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星肥熊
“那就好,行动!”
冒顿苍老的脸上看出一丝的表情,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
这是一场军事上的赌博,如果成功了,匈奴便可以重新占据河南地广阔的草原和牧场,从侧面截断河西走廊通道,甚至掌握西域。
若是失败,匈奴将会遭遇最为惨烈的失败,或许数十年乃至百年之内,终将无力南下。甚至,被草原上别的部族取而代之。
只是,冒顿已经无法再等待下去。
随着一阵沉沉的号角声响起,进攻开始了。
……
晨光熹微,随着阳光重掌握大地。高阙城头,那副红黑相间的大旗缓缓落下,换上了匈奴的狼首旗。冒顿单于,刚刚获得了最为重要的一场军事赌博。由于内应的帮助,匈奴顺利的攻入了城塞之中,至天明之时,已经将高阙这座巨型城塞外围所有的据点都占领了。
而之后,扫荡了这里面残余的秦兵,匈奴的兵马则可以顺利南下,直到黄河沿岸之前,将不会再有大规模的抵抗。
冒顿与星魂在城塞之中巡视,忽有一名士兵前来禀告。“单于,秦将苏角率领千名亲卫,仍在负隅顽抗。我们的勇士想要攻进城楼,十分困难。”
若是年轻时候的冒顿,无疑会欣赏这位将领的勇气,然而派自己最为精锐的勇士前去,与这帮秦兵较量高下。
可是现在,数十年风雨之中,冒顿的心早已经变冷。他不会浪费自己的一兵一卒在多余的地方。因为这位撑犁孤涂清楚的明白,前方,究竟还有什么再等待着自己?
“派强弓手,将这一干秦卒杀尽。”
从清晨至黄昏,这场惨烈的厮杀进行了许久。到了最后,苏角身旁的一千多名士卒,只剩下了三百,困守城头。
夕阳残照,如血一般猩红。所有的秦兵此刻早已经没有了生息。汗水流尽,血水流尽,剩下的只有一个个无比虚弱的人,拿着自己手上的长戈,飞蛾扑火的抵御着一波波的长箭,一波波的攻杀。
内无生力,外无援兵。这些士兵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会是怎么样?然而此刻,鏖战多时,面对着一个个兵强马壮,轮番上阵的匈奴兵,他们的脸上剩下的便只有一丝轻蔑。
塞外蛮夷,纵行鼠辈之事尔!
大将苏角被士兵们围坐在中央,他坐在城楼前的长阶上,一身盔甲,早已破烂的不成样子。那柄帝国赐予高级将领的青铜长剑,也已经在刚才的对阵之中折断。他的身旁,此刻只剩下一柄环首长刀,寒光森森。
从清晨至黄昏,冒顿将这场惨烈的厮杀尽收眼底。他明白,平常的士卒鏖战两三个时辰,便会筋疲力尽,可是这些秦兵,却是一连五六个时辰,一刻也不停歇的在战斗。直至现在,冒顿只要挥一挥手,这干秦兵将会彻底的消失。只是,冒顿却是忽然起了恻隐之心。
也许是沉溺在阴谋诡计的心,此刻,被火热的鲜血所唤醒。冒顿很想走上前去,与这些秦兵说些话。或许,是为了缅怀过去的时光,或许,只是为了消磨战场无聊的岁月。又或许,他是想从这些秦兵身上找回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好贼子!老夫真是信错了你!”
冒顿的身后,除了一干匈奴的将领,还有着一位身着秦甲的年轻将领。苏角一见此人,瞳孔之中,血丝满溢,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力气,破口大骂。
那位秦甲将领似乎有些不敢看苏角的目光,总是在回避着。
冒顿本想要试着招降这一干的秦将,可是从他看见这些人开始,便断绝了这个念头。
这帮秦军的精锐眼神很亮,冒顿从中看出了轻视,看出了不屑,甚至看出了一丝对于人世的留念,却唯独没有彷徨和恐惧。
兵不畏死,劝之何用?
沉默!冒顿本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口中,却是不知从哪说起,剩下便只有沉默。
苏角霍然的站了起来,拿起了那把环首长刀。刀身明净,寒气逼人,他慨然一笑:“好刀!”
苏角挥刀而向,一干匈奴士卒警惕莫名。苏教看着前方的敌人,长声而道:“老朽误信奸人,悔之莫及。先帝啊!臣向你请罪来了!”
