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要在除灵之后 第52章

“五月一直都是个认真的好孩子，无论做什么事都很用心。就是偶尔会让人觉得迟钝呆板，惹她生气的话很可能十个肉包都哄不好喔~”

“一花！”

前边还在害羞地忍耐，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五月终于绷不住，俏脸通红地怒视着一花。

什么十个肉包都哄不好？分明就是在说她很爱吃肉包，生气的话只要用肉包就能哄好！

这跟被驯养的狗狗有哪点不一样的吗？

“没有必要觉得羞耻，至少能吃又不胖的人，往往代表身体要比其他人健康。”

“根本不是一回事！”五月又羞又怒的，撇开脸，脸颊鼓鼓的，像只生气中的河豚，“浅野同学，我很感谢你帮我说话，但请下次不要再帮人解释了！谢谢！”

“不知从哪评价，我陈述的应该是相当客观的事实且符合大众认知中的健康标准……至少，中野先生没有从医学的角度对我进行反驳。”

似乎是不满浅野枫突然把他拉进战局，中野丸尾微微皱眉，冷硬的脸庞罕见地出现一丝波动。但他还是点点头，抿了下嘴唇，淡漠道：“每年的健康体检报告，五月君的各项生理指标都是五个人里边最好的。”

对女儿的称呼竟然是【君】？从亲属关系上看，这是个相当生疏且不应该出现在父女间的称呼，即使中野丸尾只是她们的继父。

浅野枫有点在意地皱起眉，但只是在心里浅思一下——他是外人，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没有去掺和别人家父女感情的缘由和必要。

所以，他顺着前边的谈论，面色平淡地说下去。

“想来您也明白了，从五月同学身体健康，足以胜任医学工作和对事认真负责的角度，毫无疑问，她是个相当适合学医的人选。更何况她还是您的女儿，从亲疏远近上来说，她也是最合适的人不是吗？”

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随着中野丸尾面露思考之色，浅野枫说话的语调和速度愈发的缓和平淡。

“当然，这只是我从过去的交流和认知中给出的一点建议，最后的选择权理应交给五月同学……即使中野先生您觉得很合适。”

中野丸尾：“……”

他沉默了一瞬，莫名地觉得自己有些讨厌起面前的男生。谁让某人短短的几句话，透露出来的意思却像是——看！中野先生，我比您更了解您的女儿！

虽然他明白浅野枫会说出这番话来，既有真心，也有些许“报复”的可能因素，但这种莫名输了的感觉却十分令他厌恶。

第一卷 : 第105章第九十八章 科普不需要脸皮

“你没有说错……”

中野丸尾眼帘微垂，森冷的脸庞依旧让人看不出情绪的变化。但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他有在认真考虑浅野枫的建议。

“单论成为医生的必备品质，五月君已经具备十分出色的水准……但这些都不妨碍浅野君去学医，从一开始我只会给你选择，而不是决定。”

不置可否地点头，浅野枫心中还留有些疑惑。

“我有些想不明白，我父亲跟您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尽管这个问题由我来问多少是显得逾矩且冒昧，但如果只是故友，您做的这些，未免对我好过头了。”

“放心吧，这只是在偿还他过去的恩情。我能有今天的医院，有一半是因为他的帮助。”

中野丸尾显然是不想跟浅野枫说太多长辈间的事情，半应付式地回应过去。他可能还想说些什么，但手机先一步响了起来。

他是父亲，同时也是医生。

即使浅野枫没有去听，但是从中野丸尾挂掉电话、如雕塑一样在原位上沉默的样子就足以分析出来，这是一通来自医院的紧急电话。

“江端。”

“他的病情突然恶化，已经是不得不立即进行手术。”中野丸尾雷厉风行地离开座位，边走边说：“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你等下送她们回家。”

不允反驳的冷硬话语，让包厢内的氛围陷入奇怪的境地。直到中野丸尾彻底离开包厢，唯剩下几个年轻人和一个老人家的古怪场景，仍然蔓延着令人不舒服的安静。

二乃：“啊，我就知道……”

浅野枫：“好累。”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突然出声的人目光错愕地看向对方，眼睛都眨呀眨的，像是在思考对面那家伙想说什么来着，又为什么开口。

“一点都看不出你很累。”二乃撇撇嘴，双手抱在胸前，“不如说你比我们的兴致还要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在爸爸面前这么健谈的。难道你心里一点都不紧张、不害怕？”

“最开始见到爸爸，三玖和五月可是被他的僵尸脸给吓得……”

浅野枫听到这刚来兴趣，就看到三玖和五月慌慌张张地伸出手，一左一右地捂住二乃的嘴巴。

二乃瞪大眼睛，唔唔叫着，不敢置信地看向突然袭击的妹妹——五月就算了，平时三玖你不是动作最慢、力气最小的吗？那刚才最先冲上去、用蛮力捂住她嘴的人是谁？

五月松开盖在最上边的手，双颊微红地往后退了一步，鼓着嘴气势汹汹地瞪向二乃。、

“那种事就不要说出来啊！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再说二乃你不也一样被吓到！”

