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诗羽老婆天下第一
‘呵呵，无需忧虑。’微微一笑，钟离抬起手给若陀龙王倒了杯茶水：‘此事，却是不需你我二人过分操心，她自然有她的缘法。’
眉头一挑，若陀龙王端起茶栈轻抿一口，带着些许寒意的茶水入口，让祂的眸子不禁一亮：‘咦，这是……’
微不可察的点点头，祂眉间的担忧瞬间散去：‘呵呵，这丫头倒是幸运的很啊。’
“啊？！”并不知道钟离和若陀龙王之间的私下传音，听到钟离说的事情之后，甘雨下意识地惊呼一声，感受到身旁众仙齐齐望过来的古怪目光，这才隐约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因为请仙典仪以及镇压地脉相关的事宜，连续工作通宵了好几天的事情，面色忍不住也变得一片红润，尴尬的神情溢于言表。
怎么说呢，因为通宵加班导致错过了帝君大人的托梦什么的……委实有点太离谱了。
别说是甘雨本人了，就算是一旁的仙人们听到之后，也忍不住面面相觑，嘴角剧烈抽搐着，一副想笑却又强忍着的模……
“噗~”一道明显的笑声突然响起，所有人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发现留云借风真君不知何时已经变回了鹤型，面无表情的用翅膀捋了捋长长的鸟喙，淡淡说道：“都看本仙做什么，这事和本仙又没关系！”
第三百零二章 想要放手的钟离
话虽然如此，但在场众人谁不是修为高深的存在，怎么可能听不出留云借风真君嗓音中压抑着的笑意，而有了祂的带头，其他几位仙人也彻底遏制不住心中的冲动，在甘雨面红耳赤，差点将头埋进身前雄伟的模样中，嘴角抽动着低笑起来。
原本夹杂着压抑与古怪的气氛当即变得轻松起来，关于钟离就是摩拉克斯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揭了过去。
尤其是之后，当看到同为半仙的烟绯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同样露出了愕然地神情，甘雨心中那仅存分毫的芥蒂也彻底烟消云散，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欢快笑容乭。
众人举杯畅饮，酒香扑鼻，热闹非凡；推杯换盏，把酒言欢，觥筹交错之间，众人酒至半酣，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往昔种种。
从魔神战争到仙魔大战，从归离初建到举国迁移，从地龙翻身到漆黑灾厄，几多艰难、几多唏嘘，更多的却是无奈、苦涩、痛楚与无法割舍的哀伤，每每谈及那些过往，一番番别样的滋味在心头泛滥，众仙不免五味陈杂。
哪怕是岩王帝君都不禁神情恍惚，纵然是地脉龙祖也难免百感交集，本就心思敏感的半仙少女更是潸然泪下。
或许，也只有不曾亲身经历过那一切，只在幼时床头，从父母讲述的睡前故事中听过些许过往的烟绯，此刻虽然同样心有戚戚，但总的来说还是哀而不伤。
缅怀了一番过去，宴席进行到一半，大家都有些醉了，若陀龙王乘着酒兴，疑惑的看向钟离：“说起来，摩拉克斯你这次邀请我们，应该不是单纯为了聚会叙旧吧？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如此认真，不仅是众仙，连我都给叫过来了？”
最关键的是，如果只有若陀龙王和众仙也就算了，钟离甚至连烟绯这样的年轻半仙都给叫过来了，很显然祂这次要说的事情绝对非同小可。
听到若陀龙王的问话，众仙也默默收敛起了怏怏的心绪，抬头看向了主位的钟离，等待着祂的回答。
迎着众人的目光，钟离缓缓放下酒盏，微醺的眸子中泛起一抹幽然，轻笑道：“并非是什么要事，只是偶然间心有所感，所以想要和诸位一起讨论一二罢了。”
“哦？何事，连帝君都无法决断？”歪了歪头，脸上带着一抹红润，留云借风真君轻吐酒气，半倚在椅子上好奇的问道。
“……”罕见的有些犹豫了，钟离再度端起酒盏轻抿，目光有些迷离：“诸位可还记得，前几日在那请仙仪式上，那位玉衡星刻晴小姐所说的话语。”
“啊？”愣了下，留云借风真君皱着眉头，用着格外不满的语气说道：“这般事情我等又怎么可能忘记，往常璃月之中虽然亦有不敬帝君之人，但绝大多数皆非良人，乃是穷凶极恶的匪徒与叛逆，那般人在言语之间虽对帝君多有诋毁，但并非出于憎恨或是厌恶，而是出于惊惧与惶恐。”
“故而，纵然我等仙众偶然间遇见那些叛逆，听见他们口中的不堪入耳之言，选择出手惩戒却也只是为璃月清理门户罢了，不会将那些污言秽语放在心上。”
