后的世界,不存在温暖的阳光,也不存在明亮的世界……那片永远血红色的天空。
当自己向下用力又推开这扇门时,门后的一切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他会将这里定格到哪一个时间?
即使在疯狂的推开前面所有的门后都没有看到任何的异常,但只要她仍未推开这最后的门扉,吉普莉尔便突然发现自己无法不去忐忑着……稀奇,这样的情绪竟然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她是该早点来这里吗?还是说干脆就永远也不要来……反正已经就这样过去了三千年,不是吗?
手指微微放松了些,逐渐离开了这特制的门把手。
“你在后悔吗?”
特图的声音从吉普莉尔的身后传来,这略显狭窄的走廊里吉普莉尔无法转身去看着祂。
“快开门吧,作为主人来说带着客人游览完了其余所有的房间,但唯独剩下这么一间来吊胃口的话未免也太过分了点吧……”,如未长开的少男少女般的唯一神在拖长了声音抱怨着,“啊~,顺带一提,刚才那些房间的装饰我都很喜欢喔~”
“呃,应该说除了那间魔法工坊以外我都很喜欢,毕竟那里总感觉有些起鸡皮疙瘩呢……但是总的来说布置的很温馨哟~,一看就知道是被用心布置过的,非常有家的味——”
“闭嘴可以吗?”
作为唯一神,特图受到了二次呵斥。
吉普莉尔有些后悔当着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的面进来了,不过当她真的来到这座宫殿外时,好像也怎么都避不开这家伙的注意。
虽然看上去从未管过的样子,但实际上吉普莉尔是知道的,特图曾经在战后以一场游戏作为赌约来让一个执拗的家伙不要靠近这座宫殿,至于她为什么知道……那个执拗的家伙就叫做战神。
不得不说在毁气氛方面特图实在是一把好手,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但最起码吉普莉尔多少从刚才那种踌躇的状态中摆脱了出来,
摇了摇头,不再思考那些未知的事情,吉普莉尔干脆的拧开了这扇门。
铁制的把手在清脆的声音中回弹了起来,徐徐向内打开的无法在挡住那个铺了带着绿色花纹的蓝色被褥,不存在火焰也不存在焦黑的什么东西,从靠近床的窗户中所投射进来的是明亮而温暖的阳光,薄纱的窗帘是半遮的,充满了家的随性。
一副宁静祥和而又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景象,但比起这副让自己莫名的松了口气的景象来说,吉普莉尔更在意的却是……
没有像曾经在小屋中那样直接扇动翅膀飞越过去,吉普莉尔甚至是绕开了床从另一侧迈着大步走了过去,只是步伐略快罢了。
曾经被那个男人摆满了他所珍惜的各种各样的照片的床头柜上如今却只有一瓶插满了鲜艳的花朵的花瓶,同厨房中的食材一样哪怕历经了几千年时光也不曾凋零,靠近时还能闻到那股清香。
唯独不存在的是那些照片,自己的,那颗杂草的,他们二人的,二人的,三人的……全都不在了。
无法形容这一瞬间袭上心头的到底是失落亦或是失望,吉普莉尔琥珀色的眼睛下意识的微微眯了起来,这个世界里的阳光未免有些太过于刺眼了,说不出的暴戾与怒火无缘由的骤然喷发在她的心底,如火山一般不可阻挡……嗯?