“唔、唔唔！”

二乃很想说话，但是嘴巴却被三玖给紧紧捂住。明明五姐妹中性格最软最内向的三玖，但现在她分明从那双与自己相似的湛蓝瞳孔中看到危险的黑色光芒——仿佛把那件黑历史说出来，大概率会被三玖当场绞杀？

“不准说。”

察觉到周围的奇怪视线，冷静下来的三玖撇开脸，努力假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藏在发丝下的红润耳尖却把她的心事出卖得一干二净。

不能说话，二乃只能唔唔地点着头。等到三玖松开手，她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一下子觉得这世界是如此的美好、被翻到黑历史的三玖是多么的可怕！

“所以，到底怎么了？”

浅野枫刚问出来，就收获到三玖和五月怒视的目光。

“……当我什么都没说，虽然从普遍的剧情规律来说，你们大概率是被中野先生的脸给吓哭，但从小孩子的角度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怕是我，第一次见到中野先生，心里也难免会感到紧张。”

“……”

“沉默的回应啊，难道说是比哭出来还要更加丢脸的黑历史？恕我无法想象，这已经不在我的知识范畴内，是从未涉足过的领域。”浅野枫心有所悟地点着头，“果然人与人的情感和见识是很难共通的，但请不要介意，毕竟每个人的小时候都会有一段耻于跟人提及的黑历史。”

“麻烦不要这样看着我……”

谈到黑历史，浅野枫莫名地有一种被狼群盯上的错觉。映入眼中的，是五姐妹齐齐望过来、如蓝宝石一样的相似眼眸。

被一个人盯着，会觉得奇怪；被几个人盯着，会感到紧张；而被五个长得相似的人盯着，那将是恐惧！

——尽管她们都很可爱。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没想到在爸爸面前，你也会紧张。”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任谁跟一个什么表情都没有，眼神还很冷峻的男人说话，哪怕知道他心里没有恶意，该有的紧张还是会有的。”

浅野枫说着，突然叹气：“更何况中野先生心里再想什么，需要费上很大的功夫才能勉强猜出一些……所以跟那些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说话，简直就跟小时候犯了错，被班主任面无表情地盯上一样。”

“我说你啊，是觉得自己有资格说这些话？你跟爸爸他根本就是半斤对八两，区别就是一个人的脸是真的冷，一个人是真的平静，我们完全看不出你和爸爸在想什么！”

中野二乃一边说着一边换个舒服的姿势，即套着白丝的饱满左大腿搭在右腿上边，在短裙下，双腿/之间多了道奇妙的曲线。

“……你在看什么？”

女生对视线的敏感高到离奇，她一下子就察觉到浅野枫往自己双腿投过来的视线，俏脸又羞又怒，几乎是以看草履虫似的嫌弃目光看过去。

“你腿部的姿势。”浅野枫面色不改的回应，没在意众人眼眸中的微妙意味，以及那位始终笑眯眯地站在附近的老爷子，淡定开口：“从前边的相处来看，这应该是你最舒服、也最常用的坐姿吧？虽然我对医学的认知非常有限且渺小，但还是提醒一句，后边还是少用这种坐姿吧。”

“不仅会造成脊椎的扭曲和腿部的血栓，在某些程度上还会增加患上妇科疾病的风险……”

眼见浅野枫还要继续科普，二乃连忙红着脸打断：“别说了！”

“居然跟女生说这些羞人的事情，你的脸皮到底厚到什么程度？”

“只是善意的提醒，我不觉得这跟脸皮厚度有什么关系。”

“麻烦你在意一下女生的感受啊！”二乃羞得大喊，但还是乖乖地把腿放下来，恢复成正常坐姿。

“浅野君，你真的是……”在旁边看戏的一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

晚餐结束得很快，因为有二乃和浅野枫的活跃，包厢的气氛并未因为外来者的加入而尴尬沉闷——尽管某人一直暗戳戳地吐槽浅野枫。

要说口无遮拦和心直口快，这家伙其实还挺会看气氛的，不会说出一些真的令人难堪恼怒的话语；但要说情商高和会说话，这家伙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妇科疾病”等让女生羞耻的话题，怎么想都不正常吧？

“还是很意外耶，没想到五月她居然会有医学的天赋。”四叶忍不住感慨出声，看向正心满意足地擦着嘴巴的五月。

三玖半抬起俏脸，湛蓝的瞳孔在五月身上停留一会，视线微妙地从她桌前的餐盘上移过去，轻声道：“五月做什么事都很认真……”

