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编了世界 第25章

作者:天风黑月

  “这便是洞天赋予的权限么……的确方便。”张敬心中暗道。

  张敬后退几步,再次对着方尖碑躬身而拜,三拜之后,他又站在那儿默然良久,这才返身离开。

  除了这些人类的遗骸外,洞天仆从门还清理出不少怪物的遗骸,至于这些遗骸,张敬自然不可能为它们再修个碑什么的。让洞天仆从在林中中挖坑将其通通埋了。

  至于说这些模样惊悚的骸骨会不会残留某些污染,张敬倒不担心,一方面经过了这么久远的时间,要污染早就污染了。另一方面,根据他目前获得的资料,洞天本身就拥有一定程度的净化能力。

  ……………………

  因为整个遗迹已经清理完成,按照张敬的打算,接下来就应该开始修缮建筑了。当然,张敬并不准备原样重修,他觉得此前的建筑有些过多了,反正目前洞天内也没什么人,而未来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恐怕也不会有太多的人。故而,建筑可以适当缩减,尤其是一些破损过于严重的建筑可以拆除后作为建筑材料使用。

  当然,经过他初步的核查,因为时间过去太过久远,所以拆卸下来的建筑材料大部分是无法使用的。能够复用的主要还是石料一类的建筑材料,至于其他,则需要张敬后续从外面采购一批进来。

  ***

  承和三十六年西历2015年11月23日11:15兴发印染厂

  董事长办公室内,王德耀正一脸笑容的接听手机:“三少……其实不必如此,您看,我都给您留着……”

  “哦……哦……是老爷子发话了……哦,既然这样……”

  “没事,没事……哪能呢……哈哈哈……”

  “行,那就依三少您的意思,好的……好的……”

  “对了三少,倚翠楼那里最近来了一批新的妹子,专门给您留了最好的……”

  “哦……哦……那都给您预备着,等您得了空再过来……”

  “好的,好的……那三少您先忙,嗯……再见……

第七十一章 夜探

  “啪!”放下手机,王德耀狠狠的操起桌上的一个笔筒砸在地上,青瓷的笔筒顿时被摔的四分五裂,哗啦啦碎了一地。

  “王总?”听到里面的声响,门被打了开来,秘书进来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小心的看了看王德耀,接着便进来清理。

  他很快便将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正要出去,忽然被王德耀喊住了:“去叫阿海和老七过来。”

  “好的王总。”

  不一会儿,房门便被再次打开了。一个留着络腮胡髯,身材矮壮的身影当先走了进来:“耀爷,啥事儿?”

  在他的身后,是个身材瘦削的是的中年人,正是朱七,见到王德耀拱了拱手:“王总。”

  “阿海,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现在是生意人!要叫王总!”王德耀先是冲着那络腮胡哼了一声,然后又冲两人挥了挥手:“都坐。”

  “沈老三那儿变卦了!”招呼两人坐下,王德耀面色阴郁的说道。

  “怎么了?”络腮胡听闻面色也是一变,迫不及待问道。这个看似粗豪的汉子名叫胡海,是王德耀的心腹之一。

  “他刚才来了电话,要撤回工厂的股份,我怎么劝都没用。”

  “会不会是三少嫌之前的份子太少,以退为进?”朱七坐直了身子,皱眉道。

  “不是,我也试探了,看他这次的退股的意思很坚决,据说是老爷子发了话。”王德耀摇头,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点了一支,长吸一口道:“约他去倚翠楼,他也拒绝了,看样子是真的要和我们做切割了……”

  “TMD……拿了兄弟们这么多钱,他拉上裤子就不认?”胡海一拍大腿,怒道。

  “他就是不认,你还能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王德耀瞥了他一眼,吐出一口烟圈。

  “这……”胡海面孔涨的通红,犹豫了一下恨恨道:“只要耀爷开口……”

  “行了行了……以沈家在临州、在江东省的地位,你要真动了他,我们怕是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王德耀烦闷的挥了挥手,接着又扭头看向朱七:“老七,你心眼多,你说说。”

  “如果是沈毕成发话,那确实麻烦……”朱七斟酌着道:“会不会……是沈家发现我们在厂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做了个隐晦的手势。

  王德耀吸着烟,也不答话,默然良久,还是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沈家虽然财雄势大,但是厂子里的核心兄弟都是跟了我几年的老兄弟,用的工人都是哑巴人,吃住在厂子里,许进不许出,消息传不出去……”

