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就不可以吗 第21章

“那可真是太好了”，苏尔稍微松了一口气，“可以请伟大的尼尔巴连小姐用魔法变出一些食物吗？我真的快要饿死了。”

甚至真的就跟面见了活的神灵一样，苏尔站直了身体合十着双手丨冲着欣可拜了拜，将仪式感做到了最足。

虔诚，非常的虔诚。

“……”

第五十五章 阴晴不定

“如果是在可以使用森神加护的地方，要催熟这样的植物连眨眼的功夫都不需要，不过在这里就只能慢慢来了”，注视着面前这捧还略带潮湿的泥土中缓慢向上生长着的嫩芽，欣可低声解释道。

两个人已经返回了之前所发现的那座特地用来处理森精种的尸体的建筑外围，整座地精种的城市中也只有在这里出现一些森精种的魔法痕迹不会触动地精种们的神经了——毕竟这些尸体生前多少都曾经挣扎过。

苏尔向欣可大神所提出的祈愿获得了满足，不止是他需要吃点东西，森精种同样也是需要摄取食物的种族。

“大概多久能好？”，有些焦急的催促着，说话间苏尔都听到了自己的肚子里传出了咕噜声，稍微有些好奇的，他瞟向了另一边的欣可的肚子……森精种们饿了的时候肚子也会叫吗？

说实话他从未与人类之外的种族如此和平……暂且和平的交流过，尤其是这种长耳朵的森精种放在前世只存在于漫画里，着实让人充满了好奇心。

“在失去了一边听力之后，猴子先生还想再失去两只眼睛吗？”，然而苏尔诡异的视线才稍稍瞄了过去便迎来了欣可的死亡恐吓。

“对不起”，光速的道歉着，苏尔伸出手碰了碰面前还在不断生长着的嫩芽与泥土，这土还是他兜在衣服中专门带到这里的。

“说起来倒是想起了些猴子先生应该会感兴趣的知识呢……只需要采取一些随处可见的植物然后混合成肥料就可以提高产量的方法，整个过程中连精灵都不需要喔？”，欣可笑眯眯的说道。

毫无疑问，她在钓鱼。

但是苏尔上钩了。

“伟大的尼尔巴连小姐！！！”，双手再一次合十着，苏尔连拜三下，“请务必传授出这样的方法！”

“哦呀？猴子先生这会儿又可以听到声音了？”，面带着笑容，欣可歪头问道。

……哈？

茫然的回望着，直至过去了十几秒苏尔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点什么……这是在报之前他所说过的那句话的仇？

喂喂喂，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但欣可却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

就在两个人说话间，本来平平无奇的泥土中却逐渐生长着一株新奇的植物，它在生长，发芽，抽枝，出叶，开花，结果，最终出现在苏尔与欣可面前的便是将枝条也拉弯的四颗沉甸甸的白色果实，甚至将这四颗果实摘下来后，这株植物便快速的枯萎着，转眼间便粉碎成了灰烬。

“还算不错，这些被地鼠们长久以来散发的精灵所侵染的土壤也只能结出这点果实了”，虽然苏尔已经在心中感叹人间奇迹了，然而欣可却并不怎么满意。

咔噌，咔噌。

没有听到回答，当欣可转过头时便看到苏尔已经张口啃在了手中的果实上面，微甜，有着不少的汁液，吞咽下去又仿佛会膨胀一般，提供了肉眼可见的饱腹感。

“嗯？”，意义不明的回望着，被塞满的嘴导致苏尔发出的声音都变形了不少，“不是这种吃法吗？”

“……没什么，真不愧是猴子先生啊”，欣可长长的叹息着。

“呃，谢谢？”，苏尔有些不确定的将最后一口吞了下去后说道：“话说回来，既然有这样催熟食物的方法，当初流落在沙漠里你应该不会缺食物才对吧？怎么变成那样了。”

“……嗬嗬嗬，野兽们特有的直觉在猴子先生身上已经失效了吗？”，欣可握紧了拳头古怪的发笑着，“还真敢再提起当初的事情啊，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吗？”

“你应该有发觉吧？等到从地鼠们的这处巢穴中离开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甚至你到现在之所以还没有死，也只是我想在一处合适的环境里再探究你之前不会受到那个魔法的控制的原因罢了，那可是最初开发出来用于束缚天翼种甚至是幻想种那种高级生命的术式，为什么会在区区一只猴子的身上失效。”

大概是被苏尔这种肆无忌惮的态度与挑衅般的问题给激怒了，欣可丝毫没有遮掩的将苏尔一直视若无物的现实说了出来，不屑于隐瞒，最起码苏尔还不值得欣可费心去隐瞒些什么。

他的生命确已进入倒计时的阶段，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欣可从指间施舍出来的时间。

