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就不可以吗 第30章

这算什么？只要你黑森神，我们就是好朋友？

“放心吧，按照你说的，你过去世界的人类不是有在小心翼翼的控制战争吗？所以真到了资源快要耗尽的那一天他们一定会联合起来的，现在就别愁眉苦脸的啦”，看到了苏尔不合群的没有发出震天大笑，还以为他依旧沉浸在过去的奥坎再一次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

“不，我也没有愁眉苦脸什么的……算了”，苏尔摇了摇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话说您当初是怎么想到创造出这样的地精种的？各方面未免也太过于强力了点，如果放在游戏里的话简直就跟开了作弊器一样离谱。”

说实话更符合苏尔心中的形容词应该是不要脸，开挂狗之类的，不过考虑到安全起见还是使用了一些阳间词。

“不好吗？”，奥坎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些，“想象着理想中的自己，发挥着自己感性的极限，不断的勾勒着更为优秀的自己，然后依照着自己的理想不断锻炼，哪怕抵达后却发现过去的理想并非自己的极限，但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吗？”

“无限的超越着过去的自己，将周围的一切都利用殆尽，创造出就连我也未曾想象过的东西……这难道不好吗？”，严肃了起来，奥坎再一次的发问着。

第八十二章 坚信

“虽然这样努力向上的概念我并不排斥，但直到目前为止，地精种们应该都只是在您的力量范围内跳舞吧？”，苏尔认真的说道：“您的力量想象不到的事情他们便无法做到……我突然知道该如何反驳刚才在外界罗尼对我提出的问题了。”

在眼下时候这种交谈与思索之中，苏尔终于马后炮般的理清了反驳的逻辑。

“没有真正认识世界的方法论，与其说地精种们在磨炼着自己让自己可以锻造出更强大的事物，倒不如说他们是在凭着被您赋予的力量随着自己的心意玩耍着，努力让自己更靠近您——他们的尽头也肉眼可见，那就是身为锻神的您……但这又是完全不可能靠锻炼抵达的境界，对吗？”

凡物怎么可能靠着自己的锻炼敲着锤子把自己敲成神灵种，甚至藉着变强的还是神灵种的力量。

神灵种无法创造出超过自己力量上限的事物，这才是最不可违背的铁律。

深吸了一口气，甚至没有给奥坎说点什么的空间，苏尔继续快速的说道：“我知道地精种与人类之间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了。”

他正在脑海中快速的回忆着，细数着自己所有的知识。

“本因为粗心大意没有清洗培养皿而意外发现的拯救了无数生命的青霉素，无数次尝试下才发明的最适合作为电灯核心的发光材料，为了研究长生术却偶然被调试出来的推动了整个世界文明进步的火药……除了这些甚至还有无数类似的发现与发明，这都是人类与地精种的不同。”

“你是想说偶然吗？”，奥坎反问着。

“那只是最表层的一部分”，苏尔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很多时候，人类都会订立出一个非常远大的目标，但这样的目标却又往往很难完成，甚至能够达成一半都可以算是成功，而在实现这个目标的过程中我们又会在各种各样的错误之中联想并记录到很多本不在预料之中的事物，毕竟这个世界上很多问题都并非只有一个答案，我们可以创造出连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东西。”

“——方法论”，苏尔平静的重复着这个人类最为重要的认识并改造世界的东西，“人类在个体的力量与魔幻科技上的确无法与地精种这样不讲道理的种族相比较，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可以用自己制造出来的工具重新认知并定义整个世界……人类前进的每一步都是在不断的超越着自己过去的认知，创造着过去的自己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如果真的要将两个种族放在一起比赛的话，将一个时间无限的拉长，那么我相信到了最后将拥有比拟于神灵种力量的一定会是人类……独属于我们的科技。”

苏尔的声音并不激动，甚至连一丝颤抖都不存在，但这样的神情与话语却毫无疑问的向奥坎宣告着这就是他所认定的事实——他相信着人类，这样的道理并不需要大喊大叫来增添可信度。

“……真想和你们的造物主好好交谈一番啊，如何才能养育出拥有这样思想的孩子……”，沉默了半晌后，奥坎突然深深的叹息着。

祂并没有赞同，也没有否定。

“您在说什么啊？”，苏尔微笑着说道：“我们可没有造物主这种存在，从海洋步入陆地，从猴子渐变为人，进化的每一步可都有迹可循哦？非要说在现代如造物主般守护着我们的存在的话……唔，也许是核弹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在之前的交谈中已经知晓了所谓核弹到底是什么，奥坎不禁为这句话而放声大笑了起来，“那还真是可怕的造物主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所以并非相同的种族，就连出发的基础也都不一样，本来就不应该放在一起比较，毕竟就连标准都是不同的”，跟着笑过之后，苏尔端起了杯子抿了一口后说道：“我只是认为地精种相比人类而言完全没有对失败的敬畏之心罢了。”

