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诗羽老婆天下第一
第二百九十九章 说好了不笑的
“哦？都是你的错？这话怎么说？”疑惑的看着甘雨，虞戚能够感受到，她在说这话时心中浮现的情绪虽然带着迷茫、失落与无奈，但并非他之前猜测的被人欺负、侮辱之后的恨意，反而有种……被谈及自己的黑历史时，那种羞于启齿的尴尬。
这不由得引起了虞戚的好奇，忍不住追问道：“难道说，是甘雨你在之前的这个月里做错了什么事，所以被七星他们责备了，心里难受所以才会躲在这里淋雨的吗？”
“这……”请咬了下唇瓣，甘雨晶莹的脸颊飞上一抹绯红，垂着眸子，眼神仿佛受惊小鹿般躲闪着虞戚的目光，完全不敢和他对视。
看着这般羞怯模样的甘雨，虞戚倒也没有逼问的打算，抬手揉了揉她依旧带着一丝潮气的发丝，顺手帮她抹去了最后一丝雨渍，轻笑道：“不方便说吗？那就当我没问好了，反正我也只是稍微有点好奇……”
“不，不，不是的，我没什么不方便说的……”连连摆手打断了虞戚的话语，甘雨纠结了好一会儿，方才低着头用近似蚊吟的嗓音呢喃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有就是……”咬着唇，甘雨害羞的脸庞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温婉的眸光泛着令人迷醉的柔波，就这么强忍着羞涩认真的望着虞戚：“那个我说了之后，虞戚你不准笑我！”
“当然！”好不犹豫的点头应下了这点要求，虞戚忍不住顺手捏了下甘雨凝脂般的脸颊，感受着那略显灼热的温度，带着些许疑惑的说道：“你还不了解我么，我又不是那种喜欢看朋友笑话的人！”
“嗯~”没有在意虞戚有些轻薄的动作，甘雨嗫喏着开口说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雨后寂静的长廊中，甘雨用着柔柔的嗓音不断诉说，而虞戚的神情也随着她的讲述，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居然、咳，是这样？”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神情扭捏的半仙少女，虞戚艰难的压抑着嘴角扬起的冲动，用着带着一丝颤抖的嗓音说道：“这就是你为什么会说全、噗~咳咳，全都是你的错的原因？”
敏锐的捕捉到了虞戚话语间那一丝遏制不住的笑声，甘雨脸颊腾的一下变得血红，额上隐约甚至能看到大片的水蒸气浮现，嘟着嘴娇嗔道：“虞戚，你说的不笑得！”
“额，没有啊，我没、噗嗤~”一个没忍住，虞戚喉咙中传出一道清晰而短促的笑声，看着甘雨逐渐圆润的脸颊，他实在遏制不住冲动，转过头去：“噗哈哈哈……抱歉，抱歉，但我真的忍不住了！这确实有点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唔~”鼓着脸，甘雨气呼呼地看着疯狂大笑着的虞戚，好一会儿之后，却又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埋着头略带幽怨的哼哼起来：“算了，想笑就笑吧，反正我也都习惯了，凝光、刻晴甚至是阿萍、烟绯她们都和你差不多的反应呢！”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也就是那场请仙仪式说起。
请仙仪式刚结束不久的某天，早早的便完成了今天份工作的甘雨罕见的选择了提前下班。
“欸？甘雨……前辈？”拎着一份打包好的小礼物，换了一身常服的甘雨刚走出月海亭的大门，身边不远处就突然想起了一道迟疑的呼唤，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出现在甘雨视野中的却是一位比较熟悉的身影。
“慧心？”疑惑的看了眼这位后辈同僚，甘雨歪了歪头：“叫住我是有什么事情么？还是说七星那边有什么命令让你转达给我？”
“啊不，没有、没有……”连连摆手否定了甘雨的猜测，虽然作为现任天枢的女儿，但慧心可没有那个胆子假传七星的命令，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甘雨身旁，她有些好奇的看了眼相比于以精神明显振奋了许多地甘雨：“我只是突然看到甘雨前辈你这么早就下班了，所以一时间有些吃惊而已。”
毕竟，按照慧心往常的记忆，甘雨可是每天都能忙到深夜才休息的加班狂魔，整个月海亭，不，应该说整个璃越港唯一能和她在这点上较量一二的，也只有那位口头禅是‘耽误太多时间，事情可就做不完了’的玉衡星小姐了。
反正，至少在慧心有记忆以来，每年除了为数不多的几天假期休息，她还真没见过甘雨这么早下班！一时间难免有些吃惊。