“但那个叫刻晴的女娃子就不同了，得蒙帝君赐福，小小年纪便身居高位，得承‘玉衡星’之位，言语之间理当对帝君恭敬有加，却不想她竟然在那请仙赐福、绂除灾祸、镇压不详的神圣仪式之上，对帝君您妄加言论，甚至还、还诅咒帝君您……”
说到最后，留云借风真君眉头倒竖，身旁一股股凛冽的气流涌现，在偌大的庭院中肆虐，倘若不是其余仙众眼疾手快出手阻拦，她差点将面前的桌子直接掀翻。
不过，在场众人倒没有因为留云借风真君的这般行为而感到愤怒，毕竟祂们也很能理解留云借风真君的想法。
在请仙仪式之上、在无数璃月本地以及他国旅客的瞩目中，身为璃月七星之一的‘玉衡星’却向着帝君发出了‘帝君已经守护了璃月千年，但下一个千年，十个千年，一百个千年，也会是如此吗’的问话。
在众仙眼中，刻晴的这句话不啻于当着岩王帝君的面，诅咒祂活不过下一个千年，诅咒他早日身陨魂灭，或者说，因‘磨损’加身彻底失去自我，好让她们这些凡人能够在祂陨落之后，尽快夺取璃月的权力。
老实说，要不是当时岩王帝君并没有因为刻晴的这句话而愤怒，甚至还特意夸赞了她，当时在场的几位仙人差点就忍不住现身呵斥她了。
“呼~”深深吐了口气，留云借风真君晃了下脑袋，将体内翻涌的酒意散去，轻声道：“抱歉，帝君，我失态了。”
“无妨。”
稳定了一番情绪，留云借风真君犹豫着猜测道：“帝君您此次召集我们，再谈此事，莫非是……”
莫非是想要让我等众仙出面，去将那玉衡星狠狠斥责一番？
这句话在心中酝酿，但留云借风真君并没有将它说出。
毕竟，在她的认知中，岩王帝君不是这种小肚鸡肠、两面三刀的神，之前既然已经当中赞扬了刻晴的话语，那就证明他是真的对刻晴的那句话感到满意，不可能做出这种旧事重提的荒唐事来。
但，除此之外，留云借风真君却是也想不到岩王帝君重新提起这件事情的理由了。
事实上，这也是在座诸位仙人的想法，一旁的甘雨甚至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帮刻晴求求情什么的。
唯有若陀龙王似乎是看穿了一切，诧异的看了眼钟离后，端着酒杯轻笑不语。
迎着诸位仙人们疑惑的目光，钟离自然也能猜到祂们的想法，微微摇头道：“并非如此，我只是在想……是不是真的如那位玉衡星所言，我已经统治璃月太久太久，已经到了该放手让他们自己前行的时候了呢！”
“什么？！”
“帝君，万万不可！”
一时间，众仙大惊，纷纷开口全说起来。
“帝君大人，您切莫听信那人类女子的胡言乱语，这偌大的璃月本就是您带领我们仙众一点点建立起来的，驱逐魔神、扫平灾厄、攘除邪祟、庇佑众生、烛照前路，您为璃月殚精竭力的三千余年，由您来统领本就是合情合理的，怎可因那年幼女子的随口之言，便选择放手呢。”
“没有岩王帝君的璃月……”恍惚着摇了摇头，接笏的眸子剧烈颤动着：“我实在无法想象，那该是什么样的场景。”
“太过荒谬、太过可怕，吾这就去将那口出狂言的玉衡星狠狠惩戒一番……”
“好了，都冷静一下吧。”看着纷乱的众仙，钟离无奈的摇了摇头，沉厚的声音在众人耳边浮现，将祂们从震惊中唤醒：“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成何体统。”
第三百零三章 杀死摩拉克斯的计划是钟离定的
看着众仙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钟离这才淡淡开口，继续说道：“我虽有此念，但却并非因玉衡星之言而起，准确来说，她所说的话确实正合我的心意，故而我才会为此感到满意。”
“帝君……”削月筑阳真君梗着脖子，有些不甘的说道：“何至于此啊！”
“此事，说来也算是一幢巧合了吧。”轻笑着摇了摇头，钟离眼中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沧桑之色。
“我初有此念，却是在旬月之前。”
“那是在某个微雨的白日，我在港口漫步，偶然间路过一家商铺时，恰好听到店内的商人正在对年迈的属下夸奖道：‘你完成了你的职责。现在，去休息吧。’”
端起酒杯轻轻抿了口，钟离垂着眸子，凝望着光滑的液体表面倒映出的自己的眼睛，怅然道：“那时，我在来往的人群中驻足良久，心中不断自问：‘我的职责…又是否已经完成？’”
“各位皆是知晓，我在世间已度过六千余岁，与尔等仙众一同建立璃月，也是三千七百年前的事了。”
“漩涡无法击碎的磐岩，也会在时光的冲刷之下磨损，只是此前我一直在说服自己，磨损出裂纹的那一天还没有来临而已。”
“而现在……”缓缓抬起眸子，钟离环顾四方，目光在众位仙人身上一一扫过，又仿佛是在透过祂们观望着这片延续了三千七百年之久的古老国度的历史。
“那一天，终于也已到来了！”
“磨损……”听到这个犹如魔咒般的词语，在场众仙都不禁沉默了下去，作为长生种的祂们自然能够理解‘磨损’的可怕。