“建立在无数失败与错误还有牺牲之上的世界，用着错误的手段来避免着犯错……呵，只要双方都拥有足以毁灭世界的武器，那么和平却反而会到来吗？”，苏尔自嘲般的轻笑了一声，“知道什么事情是错误的，运用着哪怕错误的方法却打造着不会犯错的世界……就是这样的矛盾啊……人类。”

突然兴致索然了起来，那个恐怕再也无法回去的世界即使回想起来也只是徒增悲伤——甚至苏尔自己都知道，眼下他所说的这些话很大程度也夹杂着因为再也无法接触而残留着的美好向往与期冀。

他好像更醉了。

“那么就让时间来证明吧”，同样饮尽了杯中的灵油，奥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见证孩子的成长也是父母的乐趣之一嘛，哈哈。”

“说实话我还以为您会让罗尼也进到这里来”，苏尔朦胧的视线扫过这再熟悉不过的家，将这一切都死死的印在了脑海里，他知道，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再亲眼见到如此亲切的地方了。

在离开了奥坎所创造的这处小小世界之后。

“这还不是他现在该知道的事情啊”，奥坎咧开嘴笑着说道，“罗尼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将由他自己来决定，并不需要我的干涉。”

“……噗，还真是完美父亲一样的回答啊”，苏尔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这倒也难怪……”

恐怕也只有这样的有趣的神灵种才能够创造出地精种这样有趣的种族了，将一整个种族视为孩子的父亲。

突然发起的短暂酒宴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奥坎从苏尔这里获取了祂所感兴趣的事情，今天的祂兴致已经足够高昂。

“哈哈哈哈哈，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仿佛熊熊燃烧起的火焰般凶猛的大笑着，奥坎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整个房间都随着他的话语而渐渐模糊了起来，如同因为火焰而蒸腾的空气般扭曲着，祂所身穿的那身绅士般的衣服已经消失不见，但当苏尔眯起眼睛想要重新看清祂时却莫名隔着不可视的泡沫。

第八十三章 复活的城市

完全无法看清，就仿佛那句话所说的一般，凡人无法直视神真实的样貌，甚至此刻渐渐远去的不止是奥坎的身形与声音，还有苏尔的意识。

从一个镜面下的世界重新返回。

瑰丽而又闪着光彩的泡沫，在这片让人终生无法忘怀的朦胧之中，苏尔看的愈发清晰的只剩下了奥坎那明亮而又不容忽视的眼眸。

“世界什么的根本无所谓啊，就跟你那个世界里的人类一样，挖掘，打碎，溶解，将一切能利用的都利用殆尽，然后再前往充满未知的星空彼端……还有比这更棒的事情吗？！哈哈哈哈哈！”

通天彻地般的神火炉喷发着如烟火般绚丽的火焰，吞吐着骇人的热量，随着这越传越远的满是豪情的笑声而涌动着，这便是苏尔在突破了那层薄膜之际所看到的与现实所重叠的壮观景象。

“喂！！”，不忍错失些什么，又或是想要真切的获得并留下点什么，在就要脱离这短暂的创造出来的小小世界之时，苏尔不禁冲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身形拼尽全力大喊了起来，“奥坎！！！怎么才能获得让人类在这种大战中也能挺直腰杆活下去的力量！？”

几乎不抱希望的疑问，落点也即是不甘。

在将这充斥着精灵光芒的黝黑的地底城市也照了通透的火焰流动之中，苏尔于最后一刻终于听到了那仿佛从世界的彼端所传来的回答。

【……去东方的海岛上吧……】

【……那里或许……答案……】

然后，一切便重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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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渐渐传来呼啸而来风声，狂乱的气流覆盖过苏尔的口鼻，让他快要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

猛地睁开了双眼，仿佛从水面下直起了身，那些微弱的声音凭空放大了一截，苏尔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感受到自己手指上传来阵阵仿佛撕裂般的疼痛。

他还在下坠。

手掌依旧握死在还没有从神髓上脱落的钢管上，甚至他还随着这颗未活性化的神髓在下坠过程中碰撞在各种建筑上而在空中翻滚着，好运的躲避着那些只是些微的擦过就会将他切片的残骸。

脑海中依旧存留着与奥坎所见面时的一切，包括自己此刻背上那已经消失不见的疼痛感都在切实的提醒着苏尔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在做梦。

唯一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奥坎大神您老人家不在将他与欣可送出的时候顺手送到潜陆舰的旁边啊！！！

真就从哪里接进来的就送回到哪里吗！！

双眼因为这狂烈的风的刺激而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苏尔扭头寻找着四周欣可的存在。