  “如果是这样……那还好,会不会是最近排污的事情,闹的厉害,惊动了沈毕成那里……”朱七想了想,说道。

  “我想,这可能最大……”王德耀琢磨了一下,略带后悔的道:“早知他们如此爱惜羽毛,我们就退一步,多花点钱……”

  一旁的胡海恨恨骂了一句:“MD……这些名门望族,一个个都是做了表子又要立牌坊的东西。要赚钱又怕脏了自己的手……”

  “事已至此,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王德耀此时也已经从最初的情绪中稳定了下来:“虽然和我们做了切割,但以沈家的地位,这种事情想来也没必要给我们添堵,最多就是不闻不问,况且之前的事,真闹大了,他们自己面上也不好看……”

  “如果是这样,倒也未必就很糟糕。”朱七小声道:“反正我们虎皮也借到了,即便三少撤了股,但之前,毕竟是打了招呼的。各方面也未必清楚这里的细节,多少也还得给点面子,就是我们自己也得把这些关系维护好了……”

  “老七你说的没错,只是,这样一来,如果有什么大事,沈家可不会为我们出头了。”王德耀想了想,将手中的香烟在烟缸里弹了弹:“之后让兄弟们都收敛着点,那些污水处理设备也都用起来,虽然花费高了点,但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把那些泥腿子安抚下去……”

  “对了,那几个公益组织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医院里住着,最近没什么新的动作。”朱七道:“您是担心她们闹?”

  “耀爷,不如我这里找几个兄弟……”胡海插嘴道,并且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不要老想着打打杀杀的,我们现在是生意人……生意人么,要用生意人的方式处理。”王德耀伸手按灭了烟头:“不过……这事儿是得赶快压下去,既然沈家这头有变,那么……算是便宜那些人了。”

  “老七,你……不,你不要亲自去,你找打行的人出面,他们做多了这类事,给他们钱,让他们去摆平。”王德耀扭头看向朱七:“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明白,我会办好的,那些人之后肯定不会再出来添堵。”

  “很好,现在货这么好卖,只要安安稳稳做个两年,兄弟们各个都能有个富贵,你们都跟了我多年,也知道我王德耀从来都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

  承和三十六年西历2015年11月23日19:06东南大学附属医院

  住院楼4楼409病房的房门被人推了开来,提着一袋水果的张敬一脸笑容的探头张望了一下,确定了床上躺着的人后,便走了进来,拱手笑道:

  “玉珠姐,好久不见。”

  床上躺着的正是缪玉珠,比起那日汪婷初见她的样子,她此时的脸上已经多了几分血色,整个状态也好了不少,不过看着还是有几分病容。

  “鸿渐啊,坐。”见到张敬过来,缪玉珠笑着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座椅。接着又抱怨道:“都和你说了别过来了,又没什么大事儿。”

  “我这晚上也是闲的,听说玉珠姐你住院了,就过来看看,也不费什么事儿。”张敬笑道,说着,他将手中的水果袋放在缪玉珠床头:“带了些冬枣和橙子过来,我自己尝了,都挺甜的。”

  然后他便看到缪玉珠苦着脸指了指旁边,后知后觉的扭头看去,只见病房的一侧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大多装着各种吃食,足足堆了有一人高。

  “嚯……玉珠姐你这东西不少啊……”张敬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

  “下午来了几拨人……对了,吉庆坊的街坊们也过来看了,带了一大堆东西给我,也不知道大家是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说到这儿,缪玉珠的包子脸都要鼓了起来:“你们再这么喂下去……我一定会胖死的……”

  “哈哈哈,玉珠姐你天生丽质,哪儿能呢……”

  “对了鸿渐,你是怎么知道我住院的?是不是有谁告诉你们了啊?”缪玉珠有些好奇。

  “其他人我不知道,我这算是意外。我有个发小在警局,撸串的时候无意中和我提起的。”张敬道。

  “对了,玉珠姐,还没和你说,我现在不住吉庆坊了,新家搬到云山坊了。”

  “云山坊的生活环境要好得多了,”缪玉珠想了想道:“看来你现在发展的一定不错。”

  “还行,现在也不在之前的单位做了,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事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张敬见缪玉珠面有倦容,便起身告辞:“玉珠姐,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等你好些了再来看你,你早点休息。”

