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重今天不做饭
有了伊奥莱塔的话，薇薇安娜自然不必费神和麦基寒暄，走到临光家门口伸手按下门铃，很快就看见了小步朝着这边跑来的玛莉娅，小姑娘的嘴角似乎还有些没来得及擦掉的蛋糕渣。
在看到罗素的时候玛莉娅就认出了对方，小时候她曾见过的，在姐姐离开的那一年这位和蔼的大骑士长曾经亲自上门，还对着年幼的玛莉娅表示歉意。
“大骑士长阁下来了，快请进！”
“玛莉娅，你长高了很多啊。”
面对临光家的后人伊奥莱塔顿时变得和善了很多，特别玛莉娅年纪小又懂事总让她想起小时候的薇薇安娜，心里更是疼爱这个晚辈了。
“毕竟都很多年了，大家快请进，我已经准备好了热茶还有蛋糕呢。”
说是准备，但玛莉娅心里其实怪不好意思的，红茶是鸿雪帮泡的，罗亚买来的蛋糕又被她吃光了，好在阿尔图罗作为萨科塔人的甜品制作能力也是一流又帮忙烤了很多，这才让招待客人可以显得没那么寒酸。
多年不见临光家已经显得破败许多，伊奥莱塔其实早知道这里的处境，也想过帮忙修缮一下这边，但被玛恩纳拒绝了，如今亲眼看到那些花园里肆意生长的杂草和房屋上的破旧痕迹，她还是格外不是滋味儿，薇薇安娜也有种说不出的堵闷。
倒是玛莉娅对此毫不在意，那些花园里的杂草她也喜欢，房屋破旧的痕迹以后她自己动手修，这些都是早就见惯的，不过她算着时间估计罗亚和西里尔还有些事情没聊完，暂时是不能带着客人去打扰。
“祖父在和其他客人聊天呢，大骑士长阁下你们几位还请先在客厅坐一会儿吧，我去看看那边结束了没。”
“客人……”
伊奥莱塔有些疑惑，一时间想不出谁还会来拜访西里尔，不对，前几天的报告里好像提到过有人在这段时间来过临光家，但她当时因为骑士竞技赛还有薇薇安娜的事情太忙了根本没空看。
反倒是麦基在来之前就已经从无胄盟那边了解到了今天临光家有客人的消息，甚至他在这个时间来拜访也是商业联合的授意，那群董事希望麦基能和这位临光家的贵客产生一下自然而然的接触和交涉，负责提供情报的白金大位这会儿就在对面的美容院里观察这边的动静呢。
“是……嗯，实在不好形容。”
玛莉娅寻思着以罗亚的外表一般人很难相信他居然会是西里尔的老师，自己解释多了还可能导致误会，不过好在这个时候罗亚已经结束了和西里尔的谈话，关上门假装摸索的走到楼梯口，随后感觉到一个较为熟悉的意识。
“薇薇安娜？”
“罗亚？！”
在看到罗亚的时候薇薇安娜整个人都愣住了，但很快一声清脆的声音就唤回了她的意识，那是茶杯被摔碎在地的声音，来自她的养母，如今的卡西米尔大骑士长伊奥莱塔.罗素。
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尽管多余了尾巴和角，但伊奥莱塔还没有老糊涂到连他都认不出来，
“罗亚，怎么会是你？！”
这是薇薇安娜第一次见到养母有如此失态的一面，但她也没好到那里去，她没想到罗亚和自己的养母居然还认识。
“这个声音……伊奥莱塔，你也老了啊。”
罗亚眉头轻挑，顺着扶手慢慢一步步走下楼梯，其实他不认得伊奥莱塔老年的声音，只记得对方年轻的样子，但伊奥莱塔和薇薇安娜今天会来拜访的这件事情他早有了解，既然薇薇安娜在场，能够认出罗亚并且还上了年纪了也就只有她了。
既然罗亚刚从西里尔的房间出来，那就证明他的身份也被西里尔认可，不存在假冒的可能，而且罗亚的气质也不多见，很难模仿，可伊奥莱塔真没想到能再见到他，而且他还是那样的年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段时间。”
有了西里尔的帮助，罗亚所想起来的事情足够对付现在的情况，他也确实感慨于还能再见到一个曾经认识自己的人，在他的记忆里关于伊奥莱塔的片段不多，不过都很有趣。
“当年那个只会跟在西里尔身后，跑步摔倒都要哭出来的小丫头如今也做了卡西米尔的大骑士长了，这世界变化的真快。”
尽管被人把当初的黑历史都拿出来抖了抖，但伊奥莱塔的神色依旧凝重，她很清楚罗亚不是那种会有闲情逸致四处旅行的人，他的出现也不会是偶然。
“你还是一点没变，这一次的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只是来拜访老朋友罢了，不用太在意。”
如果作为朋友，那么伊奥莱塔很欢迎罗亚来卡西米尔放松心情，但一想到自己回看四皇会战时发现的诸多端倪，她就只觉得罗亚很可怕。
尽管感觉到伊奥莱塔对自己有着戒备和不安，但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的罗亚只能装作一切如常，对抗着来自她的气势压迫。
