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
而这个时候，看着近在咫尺的故然大人嫣红可人的耳尖，曲大概也意识到了——
自己来得恐怕不是时候。
房间内看起来好像是师祖大人教训故然大人的画面，或许另有一番千秋。
师祖大人和故然大人好像都很开心的样子。
曲惶恐地放开了故左的腿，整个人跪着蜷缩在，在故左的腿边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女孩子的肩膀都在发抖。
她在害怕，害怕因为自己的‘没有眼力见’，打扰到了师祖大人和故然大人的‘玩乐’。
倒不是因为害怕会因此而受到责罚。
她所害怕的...是因此而被故然大人抛下。
故然大人的怀抱很温暖。
曾经她也拥有过那样的怀抱。
但是她已经失去了一次，不论如何，都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啊...”女孩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近乎呜咽地轻轻讨饶。
然后...曲就发现了更加糟糕的事情。
就在师祖大人的脚边，自己的面前，是一副半掩着的另外一张绘卷。
绘卷上师祖大人一袭没见过的奇奇怪怪的衣服，但是...但是...
女孩子瑟瑟发抖，用尽全力闭上了眼睛，蜷缩起来的身体，小脸都快要埋进了腿间。
故然轻轻叹了口气。
她在故左怀里往前蛄蛹着，抽走了曲面前让女孩子避讳莫深的绘卷，重新卷好随手丢在了一旁。
故左眼角狂跳，她努力深呼吸才让自己的血压稍微平定下来。
故然伸出手，挑起了曲的下巴。
“起来吧。”
曲张惶小心地看着故然，然后顺从地起身。
满屋子散落的绘卷让她根本不敢将目光挪移到别的地方。
但是...但是...
注视着故然大人的眼睛，注视着故然的身体，又总会让曲回想到刚刚闯进屋时看到的画面。
故然大人的肌肤...都好白。
明明在侍奉故然大人洗澡的时候什么都已经见过了。
但是...那种感觉却又好像完全不同。
凝心殿内——
故然趴在了床上轻轻晃着脚，曲小心地跪在床沿，给故然剥着葡萄。
对于故然大人的苏醒。
曲很开心。
故然大人已经快要昏迷了半个月了。
而故然...倒不是故然不想换个姿势，只是...臣妾实在是做不到啊。
故左化身狂暴锄地组组长的时候，那是真用力...她总算是兑现了自己要把故然的鼙鼓打烂的‘承诺’。
凝心殿内，故左不断按捺着怒气和一些其他的...‘反正绝对不是开心的情绪’，将一幅幅散落的绘卷全部收好。
收拾好最后一幅绘卷的故左眼皮子狂跳地看着这是还享受起来了的故然，实在是抑制不住怒气的，伸出手抢过了故然都已经吃掉了一半咬住的葡萄，直接丢进了自己嘴里。
曲这下很识时务地低下了头，装作一副‘我不在这里’，‘我只是个托果盘的家具’的样子。
故然笑盈盈地趴在床上，仰着小脑袋看向故左。
女孩子润渍着葡萄汁的嘴唇都亮晶晶的。
故左看着女孩子那种笑盈盈的样子，双手捏成了拳头夹住女孩子的小脑袋，在故然柔软的脸上猛钻，看得曲都是一阵艳羡，“小魂淡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画了那么多啊！！！”
故左不理解。
她不理解啊！！！
渡劫境修士基本都有着天人交感的能力。
这个小魂淡以前每次画自己绘卷的时候基本都会被自己当场‘逮捕’。
故左虽然能够可以猜到，在故然手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属于自己的绘卷，是些漏网之鱼。
她也并不是很介意，给女孩子稍微留几幅。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暴君’。
可是故左那是万万没有想到——
在故然手里，属于自己的绘卷能有那么多！！！
那么多啊！！！
这么多绘卷，都够自己一幅一幅观想过去，观想到神魂痊愈都不带重复的了。
咳咳咳——
故左的意思是...批判。
对——
批判。
少女执笔亦如执剑。
作为师父的自己，哪怕苦一苦自己，稍微忍耐一下‘不适’，了解一下在自己不在凌烟府的时候，故然有没有怠惰，停止练习也是很正常的吗。
“呜呜呜——”故然的脸颊都快要被钻红了。
多么？
这么一点点难道很多么？
自己的灵宝空间里属于故左的绘卷，起码能堆满两个厢房呢。
不过...故然没有说就是。
“说！！！”
“你是怎么绕过的天人交感。”故左双手拉扯女孩子柔软的小脸用力。
这个小兔崽子究竟是怎么绕过的天人交感啊！！！
“其实...很简单的。”故然轻轻拉着故左的手腕讨饶。
“只要每一次画故左绘卷的时候...”