包括在吃这一方面——她在心底默默补充一句。三玖相信，如果说出这句心里话，等下五月很可能会当场暴走，化身凶残的肉包怪！

害羞归害羞，但是被人相接认可，五月心里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于是她微红着脸，好奇问道：“唔……浅野同学，我真的能成为医生吗？”

“从当前的状况分析，五月同学考上医科专业的可能性几乎跟考上东京大学齐平，仅限于奇迹诞生。”

“……”五月生气地鼓起脸。

“浅野同学，是你说我很适合去读医的，难道你一直都是在跟我和爸爸开玩笑？”

面对少女的质问，浅野枫不慌不忙地回应：“说笑了，中野先生是不会对玩笑话进行考虑的。会考虑，是因为这确实可行，只是想要实现的难度取决于你的学习成绩。”

“更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想成为医生的愿望。我们还只是二年级，谈论梦想还为时尚早……而且，五月同学说不定心里已经有别的梦想呢？”

“……”

五月撇开脸，郁闷地嘟着嘴碎碎念地说道：“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咯？就是这一点，浅野同学有时候真的让人喜欢不起来，难道就不觉得很狡猾？而且我也没说真的要成为医生嘛，是你先提议的，又是你先打击人，虽然你那样说也挺有道理的，但真的很令人恼火欸……”

“难得看到五月的碎碎念，恭喜浅野君获得中野家超稀有的成就，幸运幸运~”一花笑着打圆场，但无论是浅野枫还是五月，都被她的这句话弄得一脸黑线。

“中野家才没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成就，一花你不要乱说！”

“我不觉得遇上他人的碎碎念会是一种超幸运的成就。”

“你们真的什么都不懂欸~”莫名其妙地说了句，中野一花冷不丁地提议：“对了，浅野君现在是欠我们中野家多少钱呀？”

“……”脸颊微微抽搐，但浅野枫还是如实回答：“大概两千多万，这是在家里绝大多数的资产都被抵押拍卖后的结果。”

两千多万，以霓虹应届毕业生的平均薪酬二十万来算，哪怕是不吃不喝也要干满一百年才能偿还。对普通人来说，这绝对是比天大的巨款。

“虽然不知道一花同学突然问欠款是有哪些目的，但我还是要先说清楚，我欠的是中野先生的钱，不是中野家的钱。”

“嘛，其实都一样啦~”

一花笑眯眯地道：“浅野君如果想尽快偿还，我这边有个非常便捷迅速的办法喔？”

浅野枫闻言，迟疑了一会。

“……入赘？”

“哎呀，太直白了啦！应该说为了爱情而不惜让出自由的筹码，与相爱的人结成连理。”

“从最终结论分析，你说的一切归结起来就是【入赘】，没有其他特别的意思。”

在霓虹，【入赘】不是什么丢人现脸的事情，相反有不少人渴望着能够入赘——能提出入赘要求的家庭，往往具备相当可观的经济实力。在阶级已经固化的霓虹，入赘不仅不丢脸，还是普通人实现阶级跨越的大道。

当然，能够被看得上、被入赘的人，基本上不会一无是处且往往具备超出同龄人的能力。

——与【入赘】相似的，还有养子养女什么的。

“况且，虽然我知道一花同学是在开玩笑或者打趣，但后边还是请你少拿我跟五月同学起话题。”

“呃，我还什么都没说。”

一花扯着嘴角：“而且为什么你会觉得是五月呀？会有这种想法的人才最奇怪吧？”

“……”浅野枫突然沉默。

其他人目光幽幽地盯过来，同为当事人的五月则还在迷糊中，心里在想怎么好端端地提到自己？

“没有办法，最近拿我和五月同学打趣的人和事不在少数。因为我在班级里跟她走得最近，所以到现在还有人觉得我们是在谈恋爱……”

“欸！？有这种事？！”

“五月同学……你似乎比我预想中的还要迟钝。”

“欸——？！等一下！浅野同学的意思是，别人还在觉得我们是在交往？可我们不是只在学习吗？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他们还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

太过耿直的询问，直接让浅野枫沉默下来。包括她的四位姐姐，也都一副恨铁不成钢，一个个的在心里暗暗叹气，

——五月到底是太单纯还是心太大，竟然连绯色谣言都感受不到！

“没事，五月同学就当成什么都没听到吧……该吃吃，该喝喝，努力学习就好。”

“好敷衍！浅野同学，你越这样说我越在意！”

“没事，真的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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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们都跟五月说了哪些好话，付出了何等代价，反正等浅野枫重新见到五月时，她的脸上已不见任何的负面情绪，相反还精神高涨，时不时地还用眼眸眯出幸福的笑容。

“说好了喔，点心零食什么的一个都不能少！”

“好啦好啦~不够的话还可以让二乃做嘛~”

“我会平衡好热量的，绝对不会让五月的体重背叛中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