粉发的天翼种弯下腰,手掌从米白色的床头柜上划过,当她重新直起腰时,已经从花瓶的旁边捻起了一封几乎与床头柜的颜色没有任何区别的信封——是真的没有任何区别,除了因为自身的厚度而暴露了以外,差点骗过了天翼种敏锐的视线与洞察力。
抿紧了嘴唇,吉普莉尔快速的拆开了这封信。
【亲爱的吉普莉尔:】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吉普莉尔番外 十一
虽说呼吸不呼吸这种事情对天翼种这种能量生命来说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但在看到这封信的开头时,吉普莉尔还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三两下就将叠在一切的信纸翻折开来,被定格住时间不再流逝发黄腐朽的文字逐渐出现于粉发天翼种的眼前,她的视线急促而谨慎的从每一行上滑过,不曾错过每一处笔画。
括号内是为信纸上的字迹。
【说实话这已经是用了第四张信纸了,主要一直在纠结开头这里到底用什么称呼比较好……亲爱的吉普莉尔?亲爱的吉普?亲爱的小吉?吉吉?哈哈,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欣可说我像个神经病,不过我现在感觉还蛮好的,呃,如果她这会儿能别坐在我身后看着我写东西就更好了,不然总有种十分不妙的感觉……想必应该没事吧?
大概是没事的……反正森精种的目光你也知道,不笑的时候怪吓人的,咳咳,这段我会用神力隐去,只有你能看到(小声哔哔)。】
“……哈”,暂且放下手中的信纸仰起头回想着过去,那颗杂草说话时的语气与模样,吉普莉尔忍不住咧开嘴为那个男人纠结的小心思而轻笑着。
不愧是那颗杂草,能做出这种事情她真是一点也不意外,摇了摇头,吉普莉尔继续往下看了起来。
【当然,除了称呼问题以外,更让我感到纠结的其实应该还是到底该选择以哪一种态度与口吻写下这封信才好,无意以什么唯一神的力量去查探未来或是观测你的思维,我相信无论如何你恐怕都不愿意看到我对你做出这种事情……但,我们已经有十几年的时光未曾见过了吧?
对于人类这样寿命短暂的普通生命来说,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的伙伴,只需要各自高考后外出上大学仅仅四年的功夫,即使在这四年中每逢假期都会见面相处,但长时间的离别与无法互诉趣事终究还是会造成隔阂。
或许在欣可和你这样的长生种眼中这是非常无聊的事情,同样又是一件足以证明人类弱小的证据,但我们的社会确实是这样的存在,甚至就连人类自己都习以为常。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的在意这个问题,这种纠结与我此刻所拥有的力量无关,或许正是因为你是特殊的……啊,当着欣可的面写下这行字后她的目光好像变得更加刺眼了,但是这里也就不作什么隐瞒了。
将这份纠结细分,亦或者说的更直白一些,我所在意的只有一点——在你的眼中,我,还有欣可,我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我始终无法忘记我们一同生活的那两年美好时光,而我也始终坚持那是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为幸福的日子,那么你呢?
在十几年之后的现在,你又抱有着什么样的想法呢?
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自己在大战的最后,你在那片蓝色的精灵之海旁对我们所作出的阻击而感到愧疚亦或是痛苦,或许欣可仍有怨念,但我从未有过因此而对你产生愤恨的想法,同时也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感到……愧疚。
是的,就是愧疚,我从未想到愧疚这个词语可以被我用来放在你的身上,毕竟你永远是我心中那个骄傲的天翼种,但越是思考,我便越是害怕这种情绪真的出现在你的身上。
天翼种是有眼泪的,虽然我不知道战神在创造天翼种这种纯由能量构成的生命时为何会添加流泪这种功能,但我确实很喜欢这种表达情绪的方式,那是一种鲜活的证明——当欣可艰难的带着我向着那片精灵之海跃下时,背对着我们的你,有流下泪水吗?
我想要知道,但我又不忍于知道。
正如我所说的,我从未因为你站在我与欣可的对面而责怪或是对你心生怨怼,天翼种为达成战神的夙愿而诞生,我又怎能要求你放弃这种与生俱来的使命而枉顾你的想法呢?
无论在哪个世界之中,忠诚都是令人赞叹的品格。
等到战争结束的时候,我们依旧可以成为朋友,依旧可以成为……家人。
好像有些自作多情了啊,毕竟上面这些心情与思绪仅限于你真的如我所料般感到了愧疚,呃,毕竟还有另一种可能是你没有产生这种相关的想法,虽然根据你的所作所为来说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真的是那种情况的话,还请原谅一下我的自我感觉良好,确实有点不知羞耻了啊,哈哈,抱歉抱歉~】
“……这个……蠢货!!”