所有的友善交谈都不过是表象的，苏尔早已站立在悬崖的边缘，剥落的碎石就从脚下滑落。

并不是宽宏大量的饶恕了苏尔的所作所为，甚至两个人直到目前所有轻快的交流也都建立在欣可如同拨弄毛线团一般的随心之上，淡金色长发的森精种的心中早已决定好了苏尔的命运。

单论性格的善变来说，眼前的森精种是苏尔前世今生所见过的所有人中最为多变的一个，哪怕说是神经病都没有问题。

“……还真是直白啊你”，苏尔长长的叹了口气，“就不能稍微留下一点幻想什么的吗？比方说我感动了伟大的尼尔巴连小姐，然后她准备善良的饶我一命之类的——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为你探听并翻译出了地精种们的重要情报的份上？之后在逃出去的时候我也会好好努力的哦？”

“噗嗤，猴子先生是看多了某些打发时间的文字吗？没想到猴子间也会流行这种文学呢”，欣可不屑的嗤笑着，“还是说你在寄希望于我会与你发生点什么？你会与路边的石头发生性行为吗？也太恶心了吧？”

从物种上否定着，已经不是人格的问题了。

‘没想到会被异世界的人责骂不要相信小说中的情节啊’，苏尔的心中苦笑着想到。

“那么你就没有想过被这样直白的宣告了这种话，彻底丧失了一切活下去的希望的我会与你拼死一搏，哪怕明知道无法伤害到你也会在关键的时候发出一声喊叫让你被地精种发现吗？”，苏尔也不再遮掩了，他认真的盯着欣可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陈述着。

要么就在这里将他杀死，放弃去探寻猴子身上的秘密，要么就要与他一同死在这极深的地底，连自己宝贵的魂石都要被自己最厌恶的敌人所掠夺……苏尔突然有些好奇，会在这个时候将这种事情直接揭穿，欣可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呢？

第五十六章 发难

毕竟自己无法使用魔法来将苏尔控制住这种事情早已有了验证才对，欣可不可能会忽视掉这一点。

即使目睹了同胞们成批被屠杀掠夺的惨状也不曾愤怒到失去理智，苏尔绝不相信这只森精种会将自己的生命与他放置于同一平面……所以，是在无声无息间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啊~~说的也是呢~，但是啊~，猴子先生为什么不先试着这样做一次呢？”，轻飘飘的说着话，欣可甚至笑的有些妩媚，“来嘛~，就像你说的那样，大声的喊出来，和高贵的我在这里同归于尽……喊出来嘛~猴子先生？”

仿佛在出演什么歌剧一般，欣可作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催促着，每一句的尾音都带着小小飞扬的尾巴。

“……”

但苏尔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并非是不想，而是不能。

事实上就在欣可发出这样的催促时他便在心中果断做出了决定，他要让这只森精种看到自己会与她同归于尽的决心，然而却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生——亦或者说这便是最大的异常。

苏尔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躯与肌肉的存在，但是当他想要指挥着它们做出什么动作时却失败了。

想要抬起手却纹丝不动，想要说话却无法张开下颌，牙齿与肌肉如岩石般板结，他知道自己的肉体就在这里，然而它们却仿佛变成了别人的肉体一般，彻底失去了控制。

苏尔的思维是自由的，但他也只剩下这自由的思维了。

“啊~，喊不出来吧？猴子先生~”，迈步走到了苏尔身旁，欣可绕着还一动不动的坐着的他缓慢的转着圈。

连眼球也无法转动，迟迟不曾眨动的眼皮让苏尔的眼睛控制不住的发酸了起来，他清晰的感受到欣可那略显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略过他的耳畔，又从那脆弱的喉结边缘停下，甚至还调皮的捏了捏，按了按……触觉也是正常的。

“我的猜想验证了喔~~~”，站在苏尔的身后，欣可突然弯下腰从前往后的看着苏尔，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猴子先生现在应该还可以思考吧？但是这次却无法同上次一样挣脱我的魔法了。”

理所当然的得不到回答。

“从最开始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的魔法之所以会失效到底是什么原因”，绕着苏尔继续缓慢的踱着步，欣可一边说道：“那可是森精种连同妖精种一同开发的术式，别说是下级的生物了，目标可是束缚并控制最上级的生命，区区一只猴子怎么可能会拥有摆脱那种级别术式的力量。”

“所以我就假设着再一次的细分了下——我无法控制的到底是猴子先生的灵魂，还是他的肉体……现在看来似乎是前者呢？”

在苏尔的面前蹲了下来，欣可好奇的与苏尔无法闭合的眼瞳对视着，随即伸出了手指抹去了他因为迟迟无法眨眼而酸涩到流下的眼泪，下一刻，苏尔久违的感受到了眼皮重新活动起来的喜悦。