“哦，这个啊~”听出了慧心话语中的意思，甘雨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今天有位长辈在家设宴，邀请我过去聚餐，没法推脱也只能提前下班了。”
“对了，关于之前说的‘对商道附近魔物的清剿行动计划’以及‘千岩军后勤物资规划’，这两件事我都已经处理好了，相关的文件就放在我办公桌左边书架的最上方，你抽空去拿一下，帮我带给七星她们。”
“哦~”愣愣的点点头，慧心脑海里还在转悠着甘雨刚才说的‘长辈设宴’的事情。
她可是为数不多知道甘雨‘半仙’身份的人，半仙的长辈，那身份简直不问可知——绝对是一位仙人，很有可能就是之前在璃月港出现的那几位哪怕是在仙人中也赫赫有名的真君。
甚至于，考虑到前两天请仙仪式的事情，这次的聚餐连岩王帝君都有可能出席！
一想到这里，慧心就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口水，心脏怦怦乱跳起来，有好奇、也有紧张，更有向往。
如果能去参加一次仙人聚会，近距离地接触一下众位仙人，陪祂们说说话……那该是得有着多么深厚仙缘的人，才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啊！
当然，慧心也明白自己并非那种仙缘深厚的人，所以也只是在心中随意遐想了一番，便很快清醒了过来。
而此时，吩咐完慧心之后工作的甘雨，已经来到了玉京台的一处看似普通的宅邸门前。
“阿萍，你在吗，我来了。”一边随口说了一句，甘雨一边随手推开了面前的房门，然后……带着端坐在院子中的某道身影陷入了沉默。
“呃~您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疑惑的倒退一步，甘雨抬头看了眼大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这才再度迈步走了进去：“您怎么会在这里？阿萍不是说今天只是各位仙人在一起聚一聚么，等等……难道说？！”
似是想到了一种可能，甘雨略显惊讶的看着钟离：“钟离先生，您居然也是仙人？！嗯，这似乎就不奇怪了，难怪钟离先生您那般的博学多识！”
说完，小麒麟却又有些迷糊的挠了挠头，小声嘀咕起来：“但我怎么记得，以前没在仙人里见过钟离先生您啊？”
“……”看着自顾自挠着头沉思起来的甘雨，一旁闻声走来的流云借风真君和萍姥姥对视了一眼，而后又齐齐看向钟离，神情有些古怪。
‘喂，阿萍，这情况，难道帝君没和甘雨说过祂的身份……’小心背过手掐动法诀，留云借风悄咪咪的和萍姥姥传音私聊起来：‘祂老人家，不会是打算瞒着甘雨的吧？”
“不过也对啊，甘雨和咱们又不一样，她天天待在璃月港里，要是让她知道了帝君化身凡人的事情，帝君现在这么安稳的日子可就维持不下去了！”
“你这下子这是捅娄子咯！’
‘我怎么知道这事！’听到留云借风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萍姥姥忍不住扭头瞪了她一眼：‘我看之前甘雨和帝君接触过好几次了，我以为她已经知道帝君的身份了呢！帝君现在又没用术法隐瞒气息和身份，咱们几个不是第一眼就认出来！’
‘是啊，这么说来也奇怪了’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留云借风也有些迷茫：‘我记得以前甘雨这丫头是见过帝君化身凡人时的模样啊，再不济也应该知道帝君的气息吧？怎么现在见到帝君，居然认不出来了？！’
第三百章 论谁还不知道钟离的真实身份
关于为什么甘雨会认不出钟离就是岩王帝君这件事情，两位真菌的讨论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并不是钟离主动坦白了或者甘雨忽然认出了祂的身份，而是……
“咦，甘雨你这么早就来啦？本座之前听说你天天都会加班到凌晨半夜，本来还准备和削月打赌你今天会不会卡着点到呢。”
一身绯色马褂，下半身着一条白红长裤，小腿上绑着深红色的绑腿，一头浅短黑发唯有额前缀着一缕鲜红，一个在甘雨看来颇为陌生模样的中年人推开门走进了萍姥姥家的院子，第一眼便看到了甘雨的身影，当即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闻言，甘雨疑惑的回过头，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沉思片刻后方才犹豫着说道：“你是……理水叠山真君？”
“嗯，这么快就认出来啦？”抬手挠挠头，理水叠山真君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如今的模样，微笑道：“如何，我这副模样，这可是我特地仿照璃月港如今最流行的风格变幻出来的，我那几个邻居可都说相当不错呢！”
