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要在除灵之后 第312章

　　糟糕透顶！

　　男子心情顿时慌了起来，周围人来人往的，届时如果真把警察引来，铁定是偏向女孩而非自己。

　　“我说，你道个歉不就——”

　　“该道歉的人是你。”

　　忽然，冷漠声从后边响起。

　　搭讪男还没反应过来，浅野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在二乃惊讶的目光中，语气冰冷地道：“在大街上用肢体骚扰和威胁现役女高中生，这一点已经足够你身败名裂，知道我的意思吗？”

　　“你、你有什么证据……”搭讪男先是面露怯意，旋即看清同样是个高中生后，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还有，你是她的什么人？我和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劝你不要读过几本书就在成年人面前多管闲事，少给自己找麻烦。”

　　“你脑子有问题。”

　　“什——！”

　　护在二乃身前，浅野枫眼神冷淡地直视过去：“互不相识的人本就可以仗义执言，何况是看到你在纠缠我校委员会的学生，稍微有点良知的正常人都不会坐视不理，而你却说成多管闲事。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品性不行，请问你想反驳哪一个要点？”

　　“你、你你你你……”

　　一连被两个高中生挖苦，搭讪男已经满心怒火。可在挣扎了几次后，发现手腕仿佛被铁钳夹住一般，碍于面子只好扯开话题，嘲讽道：“嘴上说得这么好听，你不就是想在女生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你们这种小屁孩的心思，我们大人一眼就能看到清清楚楚。”

　　“你果然脑子有病，先不说大脑发育得怎样，小脑的确发生了病变，建议你明天去挂个脑科……不，还是先去动物医院检查下自己的种属吧。你身上有一种拟人的怪异感，没准还能为世界的物种新发现提供重要参考样本。”

　　浅野枫说着，径直朝还在发愣中的二乃走去，握住她手腕的同时，还不忘重新审视起新物种，淡淡道：“顺带一提，我不是和她互不相识的陌生人，而是她心里最在意的异性。

　　多管闲事？呵，在我指出你脑子有问题时，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我和她关系匪浅，你却没意识到，这倒是印证了你小脑的欠发达病症。”

　　“你、我……你你你……”

　　“连语言中枢都开始失效了，看来你的『拟人症』还有康复的可能性。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能远离人类社会，回到只属于你的物种群体里。”

　　如果不是打不过你，我一定会当场把你打进ICU——这是搭讪男心里唯一的念头，实在是这高中生的嘴巴……

　　平生所见最恶毒！

　　尽管一字一句都不脏，偏偏每次都在人格上攻击力拉满，完美诠释了说又说不过、打也打不过的境地。

　　于是，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努力找到一个回怼点，目光落在二乃身上：“居然会去喜欢这种嘴巴恶毒讨人嫌的男生，小妹妹，看来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以后有你受的了。”

　　几乎是同时间，二乃反驳过去。

　　“不，我不喜欢他，相反——”

　　“……”

　　搭讪男脸上刚冒出得意笑容，二乃就稍显别扭地撇过脸去，就像是小女孩在生着闷气，不悦地嘟起嘴来，似在抱怨：“我最讨厌的人就是这家伙！”

　　嘴上是这样说，偏偏身体却很诚实地往浅野枫身上贴近，任由手腕被他握住，脸上满是重回港湾的安心。

　　而见到这一幕，搭讪男的笑容如水泥般，僵硬得极其彻底。

　　Excuse me？

　　你跟我说这是最讨厌？！

　　这不都快黏到他身上去了么？

　　你这表情哪里是讨厌，明明是超级开心、对他喜欢得不能再喜欢了啊！

　　撒狗粮撒到成年人这里……我是不是真应该去动物医院看一下病？

　　等等，我这是被带偏了？

　　一连串的问题被抛出，紧接着惊醒过来的搭讪男，本来还想多为自己的『物种归属』证明清白，没成想放眼望去，这两个高中生不仅走了，而且……

　　那个少女还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男生身边，犹如树袋熊般，就差在空气里添加粉红色泡泡。

第四百二十七章 少女总是令人捉摸不透，因此他成了笨蛋

　　窗外是漆黑的夜，是车水马龙，是霓虹闪烁。无论路人们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呈现在脸上的是什么，都会被能包容万物的夜色给彻底隐藏起来。

　　唯独——

　　“扑哧！”

　　清脆悦耳的笑声充满了活力，仿佛是黑夜里亮起的阳光，亦是雪夜里熊熊燃烧的火炉，温暖而热情。

　　浅野枫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在礼貌道谢后，看向嘴角微弯、笑得蜂蜜一般甜的二乃，头疼地摁住眉心。

　　“你还要笑到什么时候？”

