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个泡泡
幽灵鲨陶醉地欣赏着那绚烂的光辉,忽然间,她的瞳孔骤然收窄,呼吸在巨大的压力下被迫暂停。
片刻后,一切恢复如常,但灰发的修女却很快露出了兴奋到让人觉得痴狂的大笑。
“呵呵……哈、哈哈哈哈……!
“我感受到了,啊~比我脚下的海洋要更加深邃,比我头顶的天空要更加宽广!
“请引导我,引导迷失的灵魂吧……!”
………………………………
周诚并没有去看幽灵鲨后来如何,比起鲨鲨,他更喜欢蒂蒂。
把意识比作海洋,是因为它就像海洋一样在一直流动,不时会有新的信息主动拍打上来。
这些并不算什么,但当有一个足够体量的意识沉入意识海,便会让这里的‘海浪’起伏更大,甚至引起意识海深层的某些东西上浮。
无数画面浮现,仿佛无声的海啸,以翻天覆地之势朝着他奔涌而来,周诚看见了数以万计身披铠甲的军队向着没入云霄的巨兽冲锋,转眼又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贵族被身着军装的少女用利刃刺死在宝座上。
是那不死的恶神被小龙女刺死时的残响……因为关联着在精神世界强大的科西切,所以这一幕也被沉入了意识海的深层。
周诚的目光落在了科西切身上,
他记得,这位不死的恶神,是可男可女的,变成女的还怪好看的,穿衣品味又好。
微微挑眉,记下了偶然间心血来潮的兴趣,意识透过灵能的触须伸出并不存在的手,轻抚在愈发汹涌狂暴的意识海上。
刹那间,意识海重新变得平稳。
一切画面消散,唯有黑与灰二色将世界分割。
灰色是天空,黑色是海洋,死寂沉沉。
“……咦?”
意识海内,所沉浮的一切都是悄然无声的残响,但却突兀响起了感到奇怪的声音。
周诚本以为泰拉的意识海加起来也不会造成麻烦,现在却发现有一股浩大的心灵力量,正从意识海的深层中上浮。
其体积之大,甚至让刚刚平静下来的海面再一次翻涌起来。
周诚的视野中,浮现了一抹明亮的色彩。
那是蔚蓝与银色交织的海浪,正从‘黑海’的底层喷薄上来,它们就像是处于不同平面的两种图画,泾渭分明。
“有丶东西。”周诚一脸古怪地评价道。
他发现自己低估泰拉了,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见远超自己的存在。
哦,超的是一条灵能触须啊?
那没事了。
顷刻间,灵能触须崩解成光屑,也就在这一瞬,整片‘天地’都静止下来,恍如时间被暂停。
这才是真正的死寂,连就要冲出海面的银蓝色都停滞在‘黑海’当中,但还能看见银蓝色在微微震动,像是挣扎。
并非是时间停止,而是这片灰黑的意识海凝固了。
一股极致的压抑感从意识海中的每一寸空间中滋生,全泰拉所有人共同感受到了刹那间的恶寒。
那是仿佛心脏被攥紧,面对超越星球的庞然巨物,绝对无法反抗的压抑与窒息。
不过这样的感觉还没持续半秒就消失了。
源石研究中心,
承载意识的灵能触须崩断后,上面所存的意识一角流露出来。
虽然周诚立马将露出来的又收了回去,却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也就他在唯心力量上控制力了得,不然再慢哪怕一秒,都会把泰拉意识海给蒸发个大半。
他走的是归一路线,不玩分灵多线程,思维始终如一,所以哪怕是意识的一角也带有整体这一层次的威能。
从里到外,浑然一体,无漏无缺。
这也是为什么,周诚与万物之湮灭无法同时出现的原因,他是没化身的。
只能说,这是为了战斗力所做出的的必要牺牲吧,对于他来说要是走多线程,个体战斗力上限就会大大降低。
至于为什么不需要的时候再合体,这玩意就和童子身的元阳一样,破了第一次就再也没有了,即便再合起来效果也大不如前。
挺直无意识间耷拉松散下来的身体,周诚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捉摸着该吃午饭了。
至于意识海的变故……
正巧用着灵能,周诚顺手将自家人从意识集体中剥离出来,相当于断开服务器连接。
并不会产生什么大影响,只是单方面断了连接,避免了从那边追溯过来。
“意识海?(无关心)”
润了润了,
我走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周诚拿手机放了首‘比翼的羽根’,跟着那调子哼歌,背着手离开了源石研究中心。
不过就在踏出门的瞬间,他的直觉传来了细微的挽留。
似乎,这个决定会有一点点后悔,不过并不重,大概就相当于看见一块钱没捡起来。
微微挑眉,他并不打算回头。
要是特别后悔,他也不会头铁,但这种轻微的,在日常生活中他是向来不在意的。
而与此同时,泰拉大陆上,另外两边。
乌萨斯的某座大学,一间历史教室。
一位身着如宫廷礼服般高雅服饰,有着华丽深沉白发的骏鹰站在讲台上,以自信而沉稳的语气讲述着历史课文。
不时,她会在课文的基础上补充一些所没有记载的细节,完整且逻辑清晰,仿佛她曾亲眼所见历史上发生的事情。
那些延伸拓展的故事,咋一听荒谬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的情节,让学生们听得入神,仿佛跟随着这位老师,一同走进了历史的间隙,亲眼去看那过去。
虽说刚才所有人都产生了瞬间不妙的感觉,但在引人入胜的课堂上,都只当是错觉,继续沉浸在知识的海洋当中。
一个高`潮段落讲完,学生们皆是心下一空,又想着要更多。
他们眼巴巴望向华美优雅,像是来自大贵族家庭的老师,期盼着她能继续下去,而老师也不负众望。
“……下面,请同学们翻到课本第一百三十……唔——!?”
