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要在除灵之后 第211章

作者:29岁扶墙离开

  凝视面前的荧幕,一心二用,在他理性思考的同时,对月考范围的预测试题和考点范围却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或许是想见到她冰雪消融后,在学生面前敞开心扉的笑容;或许是不想见到她在月考结束后,因五姐妹的糟糕成绩而落寞消沉的模样——唯独对她们的月考,浅野枫有充足的信心。

  哪怕是最认真的五月,也无法改变她们毫无学习才能的可悲事实。唯有这份信心,是彻底的理性结论。

  但是,理由什么的,无非是说服自己的手段罢了。想要的话,他还能说出更多放弃理性的缘由,甚至于……浅野枫能说他就是单纯喜欢桐须真冬的颜值,贪婪地不想她受伤。

  理由,可真可假,可正直可虚伪,可正义可伪善。

  所以多管闲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使最后无法获得感激也不要紧,哪怕是视作天底下最蠢的笨蛋也不过是须臾间的受伤,谈不上要紧事。

  谁让他,一直是个任性的家伙。

  自我满足胜过高高挂起,任性冲动胜过人情冷漠……假使他此刻的责任心是伪物,也是最接近真实的伪物,是披着『虚伪』之皮的正确!

  “教育者……”

  “没有权利决定四叶的兴趣。”

  “贯彻始终,让学生能走上发挥才能的正确道路。”

  心里回响起她说过的话,浅野枫的面容却一直保持着冷静。

  才能,是双刃剑。

  假使没有坚毅的心性,凭借才能向上攀登的时候,终会遇到无法依赖才能跨过的高山——借由才能决定的道路是否正确,在高山面前,在苦难的考验面前,先前的结论全都毫无意义。

  桐须真冬的理念谈不上正确,也谈不上是错误,只是一个人无法在失败中振作起来时做出的逃避与偏激。

  ……扯远了。

  教育理念,不是在她面前讲大道理就能说服的。唯有是解开她的心结,让她的善良不必再伪装时,过往的痛苦才会烟消云散。

  ▲

  次日上学。

  中野五月依旧是踩着点到教室,和动漫不同的是,她的嘴里既没叼着菠萝包,也没有呜姆地恰着肉包。

  “五月。”

  “誒?!”

  正在偷摸地从书包里取肉包,准备在短短一分钟内吃完的五月,一听到浅野枫的声音就被吓一跳。

  “……”浅野枫有点头疼。

  虽然看得不真切,但书包里压根不是一个肉包,而是一袋肉包!

  普通男生估计吃三个就撑了,但是在五月眼中可能就是吃个早餐、当做零食的程度,无法相提并论。

  这孩子,难道真的没见到她头顶上的『肉包怪』标签正在疯狂闪烁?

  还有这做贼心虚的小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私藏贵重物品。

  暂且不去吐槽,浅野枫说:“月考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说了。你是姐妹中对待学习最认真的,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月考能取得乐观的进步。”

  “诶嘿嘿,怎么……浅野同学怎么突然跟我说起这个?”突然被浅野枫夸赞,五月瞬间难为情起来,觉得脸蛋热热的,心跳也莫名地加快了一下。

  最明显的是,浅野枫能清楚见到她的呆毛在轻快地摇晃,少女心中的喜悦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面前。

  结论:呆毛才是本体,「肉包怪」才是少女的真名。唯呆毛永恒,唯肉包不灭,唯五月天上第一!

  ……咳咳。

  “陈述事实罢了。”浅野枫神色平淡地望向她,“要是连你都无法取得可观的进步,我和桐须老师唯一能做的就是怀疑自身的教学水准。”

  “啊、啊哈哈哈……”

  “另外别太开心,明久高中的考试水准放眼东京都的高中圈,也是数一数二的优越……想取得全科及格的成绩不是一个月的辅导就能做到的。”

  五月一怔,不悦地鼓起脸颊,仿佛是被渣男玩弄了少女心。

  “……我知道的。以前努力学习一个学期都不能全科及格,想要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实现过去做不到的事,怎么看都是妄想,只能期待奇迹……”

  “能进步就是好事。”无视掉女孩的低落与不悦,浅野枫平静道,“奇迹不是期待,是争取和毅力。”

  “能走出通往成功的第一步,获得成功就是迟早的事。能让奇迹出现一丝的可能,就会有实现奇迹的一天。”

  五月有资格夺取果实。

  无论是他,还是桐须真冬,都对她的学习态度无半点怀疑。五月在家是何表现,浅野枫不清楚,但她在学校里的一举一动却全都在他的观察中。

  抛开让人糟心的成绩,五月的表现比优等生还优等生,几乎把校内能利用的时间全都扑在学习上,鲜少看到她有懈怠的时候……家政课除外,这点希望她不要过于认真。

  越认真,越危险!

  言之凿凿地落下最后一个字,五月彻底呆住,在明白浅野枫并非对她不信任,而是相信她未来能取得奇迹后,羞愧的心情涌上心头,双颊泛红。

  “对、对不起……”

  浅野枫疑惑看她,不理解她好端端的怎么道起歉来。但是他没有就此追问下去,而是说回正事。

  “你的情况我是不怎么担心,其他人的话……五月,你老实跟我说下她们最近的状况。”担心她又误会,浅野枫还说起昨天在田径场的事。

  “看到她在训练,难道其他人都不清楚月考的重要性?”

  “誒???”