“那个情急之下施放的为猴子先生摆脱高速行驶的潜陆舰的压力的术式很好的为我提供了一个思路，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有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输入到猴子先生体内的精灵数量，而你也丝毫没有察觉呢”，欣可貌似无奈的耸了耸肩后继续说道，“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难度，体内基本没有保留下多少精灵的猴子先生所摄入的精灵量只要稍微变多就会产生不适的反应，要在这么短的一路中把握好这个界限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有趣的挑战，顺带一提，猴子先生的肉体我也了解的很清楚了哦~”

无视了森精种的黄腔，苏尔还在慢慢的消化欣可所说的一切，他逐渐的理解了——也就是说，这只森精种一直都在暗中尝试着吗？

就在他以为自己暂时安全了的时候。

“不过最终还是成功了呢”，淡金色长发的森精种笑的愈发灿烂了起来，“在绕开猴子先生的灵魂所在之后，我刚刚成功的在你的躯体中重新建立了一套独立的控制体系，想必猴子先生之前一定没有发现吧？自己的手指有时候不受控制的抬起又放下过。”

……是吗？

苏尔突然有些想笑。

所以，面前的森精种从来都没有将自己的安全存放于一只猴子的身上，她所相信的始终只有她自己一人，至于猴子所说的两个人都是想要活下去的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过是穿过耳朵就会消失的废话。

还真是输了个彻彻底底啊，这次……

他所手握的筹码连点浪花都没有翻起，亦不存在丝毫的威胁性，苏尔并未拥有过自以为可以挟制这只精灵种的，可以与她同归于尽的力量。

但是将一只猴子玩弄于股掌之上并不会为欣可带来丝毫的成就感，事实上让她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另有原因所在。

“比起这些小事，我更为在意的却是另一点……”，蹲在苏尔面前的欣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无论是那严肃起来的语气还是那凶恶起来的眼神都毫无疑问的证实着她此刻的认真，“你对我使用了什么魔法？猴子。”

所说出的却是让苏尔完全无法理解的问题。

纤细的手掌中带着不可违背的力量，欣可握住了苏尔的脸庞，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将他的颅骨捏碎。

“在这么长的时间后我才渐渐感受到了一丝违和感，随即在一次深度的自我冥想后才发觉到了不对劲”，握在苏尔颌骨上的手掌愈发用力，他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产生裂纹的响动，“你无声无息间影响到了我的思维判断能力，猴子，这就是你会打听使用魔法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的原因吗？”

“究竟是不通过精灵也可以使用的魔法？还是由微量的精灵所构成的足以影响高序列种族的魔法？”，欣可不停的列举着，“是一种全新出现的魔法种类吗？还是一种从野兽身上独立进化而来的新的力量？”

“说吧，全部都说出来，你不会想要看到我去找你的同类来亲手验证吧？”，言语中带着残忍的暗示，欣可直接逼问道。

第五十七章 应激反应

原来是这样吗？

苏尔呆愣着，连眨眼也忘记了。

这还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那些在接连失控的情绪下所展露出来的行为全部被欣可收于眼中，与自知必死的苏尔不同，欣可却完全没有被这样的思绪给困扰过，但即使如此，苏尔也依旧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认同——他使用了魔法这件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的苏尔开始拼命的眨起了眼睛，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动作了。

“啊哦~，差点忘了呢，猴子先生现在还无法说话”，看到被自己捏到变形的脸上快速眨动的双眼，欣可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这一点，随即便放开了捏着苏尔的手。

“猴子先生应该不会计划着趁我反应不过来大声喊叫什么的吧？”，将后背朝向了苏尔，欣可自信的回过头走到了一旁的墙壁旁后转过身靠在了上面看着苏尔说道：“我觉得以猴子先生目前的聪慧程度来看，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才对……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对我偷偷使用这种会影响心智的魔法干扰我的判断，还利用这种魔法不知羞耻的与我交谈以获取情报，真是好胆量啊……呵”，双手环抱着胸，欣可每一句话里的温度都仿佛在向着地狱滑落，到了最后，苏尔甚至快要被压迫到不能呼吸，“更不用说对尼尔巴连家的我犯下了这种罪行……”

无法看到精灵，苏尔也无从得知自己此刻的这种窒息感到底是来源于空气中精灵的压迫还是被欣可所操纵的肉体随着她愤怒的情绪所延伸出来的感觉，如同空气被压缩成了一团，快要令人失去意识。

“不，咳，不……”，苏尔挣扎着从喉咙中挤出了字音，随即像被获准了呼吸的恩赐一般，那些压迫着他的感觉凭空消失了。

“……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魔法啊！”，终于能够压低了声音呐喊着，苏尔向前趴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肺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如同脱水了一般，他的后背上已经满是汗水。