“呃……这个……”略带着迟疑的点点头，甘雨稍有些不自信的说道：“听、新颖的。”
“哈哈哈~”闻言，理水叠山真菌忍不住大笑起来，而后转过头看向背后的身影炫耀到：“我就说吧，我挑选的这身打扮可是非常流行的款式，你看，连甘雨都承认了！”
顺着理水叠山真菌的目光，甘雨也顺势看向了祂背后的身影，上身青绿马褂、下身玄色长裤配着玄黄分明的绑腿，一头浅棕色的短发，同样在额前的位置缀着一缕翠绿，一身打扮看上去和理水叠山真菌如出一辙，唯有面容稍显老气。
这一次，甘雨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削月筑阳真君？”
“得了吧，你还真听不出来甘雨是在客气啊！”没好气的冲着满脸自豪的理水叠山真君翻了个白眼，削月筑阳真君转而冲着甘雨点点头：“几天不见了，甘雨，你的气色又变的糟糕了，莫非是月海亭和七星那边的工作太多了？老师说，你没必要弄得那么累的，有空的话不如回绝云间坐坐，就当休息也好。”
“……”轻咬下唇，甘雨勉强维持着笑容点头应道：“嗯，真君，我知道了，有空会回去的。”
“咳~”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理水叠山真菌不由得偷偷踩了削月筑阳真菌一脚，悄悄冲着怒目而视的祂使了个眼色。
“唔，哦~对了。”神情一愣，而后忽地想到了什么，削月筑阳真菌转过头随手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甘雨：“喏，我和理水这段时间准备在这凡尘中游历一二，所以在璃月港中购买了一处房产，这是我们的住址，有空的话甘雨你也可以过来坐坐。”
“欸，在璃月港中买了房子？”略显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两位真菌，甘雨顺手接过纸丷条看了看：“我知道了，那个两位真君，这件事需要我通知七星那边吗？”
对此，无论是削月筑阳真菌还是理水叠山真菌都用力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们来人间就是为了体验一下生活，就不用通知七星那边了，弄得兴师动众的麻烦不说，到时候我们也别想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就是如此！哦，另外我和削月筑阳还分别给自己取了个凡人的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我接笏就行了。”理水叠山真菌，哦不，应该说接笏插话道。
对此，削月筑阳真菌也点了点头：“嗯，此番游历人间，唤我为侯章便可。”
“接笏、侯章？”喃喃念着这两个名字，甘雨沉默的点点头表示明白，停顿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两位真菌，恕我冒昧，但你们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来璃月港中居住呢？往常两位真君不都是说人间红尘纷扰、难以静心修行，所以才会选择在绝云间隐居的么？但这次……”
这倒不是甘雨怀疑两位真君的目的，也不是在用七星秘书的身份来质问祂们，实际上，对于削月筑阳和理水叠山两位真君在璃月港定居这件事，甘雨心中反倒是有种窃喜的感觉。
作为非人的半仙，甘雨纵然已经身处红尘人世千百年，但她依旧难以融入这片属于凡人的世界，每每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纵然身旁的人群串流不息，道路两侧是鼎沸的叫卖声，她所能体验到的却只有越发刺骨的孤独。
她向往着喧嚣的人世，却又自我的将自己与这片人间隔离开来。
这种复杂的情绪积压在心底，痛苦难言之中，甘雨只能选择以繁重的工作麻痹自己，企图以疲劳来让自己遗忘这种孤独与痛苦。
唯一的慰藉，或许就是偶尔与同为非人且行走于人世的烟绯、萍姥姥她们，进行的短促的交谈——在遇到虞戚之前。
然而，相比于热情活泼毫不在意自己非人身份的烟绯，相比于和光同尘，一身气场早已与凡人一般无二的萍姥姥，越是与她们交流，甘雨便越能感受到自己的‘异常’，也便越发的孤独！
现在骤然听到两位真菌准备在璃月港定居，虽然知道祂们的心态与自己不同，并不会因此而感受到与尘世间的‘隔阂’，但甘雨还是由衷的感到了欣喜。
当混迹在人间的非人之物越多，她的存在或许也就不再是那么的‘异常’，在将来的某日或许真的能毫无隔阂的融入到这片人与非人共同组成的尘世之中。