这是从咬紧的牙缝间挤出来的字眼,吉普莉尔两只手掌下意识的想要握紧成拳头,但却发现薄薄的信纸因她的动作而变形时停了下来。
这个家伙,这个蠢货竟敢如此假——
“确实是蠢货呢~,真是的,要是早——”
砰!!!
另一边才刚刚好奇的盘腿坐于床上的特图伸出手貌似无奈的摇头感慨着,然而不等祂一句话说完,高贵的唯一神就被吉普莉尔毫不犹豫拎起并甩过来的花瓶砸中了脑壳。
在清脆的砰击声中,唯一神大人就这么倒在了床上。
很难想象在这个禁止战争与暴力的世界中竟然会发生这种恶意袭击案件,或许是因为当事人并不怀恶意有关?
笑。
凶狠的剜了一眼倒下装死的特图一眼,吉普莉尔咬牙启齿的又将目光移回了手中的信纸,那个男人的心绪仍未吐露完毕。
【想必你也很纠结吧?就在那大战结束前的十几年里,你是否会想要再来见我和欣可一面呢?却又因为自身的立场而无法迈出步伐。
最少对我来说,我是时常会想起你的,你,欣可,还有我,无关立场或是其他什么复杂的东西,仅仅只是单纯的,作为朋友的感情,我怀念那些美好的时光……或者说当那些血肉剥离的痛苦以及目睹英雄们死去时的悲伤袭上大脑时,唯一可以告慰我残破灵魂的也只有那稀少而又微弱如烛火的美好回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吉普莉尔番外 十二
【人只有在困境中时才会挖空肚肠搜寻自己记忆中那些美好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我当时与现在所念念不忘的美好纠结是否是那种情况下所以幻想美化后的模样,越是稀少的东西便才会更加珍惜。
好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在如今从诸多神灵种的手中夺得了唯一神宝座的现在,哪怕提起过去所受到的苦痛也都有种卖惨加不知好歹的感觉,毕竟要是能经受我那一番苦痛就可以坐上唯一神的位置,整个世界上恐怕有数不清的家伙会愿意经历吧?
这么一看我也只不过是个幸运的家伙而已,而我所幸运的只有两点,在我的人生中认识并结交了欣可与你……呃,此处名字顺序无关先后,你可别犯傻哦?
总之请原谅我和欣可的离开,在成为唯一神后我才发现我当初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似乎也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巧合,而我如果坐在那个位置上,与我相连的一切也都将逐渐趋向于我,那样的未来未免也太恐怖故事了一点。
因此我便拉起了一位值得信任与托付的神灵种交予了神位,同时也拜托他多加照顾人类,咳咳,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不过我也拜托他多加照顾一下你……如果他没有好好办事的话你就记下来,等我回来了揍他,哈哈。
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看到这封信,又或者永远也不会主动来到这座宫殿……我将这里布置成了我们最熟悉的模样,它可以被称之为家,但是又有哪一个真正的家会缺少家人的存在呢?
很抱歉没有带上你一同远行,但希望你不要认为这是将你排斥在我们的周围,之所以会只有我和欣可二人是因为一方面当初她和我一同坠落精灵之海时失去了肉身,甚至差点消散为了最基础的精灵,同样也因为沾染了我鲜血的缘故,不得不成为了我的一部分,就连维持自己独立的神智都显得艰难。
况且构成了你生命一部分的精灵很有可能是这个世界所独有的元素,而且以你的力量来说也十分的庞大,若是在异世界中因为精灵无法获得补充而让你出现什么意外的话那未免也冤枉了一些,所以还是等到我们找到一个合适的世界后再来接你好了——如果你到时候愿意来的话。
至于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战神阿尔特休,虽然以人类间的血缘关系用来比喻天翼种与战神之间的关系不太准确恰当,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祂确实称得上是你们的父亲吧?
