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山
“........不是,我陪你散步这种事情,在你心目中就算是很加分了吗?”
“........是。”
“那你也太好搞定了。”
“你才好搞定呢!”
“行了.......我这是夸你啊,别激动。”
轻声回应着某个隐隐有些炸毛的女孩,望月理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行了,这样就满足会被人笑话的.......反正我今儿个休息,我再带你逛逛这早稻田呗?”
“.......随便你。”
转撇了撇嘴,仍对望月理方才点评自己这件事情怀恨在心的女孩转过头去,显出一种少有出现在身上的,来自年轻女孩的刁蛮之感。
........她是不是上了大学反而还变幼稚了?
看着某个好像越来越多愁善感的栗原佐纪,望月理忍不住如此思索。
不过......算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邻居再怎么耍小性子,也不可能比某些让人感觉光是共处一室就呼吸困难的女人离谱,望月理也懒得再去计较太多,只是推着女孩的轮椅,再度漫步在这坐落在东京的私立名校。
今天,正巧是早稻田大学的公开日。
在这样特别的日子,一路上肯定有不少活动。
也正是因为知道今天有活动,望月理才决定今儿个休刊,准备好好放松放松的。
所以......
“等着吧,今儿个带你好好感受一下青春该有的感觉。”
望月理表情得意,活像是向母亲炫耀的小学生。
“.......你刚才不是还说想要静静嘛?”
“小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
打个哈哈就过去了,望月理表情认真:
“接下来,还请坐好扶稳——我要加速了。”
“........”
被望月理这跳脱的思维整的不知如何评价,栗原佐纪也是忍不住白了某人一眼。
不过......想到今天卷毛哥休刊并没有喊上其他人,而是单独约自己出来,白发的女孩原本萦绕于心中的不满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隐隐升腾的少女情愫。
算了.......今天就陪他胡闹吧。
下不为例。
一面如此思考着,栗原佐纪故作镇定地靠在轮椅靠背上,默许了自家义子的胡来。
当然........胡来的时刻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推着栗原佐纪的轮椅前行片刻,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少年突然开口:
“........对了,记得戴上墨镜跟帽子?。”
后知半觉地想起自己跟栗原佐纪现在也算是公众人物,望月理也从挎包摸出贝雷帽跟新买的,从未在外面戴过的墨镜,给自己跟白发女孩戴上:
“今儿个可是咱俩的美妙摸鱼时间,校园公开日人多,可不要被抽象粉丝围攻了。”
“.......哦,对诶——差点给忘了。”
因为很少出门,都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栗原佐纪手忙脚乱地接过墨镜,在穿戴整齐国购,随后便认真地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年说着:
“OK,这下准备完毕——阿理,出发吧?。”
“收到?。”
跟小学生郊游似的,两个小孩于早稻田的校道上乐呵着前进。
一路上,他们也都看到了许多学生,家长以及人到中年的校友们在学校中谈笑风生,或兴奋或怀念般张望。
同届的同学与学姐们自发进行着各种活动,演绎出过去曾认真排练的节目——虽然这些对于真正在日本文娱业界混出成绩的树懒鱼们来说稍显稚嫩,但以大学生的目光来看,这样的水平确实相当不错,也算对得起早稻田的名号了。
不过,如果公开日真能这么正常,或许栗原佐纪跟望月理真能一路笑到尾。
但,令两人难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就在望月理推着轮椅,行进到好一段距离之后,少年少女都不约而同地看到了这么一条烫金横幅:
(早稻田大学最美面孔评选仪式。)
“.........”
显而易见的,树懒鱼中之人们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知从何时开始,东京的各个大学都开始每年进行起这无聊的最佳面孔评选环节,始作俑者究竟为哪所名校现在已经无从考究,但因为早稻田本身并不缺少帅哥跟美女,院方也是大力推广该活动,公开向全体大学宣战,甚至还剑指东大,充满了慈禧太后的美感。
当然,虽然这活动给人的感觉多少有些离谱+逆天,但从根本上看,这也确实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早稻田的报考率,提高了学校的整体形象,久而久之,这似乎慢慢成为了早稻田大学公开日的主打项目。
而今天,那露天舞台一如既往的聚集了许多人,热闹非凡好似现场演唱会。
“........”
