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丑角
反倒是一边的德丽莎说：“布洛妮娅，好好将这些记下来，与其等到那边塞西莉亚开始，还不如直接在我们这个世界，对琪亚娜进行魔鬼训练。需要一些材料和装置，我会让爷爷提供的。”
“好的。”布洛妮娅认真记录。
琪亚娜顿时不乐意了：“哎，为什么只说了我一个人的名字。”
德丽莎哼了一声：“那是因为芽衣肯定比你有自觉。”
琪亚娜顿时不说话了。
然后，她瞥过眼，看到一边的幽兰黛尔极为认真，看这个女武刡神的表情，很显然是对塞西莉亚的训练方法跃跃欲试。
“我身边都是什么人啊。”琪亚娜长叹一口气。
一边的雷电芽衣抿着唇：“不过至少看来，琪亚娜和我都是暂时安全的。如果把另一个世界比作游戏的话，那么圣芙蕾雅应该就是安全的新手村。”
“在那个世界，只要天命主教不发疯，确实是足够安全。”一边的符华赞同着芽衣说的话。
然而，姬子幽幽说着：“那边的天命主教会不会发疯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世界的未来，貌似快要发疯了。”
[在获得了奥托诸多支持的雷电芽衣，终于有了足够多的资源提供她研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大脑中开始一点点的涌现一些知识。]
[这些知识，就好像是她原本记忆中的一部分，其里面的知识架构让她更好的理解了这个世界的物理、化学、生物等多种领域的尖端知识。不过，这些知识让她去解构所谓的圣痕终端，还是太难了。]
[制造圣痕终端，并不只是缺乏材料。确切来说，仅仅让圣痕从血缘与基因上传承，就已经是很难的一件事，难到不是现代生物就能制作而成的。哪怕有琪亚娜与幽兰黛尔配合她去研究，她目前能触碰的信息，也只是皮毛。]
[尽管这点皮毛，已经可以让雷电芽衣着手去研究别的东西了。]
[在琪亚娜发现雷电芽衣新的研究时，不由问着：“这是什么？”]
[“世界崩坏预防系统，我将其命名为兵神终端。”雷电芽衣顿了顿，说：“这是一个建立在全球，能够自主消灭崩坏兽、死士甚至是律者的机械系统，其原理与架构已经通过计算机进行模拟，理论上，有了她就不必需要女武神去战斗了。”]
[“不需要女武神战斗？”琪亚娜微微错愕：“这可是好东西啊。”]
[“芽衣你要怎么做，打算让天命帮你吗？”]
[因为同样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的缘故，琪亚娜与雷电芽衣的关系最为融洽。然而，在听着琪亚娜的话，雷电芽衣却摇头：“不，我打算将其提供给逆熵。”]
[她顿了顿，说：“我通过一些渠道探查天命，天命大主教在对付崩坏这件事上，其实存在着私心。他会消灭崩坏，但并不是现在。”]
[“相比之下，逆熵虽然孱弱，但在这上面却非常无私。”]
[雷电芽衣并不会完全信任奥托，尽管奥托给了她非常多的资源。事实上，她在拿到这些资源之后，就发现了奥托的问题。]
[奥托太热情了。]
[如果是为了对抗崩坏，那么奥托并不见得有这么热情，雷电芽衣并不相信，掌握这么多资源，站在权力顶峰的奥托会因为这件事对她隆重对待，并不是说奥托不能有对抗崩坏的心思，而是作为掌权者，他的做法就像是毛头小子。]
[只能说明，奥托必然是有对抗崩坏之外，很想要达成的迫切的事。而这个事，恰好她有希望去解决。结合她所研究的内容，奥托想要解决的事，必然是与人体的复活有关。而想要复活人，就需要超常规的力量，那么就又需要崩坏。]
[雷电芽衣轻而易举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对抗崩坏最大的组织领袖，并不想消灭崩坏。”]
[因此，她可不会傻傻的将这个对付崩坏的利器去交给奥托。而是将其选择了逆熵。]
[尽管她在内心中，同样也没有多少要消灭崩坏的坚持。她只不过是想要试用自己的智慧罢了。]
[她知道，如今的自己一定被奥托在暗中监视着，甚至可能自己在模拟兵神终端的时候，奥托就已经知道了。不过她倒也无所谓被奥托发现，毕竟这东西，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见得是坏事。]