　　似是没听到他在抱怨，中野二乃边用热毛巾擦拭手指，边把脑袋可爱地歪向一边，露出美丽而残忍的微笑，学起他前面说过的那番话。

　　“你身上有一种拟人的怪异感，没准还能为世界的物种新发现提供重要参考样本——呵呵哈哈哈，浅野，你是怎么做到不带脏字还能把人损得……损得这么……扑哧～～！”

　　话都还没说完，她自己就先忍俊不禁地撇过脸，左手半捂住微微发红的俏脸，双眼却弯得像是吃了蜂蜜。

　　“……”

　　像是看到了小女孩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幼稚举动，浅野枫的视线瞬间毫无温度，边满脸无奈地瞪过去，边强行压住心底『羞耻心』的上升。

　　只是看着看着，嘴角却在她的笑容下失守，也跟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噗呵呵……”

　　跟二乃有些惊讶的目光相触，浅野枫发现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用力地抿起唇瓣，止住笑容，偏开脸蛋并干咳了两声，平静开口：“如果没有其他事，就先看下都有哪些想吃的吧。”

　　他边说，边把菜单推到她面前。

　　以他对二乃的粗浅了解，如果再跟她扯「那件事的笑点到底在哪里啊——」这种麻烦问题，没准会得到一句冷冰冰的「不解风情」评语。

　　顺带一提，他和二乃甩开那个搭讪男后，就来到附近的一家烤肉店里。而且从离开到坐下——近半小时，中野二乃除了说过一句「最讨厌的人就是这家伙」，后边的行为与「讨厌」完全不沾边，一直都挂着甜美笑容。

　　“好吧～”二乃轻轻点头，翻开菜单问了起来，“你想吃什么？”

　　稍微停顿，浅野枫从窗外收回了目光，瞥了眼她的脸色，平淡道：“只要不是甜点就没有——”

　　“那就先来两份水果冰沙吧。”

　　“这里是烤肉店。”

　　“但菜单上面有卖呀～咦，难道有谁规定过烤肉店不能卖些既清凉，又能让人心情愉悦的甜品？”

　　“问题不在这里，而是——”

　　乓！

　　二乃用力合上了菜单，光洁的额上有青筋蹦起，朝他投去了冰冷视线，眼眸却如月牙儿般弯起。

　　“哎，见多识广的浅野同学该不会一点都不明白——对女孩子来说，如果不能在生气期吃到甜品，怒火是会随着时间累积下去，以此引爆的可怕后果可是数不胜数……你敢赌么，同学？”

　　“……”

　　连着两次说话被打断，再配合这副能把人冷死的笑容，如果浅野枫还不明白二乃不是不在气头上了，而是她正在等待某种能够『消气』的时机，那他真可以把智商喂给拟人型生物。

　　浅野枫感到为难地皱起了眉头，语气却还是云淡风轻：“既然不在我的知识范畴里，那一切以你为准。”

　　“呵～没想到你认输得够快啊。”

　　“对于自己不如人的方面能够如实爽快地承认，并且不耻下问，这可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优越品格。”

　　对于他这种无人能敌的自信和不忘捧自己的样子，二乃笑眯眯地歪头道：“喔～换个角度来理解就是，我在你心里是个品格低下、对自己不如人的方面会避而不谈的恶劣家伙？”

　　“……你阅读理解也挺可以的。”

　　浅野枫一个白眼送过去，没打算让二乃继续阴阳怪气，果断结束『烤肉与冰沙』话题，直言道：“菜式选择没有别的问题了吧？没有的话我们就来说一下林间学校的事情，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有些话没有跟你讲明白。

　　这会，我认为有必要……”

　　话音微微顿住，他还没有想好接下来的措辞，就先听到二乃不快地冲他冷哼，脸颊鼓成了河豚。

　　“没有必要。”

　　浅野枫愣住：“呃——”

　　二乃脸蛋一偏，头上那对黑凤蝶发饰好似轻扇了下翅膀，面若冰霜、却又让微微发红的侧脸转向了他。

　　“那种事什么时候都可以说……如果你实在想把三玖和林间学校的事说明白，从现在开始就少说多做。不懂得读空气的男生真是糟透了，至少别再说一些让人恼火的话题……”

　　强势而嫌弃地这么说之后，她又鼓起脸颊，嘟嚷着：“要是陪我吃个饭就这么让你无聊和不耐烦的话，就不要过来找我嘛，我也不是对那种搭讪男应付不了……脑子转得真是慢，连点菜都要交给女孩子来，跟个笨蛋一样。”

　　“——我是笨蛋。”

　　“……”

　　二乃幽幽盯着他，无奈叹气：“你已经傻到什么话都会跟着应？”

　　“我可没有模仿症。”拿她没办法似的，浅野枫低头摇了一下。

　　“只是从某种角度来讲，我一不知道你现在心里都在想什么，二不清楚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才会和我一起在这里，三是我也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又应该如何妥善调解你和三玖紧张的关系……我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也有不知道如何解决的难题。