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精英学长,年下奶狗跟黑皮体育生粉墨登场,推着轮椅误打误撞来到现场的栗原佐纪忍不住眯起豆豆眼,被这些个油头粉面的油腻学长吓晕。
而跟栗原佐纪几乎完全一致的,望月理本人的表情也显露出些许不满:
“为什么只有男人?女孩子就不能有选美嘛.......嗷嗷嗷嗷,疼,错了妈!别掐我.......”
哀嚎着前行,望月理也推着栗原妈妈也逛了很多地方。
去学长主营的咖啡馆喝了苦的想死的咖啡,去鬼屋探险最后被某个轮椅妹的惨叫吓得半死,去文学社的书摊淘了几本文学作品充当文艺青年,看现场漫才表演跟栗原佐纪一起笑的像个傻子........主打的就是见什么玩什么,自由又轻松。
.........当然,两个小孩曾幻想的光顶个帽子跟墨镜就能不引人注目地全程开混的情况,实际还是不可能的。
“.......你们看到了吗?”
在做足伪装的望月理推着栗原妈妈的轮椅,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之时,刚表演完漫才节目的学长们围坐在一起,表情变得微妙:
“刚才那两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不会是树懒鱼吧?!”
“我去,好像真有点像!忘记问要签名跟问最新的演唱会信息了???,受不了了,我哭死!”
“????我草,我爹跟我妈在一起欸!太好了,我直接锁死??!”
而另外一边。
早稻田大门口,一辆富山县车牌的丰田世纪缓缓停稳。
车门打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中下来。
感受着秋风拂过,看着那多姿多彩的节目,以及台上像是重回学生时代一般,从中国河北逃离至霓虹的男人,忍不住感怀似地轻笑两声:
“还是一点没变啊........无论多少年过去都是这般光景。”
“是吗~”
车的副座车门拉开,随着平底鞋落地的声音,优雅老去的女人也从中下来,揶揄般对着自己丈夫如此言语:
早大没变,你倒是变了——从青涩小帅哥变成老大胖地主咯。”
“亥,又笑话我。”
面对妻子的玩笑,栗原仁志也是无奈耸肩:
“就不能让我感慨一下人生嘛?毕竟也这么多年没再回来过母校了........”
“好咯。”
一面回应丈夫,女人轻快地搂着男人的肩膀:
“那就随你感慨好了,名校毕业生~”
“.......好了,都一把年纪了,别这么肉麻。”
正所谓中年夫妻一亲密,晚上高低得做整晚噩梦,栗原仁志略显尴尬地抽出身来:
“咱们今儿个可是来见见老同学的,可别搞的太那啥。”
“怎么,你还害羞了是吧?”
“不是.......都有孩子的人了,可别在外面整这些。”
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脑瓜,栗原仁志的语气还有些微妙:
“而且,咱们家佐纪也是早大的啊,到时候她要是带着些什么朋友撞见咱俩这么亲热,指不定要被些什么小年轻唠嗑。”
“........你怎么在这么奇怪的地方这么在意啊?”
被自己的丈夫整的有些难绷,栗原佐纪的母亲——栗原文音无可奈何地抽开手来:
“行了,随你呗.......反正今儿个也要去看望看望咱们那几年没见的老同学,你要想不被人唠也没事。”
虽然没能跟丈夫牵手多少有些不太开心,但......像是想到更高兴的事情一般,女人乐呵地喊着丈夫的中文名:
“承顾啊.......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是班里唯一一对结婚的同学吧?”