  缪玉珠也不挽留,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张敬走出房间,反手关上了病房门,沿着走廊径直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对于缪玉珠这个人,他是颇有好感的,当然,这里的好感指的并非男女之情。一方面,他曾受过她的帮助。另一方面,对于缪玉珠的人品,他还是很有几分敬意的。

  虽然就张敬自己而言,其实是个较为自我的人,无论前世还是今世,他都不曾如缪玉珠那般热心公益,努力的帮助他人,救助弱者。他也从不认为自己会成为那样的人。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就不认可这样的行为,只是因为,这太难了。

  有慈悲心,行菩萨事。普度众生这种事,从来不容易。

  张敬觉得,对于这样的人,既然遇到了,他便愿意力所能及的帮上一把,毕竟,他也乐于看到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还没等他走出走廊,前方的电梯间便转出了三个人,两边目光对上都是一愣,张敬的面色顿时变得有些玩味了起来。

  “张先生,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真是……好巧啊!”对面走在前面的一名西装笔挺的光头男子面带尴尬之色的拱手招呼道。就连他身旁的两名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也有些绷不住原本冷硬的表情,向着张敬尬笑拱手。

  “这不是虎哥吗?”来者正是与张敬有过一“揍”之缘的严虎,就连严虎身边的两人,张敬看着也有些面善,应该也是当时一起被自己揍了的,只是,严虎这个光头太过醒目,而其他的人,他连名字都没记住。

  “可不敢当您这么称呼,叫我一声阿虎就行了。”严虎的姿态摆的颇低,满脸堆笑。

  “行了,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之前的事归兄都和我说了,便算揭过了。”毕竟严虎此前去归藏那里道歉加赔偿,揍也揍了,钱也赔了,好话也说了,事情也算是就这么揭过了,张敬并没有咬着不放的想法:“怎么,你们这是来看病人啊?”

  “是的,算是……有些业务上的委托。”严虎语气带着小心:“张先生您这是……来探望朋友?”

  “嗯,有个做状师的朋友,受伤住院,过来探望一下。”

  张敬的话落下,便只见严虎和他身边两人对视了一眼,面色皆有些不好。

  “怎么,难道你们这次的业务对象是……”张敬眉头微皱,他自然知道严虎是做什么的,被打行盯上的“业务”哪能有什么好事。

  “您的朋友是不是一个叫缪玉珠的女士?”严虎揉了揉自己的光头,压低声音询问道。

  张敬点了点头,想了想:“我刚看到医院旁边有个茶楼,不如去那儿喝一杯?”

  严虎也不客套,点头应是,于是一行四人坐电梯下楼,出医院,向着一旁茶楼行去……

  医院隔壁的茶楼有个口彩颇好的名字,叫“弃疾茶室”,其主要的生意便是病人家属,各种食材只能说一般。不过,张敬等人原本也不是为了餐饮而来的,在二楼找了一间包厢坐下,服务员给各人泡上一杯清茶,便退出了包厢,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

  “张先生,之前,我不清楚这位缪女士是您的朋友,就接了这单生意,”严虎此时面色也是颇严肃:“不过,既然现在知道了,张先生您的面子,我严虎肯定是认的,这单生意到此为止,之后我们也不会再碰有关这位缪小姐的事。”

  张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点了点头,缓声道:“承蒙阿虎你看得起,不过这次的事,总不好让你们白跑一趟,这样,我出一万元,就当我请大家吃个便饭。”

  张敬自然不可能白占严虎的便宜,虽说形式比人强,但既然别人上道,张敬也乐意给足面子。虽然没有接触过打行的生意,但贫民区的那些游手几百元就能卸人一条手臂,张敬出一万元,亦不能说少了。

  “这哪行,举手之劳的事情,哪能让您破费!不行不行!”张敬这翻表态倒是真有些出乎严虎的意料,心中对张敬的评价也不由得又上升了一截,毕竟单纯是能打,最多也就是个高手。但是再加上这份知进退,尤其是年纪还不大,这就不得不让人高看一眼了。

  两人一番来回推脱,最终还是张敬板下脸来,严虎才不得不收下了这一万元,张敬也不含糊,拿过手机便将一万元给严虎转了过去。

  钱到手,两边的气氛便又融洽了几分,大家又就着茶水的口味寒暄了几句,张敬忽然道:“对了阿虎,我问你个事,你这单业务,是兴发厂的那些人委托的吧?”