“哦，你问这个啊，也没什么大事！”并没有注意到甘雨眼底压抑的色彩，侯章微微一笑，说道：“就是这次下山来，突然感觉这璃月港的人世变化很大，大到连我们都感到无从措手。”
“是啊，人类的发展，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迅速。”一旁的接笏此时也幽幽一叹，怅然道：“我等仙众早已经跟不上凡人们的脚步了，仙人的时代正在远去，而人的时代正在逐渐成为现实。”
“我们并不无意插手人类的选择，只是想要在这尘世中体会一番，感受这属于人的时代，究竟有着何等奇妙的变化！”
说着，侯章顺势看向了不远处从容不迫的品着茶水的钟离，哈哈一笑：“当然，也算是继续追随帝君的脚步了。”
“帝君……”神情愕然，甘雨愣愣的扭过头，看着一身气质岳镇渊渟，格外熟悉的钟离，讷讷无言。
完全没注意到甘雨的变化，侯章点点头：“对啊，连帝君都主动化身凡人，还加入了往生堂做了个客卿，咱们几个仙人来璃月港这边住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么！”
“钟离先生就是……帝君？！”
感受到甘雨带着强烈情绪的目光，侯章疑惑的转过头，似乎反应过来了，但还是本能的点头应道：“啊？是啊，你不知道吗？！”
“……”张了张嘴，甘雨一时间无言以对。
“……”一旁，旁观了全过程的留云借风真君和萍姥姥对视一眼，一时间也有些无言，唯有钟离依旧在不紧不慢的品着茶水，望着院子中神情各异的众仙，眼底噙着一丝笑意。
‘喂，留云，你没告诉甘雨，钟离先生就是帝君的吗？’察觉到情况不太妙的侯章忍不住开启了广域通话——当然，是在绕开了甘雨的情况下。
‘废话，本仙此次下山一直在忙碌着仪式的事情，和甘雨都没见过几次面，哪有功夫聊这个事情。’留云借风真君翻了个白眼，看向了身旁的萍姥姥：‘你问本仙，还不如问阿萍，她可是一直待在璃月港，几乎每天都能见到甘雨，为什么也没告诉这孩子真相。’
‘话说，本仙要是没记错的话，连你那小弟子瑶瑶都已经知道钟离先生的身份了吧？’
‘我那是无意间说漏嘴了而已，又不是故意的。’萍姥姥也忍不住嘀咕起来：‘瑶瑶那孩子乖巧、伶俐又聪慧，老婆子我年岁大了，头脑有时候难免犯糊涂，和她说话一不小心就顺嘴了。’
‘这孩子知道以后虽然震惊，但也答应了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我也就没多想。’
‘再说了，我还以为流云你已经抽空和甘雨她说过了呢！’
‘是啊，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接笏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赞同道：‘留云你的嘴大家又不是不清……咳，我是说，你那么健谈，我们都以为你已经和甘雨说过这件事了呢！’
‘好啊，合着这还怪起本仙来了？’听到这话，留云借风真君鼻子差点气歪了：‘本仙认真保守秘密，还保守出错误来了？’
‘没有没有，我们又没说这是你的错！’
‘那这是谁的错？！’
‘啊、这、那个，我……’
四位真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院子中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奇怪，直到……
“砰！”一声巨响，萍姥姥家的院门被猛地推开，紧接着一道魁梧的身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看到都没看院子里的情况就兴致勃勃地叫嚷起来：“钟离、钟离，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兴奋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是察觉到了院子中奇妙的氛围，若托龙王挠了挠头：“那啥，你们在忙？要不，我等会儿再来？”
“啊？您是、若托龙王？！您不是在、怎么……”再度惊呼出声，话说到一半甘雨也突然反应了过来，抬手捂住嘴巴，一时无言。
第三百零一章 加班椰羊会错过帝君托梦吗
“哈？你们在逗我？”错愕的看着在座的诸位仙人真君，若陀龙王瞪大着一双璀璨龙眸，面色古怪的追问道：“就因为‘忘了和甘雨这丫头说明钟离就是摩拉克斯’这点小事，你们就摆出了那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唔~大、大概是吧，龙王。”此刻也反应过来，自己等人之前确实有点反应过度了，留云借风真君忍不住尴尬的点点头，勉强辩解道：“我们这不是害怕甘雨因为这事伤心，觉得我们是在排挤她么。”