“都在思念着故左就可以了。”
“故左只会觉得我在想着故左，就不会发现我在画故左的绘卷了。”
“...”
感知着堆砌在灵宝空间内堆砌成山的绘卷。
故左忽然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189 她的笑容温暖，发自真心，只是因为被故左抱在怀里
感知着灵宝空间内堆砌如山的属于自己的绘卷。
故左忽然很沉默。
和白桃，梦若欢那样对于故然绘卷的功用完全不明的态度完全不同。
在很久很久之前——
故左就发觉到了故然绘卷的功用。
女孩子提笔即是顿悟，与天地合而为一。
虽然因为女孩子自身体质灵根的桎梏，导致故然自己几乎没有办法从顿悟中获益。
可...那天地至理，却在少女的笔触间一笔一笔留下。
并且——
非常玄妙的，会与绘卷上的人物绑定。
这也就是梦若欢和白桃会感觉到，只有深入体会感悟，对镜撩花，挑灯想梦地去发愤图强属于自己的绘卷，神魂之力才会快速丰盈提升的原因。
那是因为少女的思念。
在提笔之时，她的身心精神都会投入到对于绘卷上人物的创造之中。
在那之后，在少女笔触间留下的至理，自然也就只会对绘卷中人物的本尊效果卓越拔群。
若是能和白桃，烛影那样，连故然在顿悟时所执的画笔都是和自身息息相关的事物，甚至...画笔就是她自己，她就是少女手中的画具。
能直接被故然带到一步登天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嗯——
各种意义上的一步...登天。
故左甚至还发觉...这个小魂淡提笔顿悟的时候越是投入，所留下的绘卷对于弥合神魂上伤势的效果就会越好。
那本来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这个小魂淡和那些正儿八经的画师都有些不太一样。
这个小魂淡在画那种一看就很繁复精致，细节满满的大作时反而提不起什么性质。
唯独...在画那些怎么满足她内心邪恶想法的绘卷时，才会下笔如神。
这就导致那些拥有着强力效果的绘卷，往往也有着强大的‘副作用’。
故左就时常会感到这方宇宙的空虚。
身心放松到无欲无求，犹如圣人。
思考人生之余，红尘仿佛都被置之度外。
当然了——
堂堂天虞上人故左又怎么可能干得出装作把故然那些以下犯上的绘卷焚毁，实际上却用剑转通玄，偷天换日之法将那些绘卷全部纳入囊中，然后在离开了凌烟府之后，再抱着绘卷感受自己的徒弟对自己深切的思念，对镜撩花，挑灯想梦的事情。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只是在将骑师篾祖的小魂淡当场拿下时，顺便扫了一眼女孩子的大作，然后便看透了一切罢了。
没错。
就是这样。
故左感知着自己灵宝空间堆砌如山的绘卷堆。
那些绘卷数以百计。
诚然——
这些绘卷每一幅都能让自己神魂上的裂痕弥合三分。
若是将这些绘卷全部体会一遍的话，自己神魂上的伤，大概都能痊愈。
可...一想到要一幅幅地去体会这些属于自己的绘卷，甚至还要仔仔细细地去感悟。
故左顿时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又要进入到那种会感到这方宇宙的空虚，身心放松到无欲无求，犹如圣人，思考人生之余，红尘仿佛都被置之度外的状态中了。
不过——
故左看着面前趴在被褥间，轻轻扒住自己手腕的女孩子。
她忽然想到了更多。
没错——
故然确实抓住了「天人交感」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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