  “这个……”严虎显得有些犹豫,支吾着没有答话。

  “行了,这个问题我问的冒昧了,来……”张敬伸手压了压,端起了茶杯,做了个以茶代酒的手势,将杯中剩余茶水一饮而尽。

  其实单看严虎这个表情他便已经心中有数,自己必然是猜对了。

  “多谢张先生体谅,主要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做我们这行的,不好泄露客户的身份。”严虎明显松了口气,借着喝茶又解释了几句。

  “我懂,这事儿我自己会解决。”张敬点头道。

  严虎沉默了一下,提起一旁的水壶,先是为张敬续满一杯,借着又为自己也续上了茶水,一边道:“我知道张先生您身手了得……说句心里话,做我们这行,平日里见过的高手也不少,我严虎自认眼界不浅,但说起张先生您的功夫,真的是这个……”

  严虎说着,竖起右手大拇指晃了晃:“打人如挂画,以前真的是只有在老辈人嘴里听过,整个江东省,我就没再见过您这么干脆的功夫。”

  “不过,有些事儿,您也要小心,毕竟……这年头,要是对上那些亡命徒,说不准就掏出个什么来,不值当……”严虎说的很是隐晦,但张敬却听出了他口中的善意。

  那些人,也许有枪,张敬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张敬略一沉吟,忽然冲严虎拱了拱手,笑道:“阿虎,有你这句话,我今天就承你这个人情。”

  ………………………………

  从茶楼出来,张敬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20:03了,张敬想了想,手中捏了个印诀,接着脚下发力,整个人飘然站上了一旁路灯顶端。他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几个起落便已经远去……

  张敬便如同一只巨大蝙蝠一般,在都市的高楼之间纵跃着,因为选取的是直线,故而比起乘坐车辆还要快的多。

  大约十分钟之后,张敬便来到了他的目的地,天长村。

  天长村距离东南大学附属医院大约只有一刻钟的车程,整体属于临州市北城区辖下。

  由于城市还没扩张到和村庄接壤的程度,故而整个村庄四周是大片的农田和郊野,在夜色之下,显得很是宁静,和临州城那种熙熙攘攘的氛围恍若两个世界。

  听着周围蟋蟀传来的鸣叫声,张敬走在田埂上,周围天地大多是水田,此时已经过了收割的季节,田地里空荡荡的,长着不少杂草。还有些田地里种植着一些蔬菜,不过无论是杂草还是蔬菜,看起来状态都不太好,四周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张敬弯腰摘下一片路旁的杂草细看,叶面凹凸不平的长了一层说不清是白灰还是别的什么滋生物,让人感到有些肉麻。

  张敬来此之前看过地图,很快便找到了距离村庄不远的兴发印染厂的位置,不一会儿功夫,便已经来到了兴发印染厂的外围。厂区周围被高高的围墙包围着,站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高大的铁门此时关闭着,透过铁栅栏还能看到门后的门岗里有两个穿着保安服饰的男子正坐在那儿聊天,目光却不时的扫视一下外面。

  厂区周围有一条简易的乡村道路,通往距离这里最近的省道。来此的路上,张敬注意到,在那条乡村道路上,有两名行迹可疑的男子徘徊不去,其中一人坐在树下抽烟,还有一人在更远处,那里是省道转入村道的交接处,这人藏在树梢上警惕的注意着来往车辆。

  暗哨么?看来这印染厂,比想象中有趣啊……张敬心中暗道。

  厂区外有大片的树林,张敬找到了一棵较高的梧桐树,大树约有6米左右的高度,他两个纵跃便已经来到了树顶,站在树顶向厂区内张望。

  从这个角度无法看到整个厂区的全貌,不过可以确认的是,厂区内的安保应该较为严密,这个时间点还有人打着手电在来回巡逻。

  甚至于,张敬还察觉,在厂区的几个不同位置,还饲养了一些身形高大的猛犬,用锁链拴着,安静的趴在那里。

  围墙的上方拉有铁丝网,张敬注意到,铁丝网上接有电线,看来很有可能是通了高压电的,这更加加重了他心中的猜疑,一个正常的印染厂,即便偷排污水,需要这种等级的防范措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