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29岁扶墙离开
浅野枫：「能换句话吗？」
霞之丘：「不能。」
浅野枫：「求你了（语音）」
霞之丘：「嗯嗯！」
霞之丘：「私密照发送中……」
霞之丘：「刺激吗？」
浅野枫：「欲罢不能。」
霞之丘：「（地址）」
霞之丘：「我在公寓等你，进来记得多叫几声学姐听听。」
——非正文剧情。
第三百二十七章 少年的『X』在悄然凝聚，这是暗中谋划？
“誒，预、预测卷？！”
“只是根据经验去揣摩出题组的想法，粗略做出来的试卷。”浅野枫语气平静地道，“谈不上有七八成的押中概率，但不挂科还是能办到的。”
小脑袋晕乎乎的，五月还以为浅野枫即使给出办法，也是给她一次斯巴达式的地狱补习。可以说，她都已经鼓起直面路西法和撒旦的勇气。
却万万没想到，最终给出的办法是一整套的预测卷。无法保证高分，但全科及格不再是梦想！
见她迟迟不说话，浅野枫不知道五月心里在想什么，照着此前已经在打好的腹稿，神色如常地接着讲。
“这是权宜之计。”
他轻声说，音色略显冷漠。
“如果这次月考的成绩很差，尽管你们暂时不会有事，只要争取在后边的考试陆续取得合格就行……但，我很清楚一个人如果经历太多次的失败，就会逐渐厌恶自我，逃避考验，从未期待过能遇到成功的自己。”
这就是庙会那晚，出现在一花身上的状况。课业与演员是共通的，五姐妹或许过去也曾认真学习过，但能坚持到现在的人仅有五月一人。
“相比长远的学习计划，短期内让你们重拾自信更具价值。”既然是打好的腹稿，就代表不全是真心话，仅仅是劝说她们的话术。
讨厌此刻的虚伪……
其实，他并不是特别在意五姐妹的成绩，但真正支持他的，却是想要自我满足的私心。
不想让那个笨蛋老师再一次认为是失败的私心，讨厌见到她心事重重、逃避过往痛苦的私心。
一切，都是他的私心。
……竟是如此的丑陋，原来把私心视作「正确的事」可以这般丑陋，扭曲得就像故事中的克苏鲁。
“……”
偷摸着做一个深呼吸，浅野枫脸色平静地往下继续说。
“不是让你们依赖预测卷，而是先重塑学习的信心。当然，也不用觉得这是在作弊，充其量只是应试技巧。
考试在某种意义上讲，可以视作学生与教师的心理博弈。”
“而且这也是一次试验。如果在有预测卷的前提下，你和她们依然不具备获得及格成绩的能力……明久高中，不是你们能待在这学习的地方。”
“及时止损，换个能让你们顺利毕业的学校。这是在上述情况下，你们和中野先生能做的最优解。
我清楚这段话特别难听，所以你要是觉得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
像在考虑着他给出的建议，五月安静地凝视桌上的试卷——虽然是打印出来的，但每一道题目的下边都标有浅野枫个人的见解和思路，说是傻瓜式的应试教程也不为过。
足见得这是他用心做出来，绝不是他口中说的「粗略！」。所以，五月在惊讶感动之余，要说对这份试卷一点心动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能坚持到现在，一直努力学习，为的不就是有个合格的成绩，将来能够考入大学并成为教师吗？
至少……
体验一下合格的滋味也好。
“我没有生气……及时止损，浅野同学说的这些是正确的。”
清澈的嗓音，带着毫无动摇的坚定意志传入浅野枫的耳朵里。但这份坚定为的不是『没有生气』，而是接下来她要传达的另一层意志。
“试卷，请您拿回去。”
而且用的还是敬语……
看着她恭敬递来的试卷，浅野枫失神片刻：“……为什么？”
“因为，这是不正确的！”凛然的声线，铿锵有力的语调，五月带着决心直视浅野枫的瞳孔，清澈明亮的水蓝眼眸中无一丝一毫的动摇。
“您的建议非常合理，应试技巧和心理博弈的结论也是正确的。如果真的照您的办法去做，我们的月考成绩一定能拿到第一次及格。”
深吸口气，五月认真地道。
“但是我无法接受。如果不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取得成绩，那么前边的所有努力都没有意义！再失败一次不仅不会失去什么，还能够认清自己还有哪些地方的不足……”
“可如果听从浅野同学的建议，这次能及格，下次呢？永远无法正视自己的不足，逃避学习的痛苦……用一时的快乐掩盖努力的光芒，浅野同学，这才是最严重的错误。”
沉默半晌，浅野枫冷静道。
“只是一套预测卷罢了……”
“不一样！我知道，您接下来想说这和『考前圈定重点』、『推测老师的出题范围』是相类似的对吧？”
“……”浅野枫默然。
这孩子，只有这时候脑袋转得非常灵活吗？还是说对我太了解了？
五月见他沉默住，心底陡然间多出紧张的情绪，担忧是她的语气太冲，不由得低头轻声说。
“我知道预测卷是没错的,说它是作弊是错误的……可能您觉得我的说法很笨很傻,但不经努力取得的成绩再怎么耀眼也是虚假的。”
“这，不是我想要的成绩。”
“……”
浅野枫能理解她的心情。
相同的东西，对不同的人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