尤其是作为当年那场‘地龙之灾’的亲历者，祂们更是难以想象倘若岩王帝君也如若陀龙王那般，因‘磨损’而失去了自我，将对璃月的眷顾转化为了憎恨。那又该会是一番何等可怕的场景。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将会在璃月、在众仙的眼前上演，所有人的心头都不禁一颤，哪怕再怎么不舍、再怎么不安，众仙却也只能沉默着，满含苦涩地接受了‘岩王帝君将要退下神位’这一惊骇的事实。
庭院中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格外的安宁，众仙都在默默咀嚼着这个冲击性的消息，恍惚、恐惧、迷惘、彷徨、忧虑、踌躇……种种复杂的神情在本该清净自然的众仙心头一一浮现，哪怕是久居尘世，心性可谓最为平和的萍姥姥，此刻也不禁满面愁容。
而反倒是方才反应最为激烈的侯章「削月筑阳真君」，此刻却显得格外沉静，默默的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祂阖上眸子，长长乤的吐了口气后，缓声问道：“那，不知帝君准备何时退位，能否给我等众仙一个准确的时间，我们也好提前做些准备，以免璃月因此而发生……动荡。”
闻言，钟离抬眸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这位弟子，祂自然能看出侯章此时心中潜藏的不安，但作为帝君弟子、璃月仙众的一员，在这种巨变的关头，侯章哪怕再怎么惶恐，却也只能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对此，钟离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必忧虑，我之前便已说过，这种想法不过是偶然间心有所感，说出来想要和诸位探讨一二罢了，真要退下神位，却是为时尚早。”
说罢，祂并没有在意众仙明显松了口气的神情，淡淡说道：“事实上，之前当我开始考虑是否应该退下神位时…我才发现，我还有许多无法离开的理由。”
“与神同行之地，璃月，它是否已经做好进入下一时代的准备？我必须创造一次认真观察的机会，然后再作决定。”
“机会？！”疑惑的看着钟离，众仙对视一眼，却是面面相觑，并不理解钟离口中说的‘机会’究竟是指什么。
“莫非，帝君您是准备为璃月港的凡民们赐下考验，以他们的表现来决断自己是否要退下神位，选择放手？”
“是，也不是。”饶有深意的环顾一圈在座众仙，在他们略显不安的目光中，钟离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一句令祂们惊颤的话语：“按照我原本的计划，其实是准备设计一次死亡，将摩拉克斯彻底杀死！”
“什么？！”
“啊？！”
“呃……”
不曾在意众人错愕的神情，钟离继续说道：“按照我原本的计划，其实是准备设计一次假死，在请仙仪式之上，众目睽睽之下，璃月的神明、岩王帝君从天而降，身陨魂消。”
“而后灾祸横生，怀揣着恶意的异国之人揭开了尘封了千载之久的魔神的封印，璃月自此陷入了危机存亡的关头。”
“仙众、璃月七星，千岩军乃至参与到璃月这场巨变中的每一方势力，都将被那场漩涡席卷，在这场名为「神的死亡」的危难中，挣扎着交出一份属于自己的答卷。”
“到那时，我也将真正决定自己是否要让璃月、让这片国度中的人真正的脱离神的庇佑，走向一条独立却格外艰难与危险的道路。”
“这，就是我原本的计划。”
说完，钟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在这之中祂虽然省略了许多的细节，比如说某位同僚久远之前便已然发来的联系，比如说某位本该作为串联起这场试炼的最关键人物的存在。
但这确实是祂曾经准备好的计划，只不过因为某人的突然出现，祂现在却又有了另一个完全不同，却更加完美的选择。
“……”听完钟离的诉说，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仅仅只是单纯的听到钟离的叙述，祂们都能隐约感受到那时的璃月将会是一场多么混乱、多么狼狈的模样。
神的死亡、外敌的入侵以及灾厄的降临，内忧外患之间，所有人都将无暇再去遮掩自己的真实，将一切彻底暴露在那双厚重的玄金双眸之中。
每一位仙人都在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遇到了那样的场景，又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转瞬间，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答案，抬头望着彼此，神情各异。