[她需要有与奥托对等的东西，而不是一直受到奥托的资助。雷电芽衣并不喜欢屈从别人之下。]
[而逆熵，刚好可以成为她的棋子。]
[琪亚娜明显并不明白这些，只是听着雷电芽衣的话，不由思考：“这样的话，你的处境会很危险的，即便是按照普通人的道德标准，你的行为都已经算是背叛，并且出卖集体利益了。”]
[“普通人制定的规则是不能约束我们的，琪亚娜。”雷电芽衣对着眼前的女孩笑着：“而且，你也会帮我的，对吧。”]
[“我当然会帮你啊，只是，这里挺好的，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希望我们与这里的人成为敌人。”]
[对琪亚娜来说，这里的圣芙蕾雅简直是与印象中的天命很不一样，不论是德丽莎还是姬子，亦或者是别的同学，基本都没有什么自私的心思，而给琪亚娜最大的好感的人，是幽兰黛尔。]
[尽管幽兰黛尔与她训练的时候，几乎毫不留情指出了她战斗时的不足之处，然而她也因为幽兰黛尔，进步的飞快。]
[“敌人？当然不会是敌人。”芽衣笑了笑，说：“兵神系统可以解放绝大多数女武神，但并不代表女武神就被淘汰了，事实上，在对付崩坏的办法，去消灭崩坏制造的生命只是权宜之计。”]
[她还有所保留。]
[在伴随着自己学习的知识越来越多，雷电芽衣心中消灭崩坏的欲望实际上也越来越少。哪怕崩坏有万种不好，但是它的存在拓宽了文明与知识的领域。对雷电芽衣来说，崩坏最好还是不要去战胜，而人类文明长存下去，那么就适应崩坏。]
[在她看来，圣痕本质上就是人类适应崩坏从而‘进化’的一种适应性行为，只不过这种适应性行为在某种干涉下被加快了不少速度。而这，就是最佳的战胜崩坏的方式。]
[但是出于自我安全的顾虑，雷电芽衣并没有去说这种主张，如今的她想通过兵神终端，是增加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话语权，这样的话，自己才能层层加码，然后将世界改造成自己期待的样子。]
[“来，我给你演示一下兵神终端的模拟吧。”]
本征世界。
逆熵，盐湖基地。
当爱因斯坦与特斯拉看到雷电芽衣所演示的兵神系统时，整个人都不由皱着眉头。
在计算机的模拟中，兵神非常大，甚至根据模型上可以看出，一个兵神大概就有一个大陆的大小。视频中的琪亚娜并非专业领域的人，自然看不出来这种‘大’意味着什么。
“虽然还没有兵神相关数据，但是根据现有材料，恐怕没办法去制造那么大的机器。”
特斯拉得出结论：“这更像是一个小孩子的异想天开。”
“确实是异想天开。”爱因斯坦顿了顿，说：“以目前逆熵的制造能力，能够在理论上制造最大的机器系统，就是天父了。然而目前的天父成品也只是在理论上能够进行，并且需要律者核心作为启动能源，得不偿失。”
“而制造比天父还大的机器，仅仅是能源启动都无法去想，大概率就是自动收集崩坏能适应自身，相当于是特大号的崩坏能反应炉。”爱因斯坦顿了顿，继续说着：“更不要说材料承载的问题……不过……”
“鸡窝头，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到了我们想到的月光王座。”
爱因斯坦顿了顿，道：“整个兵神终端，其实与月光王座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者说，它就是自动化覆盖全球的月光王座。”
同样是将崩坏能转化别的能源作为驱动，然后消灭敌人。只不过，月光王座是作为单体战略武器，而兵神终端是理想型覆盖全球的群体武器。
“我们能看到的这些问题，那个人未必不知道，所以那个模拟只是对外行人展示的模拟，既然雷电芽衣说会将兵神终端给我们，那么就让未来的我们去判断吧。”
爱因斯坦如此说着。
特斯拉同样也愉悦着：“不得不说，雷电芽衣对奥托的认知还真是贴切，果然是神州的话总结到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奥托的热情反而让雷电芽衣警惕了，这是好事。”
“特斯拉博士，我们还是想想现在吧。”爱因斯坦顿了顿，说：“如果雷电芽衣真的穿越到我们这个世界，那么逆熵有什么力量能够保护她。雷电芽衣拿出来的东西，太大了，目前的逆熵还承受不住。”