就在他的旁边。

甚至好似还沉浸在睡梦中一样，淡金色长发的森精种仍旧轻闭着双眼正在随着重力而自由下落着，放松的手臂随着风而肆意的摇摆。

“欣可！！！”，苏尔有点绷不住了，他冲着森精种大喊着，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不能传过去。

“啊~，终于开始着急了吗？”，明明是在呼啸而过的空中，但欣可的声音却准确清晰的传入到了苏尔的耳中。

下一刻，欣可突然睁开了眼睛，只是轻轻在空中一点边横移到了苏尔的旁边抓住了他的手。

“放手。”

就在欣可话语传来的下一瞬间，苏尔便顺从的放开了紧握着钢管的手，仿佛风筝一样飘摇着，将自己不至于被甩飞出去落在周围的钢铁墙壁上摔成一滩碎肉的重心全部寄托在了欣可握着自己的手上，但这并不是结束。

轻巧的踩在了神髓的上方，欣可随意的偏过头躲开了追击而来的地精种发射过来的光线后半蹲了下来，一只手用力按在了神髓的表面。

重重叠叠的莹绿色的魔法阵如雪崩般爆展了开来，光是看上去都让人无法怀疑其所代表着的威力，庞大的精灵在凝聚着，甚至让那些从下层飞跃上来的地精种面色大变，仓促的躲避着两个人的存在。

仿佛一层又一层被包裹上去的点心，欣可以这庞大的精灵而绘制出的魔法彼此交织着化为了最为复杂的蛛网彻底缠绕在了神髓的表面。

“要抓紧喽~，猴子先生~”，重新站直了身体，欣可抬起头看着那个还浮在半空中面色冷峻的看着自己与苏尔的地精种笑着说道：“要活下来的机会可就只有现在啦~”

积蓄着力量，下一刻，欣可带着苏尔如利箭般向着天空中蹿升着，不存在阻拦，甚至那些由下方返回的地精种第一时间前去拦截的仍旧是那颗被森精种的魔法密密麻麻的包裹着的未活性化的神髓。

罗尼还在上面。

对他们而言这样的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被整个种族所信任的男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速度绝对已经超过了音速，苏尔完全是在本能的惨叫着，周围的环境已经扭曲变形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下意识的抱紧在欣可的身上，但这一次欣可却没有嫌弃的将他甩到一旁。

呯！！！

手握着精灵所构筑而出的光剑与罗尼斩落的利刃拼击在一起，没有对话，但无论是欣可还是罗尼都清楚的知道仅凭罗尼手中这仓促制成的灵装根本无法阻拦欣可的离去。

罗尼将吞下目睹着森精种从自己的老巢里逃走的事实。

这样可以清晰预见的结果不仅不会让罗尼感到宽慰，只会让他的怒火更添几分。

“给我……下去！！！”

已经彻底不去考虑战后重建的事情了，甚至连这座钢铁城市都在颤动着变形了起来，覆盖天穹的钢铁天空正在蔓延，不同的建筑在扭曲，在拧结，一双无比巨大的表面闪烁着黄色光芒的刻印术式的钢铁手掌带着呼啸的风声向着空中聚合而去，仿佛要将苏尔与欣可这小小的身影直接圈禁在这钢铁臂弯之中。

‘天空’在闭合，‘大地’上生长的是无数冲天而起的栅栏似的铁网，甚至连空气也无法逃开，一切都被禁闭于此处。

第八十四章 逃脱

噗~

仿佛饱满的面粉袋被戳破的声音，并不需要将这片天空摧毁的力量，在那双巨掌合拢之前，欣可携带着苏尔轻巧的戳破了那层钢铁天空，于云海中起身，身后还带着丝丝嘲讽般的精灵逸散的尾迹。

这样看似唯美的景象却为罗尼已经燃烧起来的怒火更添了几分木柴，这位地精种无数年来最天才的人物大抵是疯了，随着他挥舞起自己仓促间锻造出来的灵装，那由无数地精种的房屋所构建出来的巨掌再一次扭动着零件变形着。

已经没有功夫过多的留意脚下的变化，欣可带着苏尔快速的跳跃在那些还保留着支架的落脚处不断的向上蹿升着，地精种的中央工业区，那些已经制造完毕但还未投入使用的潜陆舰就停泊在最上方！

嗖！！！

尖锐到让人耳朵发痛的哨声，比这还要快的是一道几乎就是擦着两人身旁飞射向上的流矢。

轰！

简直就像一支穿过可怜的鸽子将它狠狠的钉在了墙上的箭矢，但这根箭矢却要巨大的多，从欣可与苏尔下方飞射上来的尖柱直接穿过了那些还停放在工业区里的飞航舰，将它们钉在了最边缘的泥土之上。