“我该走了，西里尔会很想见到你的。”
时间不早，罗亚估计托兰那边的行动已经差不多，他该去和那边会合了，走到薇薇安娜身边的时候倒是停住了脚步，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把脸挪向她那边。
“下次再见的时候我请客。”
说完这些，罗亚不理会身后众人复杂的眼神，揉了揉玛莉娅的脑袋许诺下次见面会给她带好吃的，这才离开了临光家来到门口，阿尔图罗和鸿雪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我们走吧，还得去买一些水产，幽灵鲨和斯卡蒂说想换换口味。”
一想到还有俩大胃口的姑娘要养着，罗亚忽然感觉刚才和伊奥莱塔之间的气势交锋都不算什么了，斯卡蒂是真能吃啊，前天一人吃了三个瓜，昨天又吃了一条街，罗亚都不怀疑她和小刻肯定有共同语言。
不过也还好，他只需要养小刻一辈子，不需要养斯卡蒂一辈子。
第172章 加密通话
又是一个长夜，在酒店厨房忙活的罗亚拿起勺子舀一勺鱼汤试了试咸淡，泰拉大陆的人对动物的称呼总是和罗亚不太一样，比如把奶牛这一类统称为瘤兽，把鱼叫做鳞，不过罗亚还是习惯按照过去的叫法来，寻思着这一锅鱼汤就算是泡饭吃应该都能让斯卡蒂吃个饱。
“托兰，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看戏的？”
感觉到某个不速之客闯进了厨房，罗亚毫不意外的拿起菜刀继续准备整点小菜，他今天亲自下厨除了是久违的想试试看自己的手艺之外，也是因为他和托兰约好了在这边交接情报。
虽然见识过很多次了，但托兰还是忍不住的怀疑罗亚到底是不是真的失明，他自觉藏身术和潜行都算是高手，但就是瞒不过罗亚的感知，只好笑着挠头打个哈哈。
“我可以说自己是来吃饭的吗？”
“来帮我切菜。”
随手把菜刀丢给托兰，罗亚指了指自己边上的桌子，托兰立刻会意蹲下去看，注意到了被贴在暗处的微型窃听器，顿时明白了罗亚的意思，脸上笑意不断。
“无胄盟这还挺看重你的，想要来找你聊点东西实在太不容易了，啧啧，一个白金大位和十几名杀手白天黑夜的都盯着你呢，害得我还不得不从通风管道钻进来。”
本想着让罗亚转移一下商业联合会的注意力，没想到他居然转移的这么过头，搞得情报交接工作也很难办，托兰每次都得变着花样才能混进来，这也多亏那位白金大位对于侦察方面的意识比较薄弱。
这样想着，托兰正准备帮忙呢，就被罗亚把手上的菜刀又拿了回去，毕竟托兰刚说的他自己刚从通风管道钻出来，这样做饭不太讲卫生。
“也只是一个白金大位，甚至连个玄铁都没派出来，我还以为至少来两个青金。”
只有一个白金，这就证明无胄盟不是很想在罗亚身上下功夫，或者说他们不想和罗亚闹得太不愉快，白金对这份监视工作也不太上心，之前她在美容院里观察临光家的时候是真的做了个皮肤美容的。
“我听说无胄盟对青金的选拔标准是‘能杀死卡西米尔的任何一个人’，两个青金一起来你不担心？”
听到这个选拔标准，罗亚第一反应是想笑，随后又是摇头，青金之一的莫妮克他已经见过了，实力不弱但仅适合刺杀，对罗亚还没效果。
“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居然还费力气监视我，就因为我和西里尔认识，那群莱塔尼亚来的人怎么样？”
“和你想的一样，二十多个都很扎手，不像是单纯来观赛的，估摸着在过几天就会到大骑士领，但我可没权利去调查和审问人家莱塔尼亚的贵宾。”
调查？当然是查都不用查，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莱塔尼亚来的客人，商业联合会送给莱塔尼亚的邀请函连卡西米尔的国境都没出就被托兰掉包截下了，毕竟他知道莱塔尼亚是不会来观赛的，那群自诩上流高贵的家伙素来瞧不起骑士竞技赛，根本不可能赴约，所谓莱塔尼亚的贵宾其实不过是托兰的一个幌子，毕竟他们干的事情总要有人背锅嘛。
尽管托兰说得很轻松，但罗亚心里很明白这家伙在卡西米尔的人脉绝不仅限于荒野上，针对一个国家的邀请自然该有专业的信使和护卫队来负责信件运输，托兰能搞到原本计划里要送给莱塔尼亚的信，那就证明他背后一定有监证会的人在做支持。
不过看破不说破，更何况这会儿还有耳朵在偷听，罗亚和托兰的见面既是交流情报也是为了麻痹对方，刚才的那一番话的意思总结下来就是托兰还需要几天的准备时间才能凑齐人手。
“想办法搞清楚他们的目的，既然敢以贵宾的身份来，就证明他们要做的事情需要这一层身份，也不会闹到成为两国纷争的地步。”