“啊啊啊啊，好烦啊！”特斯拉明白爱因斯坦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崩坏在搞事，奥托也会搞事，简直是让人头大。”
第八十六章：未来与现在的对话
[雷电芽衣所演示的兵神终端，确实也只是给外行的琪亚娜去看而已。事实上，有许多终端上的问题她自己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大脑中有一段记忆教会她这么做，她就这么做了。而在这场演示，琪亚娜与芽衣惊讶发现，其预想效果非常好。]
[“有了这个终端，几乎都不用担心有崩坏事件了啊。”琪亚娜看的非常亢奋：“只是，这么大的家伙，要用怎样的能源作为驱动？”]
[“这个我暂时先不做说明。”雷电芽衣心中明了，现在所进行的一切，会以被‘曝光’的方式传递给每一个人，因此，她会展露兵神系统，但绝对不会将兵神系统内部的细节揭示出来。这可是她与奥托去谈判的‘筹码’之一。]
[“兵神系统的精度还是不够，不过有了它的话，那么人类大概率就不会遭受崩坏威胁了，这样的话……”她没有继续往下说。]
[然而内心则是思索着：“……这样的话，就可以开展让全体人类进行基因升华的圣痕计划了。”]
[只要知道崩坏的越多，雷电芽衣越觉得崩坏的‘仁慈’。]
[明明只需要‘加一点量’就可以彻底摧毁人类文明，然而崩坏就好像是计算好了一样，不增不减，刚好符合人类文明发展的速度。这就像是某种特定的规则，就好像地球绕着太阳转的公理，不可更改。]
[“消灭崩坏多可惜呢。”她的大脑中，时刻徘徊着这样的想法。]
[雷电芽衣自然知道这不对，给人类文明造成威胁的一切事物都应该被消灭。但是，崩坏对她而言简直是太完美了，别的不说，崩坏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限可再生的资源，这意味着若是适应崩坏后，人类根本不用为能源去烦恼。]
[更不要说在这种力量的影响之下，女武神们获取了强大的力量，甚至能够用肉体去掌握火、冰、雷等多重属性的力量，这难道不是基因升华，生命进化的一种体现么？]
[若是没有崩坏，这些可就都没有了，亦或者说是难以替代。]
[人类完全可以发展其建立在崩坏之上的文明，因此，兵神终端在她的心中不过只是一个过度的用途，用于限制律者的出现。而后，在人类能够全体适应崩坏之后，那么也就无所谓律者、死士亦或者崩坏兽了，那时候这些东西，都只是人类的玩物罢了。]
[当然，这种风险同样也很高，适应崩坏并不代表崩坏不会产生形式上的变化，但相比于接近于无限再生的能源，这些风险都可以去承受。]
[这种想法在她的大脑中盘旋不去，她知道，这种想法太过于违背当下的主流，所以她不能说，不然的话就是直接否认了整个天命女武神和逆熵存在的异议。]
[但是，她并不是完全没有盟友。]
[奥托的过于热情让雷电芽衣明白，这位天命大主教同样别有目的。]
[而不出意料的话，在自己设计兵神系统之后，其资料应该也呈现在奥托的桌子上了吧。]
[她愉悦的找到了逆熵的联系方式。]
[果不其然，奥托联系了她。]
[“我的朋友，我们交换一下情报如何？”奥托.阿波卡利斯并没有质问有关于兵神终端的事，而是笑意盈盈的说：“在前文明纪元留下了人类对付律者的宝贵记录，我想，你会更需要它。”]
[雷电芽衣的眉头不由舒缓：“你是担心侵蚀律者么？”]
[她一贯不是会周璇的人，也明白兵神终端的弊端，事实上，前文明纪元的记录她有看到过，奥托一开始就将虚空万藏给了她。然而，雷电芽衣并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兵神终端虽然是器械设备，但是在其构想中，掌握终端必须是由一个能够精密测量全球各地的人工智能所担任，而根据她所知晓的，在运算能力超过一定限度的时候，即便是律者也难以对人工智能完全侵蚀。律者的力量并非无穷无尽，而是同样伴随着极限。]
[造成约束之惨剧的约束律者，存在着转化能量的上限；而侵蚀逐火之蛾基地的侵蚀律者，同样也有信息载体终端控制的上限。尽管律者的实力越往后越强，但雷电芽衣猜测，其实力一定是在某个阈值内。超出阈值之外，即便是律者也无能为力。]
[而这，也就是雷电芽衣最后的手段。]