“.......或许应该大概?这么些年没见了,也不清楚了。”
栗原仁志回应模糊不清,随后略有疑惑地转过头去:
“所以呢?这有什么奇怪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奇妙欸,咱们的女儿也考上了早稻田。”栗原文音笑容满面,“不知道她能不能在这里遇到她的另一半.......那个姓望月的小孩也挺不错的,你说他们认识也有几年了,后续会不会有戏呢?”
“........我哪知道,就看他们自己的意思好了。”
老父亲遇到这种问题总是心态复杂的,栗原仁志也忍不住砸吧砸吧嘴:
“不知道今儿个能不能看到她跟那望月理缠绵。”
“谁知道呢~”
意味难明地笑了笑,太太拉着男人的手,走进了学校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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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s:犹豫了很久还是准备开一条大剧情线了.........感觉挺难绷的,改了这么多大纲甚至还整出了些烂活结果最后还是决定把一些剧情线给写了,属实有点抽象。
或许大概是要奔着长篇去了。
也不好说,看后面吧。
44.当场抓获树懒鱼 8k
很多年以后,栗原仁志陪着妻子走在母校的田园小径,准会想起十八岁自己的寄宿家庭带他来这儿报道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当时的早稻田还是他漂泊他乡的精神家园,一座座楼房都盖在河岸上,河水清澈,沿着遍布石头的河床流去,河里的石头光滑、洁白,活像史前的巨蛋。
栗原仁志——或者说李承顾先生是从河北石家庄一路考到东京的。远走他乡前,石家庄还是一座繁华的城市,他的家里还在当地置办厂子,日子过的相当富足。但在男人学成欲归家之时,他却惊闻石家庄因为一些不可言说的原因,支柱产业惨遭毁灭,从棉纺织到制药无一幸免,过去的繁华只剩一片狼藉。看到自己家道中落,厂子倒闭,男人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父母接过来,并扎根在了日本,经过几十年的运营与发展,逐渐也在社会有了一席之地,成为了九十年代移民客之中功成名就的正面例子。
作为经历了石家庄滑铁卢跟经济泡沫的一代,男人这几十年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见证了许多事物的兴盛兴衰。所以在成熟过后,在漫步在年轻时的学校,栗原仁志总有些恍惚感,觉得自己莫名穿过了三十年岁月的重重迷雾,再度回到了自行车铃声随风起伏心动,女孩笑颜如花的青春之秋——但眨眼间,过往却如同云烟。等到男人缓过神来的时刻,他已从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变成了四十来岁的油腻大叔,记忆中的青涩同学们也大多都以为人父母,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顾子?”
看着早已发福,面容却还能依稀见到些熟悉感的男人正拉着优雅老去的女人缓缓前来,老同学们不由得微微一愣,试探性地喊着大学时的称号。
“是。”
瞧见这些在原地等候,相较过去又老了一些的老同学,栗原仁志倒是相当礼貌地挥手问好。
而眼见这过去的中国留学生已经来到,没一会儿,早早到场的十几个男男女女顿时凑了过来,表情充盈着讶异与感慨。
“仁志!这十年没见,你怎么胖成这样了?恍惚间都不像一个人了!”
“咱们班唯一一个中国留学生生活还挺好啊,都成弥勒佛了!是不是文音这几十年一直投喂,给你养成这样了?”
“真是好久没有再看见你了,听说你现在回去富山县开诊所还当大地主,每天不是麻将就是酒——真羡慕你啊,我们这些还在干医务的还有的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体验你这种生活!”
“你跟文音也是,为什么不早来一点?老院长今儿个回来了,刚还下来转了一圈呢!”
“哈哈,不好意思。”栗原仁志有点尴尬,“从富山县一路来的,有点塞车。”
“行,迟到的话这次你可得多碰几杯!”大学时的死党拍了拍小镇定居,过去曾作为稀罕物种存在于早稻田的中国留学生,“会留一晚吧?我专程请了假,今晚玩得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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