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风黑月
“我觉得,这次任务结束,我们需要去庙里上柱香。”女子摇头道:“提升一下运气也是好的。”
一边说着,女子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简单的沟通了几句后,挂断了手机,然后开口道:“刚子他们正在往回,大小姐的活动结束了,正在回程。”
“那我们现在赶快去修一下监控。”年轻人闻言,放下了手中笔记本电脑,一边叹着气,一边打开车门,手中提着一个工具箱,下了车。
司机座的女子也从车上走了下来,下车后,顺手从车上取下两件印着电信公司字样的工作服,一件套在身上,同时将另一件丢给了那年轻人,年轻人接过后,同样将其穿在了身上。
见同伴穿好衣服,她本能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周围的雾气似乎变得愈发浓重了一些,隔得稍远便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她并不喜欢这样的天气,这对她的工作带来了相当的不便。不过,仔细想来,似乎从昨天开始,这里的雾气便没有消散过。
临州云湖边雾气这么重的吗?女子的心中泛起了一个疑问。不过疑问归疑问,两人还是向着出事的监控所在的位置走去。
就在两人向前走去的当口,迎面吹来了一阵微风,年轻人身旁的一棵行道树的一截已经被虫蛀的摇摇欲坠的树枝在风吹之下,就如同受到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断裂了开来,从高空跌落下来。
正巧位于其下停着一辆二轮电动车,断枝直接砸在电动车上,这辆停的并不算稳固的电动车在这一砸之下,脚撑啪的收起,失去支撑的车辆直接倾斜倒地……
而那年轻人此时正好走到车辆旁,为了躲避突如其来的车辆倾倒,本能的向着右侧跨出一大步,而紧接着就见他整个人猛的一滑,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随着一声闷哼响起的,还有一身沉重的撞击声,单听声音,便可知这下摔的不轻。
“嘶………我艹……”随着一声国骂一起响起的还有一声沉重的吸气声。
一旁的女子此时也是吓了一跳,第一时间并没有看向自己的同伴,而是本能的看向四周,观察了一阵,在确认没有什么危险时,才扭头看向正在用力撑起身体起身的同伴。
然后她的眼睛便落在了一旁一辆已经被踩坏的玩具车上。这是一辆看起来颇为结实的金属玩具车,约莫手掌大,呈灰色,在夜色中与地面融为一体,确实不易看清,也不知道是哪个粗心的孩子将其失落在了此处。
很明显,由于某种巧合,在刚才那年轻人向着右侧跨出一大步时,不偏不倚的正好踩在了这辆玩具车上,这就好比踩上了一块滑板,整个人直接向一侧滑了出去,导致身体失衡摔倒……
看的出,这一下摔的着实有些不轻,关键是滑出去的时候,年轻人直接来了个劈叉,然后便有些扭到了,整个人姿态别扭的在一旁蹲了半天,这才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小顾,你没事儿吧?”一旁的女子看到他的样子也有些感同身受,忍不住询问道。
“没……没事儿……”年轻人不断吸着凉气,看这样子,确实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
他又缓了一阵,这才显得好了一些,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工具箱,好在工具箱虽然刚才也连带着摔了一下,却没有什么破损。
此时无论是年轻人还是那女子,都能够确定这一摔确实是意外。然而,就因为是意外,才更让他们感到有些憋屈,尤其是那年轻人,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
两人继续向前走,来到了距离云山坊1603号安宅大门隔着一条马路的位置,两人来到一片绿化带旁停了下来,观察了一下周围,之后女子对着那年轻人道:“你快点弄,我给你放风。”
两人此时都穿着当地电信公司的工作服,夜色中,别人只会以为是维修电信设备的人员。
那年轻人钻入绿化带,大约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便钻了出来,向着女子做了一个完成的手势。
之后,两人颇有默契的向前又拐过一个拐角,来到邻近安宅的一处粗大的梧桐树下。
左右观察了一阵后,年轻人在那女子的帮助下,迅速爬上了梧桐树,小心的沿着梧桐树的一根横向而出的主干侧向走了出去,隐藏在树叶丛中捣鼓了起来。
此前,他在此处也布置了一个摄像头,由这个位置,可以监控安宅西侧整条街道。而这个摄像头,就在刚才被猫拍坏了。
就在年轻人开始“工作”的当口,一旁的公路上,有一辆车身老旧的电动皮卡在数十米开外的道路对向车道迎面而至,车窗打开,一个吸完的烟头被从车窗中弹了出来……
这烟头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落在了一旁的人行横道上,烟头躺在人行横道上,夜风吹过,烟头上的灰烬闪烁着一点亮光,显然还未完全熄灭。
第六百二十二章 冥冥中的视线
此时,一个散步的老大爷刚好路过,一脚踩在烟头过滤嘴的位置,而在他的鞋底,则正好沾着一块口香糖,大爷就这么黏着烟头向前走了二十余步的距离,在踩上一条盲道的时候,脚下的烟头被刮了下来。
而也恰好在此时,一个背着书包的孩童匆匆跑过,他看了一眼对面道路下身着“电信维修”服饰的女子一眼,也未多看,拐过拐角继续向前跑去……
就在他刚才即将到达拐角时,有一脚正好踢在了那根地上的烟头上,在夜风的吹动下,又将其踢的向前滚动了十余米的距离。
烟头滚到了一个窖井盖上,不偏不倚的,正好从窖井盖上的孔洞中落了进去……
大约一两个呼吸之后,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自那窖井处响起,与此同时的是,有剧烈的气体自那窖井盖处喷射而出!