朴素到没有任何一丝装饰性的花纹，甚至连多余的构造都没有，仅仅就是一根根放大版的钉子，但最恐怖的却是它们的数量，不止一根，仿佛无穷无尽，只要这座城市还存在一栋建筑，那么罗尼的弹药便永远不会告罄。

爆炸着，从高空坠落着，在这一根根巨大钢钉所下起的灰黑色的钢铁之雨中，欣可只能同鸟雀一样可怜的在空中不断的躲闪着，但头顶那不时落下的残骸与爆炸声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事情的紧迫——罗尼所瞄准的甚至已经不是她与苏尔，而是那些并未投入使用的舰船们。

不能单纯的躲避，甚至还得主动去挡下那些射往潜陆舰的钢铁巨钉，欣可所展开的魔法光壁在展开的第一时间便如同被敲击的音游一样被冲击出了泛白的光斑，却又杂乱无章。

支持不了太久，仅从欣可那下意识间死死的咬住的下唇就可以看出要挡下这么多密集的攻击对她而言也是一个极大的负担，她的精灵也并非无限，但已经彻底不去考虑损失而只想着将这只森精种留在这里的罗尼却毫无顾忌，整个上层区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位地精种，之后重建建筑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

最开始将地鼠们吸引去下层区再从上方逃跑的计划在此时却显露了弊端。

啪嚓。

清脆的，仿佛玻璃碎裂时的悦耳响声。

“噗！”，身躯抽搐了一下，欣可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挡在下方的光壁也随之剧烈的闪烁了一下，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湮灭。

当苏尔惊慌的投去目光时，他便看到在欣可的小腹处正插着一根细小的钢钎，那是罗尼掩盖在这钢铁之雨中专门为欣可所准备的礼物，尖锐，纤细，却有着足够的突破力。

甚至整个人都被这击中自己腹部的钢钎所带着快速的向高空蹿升了一截，倒是距离潜陆舰更近了些。

那个地方……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咳咳咳……噗啊！”，瞥了眼下方那因为自己的远去而一闪一暗的愈发频繁的魔法光壁，欣可空闲的一只手握在了插入自己小腹中的钢钎上，随即咬着牙突然一个用力拔了出来。

这份对此自己的狠辣以及忍受痛苦的毅力着实让苏尔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他就看着欣可因为这样剧烈的动作而再一次咳着血，随手将那根钢钎甩到一旁，欣可的手掌中汇聚着绿光按在了那处空洞之上。

钢铁之雨不知在何时已经停止了，世界一时间竟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直到那道光壁如粉末般破碎并向上飞溅的时候。

一剑斩破了这层脆弱的防壁，罗尼高高的举起了大剑自下而上的冲锋着，下一秒就要将欣可与苏尔斩成两段，但就在这惨烈的一幕快要发生之时，一道深灰色的光芒却更快的从下方击中了罗尼！

是那根钢钎。

被欣可随手甩了下去看似完全不被在意的钢钎却在这时以划破大气的速度折返了回来，直截了当的击中了毫无防备的罗尼后背，透胸而过！

仿佛时间都被放缓了，欣可甚至嘲讽的翘起嘴角轻笑着，伸出的脚轻轻的踩在了罗尼的肩膀上，借着这块垫脚石最后一次在空中一跃，飞向了潜陆舰的方向。

本就猩红的眼睛此刻更是几欲火焰般燃烧，但罗尼却依旧在下落着，无力的下落着，从高空向着地面。

说不出来话，胸口所受到的伤害让他短暂的失去了语言的能力，甚至光是张开嘴都会有血沫吐出，罗尼只能尽力的用自己颤抖的右手将这根钢钎慢慢的从自己的胸口拔出。

变形着，收缩着，锻造着，运用自己的感性创造着，罗尼灼热的目光死死的锁在那只披着已经残破的罩袍的森精种的身上，他甚至已经看到了那只就要成功逃跑的森精种回头所遗留下来的嘲笑的目光。

无法忍受，不能接受，从喉咙中发出的已是不成声音的呲裂，罗尼握紧了自己最后锻造出来的作品，那是最适合作为给这只森精种离开的临别礼物，满载着城市主人的热情好客。

然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狠狠的投掷而出！

连空气都变得更加粘稠，在重力与这份如有形质的反作用力的影响下，罗尼坠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在视线的尽头，罗尼满足的看到了自己所投出的那件带着心意的礼物在空中画着完美的弧线砸在了那只森精种裸露出来的脚腕之上，这是他的感性所告诉给他的最完美也必定会实现的角度与力度。

潜陆舰的舱门闭合着，在轻微的颤动了一下后便落向了城市最外围的泥土之上，随即便像是落入了水中的鱼儿一样融入了其中，分开了这地下一万公尺处的大地后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