言毕,苏角面朝关中,挥刀就戮。
三百秦卒,亦同身死。
鲜血染红了整个城楼,从地板的缝隙之中渗透而下,深深的烙印在了这位撑犁孤涂的心中。
凛凛人如在,谁言秦已亡!
后记九
帝尊崩逝,满城举丧。朔风哀哀,渭水河畔,文武列队,甲士宿卫。
新皇登基,为示孝道,亲扶棺椁入骊山皇陵。
皇帝的陵寝的入口建在哪里,是绝密!仅有少数人能够知道。
尽管此刻前线,帝国与匈奴鏖战正酣。匈奴破入高阙之后,已经过了黄河,此刻,正与帝国长城军团爆发最为激烈的混战。
只是此刻,帝国咸阳依旧显得十分宁静,一股隐藏在肃杀之中的宁静感。
百官行至帝陵之前,守陵的卫士接过了帝尊的棺椁,沿着修建的山道,徐徐而上。
从这里开始,就只有少数人能够上去。
群峰之巅,一个身姿绰约的身影在寒风之中挺立。月神从上而观,看着底下长道上那沉沉的棺椁。
“嬴子弋,我要看看,你到底是生是死?”
就在抬棺的将士进入陵墓之后,月神的身影悄然潜入。在陵墓之中的将士措手不及时,月神已将所有人的制服。
金丝楠木所制作的棺椁就在眼前,月神此刻的心几乎到了嗓子眼。这一路上,她都没有遇到几个像样的对手,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月神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只是,她必须要赌一赌。
嬴子弋的生死,对她而言,实在太过重要。
碰的一声,那沉重的棺盖像是一片飘扬的柳絮,被月神随手拂开。月神走上前去,里面,有一个人。须发皆白,面容苍老。然而,那模样,无疑就是嬴子弋,就是化成灰,月神也认得。
月神一步一步的向前,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的心仿佛空了一分。
这么多年的潜心修炼,这么多年的暗中筹谋,这么多年的卧薪尝胆,最后,得到却是一个笑话。
一个无比可笑的笑话。
“你怎么就死了?”
月神的声音哀沉,其中竟然有着一丝的哀求之意。
空空荡荡的墓室之中,除了回响还是回响,月神心中的火终于彻底的熄灭了。
“唉!老婆太多,没有办法!”
一声轻叹,犹如少年之音,然而,这却点起了月神心中所有的期望。
她回转身来,正见墓室之中,光亮之中,一道人影缓缓凝聚,划过苍老,中年,青壮等等岁月,最终变成了一个少年模样。
峥嵘少年,鬓角乌青,就如月神第一次见到嬴子弋时的模样。
“你…”
很难确定,此刻的嬴子弋是什么状态,月神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不用惊讶。用阴阳家的话来说,此刻的我已经超越了天人极限。”嬴子弋的外表凝就人形,双脚踏入地面,一步一步的向着月神走来。
“哈!”无比荒谬的感觉在月神的心头,接着,一道紫色的匹练从月神的手中挥出。
这招威力强大的阴阳术暗含数十种变化,若是中招,必会重伤。可是,嬴子弋却是不闪也不避。
任由那招紫色的匹练击身。
奇怪的是,那紫色的匹练触及嬴子弋的身体,却是立刻消散无形,没有任何的踪迹。
月神不觉得向后退了两步,此刻的嬴子弋看似人畜无害,然而一举一动,却是完全超出了月神的认知。
“放心,此刻的我已经不需要对你做什么了?”嬴子弋找了个地方随便的坐了下来,看着月神。
“不需要对我做什么?”面对着嬴子弋的轻视,月神大笑,说道:“你不对我做什么,可是我能,我要毁了你的帝国!”
“哈哈!”面对着月神泼妇一般的声音,嬴子弋不屑的轻笑着:“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你当真以为,如今的帝国是一个只被阴谋诡计就能摧毁的脆弱国家么?”
“你什么意思?”
嬴子弋轻轻挥手,霎时间,种种的画面映入了月神的脑海之中。
塞北草原,千里荒漠,狼烟蜂起,虎骑奔行。匈奴牙帐,塞上庭域,霎时间便成火海,而那一杆红黑相间的旗帜却是招摇无比。
河南沃野,数十万秦军士兵列阵,与突入匈奴的主力进行着规模宏大的会战。正在此时,苍茫的大地上,尘烟茫茫,在主将章邯的带领下,十数万大军从东而来。
西域绿洲,数万骑奔行,攻城拔寨,剿灭叛乱的小国......