那枚沉重的金属窖井盖被强烈的气流推动,直接飞上了半空……
而在马路对面,正在树上调整摄像头的年轻人猝不及防之下被一声轰鸣震的差点从树上倒栽下去,挥动手臂做了个保持平衡的动作,之后双手一把抱住树干,好悬才没有从树上直接摔下。只是他虽然没有落到树下,他带上来的工具箱却在他刚才下意识的挥动手臂时,被碰的掉落了下去……
而在树下,那名被称为余姐的女子在听闻爆炸声后,也是立即闪身贴到树旁,然后警惕的寻找着爆炸声源。不幸的是,就在她的注意力被爆炸吸引的当口,头顶落下了一个旋转坠落的工具箱,一声闷响,将她直接砸倒在地上……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旋转的窖井盖自高空旋转着落下,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导引下,在空中划过了一道诡异的弧线,准确的命中了年轻人正攀爬着的那根树枝上……
在沉重金属窖井盖的冲击下,这根树枝咔嚓一声,从碰撞处直接断裂,只是这样一来,那名刚刚才抱住树干稳定身形的年轻人就惨了,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伴随着着断裂的树干直接向着地面俯冲……
爆炸过后,一些路过的人驻足观望,有人开始打各种报警电话……好在这个位置位于景区,此时又并非景区的高峰时间,街道上行人并不多,所以并没有波及到什么额外之人。
只是诡异的是,就在爆炸的窖井盖十余米外的人行道上,一名方冠宽袍,微躬着背的老者,此时正拄着一根粗大盘龙木杖淡漠的看着马路对面的梧桐树。
老者的这个打扮,属于数百年前的款式,就如同年画上的土地神一般,在今时今日的大昭,已然见不到了,按理说应该极为显眼。然而,此时此刻,并没有任何一人,向他所在的方向看上一眼,即便有目光看向他,也自动穿过他的身体看向了其他位置,就仿佛,他完全不存在,与那些路人,生活在两个平行的世界一般……
周围的雾气,越发的浓重了,这老人的身影,随着雾气,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
承和三十七年西历2016年3月31日21:21临州北城区新安坊
钱矩走在回家的路上,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崴了脚。
今天下班他被师姐兼女友江若瞳拉去庆祝,两人在常去的那家公司附近的大排档撸串,之后,他将师姐送到车站才分开。
由于不免又喝了几杯小酒,此时走了一阵,酒意有些上涌,心中便有些燥热,心中后悔没有直接将师姐送回家……
不过,随着他从车站出来,看着周围显得狭窄的街道,心情又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今天回来的有些迟了啊……下次还是要早点回来。
他小心的看了一眼,几个状似无聊的靠在不远处墙角聊天的年轻人,心中暗道。
他的家位于北城区的新安坊,属于平民区与贫民窟交界的位置,他租住的地方是一间自建房,严格来说,也属于贫民窟的一部分。
这里的道路并不太好,地面有许多污水,空气中总是停留着一股古怪的味道,头顶是各种随意拉出的横七竖八的电线,也不知到底是些什么线路。
周围大多是些自建房,这里的房租比起主城区要便宜不少,钱矩当初也是看中这点才租住了这里,只是相对来说,这里的治安环境也比主城区要差不少。帮派势力在这里很常见,时有听说夜晚在这里被偷窃甚至抢劫的,甚至偶尔还会发生一些命案。
每当夜晚加班,不得不走夜路回家时,钱矩都会涌起念头,等以后赚钱了,一定要搬去主城区住。
嗯……也许可以和师姐合租一间房子!