美丽的骏鹰忽然踉跄了一下,所幸并没有摔着,一只手扶着讲台,弯腰半蹲在地上,另一只手捂着胸口。
“老师?!”
坐的最近的学生连忙上前想要去扶她,但她只是摆了下手,慢慢站起来,恢复沉稳的仪态说道: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我们继续来讲课吧。”
“要不……老师你休息一下?”想要扶她的学生很纠结地说道。
她是很喜欢这位老师的课的,一分钟都不愿意走神,但老师的身体健康更重要。
下一秒,头顶传来温柔的感触,学生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泛起微妙的红意。
“没事的,放心好了。”
学生不再劝下去,迷迷糊糊坐回了位置上,第一次在老师的课堂上走神。
一堂历史课平稳的结束了,课后,华丽的骏鹰走进了只有自己一个人使用的办公室内。
她眉头紧皱,看着玻璃后所倒映的少女美丽的脸颊。
“奇怪,刚才的心悸……
“只有这一具身体感受到了,为什么呢?”
骏鹰在宽敞的办公室内来回踱步,内心愈发不安起来。
她是不死的恶神,作为神的一面没有体现在物质界,而是精神上,因而她的每一个预感都有着极大地准确性。
那一瞬间的心悸,好像自己作为神的一面消亡,却又只存在于这具身体。
“似乎……来源是集体意识?”
骏鹰立马想要去连接集体意识,但刚要做出这个举动,她的心中立马冒出了生死危机这一级别的预警。
隐约感觉……
好像是,被通天彻地,将整个世界席卷的海浪所淹没。
要死力——!
骏鹰神采昂扬的眼睛几乎在这一刻失去高光。
她本身并不算太强的身体在巨大的恐惧下分泌出过量的激素,心跳加剧,四肢僵硬,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好一会,才缓过来,惊疑不定。
什么玩意?
刚才那一下也就算了,怎么连进集体意识都有这么大风险?
我不是精神系的神明吗?怎么连老家都不安全了啊!
骏鹰晃晃悠悠走到座位前,把自己甩在了上面,瘫坐着,怀疑人生地望着天花板。
她觉得自己就算不是天花板,那也应该是名列前茅来着,怎么忽然之间就退版本了呢?
和那危机感相比,她觉得自己无比的渺小,就好像在面对着整颗星球。
都不需要刻意针对,对方带起的余波就足以杀死自己。
总不能,脚下的这片大地真的产生了自我意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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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某位不死恶神惊疑不定,怀疑人生的时候,在更遥远的地方,一只不快乐的小虎鲸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异常美丽的景色,夜空浩瀚,好像海洋的倒影;点点繁星,似是深海中的灯火。
空气是湿润的,太过湿润了,以至于有了巨大的浮力。只要伸出手轻轻挥动,身体就能轻飘飘地浮起来。
斯卡蒂没有游向天空,她正在海岸边坐着,安静地看着眼前景色。
柔和的海浪偶尔会抚过她的鞋子,她从不离身的大剑就放在身侧,而另一边坐着一个穿着红色舞裙的少女。
少女戴着宽大的帽子,看不清脸,蓬松的银发如瀑布撒下,又像是海浪蜿蜒卷起,在无垠风中飘柔自信。
她右手抓着一把法杖,左手拎着一个快要人高的铁箱子。
再关注衣着,那身红裙不仅露脐还露肩,裙摆超短,露出了大片白到有些病态的肌肤,一双肉`感紧致的大长腿姿态美好而健康。
与自己一样柔顺的白发,与熟悉的身影,让斯卡蒂感到亲切。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梦里的一切都那么清晰,可想要集中注意又发现都蒙着一层纱,看不见真切。
就像是以往的每一场梦一样。
她稍微挪近了一点,闻着从红裙少女身上传来的好闻的香味,忽然注意到原来梦里是有声音。
轻盈缥缈的歌声似是从天边传来,空灵悠远。紧随着那歌声的伴奏,是海潮在拍打礁石。
一潮,一浪,反复以往。
斯卡蒂听入了神,那首歌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她都产生了要从梦中浮出水面的错觉。
这时,穿着红裙的少女开口说道:
“我找到他了。”
她的嗓音空灵动听,让斯卡蒂觉得在哪听过。
仔细辨认,是天边传来的缥缈歌声?
是的,但是不止,还有一种极其别扭的熟悉感。
那种感觉,有如错位的时空,让人生理上觉得不适。只不过这点负面影响,对比红裙少女所带来的亲切感,不值一提。
想要去拥抱她,想要去亲吻她……
是的,这世间,没有比她更加亲切的人,是能够让她脱离孤独的人。
梦中的思维无法被理智所遏制,当斯卡蒂的兴奋涌上咽喉时,那少女又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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