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嗯。”麟青砚不好反驳,点了点头。
尊敬老人是吧?
“说到太傅他老人家,大人最近有些繁忙,京城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他托我给你带个话。”
“居然不是亲自来?”齐缘深表惊讶。
平常一些小事都亲自闪现过来说,这托人带话不得是天大的事啊?
齐缘仔细一听,才发现只是一件小事。
“一场大幕即将掀开,刺客如风,谋臣似雨,你是想要直接抽身走人,还是打算配合太傅大人,来一出引蛇出洞?”
“我奖励呢?”齐缘反问道。
麟青砚娴熟地说:“如果你办得漂亮,就把从百灶到龙门固定的航线也交给你……齐缘,太傅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傅所说的,当然是给予齐缘随时从龙门瞬移到京城的权力。
这段时间没见到人,估计一直在思考这事儿值不值,估计白发和胡子都掉了一大片,才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齐缘一脸神秘地说,守口如瓶。
“嗯嗯嗯!”
麟青砚轻轻点头,不说就不说吧。
反正,齐缘身上的秘密也不差这一个了。
“这任务我接下了。”
齐缘豪迈地挥手:“让太傅他老人家把奖励准备好,我到时候来取。”
麟青砚点了点头。
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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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时分,天上下着一场雨,刚盛开的桃花被打得满地飘零,齐缘撑着伞走出百灶学宫,像图书馆闭门后饿到发昏的卷王大学生。
“我要吃百灶特色菜,卤煮,烤鸭,炸酱面各来一套。”
他自言自语,揉着肚皮走进寂寥的雨巷,似是要穿过这条巷子,抵达对面的繁华美食街。
刚进入小巷,齐缘停下了脚步,一脸疑惑地看向巷尾。
街上冷清无人,巷子里很黑。
雨珠打落,揉碎了水洼中的春景,桃瓣像小船一样雨打飘零,几经浮沉。
忽然之间。
一样事物从巷尾的黑暗中飞来,带着凌厉的破空声。
“嚯。”
齐缘诧异无比地捧场:“排面挺大。”
431:我的剑法到什么境界了?
飞来的事物不是暗器,也不是代表代表挑战的礼仪刀剑,齐缘伸手将它截下,拿到近前一阵端详。
“我的画!”
夕瞬间不淡定了:“不对,这是拓印的仿品……是谁干的!?”
她气得不轻。
任何艺术家看到这幅画面,都会感到无比气愤,但此时并不是光生气的时候。
她从猫眼中仔细观察,认真地提醒:
“这画虽说是拓印的,但是也有作用,御敌之时如果展开这幅画,能将人推入画中,造成一瞬间的迟滞,因为是拙劣的拓印本,大概会持续个四五秒。”
“闪光弹是吧?”
齐缘点了点头:“没想到你的画还能这么用。”
这种用法,大概是对一位画师最严重的冒犯,夕宁愿看年说上一整天的相声,也不乐意看自己的画被这样糟蹋。
虽说这是拓印版。
如此来看,敌人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就是让齐缘用这些层出不穷的岁兽小道具,然后将这件事昭告天下,这时候最合适做的事,应该就是赶紧扔掉别用,不要让暗处敌人抓住机会。
然而——
齐缘看着巷子中的阴影,紧紧抓着那幅仿品,叫阵一般地喊道:“不出来打人?”
人应声而出,十分听话。
沉重的脚步就像鼓声,数十个黑衣人沉默地占据了所有伏击地点,大雨顺着漆黑的衣衫流下,他们无比沉默,就像来自这片化不开的黑暗本身。
一股杀伐之气忽然涌现。
齐缘看着他们脸部古朴蛮荒的油彩,有些疑惑地问:“山海众?”
闹着玩呢?
“我在玉门的时候,就能一个人单挑他们所有人了,山海众里还有这么厉害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他的疑问被沉默回复了。
一个黑衣人忽然消失,朝着齐缘猛地冲来,在身后踩出一连串的水花。
他手中匕首反射着冷冽的光,雨珠顺着金属表面流淌,齐缘甚至能从匕首的表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厉害厉害。”
齐缘赞了一句。半点直接将拓印仿品甩了出去,同时将手中的伞朝上一扔。
一阵景色变化,像是有一个水墨的世界突然降临,猛冲的刺客身形忽然一凝,齐缘的一拳紧随其后。
砰!