大战结束后,以战争与厮杀为食的战神也必将在长久的和平中逐渐迎来衰弱,不过更需要注意一点的是祂的心态,对于祂那样心高气傲的神灵种来说,无法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或许就是祂走向自灭的根源,想一想心的故事,你也不想看到战神在寂寞中贯穿了自己的神髓吧?
在我的家乡中有个说法叫做父母在不远游,放在这里倒有种大差不差的感觉,意思想必你也能够理解,因此作为女儿的你也不应该就此跟着我离开,总之多加注意就好,平常也多排解排解老人家的烦恼。
差不多就到这里吧,好像还有太多的话语可以说,但是好像又没必要去说,毕竟我相信这绝非我们的永别,既然如此又何必那么扭捏呢?说不定下一秒我和欣可就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了呢,外面的事情谁说得准嘛,哈哈。
好好照顾自己,不要陷入忧愁与烦恼之中,每天的开开心心的,直到我们再次相见的那一天,我会想你的,欣可也会想你的——当我写下这句话时她没有扑过来抹掉,所以我就当她也是这么想的,没问题吧?
哦对了,请原谅我的小玩笑哈哈哈,但说实话欣可的这个提议真的很棒!我就用和柜子颜色一模一样的信封装这封信啦~,嗯,厚度也要压到最低呢……你不会生气了吧?哈哈~
祝我们早日再次相见~
苏尔&欣可?(?ω?)ノ】
字迹已然到了尽头,在信纸翻折的声音之中,吉普莉尔想要再找到点自己不曾看到过的文字,但背面却始终只有空白。
“你似乎来迟了?”
旁边传来了特图有些瓮声瓮气的声音,聪明的唯一神大人已经学会了抱着枕头挡在自己的脸前以防御突如其来的攻击,没有以神力看穿一切,祂只是凭借着自己到目前为止洞察到的一切在猜测着。
“……嗯,来迟了”,比特图预想的还要平静,吉普莉尔看上去仅仅只是长长的吸着气,胸脯也随之挺了起来,房间里的花香在花瓶被丢出后似乎更加浓烈了。
这份回答未免也太过于坦诚了点,坦诚到了特图都难以置信的地步。
“你哭了哦~”
怀抱着一种想要看到更有趣的画面的想法,这位恶趣味的唯一神更进一步的说道。
“……我没有。”
还是那种违反常理的平静,吉普莉尔只是深深的呼吸着,吸气,而又吐气。
她应该很伤感才对,亦或是愤怒,仅仅只有纯粹的情感,但在此刻,吉普莉尔却只发觉那些繁杂而多样的情绪正同时交错在自己的心底。
而这封信的主人也仿佛提前预判到了她的反应,仅以简单的言语挑动着她的心绪,让她不至于过度悲伤或是难以接受,如果非要以言辞来形容的话,特图觉得吉普莉尔此刻脸上的表情应当以哭笑不得这四个字来形容——悲伤,沮丧,复杂,愤怒,烦躁,但却又下意识的勾起了嘴角。
“我只是……眼睛有些干燥罢了。”
如此判断着自己,吉普莉尔低声说道,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从眼角抹过的手指之上,那上面也并不存在湿迹。
天翼种的泪水……理应只存在于消耗尽全身大部分精灵,以至于身形都随之缩小的时候,也只有在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智才会随之缩小到与身形相匹配的程度。
才会泪如雨下。
吉普莉尔都知道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吉普莉尔番外 十三
“你早就知道这里有封信?”,微微侧过身子避免被正从枕头的边缘窥视过来的特图看到自己的正脸,吉普莉尔低声问道。
“当然不知道啊,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自从诞生并离开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回到这座宫殿,之前诞生也是诞生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特图瓮声瓮气的回答着,“至少在这点上多相信我一点啊,主人不在又怎么能够贸然登门呢?”
“是吗?我知道了”,吉普莉尔轻描淡写的说道,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又屏住了呼吸,就仿佛在那种封闭了自己的寂静之中能够感受到些什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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