随手给托兰打了个手势，罗亚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让他把握好一个限度，这次虽然要把动静闹大一些但可以的话罗亚还是不想牵扯无辜，特别不想让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成为商业联合会手里的刀。
“那我只能希望如你所愿了。”
托兰这话的意思是他也只能尽力，毕竟他们要做的事情可不是那么轻松嘴上说说就完事的，随后他又想起罗亚这边也在做准备。
“需要我帮你切菜吗？”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菜都切好了。”
准备完毕，就算托兰那边来不及罗亚一个人也能实施计划，这是罗亚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而托兰对此倒是不抱怀疑，毕竟罗亚可是西里尔的老师，战斗力不说，还有此前那种强大到可怕的破坏力，只要找到几个关键点，他就能让这座城完全的瘫痪。
“那好吧，话说你干嘛参加骑士竞技赛，这不是纯纯欺负人？”
托兰这话里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很好奇，在原来的计划里可没有让罗亚参加骑士竞技赛的这一环，倒不如说在做出那种大事之后还想
“只是闲，想看看现在的骑士竞技赛变成了什么样子，下次回来谁知道要多少年之后呢。”
反正在罗亚的计划里，他今后大概是不会和卡西米尔这个国家产生多少交集了，不过他倒记起来此前自己让托兰帮忙做过一些调查。
“对了，之前让你帮我调查的梦魇一族的后人有线索了吗？”
“梦魇……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找他们，要知道现在的卡西米尔已经几乎看不到梦魇了，想要找到他们的线索可不容易。”
自从当年的哈兰杜汗率领骑兵征伐四方，完成属于自己的天途伟业成就“大地之鞭”的传说之后，作为曾经一度让整个泰拉陷入巨大变动的一族，梦魇就一直都被卡西米尔各方势力排挤打压，所有人都害怕梦魇一族又出现一个哈兰杜汗。
就算是以托兰遍布大半个卡西米尔的情报网，想要找到梦魇一族的后裔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了避免被自己的祖辈祸及，梦魇一族早已经改头换面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他都不好说能不能找得到。
不过这本来也不过是罗亚个人的一个愿望，托兰要是真的找不到也没办法，他只是想看看能否找到梦魇一族从他们那边了解一些千年之前的事情，既然哈兰曾经和自己有关系，或许在梦魇的记录里也有他的蛛丝马迹。
按照西里尔的描述和自己残存不多的记忆，其实在几十年前罗亚就曾来过卡西米尔找寻过梦魇的后人，但找没找到却不好说，他收回思绪一边继续做饭一边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托兰。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老朋友的后人过得怎么样罢了。”
罗亚和哈兰杜汗的关系应该是挺不错的，说是想看看老朋友的后人也不足为奇，他心里本就对“故人”和“过往”这两个词有着更多的感情。
“嗯……既然是你的老朋友，那我去调查一下曾经和大骑士长伊奥莱塔还有西里尔.临光同届的骑士当中有没有梦魇好了。”
“这个调查方向可以，但我说的老朋友不是卡西米尔的骑士。”
托兰被这话说的愣了一下，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罗亚是什么意思，既然是他的老朋友那肯定是和西里尔一届的吧……不对，这家伙如果几十年来外表都没变老过，那他的寿命或许更长也说不定。
“那你说的是哪个老朋友？”
“哈兰杜汗。”
罗亚淡淡吐出这个名字，随后就明显的感觉到托兰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他甚至可以想见托兰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过也对，哈兰杜汗这个名字确实太吓人了。
哈兰杜汗，这个名字怎么会有卡西米尔人不知道呢，那可是有着“大地之鞭”称号的伟业者，迄今为止整个泰拉的历史学家都普遍认为是当年哈兰杜汗的梦魇远征塑造了如今泰拉各国的基本格局。