猛冲而来的刺客,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溅起大朵大朵的水花。
伞轻飘飘地坠落,再度落入齐缘手中。
全程滴雨不粘。
然而,倒地的刺客却双眼放光,激动的意味甚至连漆黑的面巾也掩盖不住了,他捂着嘴巴,发出激动的沙哑声音。
“你用了!”
齐缘使用了和岁兽相关的道具,任务完成了!
没想到如此轻松。
“用仿品多没意思啊。”
齐缘见怪不怪,将只能用一次的拓本扔了出去,反手掏出了一卷青绿色的画卷:“不如用真品,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用不起呢。”
“啊?”
刺客们顿时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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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上闪过一丝诧异,捂着嘴巴一阵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肺部也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老伙计,怎么心神不宁的?”
太尉猛地回头,看向身旁手捧茶水的另一个老东西,按耐住咳嗽反问道:
“太傅大人,知道我身体抱恙,还专门跑来这听雨楼戏弄我,不请自来参与我的茶会,是不是有些拿我寻开心的意思?”
“确实。”
太傅喝了一口茶,不咸不淡地说。
“……”
太傅以前不是这样的,这都跟谁学的?
想着这些,太尉又是一阵咳嗽。
此处是一处茶楼,四根立柱抵住青瓦的屋顶,四面漏风,无比通透,可以看到任何一个角落发生的事。
檐脚的青铜蟾蜍嘴里衔着一串铁链,雨水顺着铁链落下,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十分雅趣,大概这就是听雨楼这个名字的由来。
太尉的目光穿透雨幕,看到了发生在小巷之中的一面倒的战斗。
“你看到了?”
“山海众作恶都作到京城来了,实在是无法原谅,等这件事结束,我就会上示严查,不过太傅大人,你有没有感觉到岁的气息?”
“感觉到了。”
太傅点了点头。
他当然看到了那场雨中的袭杀,齐缘嫌仿品不过瘾,直接掏出了夕的真迹,一道道水墨的山与海接连落下,无数场景变化,墨撒成兵,白骨哀鸿,血流千里……
这些刺客忽然一呆,紧接着齐缘的拳头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就躺倒了一地的人。
方便倒是方便。
但齐缘这么肆无忌惮地用,不是搞得跟岁兽的代理人一样了吗?
用点雷符不好吗?!
老太傅也搞不清楚,齐缘到底在闹什么幺蛾子了,这么的肆无忌惮,京城可不是魏彦吾一手遮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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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有点腻了。”
齐缘收起了画,同时被收纳的还有夕的骂骂咧咧。
然而,还没有完。
从黑暗中又飞来了一把武器,玄黄的剑插在地上,表面花纹像是熔炼的青铜,一看就知道是年的作品。
从品级上来看,应该是随手丢弃的练习作。
“是不是有点瞧不起人了。”
齐缘皱着眉头说。
更多的黑衣人从小巷中走了出来,在他们期盼的目光中,齐缘轻轻举起了剑。
在夕的空间中,除了练习拳法,齐缘的剑法练习也没有落下。
但他还没有尝试过。
这么长时间,虽说还没有到【云裂】,但也绝不是绝影能碰瓷的了,齐缘也有些好奇,自己一剑挥出,能造成什么战果。
他抬起右臂,隔着重重雨帘,隔着那些严阵以待的持弩刺客,遥遥指向高处的听雨楼。
瑟瑟的春雨渐渐下着,雨丝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扰动,开始变得招摇倾斜,没有人能看到甚至察觉道的风波,开始在天地之间凝聚。
小巷围墙的青石,忽然被割裂了一角。
楼上摇晃的灯笼忽地坠落,瞬间熄灭。
黑暗中传来数声惨叫。
磅礴的雨滴开始剧烈颤抖,仿佛被齐齐割了一刀。
坐在楼上的两个老人忽然坐直了身体。
432:齐缘已然是高手了
磅礴的春雨哗啦啦落在地面上,落在凌厉的剑上,落在撑开的伞上,伞面轻轻摆动,偶尔被风掀起,只能看到提剑少年衣服的一角。
“他到底是谁?”
太尉向前伸出手,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触及到了前方的雨幕,随后袖口被斜斜地割开,变成雨水打落的布片,一道细长的伤口顺着手指一路蔓延,露出下方鲜红的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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