一副一副画面涌入月神的脑海,巨量的信息涌入那种爆裂感让月神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是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只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而已!”
“不,这不可能!”月神捂着自己的头,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嬴子弋。“这不可能!”
“你自以为阴谋得逞,只要匈奴突破长城,那么九原北地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到时狼族的兵锋便可直抵关中,威胁帝国的统治。却不知,今日的帝国人心稳固,已非昔日。”
“嬴子弋,你…”月神愤怒的声音响彻,只是,却已经注定无用。
……......
群山皑皑,雪域之峰。
其下,高原之上,绿水之前,屋舍连绵。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屋舍之中,嬴子弋懒懒的起床,他的两旁,横七竖八的躺着白花花的一排。
嬴子弋从床上半坐而起,看着身旁的一众女子,不禁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比当皇帝还累的职业,那就是成为一众欲求不满的女子的丈夫。嬴子弋腰酸腿疼的坐了起来,揉了揉肩膀。
这里是嬴子弋自己创造的界域,类似于阿尔托莉雅的阿瓦隆之乡。不同的是,这里可以按照嬴子弋的意愿创造事物。
伴随着一股香气传来,小鹤,小狐,小蝶三个乖巧的小侍女已经在准备着早餐。
嘤咛一声,娇喘声起。
身旁的老婆们一个个坐了起来,她们看着嬴子弋,洁白的背部划过柔美的曲线,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之下一闪一闪的,那硕大的眼眸之中压抑着欲望,丰润的身体荡漾着青春的美好。她们看着嬴子弋,风情无限,无疑在诉述着自己的饥渴。
“不要吧!还要来!”
嬴子弋看着一众女子,纵然他此刻技术已经超神,然而也不得不拿出扑克牌,与一众老婆继续斗地主。
窗外,阳光渐渐明媚........
(后记完)
第六十五章 山虎林豹 莫测阴阳
小楼危月,琴声瑟瑟。
翩翩公子,独立高楼,看着窗棂之内,屋中佳人。铜镜之前,美人缓梳乌,轻摘金饰,一举一动,说不尽的风流媚骨。
季布手握长剑,站在檐角,看着娴淑美人,灯下落寞,心中同悲,却是难有亵玩之心。
“佳人佳人!”
赞叹声起,徘徊于月夜之中,一个白衣男子,不期而至。
那人站在季布身后,他却没有回头的意思。
“你是谁?”
“素闻季布任侠之名,如今一见,却也是贪生怕死之徒。”
季布缓缓转身,看着眼前的男子,轻摇折扇,儒雅之气十足。月下长剑轻带寒光,轻指男子喉间。
“你若是说不出所以然,我必要你性命,报辱我之仇!”
男子一笑,反问道:“如今秦帝率军二十万,亲至河北。不过旬月,赵王请降。其势之盛,豪杰莫当。韩魏既没,无论齐楚。天下危殆,值此之际,东楚侯率八千将士,西掠陈地,杀尽秦宗室,以示天下之大,誓不与暴秦共存。此等英雄大义,将军既为楚国旧部,又有任侠之名,受东楚侯诏命,却因一妇人,裹足不前。难道说不得一声贪生怕死么?”
季布放下了影虎长剑,有些落寞。
“先生说得是,敢问大名。”
“阴阳家,河伯!”
季布收剑一笑,说道:“我素不喜阴阳家之流神神鬼鬼。然而先生之言,却有三分豪气,不似方士,却像是一个侠客。如若不弃,进屋饮酒如何?”
“好!”
两人纵身一跃,反进屋中。
此地是季布所据小城,屯兵其中。当初农家在帝国皇位之争时态度暧昧,遭惹秦帝不快。为了安全起见,荥阳之战诸侯连败后,农家就开始相继转移。而花影楼的一众人则受到了季布的护佑。
“大哥,这是谁?”
屋中走进了一个男子,身着甲胄,看起来是季布的部将。他看见季布正与人饮酒,不禁有些奇怪的说道。
“这是我兄弟周至,与我是生死之交。”
季布一笑,向着河伯引荐道。
“周兄弟,在下一介儒生,听闻季布在此地屯军,特地来讨一杯酒喝。”
周至知道河伯在说谎,今夜他负责值守,前前后后根本没有人前来。这时候,他大哥季布的房间中怎么可能多出一个人来?
周至并没有点破,只是拱手而道:“将军,营中安稳,特来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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