心中想着,他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周围,他随着携带着一支防狼喷雾,随时准备在遭遇突发事件时取出来喷射,然后夺路狂奔……
好在,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
事实上,他这样长着一张学生面孔,穿着虽然整洁,却并不昂贵的年轻人,只要财不露白,挨抢的可能性并不高。
钱矩租住的房屋,是一间三层的自建房,这间房屋原本建造的时候只有一层,后两层是之后陆续加盖的,后为了提高租金,又改造成了群居房。
钱矩如今租住的便是其中2楼的一间,和其他的几名租客共享厨房与卫生间。
因为每日里都是早起晚睡,事实上直到现在,钱矩也认不清其余的几名租客的姓名。
门锁是指纹锁,钱矩打开大门,如往日一样,2楼的4间客房此时全部都关闭着,公用客厅内静悄悄的,连灯都没开。
钱矩关上门,走进自己的小房间,关上房门后,脱下外套,然后四仰八叉倒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翻看了一阵手机,钱矩这才坐起身来,准备去洗漱一下。就在此时,门铃响了起来。
门铃是共用的,事实上,每当门铃响起的时候,哪位租客都不会知道,究竟来人找的是不是自己。所以,有时候,得等他响上好一会儿才会有人耐不住出去开门。
钱矩此时根本不认为那会是来找自己的,毕竟自己在这座城市其实除了一些同学老师,就只有表哥和单位同事,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亲戚朋友,而且这么晚了,又哪会有人找自己?
第六百二十三章 这一跪……
他这么想着,便没有出去开门的意思,心中想着自然会有其他租客出去开门,然而也许是众人都如他这么想,门铃声一直不断,同时一直也没有其他租客又前去开门的意思。
也就在此时,钱矩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钱矩微微一愣,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于是接通道:“喂?”
“你好,是子安吗?”对面传来了一个男声,钱矩听起来极为耳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我是,你是哪位?”钱矩于是询问道。
“我是吴昭誉,你现在在家吗?”
这话出口,钱矩顿时便对上号了,对面那个熟悉的声音,分明便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声音,只是由于平时他对待自己从来都是疾言厉色,而此时的声音又过于轻柔,以至于他竟然听不出来了。
虽然晚上与师姐吃饭时,师姐也帮忙分析了一下如今的情况,钱矩也意识到,慧灵姐今天的态度,使得自己在公司的处境有了本质的改变,吴昭誉今后应该不敢再给自己穿小鞋了。
不过话虽如此说,那毕竟也是猜测,吴昭誉平时积威甚重,此时忽然听到他给自己来电话,钱矩下意识的还是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有些紧张了起来。
“总监,我现在在家。”
“我在你家门口,你开下门。”吴昭誉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柔和,以至于听在钱矩的耳中都显得有些诡异。不过,听闻总监就在自己家门口,钱矩顿时就明白那个按门铃的是谁了,此时也顾不上想那些有的没的,忙快步打开自己房门,来到出租房门口,打开了大门。
此时身后有一个房门开了道缝,许是觉得门铃持续不断有些烦,准备也来开门,但见到钱矩出来开门,便又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钱矩没有理会身后的租客,他一眼便看到了此时正双手都提着包裹,站在门外的那个男子,正是自家的总监吴昭誉。
“总监,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平时挨多了训斥,钱矩见到吴昭誉有种本能的畏惧,尤其是对方忽然出现在他门口,一时间,心中下意识的开始盘算,是不是对方又要找自己的岔子……
却没想到,吴昭誉并没有如同往日那般冲着自己开始呵斥,而是露出了一个笑脸,只是此时夜色已深,而这一片是平民窟,路灯什么的公共设施并不多,光线并不好,吴昭誉的笑容在钱矩看来便有些阴森,下意识的向后又退了半步。
而就在下一刻,就在钱矩的面前,吴昭誉忽然就噗通一下,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钱矩顿时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
下意识的便要去搀扶,口中说道:“总监,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子安,以前我多有得罪,请务必原谅我……”没想到吴昭誉非但没有顺势起身,反而一个标准的土下座,双手伏地,以五体投地的姿态跪伏于钱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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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吴昭誉终于离去,钱矩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刚才的场面实在是太刺激了,以至于对他来说,实在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虽然吴昭誉没有说的非常直白,钱矩还是能够听的出来,他的那位便宜“老乡”,那位分管副总“周哥”,倒是个说话靠谱的,事情不过夜,之前已经将吴昭誉拉去狠狠的训斥了一通。并且,看现在的样子,这顿训斥只算是开胃菜,后面大概率还会有其他的处理。
而这也是吴昭誉这么晚了,还提上东西来到他家门口“跪门”的原因所在。
也许是心中极为恐惧的缘故,刚才的吴昭誉全无往日里高高在上的部门总监的姿态,而是以一种可以说近乎卑微的态度,祈求钱矩的原谅。
毕竟,今天他自己也看的清楚,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明显对待这位实习生另眼相待,她们此前必然是认识的,并且关系不浅。在场诸人都是在职场上混出来的人精,又有谁看不懂大小姐的暗示,有些话,根本不必人家说出口的,大小姐能够晾着创研院这么多大佬,仔细的听完这位实习生的讲解,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事了。
至于之后分管副总,那位平日里甚至于自己称兄道弟的周总,疾言厉色的训斥,反倒让吴昭誉并不意外了。
不得不说,吴昭誉当时的心态是极为崩溃的,作为一个职场老人,他并非那种愣头青式的人物,相反,他在为人处世方面是极为圆滑的。清楚的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此前他之所以如此对待江若瞳与钱矩,完全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们属于“可以得罪”的那种人。只是,没想到却还是看走眼了。吴昭誉其实很想和钱矩说:你要是认识大小姐就早点和我说啊,你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你认识大小姐呢……误会啊!这完全是误会啊!