  五月茫然地睁大眼睛。

  浅野枫,叹气。

  “尽管明久高中的课余活动不在少数,但一切的前提是,该校的学生质量普遍不错。说到底,高偏差值学校唯一的规则就是唯成绩论。”

  “呃……”

  某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五月小脸紧张地看去。

  “大概是担心你们过于紧张焦虑导致学不下去,桐须老师才没告诉你们学校的残酷之处。”浅野枫的声音逐渐低沉,“一次月考不及格,表面上是没有问题,但教务处在统计成绩时会打上一次黄色印章。”

  “一学年的月考是九次,当印章超过五个的时候,就会被学校判定成『不适合者』,认定你不适应该校,然后让你体面地递交退学申请书……”

  越说,五月的小脸越白。

  “不、不是可以补考的吗?”

  浅野枫冷笑道:“明久高中的偏差值很高,对待学生是唯成绩论,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补考的说法。”

  “不及格就是不及格,从来没有让你挽救的机会。否则明久高中的整体高偏差值,你觉得是怎么来的?”

  “好、好可怕……”

  五月喃喃自语。

  还以为这是一所偏差值比较高的普通高中,谁能想象,爸爸让她们转来的堪比学渣地狱的学校!

  因此,五姐妹能转过来,中野丸尾的人脉功不可没。

  就在俩人还想说些什么时,上课的铃声响起。五月只能带着慌乱焦虑的心情暂且作罢,一分一秒地等待……

  “啪!”

  纸团出现在面前。

  五月先是愣住,旋即反应过来这是昨天的「传纸条」战术。

  「别太担心,你们是这学期转过来的,只要保证第三学期的月考顺利通过就行。还有,说下其他人的情况。」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呆毛少女的心中缓缓松口气,但心中的焦虑仅是减轻而不是消失。

  如果她们知道月考的真相……

  边想,她边在纸条上写下其他人的学习状况。

  和浅野枫昨晚的猜测相似,真正有在学习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五月,其他几人的状况可谓一言难尽。

  一花就不必多说,自从演员的事不再瞒着大家后,以往她在辅导课上经常性地打瞌睡就能得到解释,更别说她现在装都不用装,势必会被工作分掉课业上的时间与精力;

  二乃虽然有心学习,但日积月累的学渣品性难以更改。谈不上在课上顶撞老师或者睡觉,但走神、遇到难题不会积极解决、一有时间就玩手机等学渣现象,一个不落地出现在她身上;

  三玖的学习态度只能说一般,上历史课的时候会积极许多,但其他科目就勉勉强强。再加上内向的性格,是五姐妹里最难跟桐须真冬交流的学生;

  四叶的情况更不用说!虽说是公认的乖孩子,但社团活动的过多参与使得她的体力被消耗殆尽,根本没有精力去应对晚上的辅导。

  工作分心、积重难返、内向不积极以及老好人的性格……只能说桐须真冬若想辅导好她们,既要中野丸尾给予充分的信任,也要她拿出……

  当妈的心!

  眼下的境遇,难不成要他过去跟桐须真冬说「成为妈妈吧,小真冬!」,保证不被打死!?

  察觉到身边宛若背后灵的视线,浅野枫侧目望去,刚好捉到五月红着脸收回视线、端正坐姿的一幕。

  想了一会,他在纸条上写字一句很有道理的话。

  “啪!”

  纸团回到她眼前。

  五月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开,心底万分期待浅野枫会给出什么样的建议。

  接着,她看到一句话:

  「尽人事,听天命。」

  五月:“……”

  ▲

  课间休息,五月正在对有可能全员退学的未来忧心忡忡,连书包中的一大袋新口味肉包都没有心情去品尝。

  “……有点多。”

  身边的动静引起她的注意。

  茫然中的五月,一转头,湛蓝的瞳孔倏然睁大:“咦?浅野同学,你怎么突然买这么多零食的?”

  其份量之多,险些就让人怀疑浅野枫是把小卖部给搜刮一遍。

  “有几个爱吃零食的小家伙,这些都是给他们准备的……嗯,仔细看看确实是买多了。”浅野枫说着,把袋子打开并放到五月的桌上。

  “随便那几样你喜欢吃的吧。”

  “……可、可以吗?!”五月满脸惊喜地看着他。

  “当然。”

  听到浅野枫的应允,五月心中的喜意更盛。但是当她伸向零食袋时,想到上一秒还在担忧的事,不由得停下。

  “浅野同学……”

  “都不喜欢?”

  “不、不是这个……”五月急忙挥手否认,略显圆润的脸蛋红了起来,水蓝色的眼眸却极为不安地盯着他,模糊且混乱的低沉声缓缓响起。

  “浅野同学,我很担心……很担心大家会被退学……大家身上的问题我都知道,但真的有办法改变么……”

  一秒、两秒、三秒……

  沉默中,就在五月准备放弃,决定回去后更加强硬地劝说大家努力学习的时候,一份打印并装订好的A4试题集出现在她桌上。

  “这是预测卷。”

  浅野枫平静沉稳的声音响起。

  “最后的俩个晚上,你和她们能做多少做多少……不求全科及格,但也别输得太难看。”

  “更不要让老师难过。”

  【以下非付费内容,不计入总计数】

  霞之丘:「有好东西,要看吗?」

  浅野枫:「要!」

  霞之丘:「先叫声姐姐听听,是语音哦~」

  浅野枫:「………………」

  霞之丘:「哎呀,可惜了我拍的这些私密照,原来你不喜欢的呀?」

  浅野枫:「姐姐(语音)」

  霞之丘:「再说一句『求你了』……试试看!」

  浅野枫:「………………」

  霞之丘:「哎呀,好像有几张照片的尺度有些过分耶……弟弟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删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