就如她手中重新递回来的试卷，对优等生而言，这只是一份考前的查漏补缺；对成绩不佳的人来说，这是一份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好成绩的外挂。
而对于成绩不佳、对自身有更高要求的五月来说，这是作弊，是对过往所有努力的不尊重。
“……败给你了。”浅野枫的心情有些复杂，摇头笑了一下，“第一次被你这么认真地反驳。”
五月脸颊微红：“对、对不起，情绪不小心激动起来……我……我没有对浅野同学不满的想法……”
“我不是在生气，而是很满意你给出的回答。”
“誒？”五月愣住，直到看清浅野枫眼中的温和，她才松了口气。
“既然不想走捷径……”浅野枫收回给出的试卷，转身又从书包里取出另一份文件，“这是我总结出来的大致考点，能复习多少是多少，最后能考出什么样的成绩取决于你的积累。”
“……”
静，静悄悄的。
五月幽幽道：“浅野同学，这才是你的真正方法对吗？”
在和浅野枫学习的时间里，五月的逻辑能力得到不小的锻炼。所以只要整理下当前的情况，推测出浅野枫的真正意图并不困难。
“两手准备罢了。你的性格过于正直，会拒绝A计划在意料之中。也可以说试卷本身是对你的考验。”
“……老谋深算。”
“我不老。”
“重点是这个吗？！”五月下意识地吐槽回去，接着才意识到自己的说话声太大，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甚至还有一些暧昧的眼神……
好在，浅野枫不受影响，以冷淡的声线打碎所有的暧昧。
“所以，你的决定呢？”
“……可以。”
微弱的悲鸣声传出，五月接过浅野枫的文件——薄薄的两页纸，上边都是月考的重点。
没有拒绝的必要，因为和A计划的性质不同。大致的考点，其实课上老师都有讲过，只是鲜少有人懂得去划分轻重缓急和重要程度。
待脸上的热度冷却，心中的羞耻感逐渐平息，五月才抬起头观察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后，小心翼翼地问。
“浅野同学……为什么你愿意帮我们到这个份上？”
知道她迟早会问，浅野枫面色如常地给出回答：“只是不想见到你们考出过于糟糕的成绩，失去对未来的信心罢了……这是我原本的想法，但我知道大概率骗不过你。”
“那……真正的原因是……”
“面子。”
“咦？！！”
浅野枫淡定道：“前边我说过的，不要让老师难过。”
“……”
这次的沉默时间有点长，长到让浅野枫隐约感受到心虚。
仿佛想到什么，五月那双清澈的湛蓝瞳孔颇为复杂地看向浅野枫。
“那个……”
“虽然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但我还记得浅野同学在食堂说过的话……”
“您不会……呃……我是说，您对桐须老师是不是有那种心情……我是说非师生间的感情……那什么……”
越说，少女的脸越红。
心情也更加复杂……
一个是她视作榜样的同学，一个是她尊重并憧憬的教师，明明俩个在心中都有重要的地位，可为什么……
有点开心不起来？
应该是双倍的开心才对，但为什么会有一丝丝的沉重？
“五月……”
“咿！！！”
魔王之眼，地狱的凝视，终于出现在五月惊恐的眼眸中。
浅野枫笑容和善地道：“乱猜男女关系是不道德的，正直善良的五月同学千万不能学坏孩子的做法。”
“我、我知道了……”
可怕，好可怕……
五月悚然地转过身，小脸苍白，颤抖地给出回答后，小手缓缓地放在头顶上，摸着那又长又弯的呆毛。
——不会错的，那种气到想要把我的呆毛拔掉的眼神是真的！浅野同学的怒火真的好恐怖！比真冬老师的死亡凝视还可怕！
▲
午休时间。
把另外四套试卷给到五月手中，浅野枫一个人来到学校的后方。
虽说五月拒绝了A计划，但这不代表另外四人是这样想的。何况这事本身并无多错，假使她们能够在『Plan.A』的帮助下及格，至少她们还有对待课业还有一点进取之心。
而他过来后院的理由嘛……
浅野枫前脚刚到,后脚就有几只小家伙出现在他眼前。
都是文化祭的时候，曾帮助他找人的小妖怪。不是影视剧中的恐怖吃人形象，更像是萌宠、毛球或者精灵，有的甚至是他看不出原型的妖怪。
比方说，长着像是兔耳的耳朵，但手部更偏向熊爪，走路姿势却跟企鹅相似的白色妖怪……呃，所以，它应该是妖怪科的哪个物种？
“神使大人好喵～”跟浅野枫对话的是它们的领头妖，一只猫妖，而且是大橘为重的橘猫。
“你好……喵。”
浅野枫嘴角微扯，幸亏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类，否则绝对是社死。
橘猫睁着圆滚滚的眼眸：“神使大人找我们有什么事喵？”
在这些小妖怪眼中，浅野枫的「神使」身份就是官方人士的证明，连一些厉害的大妖怪都要给薄面。
“我需要你们帮我做点事。”浅野枫说出来意，“放心，只是让你们去拍一些照片。这些零食是订金，事成之后还有别的零食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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