不得不说,钱矩终究是还未毕业的学生,哪见过这种跪地求饶式的苦苦哀求,见到吴昭誉这个样子,心中一直以来积累的怨念倒是去了大半。
只是,他终究清楚这桩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直到最后,他也没有表示完全接受吴昭誉的赔礼。他清楚的高速吴昭誉,他可以原谅吴昭誉此前故意打压自己的那些事儿,但却无法替师姐原谅他的职场X骚扰行为。
也因此,他终究是没有收下吴昭誉送来的礼物,虽然他清楚,那礼物大概率价值不斐。
父母从小就反复教育他,有的东西可以拿,有的东西不能拿。
看着最终没有能够送出礼物,有些失魂落魄离去的吴昭誉,钱矩忽然觉得,多日以来压在自己心头上的块垒一下全消。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中一弯弦月高挂天穹,洒下清辉,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今晚月色真美……”
第六百二十四章 冥冥中的缘分
承和三十七年西历2016年3月31日21:21江陵学院路宝华嘉苑
江陵府的学院路名字听着大气,其实是位于江陵文理学院旁的一条小路,路两旁有着许多的商铺,大多是经营一些与大学生有关的物事。
宝华嘉苑位于学院路上,是一个老小区,里面的房屋普遍不大,以30到70方为主,主要的租户都是文理学院的学生、校工和老师。
文理学院是提供学生宿舍的,只是由于宿舍是四人混居,还是有一些学生希望享受情侣世界或者希望有更好的住宿条件,故而在校外寻找出租方居住,对于这点学校也不反对,只要不影响学习就好。
宝华嘉苑2幢1单元301的房间内,魏承光正在位于客厅一角的神龛前表情严肃的上香。
神龛上供奉着的是他爷爷的牌位,他自小由老家做玄门火居的爷爷带大,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会见到在城里做生意的父母,直到高中时爷爷故去,他才被父母接去城里,故而,一直以来,他与自己的父母并不甚亲近。
也许是出于自小没有陪伴的愧疚,父亲每月给他的零用钱倒是不少,故而魏承光才有钱在各地寻访游历。
为了有更为自由的环境,无论是练功还是外出,他都需要有独立的居所,故而,他在校外租了一间60平米的居室,这样既保证了私密性,又不会影响上学。
在神龛前默默祈祷了一阵,魏承光点燃了三株檀香,拜了三拜,然后将其插在面前的香炉中。
对于自己的这个爷爷,他的心中既有濡慕,又有着感激,谁都不知道,这个平日里父母看不上眼的玄门火居,居然真的是上古大宗的传人。
在接触师门之前,魏承光心中的爷爷,仅仅只是一个水平仅限于村里给人主持一下红白事,平日里画个鎭宅符的水准。连玄门经典都解释不清的野羽士。至于宗派,只传下一个“昆仑派”的称号。
然而直至入了师门后,他才清楚,自家师门,居然也叫“昆仑派”……
然后,从大师兄口中,他也陆续知道了一些事,知道了曾经发生过的绝地天通,知道了席卷整个超凡世界的灾劫。
虽然,爷爷并未留下只言片语,就连爷爷的师父姓甚名谁都不清楚,故而也无法确认爷爷是否便是师门某一支流传在外的传人。然而师尊在得知此事后,只是淡淡的说出了一个“缘”字,却让他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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