[她打算制造能够自我修复且纠正的人工智能，这反而是最容易实现的。]
[然而，奥托的话却是让她出乎意料。]
[“我想与你交流的，是崩坏的本质。是无数世界构成的树与海，而这，也是我最近通过前文明纪元的工具所观察到的。”]
[“你不是疑惑过律者与圣痕持有者的关系么，你的猜想并没有错，圣痕持有者就是人类的‘律者’，而最理想的圣痕空间，就是在虚数的洪流中不断扎根，然后永不迷失。”]
[这是奥托在寻找另一个世界的坐标时，窥察到的世界一部分的真相。]
[他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自然猜测到自己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面临着曝光的风险，所以最后，他与雷电芽衣的交流，都是在点到为止。这个世界最聪明的两个人，还不想让自己所做的事被‘曝光’。]
[只要不将‘未来’公布出来，那么就不会影响未来。这就是聪明人应对未来的方式。]
本征世界。
圣芙蕾雅学园，女武神学院。
当奥托与雷电芽衣在用‘谜语人’的方式去对话，几乎所有人都蒙了。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们听不懂？”
琪亚娜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除了什么树或者海的，别的就什么信息都没有了。”
不仅仅是琪亚娜在疑惑，就连雷电芽衣、德丽莎等人也在疑惑。
反倒是姬子沉吟一声，说：“其实很容易理解吧，在雷电芽衣来到我们这个世界之后，意识到了她的所作所为会被这个视频曝光，而有一些东西，在曝光之后可能就毫无作用，或者说是被未来所改变。”
“所以，她选择了有所保留的方式。”
有关于未来的悖论就在于，被提前预知到的未来，就一定会被‘现在’影响，从而产生新的未知。那么，越是关键的‘未来’，就越需要被‘未知’保护起来。
从这一点上来看，另一个世界的雷电芽衣思路其实很明晰呈现在众人面前。
“兵神系统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构筑兵神系统的能力。”无量塔姬子直接说着：“她只是在用这样的方式，与我们对话而已。”
琪亚娜等人不由错愕。
“与我们对话？”
“对。”姬子的眼眸流露出复杂的神色，说：“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对曝光，那么她自然不会想着把所有事都毫无保留拿出来。对聪明人来说，作为观众的我们，同样也可以是她的资源。”
“有了这种能力的雷电芽衣，自然会受到我们的欢迎，并且会让我们心甘情愿配合她，将资源送上……她在打破‘第四面墙’，从而调动所有资源。”
无量塔姬子的话，被布洛妮娅通过编辑输入在群聊中。
没有人讨论，但几乎所有人都将这些铭记在心。
能够进入这个群聊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直面崩坏的聪明人，自然也知晓雷电芽衣与奥托的举措其意义的深远。
兵神不重要，有或者没有都没关系。
重要的是雷电芽衣这个人，以及她藏在未来中的想法。
“或许在接下来，雷电芽衣会通过与别人交流的方式，让别人去记述她的想法，而这些想法不能通过这个未来去曝光。”
“换句话说，在视频拍摄不到的地方，雷电芽衣其实已经行动起来了。”爱因斯坦在了解了布洛妮娅输入的文字后，直接分析着：“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未来，都是通过琪亚娜与雷电芽衣的视角所记述的，而欺骗视角的方式，其实很简单。”
“闭上眼睛。”
似乎有心灵感应一样，在爱因斯坦输入完消息之后，视频内卂的雷电芽衣与奥托交流完毕后，便找来了琪亚娜，然后让她去做一件事。
[“琪亚娜，闭上眼睛。”]
然后，分屏的未来陷入了黑屏，大家只听到有沙沙沙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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