　　总之，如果这样都不能将自己定义成『笨蛋』，那我现在算什么？”

　　“……”

　　看着他为难的面色，以及对现状的不知所措，二乃又一次认识到，浅野枫是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男生，一个单纯到会直白表露心情的家伙。

　　——无论多么傲娇而别扭，他也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心情，也从不虚伪。

　　“你真是个笨蛋耶。”

　　“我说了，本来就是。”

　　她右手托起脸颊，在将菜单递给服务员时，叹气道：“明明这时候只要安安静静地陪我把晚餐吃完，中午的事情就能一笔带过，我们也都能轻松点，你却偏要把问题给说开……浅野，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家伙耶！”

　　浅野枫同样托起脸颊，偏过视线，语气冷静淡然地道：“没准正是因为我足够傻、是个蠢到无药可救的笨蛋，明明与我没有必要关系，却还是在你们姐妹间的问题里越陷越深。”

　　“如果是在以前，你这番话在我心里是已经能判『死刑』的罪责哟。”

　　“换句话说就是现在不会。”

　　说话间，服务员正在用小推车向俩人推来各种烤肉菜品。浅野枫适时地把它们放到桌上，观察到小票上并没有冰沙后，不由得轻笑一声。

　　纤长优美的睫毛眨了两下，二乃红着脸移开视线，手指卷着樱色发梢，脸颊微微鼓起，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浅野枫默默地将肉片放到炭炉上，目光从她脸上收回。

　　真是，这个中野二乃。

　　有够可爱的啊。

　　△

　　在烤肉的世界里，总会有一个人在全程负责烤，还有些人则是偶尔体谅几句、帮忙搭一把手，剩下的嘛……全程都是负责食材的深加工处理（吃！）。

　　显然，浅野枫是最累的那位。

　　他是没有多想——或者说是近乎本能地接过烤肉任务，一点都不给二乃上前帮忙的机会，这让后者在享受烤肉之余，顺带嘀咕起「我的烤肉技术也不比你差，少瞧不起人了……」。

　　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浅野枫表情严肃地问道：“说起来，你有跟她们说过今晚不回去吃饭吗？”

　　“……唔！？”二乃眨了眨眼，嘴里还咬着半块肉片，大脑难得宕机了一次，眼里好似有着茫然单纯的光。

　　然后脸上浮现出浅浅红润，她却顾不得去解释，果断拿起桌上的手机，手指利落地在荧幕上点来点去，偶尔还会伴随几声烦躁的“啧～”声。

　　——大概是被她们拷问吧？

　　浅野枫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又给女孩的碗里夹了几份新烤好的雪花牛肉和藕片。

　　在他拿起生菜，往上边陆续放几片烤肉、辣白菜和甜椒酱时，二乃已经跟她们聊完，目光先是落在碗里，旋即看向浅野枫递来的生菜包……

　　脸颊鼓起，嗔怪似地瞪过去。

　　“你是想把我喂成猪吗？”

　　浅野枫沉默片刻，虽然他不否认软下来的二乃很可爱，但还是推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轻轻挑眉：“猪的体脂率普遍在15%左右，这在成年男性里已经是健美级的身材，而成年女性的体脂率在25%左右——因此，在同等体重下，其实我们要比猪还……咳！”

　　最关键的词还没说出，脚尖忽然就被某人用力摁住，俗称踩脚。

　　二乃眯起眼眸，眉眼带笑地看向浅野枫，轻声道：“把肉放在火上烤，没一会就能让体脂率下降……诶，你说用同样的办法，是不是能让你迅速获得和猪一样的健美级身材呢？嗯？”

　　“呃，这可不好说……”

　　“那就闭嘴。”

　　闻言，浅野枫看了她一眼，眸光在她微红的脸蛋上停留，眼神平静到一个字都没有说，默默地恰饭喝水。

　　一顿烤肉很快就吃完。

　　整个过程里，俩人基本没有提起林间学校的事，讨论的话题也都跟三玖没有关系——甚至连家里长短都没有，就是很普通地聊学习、谈兴趣，多数时候都是二乃在分享网络上的各种见闻，浅野枫则是附和几句。

　　这让浅野枫不禁感慨，如果她能把上网冲浪的精力分一半在学习上，成绩也不会糟到近乎垫底。

　　二乃抬起手肘，往他手臂撞了一下，语气略显不悦：“喂，你也说点自己的事，总不能一直是我在说吧？”

　　“我的生活很无聊。”浅野枫随口回了一句，总是冷静而澄澈的琥珀双眸却忽然少了些光芒，“在没有遇到你们之前，我无非是过着打工和学习两点一线的生活……直到前辈她在轻小说创作上给了我指导，生活安定下来后，也才逐渐让生活了多了点别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