“那你还不如直接告诉甘雨，是摩拉克斯让你们不要告诉她这个消息的呢。”翻了个白眼，若陀龙王忍不住吐槽道：“这么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们瞒着她多少事呢！”
“啊哈哈，哪有，我们、我们只是……”
“只是忘记了，对吧。”幽幽的叹了口气，甘雨用着不知是失落还是无奈的复杂口吻说道：“不过也是呢，毕竟我平日里并不在绝云间，和师傅之间也没有太多联络，偶尔会被疏忽了也是非常合理的呢！”
“嗯？！”听到甘雨的话，若陀龙王瞬间察觉到了异常，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他转头看向一旁默默品茗的钟离，传音道：‘摩拉克斯，甘雨这丫头这是……磨损了？！’
作为被‘磨损’折磨了上千年的古龙，若陀龙王几乎可以拍着胸膛说，整个提瓦特除了天理之外没人（神/龙）能比他更了解‘磨损’发作时的症状了。
以他对甘雨的了解，这丫头哪怕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可能对亲手将她养大的留云借风真君说出这种、嗯，阴阳怪气的话语，再结合她如今明显很不稳定的情绪，若陀龙王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原委，也明白了之前那些仙人们为什么会那么小心的对待甘雨。
很显然，祂们绝对也察觉到了甘雨身上的‘磨损’正在逐渐加剧这件事情。
当然，做了避免再度刺激到甘雨本就不稳定的情绪，若陀龙王一边冲着钟离传音，一边还故作调笑的开口说道：“摩拉克斯你也是的，既然都准备办宴会，邀请大家来聚一聚、叙叙旧了，直接用托梦的方式通知咱们多好，正好也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大家多好，这么一个个的传话，多费事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甘雨，安慰道：“小甘雨别生气，这事都赖摩拉克斯太粗心了，居然把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给忘了。”
“啊，没有，我……”虽然心中被各种异样的负面情绪充斥着，但作为‘岩王帝君’的忠诚追随者，当听到若陀龙王故意把责任推到摩拉克斯身上的时候，甘雨还是忍不住为祂辩解道：“帝君这么做，一定是有祂的道理的！”
“这哪有什么道理，我看他啊，八成是活得太久，和我一样被磨损了。”翻了个白眼，若陀龙王继续冲着钟离阴阳怪气：“嗯~用人类现在流行的话语来说，应该叫‘老年痴呆’，对，钟离你肯定是得了老年痴呆了！”
“……”略显无语的看了眼故意在用这事调侃自己的损友，钟离无奈的叹了口气，但还是顺口接话道：“我并未忘记此事，实际上，在请仙仪式结束的那天，我就准备以托梦乯的方式，将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众仙的，当然也包括甘雨了。”
“但……”说到这里，钟离也表情隐约有些奇怪的看了眼甘雨：“我在那天等候了许久，却始终未能搜寻到甘雨你的梦境，准确来说，你在请仙仪式之后那两天，似乎一直都没有睡觉！”
一边说着，钟离一边同样暗中向若陀龙王传音，回道：‘的确如此，甘雨久居红尘，可以说她见证了璃月三千余年的兴衰演变，见证了一代又一代凡人的诞生与消亡，也见证了一位位‘故友’的离去。’
‘对仙人而言，红尘本就容易消磨内心的情感，加重自身的‘磨损’，而甘雨作为半仙，相比于仙人心思却又更加繁杂、敏感，也更容易收到红尘的侵染，陷入‘磨损’。’
‘老实说，甘雨能够坚持三千余年不曾被‘磨损’，已然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只可惜……’暗自摇了摇头，作为璃月的执政、这片大地的君王，钟离自然清楚甘雨身上究竟发生了，才会让那积压已久的负面情绪彻底爆发出来。
对于甘雨和虞戚之间的事情，祂并没有插手的打算，毕竟，这是甘雨的缘亦是祂的劫，结局会如何纵然是钟离也无法分辨。
‘嗯？你知道？那为什么过去不曾阻止她的……’眉头微皱，话还没说完，若陀龙王便已然反应了过来，幽幽一叹：‘也是，对她来说，倘若被你阻止的话，恐怕‘磨损’来的会更加剧烈吧。’
幽幽一叹，祂绕有深意的看了眼天边，传音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看着甘雨被‘磨损’折磨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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