刻晴.jpg
第三百零四章 霍乱璃月的幕后黑手——钟离
哪怕是若陀龙王，此刻都忍不住用着异样的目光不住的打量着钟离。
连他都没想到钟离为了退位，居然会玩的这么大，假死、引入外敌甚至连被封印的魔神乮都给放了出来。
“啧，要不是知道你是摩拉克斯，我估计得以为钟离你是什么妄图颠覆璃月的幕后黑手了！”
咂咂嘴，若陀龙王忍不住感慨道。
听到这话，一旁的众仙不禁扭头看了看一副叹息模样的若陀龙王，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钟离，下一刻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去，心有戚戚。
显然，祂们其实也觉得岩王帝君所准备的这个计划，着实有些……太大胆了。
设计假死倒没什么，引入他国的成员来搅乱璃月的局势……这听起来虽然有些不大合适，但总的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不同于正常的世界，提瓦特大陆上的七个国家，与其说是国家，倒不如说是七个依托着各自所信仰的神明建立起来的‘教团’。
真正能决定一个国家生死的，不是外敌，更不是国家内的那些主政者，唯有神明才能主宰一切。
所以，哪怕外国的敌人再怎么繁多，只要神明还在，一声令下那些外国的势力也只能选择乖乖的退出璃月，甚至连在这里侵吞的诸多利益都得拱手放弃。
真正让众仙胆寒的，还是钟离计划中最为重要也是最为不可控的那一步——释放，被封印的魔神！
众所周知，岩王帝君，曾经也被叫做岩之魔神。
每一位魔神对凡人乃至于仙众而言，都是如七神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企及的存在。
哪怕是曾经那位被自家信徒‘谋杀’的盐之魔神·赫乌莉亚，真正的实力其实也并不弱小，认真起来都足以翻手间覆灭整个国家。
毕竟，在当年魔神战争那个动荡而混乱的年代，为了给饱受战乱之苦的人类，提供一个安全的去处，冒着危险走遍了璃月各地，能够带着信徒在诸多魔神的征战中一退再退，祂的实力就不可能太过弱小。
赫乌莉亚只是过于柔弱、过于迁就，也过于善良了，或许在意识到子民选择背叛了自己，想要杀死自己的时刻，她的心中也并没有生出太多的愤怒，反而唯有自责。
不提赫乌莉亚这位死于凡人之手的魔神，在那个战火纷飞的，璃月这片大地上存在着太多的神明，有弱小者自然也有强大者。
其中的佼佼者，甚至连岩王帝君都未必不能抗衡一二。
故而，纵然身为最终的胜利者，摩拉克斯却终究未能将所有的魔神尽数剿灭，只有在璃月大地各处上留存的一座座森严的封印，诉说着那些魔神的结局。
在封印在暗无天日的空间中，独自存活千年，可想而知，那些魔神哪怕不曾疯癫，心中对摩拉克斯、对璃月的怨愤与仇恨，哪怕是倾尽云来海之水都无法洗净。
倘若真的将它们的封印解开，这些近乎癫狂的想要向岩王帝君复仇的神明，又究竟会给璃月带来多么可怕的动乱与灾难。
哪怕明知道当一切走向无可挽回的境地之前，暗中观察的岩王帝君必然会出手，将那些魔神再度镇压回去，诸位仙人还是忍不住感到心惊胆颤。
毕竟，谁也无法预料到，那时的璃月港究竟能不能再承受住一场神战的余波了。
正如若陀龙王所说，这种堪称荒谬的计划，根本就不像是那位爱民如子的岩王帝君所想出来的。
这一刻，所有仙人在暗自揣测钟离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而后，所有仙人心中都得出了一个无法否定的答案。
“「磨损」，还真是可怕！”幽幽的叹了口气，若陀龙王并没有去看钟离，神情复杂的饮着杯中的美酒，怅然着说道：“连你也走到这一步了啊，纵然早已知晓任何生命都会在岁月长河中损耗、变质，但我不曾想到，连你这个我们之中最坚强的灵魂，竟也被它磨损…”
祂自然早就知晓了摩拉克斯已然被时光「磨损」，但也只是以为祂的意志受到了些许无伤大雅的影响罢了，但现在看来……「磨损」所带来的影响简直超乎想象。
“呵呵。”对此，钟离只是轻笑了两声，淡然给出了与曾经相同的回答：“这是自然，「磨损」乃是天理降下的规则，我也不过是栖息于天理之下的神，走到这一步本就是理所当然。”
“只是我比常人更懂得一个道理：该离开时，便要离开。”
上一篇：革命军开年会，海军只剩我和赤犬
下一篇：我，V震天，哥谭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