“……还是不肯说实话吗？”，虽然苏尔此刻的模样看上去非常的凄惨，然而欣可却快要被他的回答给气笑了。

“是真的不知道啊！如果我真的知道的话还会那样问你吗！那不就是纯粹在暴露自己！对了！！森精种不是有可以读心的魔法吗！那就快点用出来啊！快点来看我！”，思维从来都没有运转的这样快速过，说话间苏尔已经看到了欣可的手臂抬了起来。

“……猴子先生是把握好了这一点吗？”，抬起的手臂又放了下来，苏尔听到对面的森精种在语气复杂的反问着。

“呼，呼……什，什么？”，勉强平复下自己本能的反应，苏尔疑惑的问道。

“读心的魔法无法对猴子先生产生作用呢”，干脆利落的给出了答案，欣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之前在潜陆舰上的时候就已经试过了，但是完全听不到猴子先生内心的事情，就好像被丢进大海里的石头一样，一片寂静，无限的下沉着。”

“哈？”，完全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苏尔甚至怀疑起了欣可所说的这个听上去这么厉害的家伙是不是自己。

等一下，之前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用过读心魔法了？

也就是说当时那副不屑于使用魔法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吗……

苏尔面色复杂的看着欣可，似乎被他这古怪的视线给看的有些尴尬，欣可摇了摇头说道：“那这样就有些难办了啊……不如这样好了，我将猴子先生的事情写成一封密信并呼唤出森神的加护送出，当然啦~，如果我活着离开这里的话差不多也是一样的效果呢，也许这样的事情可以让猴子先生改一改主意，稍微松一松口？”

“顺带一提~，对于活着离开地鼠们的巢穴这件事我很有信心喔~”，欣可又一次换上了那副笑眯眯的面孔，但苏尔却完全不会被这种假象所欺骗——毫无疑问，这只森精种正在以整个人类种族的性命威胁着苏尔。

并不知道森精种是否真的有从这么深的地底将信息送出去的能力，但只要有那么一丝的可能，苏尔就不敢去赌。

只需要稍微闭上眼都足以想象到那种所有人类被森精种特意搜捕着虐杀的惨状，那些失去了唯一的八重术者花冠卿的长耳朵们绝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泄愤！颤抖着，那是苏尔在这几个小时中已经尽力的放空大脑不去幻想的世界。

他已经犯下的错。

他必须弥补的罪。

没有什么好隐藏的，说实话如果自己真的有什么超能力或者可以使用魔法的话苏尔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早就已经将这种事情说了出来……但是他现在确实不知道啊！

他要怎样才能说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心中仿佛被团火焰在炙烤着，咬紧着下唇，苏尔已经焦急到蜷缩着身体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铂金色的发丝飘落在面前冰冷的钢铁地板上——对了！

“并没有欺骗你的意思，尼尔巴连小姐”，猛然从地上坐直了身子，苏尔从未如此的冷静过，“说实话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所遭遇的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不如这样吧，我将我过去碰到的异常的事情说出，由你来进行判断……可以吗？”

与森精种对视着，苏尔强迫自己的目光中不带有任何一丝的犹豫与迟疑，尽可能的坦诚，寄宿着六菱的瞳孔闪烁着审视的光芒，她在思考。

“……好哦？”，没有反对，轻轻地点了点头，欣可好奇的撑着自己的下巴，“那么就开始吧，让我听一听猴子先生的故事。”

“……”

没有着急着开口，苏尔闭上了眼睛，仔细的回忆着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每一处细节。

向过去返回，再返回，直到那个时候——

“……第一次的异常出现在一只兽人种的身上”，睁开了眼睛，苏尔依旧选择与欣可的目光对视着，尽可能的减少着自己眨眼的频率，“那是我带领着几个族人们从集落向着兽人种们活动的区域远征的时候……”

第五十八章 缘由

苏尔说的很慢，因为他要回忆的细节实在是太多了，那次让他失去了一只耳朵听力的远征发生在距离现在几十天之前，而当时他们仅仅前往兽人种活动的区域都花费了好几天的时间……连带着苏尔的记忆都变得非常的模糊。

从为了克雷多的病情而选择前往那块区域的理由到自己带领着几个人遭遇兽人种的全过程，苏尔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他知道，森精种不会再给他更多的机会了。

欣可之前所说的话他全部都记在了心里，包括自己的体内也拥有着可以被她感知到的流动的精灵这种信息，虽然欣可亲口说了读心魔法无法对他产生作用，但苏尔无法去赌欣可能否从精灵的流动看出他到底有没有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