他碾碎了骏鹰帝国腐朽的骄傲，砸破了卡西米尔天马神民的宝座，践踏过高卢皇帝的阵地，推倒了莱塔尼亚人的千百座高塔，梦魇可汗鞭笞了整片大地，将旧时代彻底的葬送焚烧，随后毅然决然前往了人类文明的边界，决心去征伐从未有人抵达之地。
“你没开玩笑？你……你到底活了多少年？”
“谁知道呢。”罗亚关掉火，“何况泰拉也不小，能活那么多年的肯定也不只我一个。”
看着罗亚毫无所谓的表情，托兰总觉得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可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估计负责监听的无胄盟成员这会儿怕是人都傻了。
“要吃吗，我多做了你那份的。”
“算了，我还是去蹭别人家的饭吧。”
托兰果断摇头，且不说刚才罗亚随口说出的爆炸信息，光是想想看和罗亚一起吃饭的场面他都浑身不自在，这家伙是真不当人啊，做个任务还带着三个各有姿色的姑娘，还不知道从哪儿又拐回来一个萨科塔女人，四个人吃饭全都围着他坐的，鸿雪和阿尔图罗负责给夹菜，斯卡蒂吃的高兴还不忘从罗亚碗里抢菜吃，至于幽灵鲨？她恨不的罗亚吃的是自己。
托兰表示不吃狗粮，他一个单身大男人看不得这种，说多了那都是伤心。
该聊的都聊了，情报也都交换了，在估摸着无胄盟也没办法从刚才的话里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之后托兰也选择了离开，而罗亚也没去管被粘在桌下的窃听器，在他的感知里这厨房还有七八个那样的装置，足可见无胄盟在做八卦记者的这一块绝对很有天赋，从罗亚要借用厨房到进入这里不过五分钟都给安排上了。
不过他好歹说了那么多，这下无胄盟和商业联合会估计会去调查和梦魇有关的一切，以他们的办事效率那可比托兰快多了，罗亚就是瞄准了这一点才会故意透露自己和哈兰杜汗认识的事情的。
事实也确实和罗亚想的差不多，负责窃听的无胄盟成员虽然很意外于罗亚和臭名昭著的赏金猎人托兰.卡什有关系，但又听不懂两人对话之间的另一层深意，只是在罗亚提及哈兰杜汗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那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物，罗亚怎么可能活那么长时间？
不过这些都和他一个无胄盟的小卒没多少关系，他要做的就只有把自己监听到的一切都如实汇报上去，让上面的人来头疼。
一个能跟西里尔有关系的人，疑似还是与哈兰杜汗有旧的活了至少上千岁的老怪物，这些足够让商业联合会头疼上好一阵了，不过这会儿商业联合会或许正欣喜于西里尔的命不久矣吧，唯有监证会才是真的担忧西里尔的死会带给卡西米尔不可知的变动。
……………………
伊奥莱塔不在乎监证会和商业联合会如今会想什么，今后要做什么，她只是来到西里尔的床边，看着那个曾经带领着自己厮杀敌阵，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却连起身都做不到了。
“老伙计，我们三年多没见了，我都不记得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
“可我还记得你说要去救回那些同伴，我还记得你要冲锋在最前头，我还记得黄金原野的第二个太阳升起时候的模样，可我们都老了……”
岁月是最无情的，当年意气风发的骑士们如今再也穿不上铠甲，拿不起长枪和利剑，伊奥莱塔从怀中取出一支青翠的小麦绿芽，将它放在了西里尔的床头。
一抹清新的说不上的气息让一直都默默在听伊奥莱塔说话的西里尔缓缓睁开眼，
“黄金平原的麦子？”
“等秋天的时候我们再去一趟吧，那才是真正的黄金平原。”
伊奥莱塔没有去提罗亚有关的事情，她花了很长时间才下定这个决心，她不想让西里尔临死都还留有遗憾，更明白在对方心里罗亚是多重要的一个人。
“好……”
回答完这句话，西里尔再度闭上了眼睛，闻着麦苗的气息，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刚遇到罗亚的雨后清晨。
伊奥莱塔只是守着他，接下来的几天也将如此，她希望这位老朋友离去之时至少身边能有几个熟悉的人在，他已经失去了大儿子和大孙女，如今又怎能孤独离去呢？
第173章 阿尔图罗的选择
夜色深了，但阿尔图罗还是睡不着，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坐起身来拿起自己的大提琴，离开酒店的房间朝着楼顶天台走去。
酒店的天台照理说应该是锁住的，但是当阿尔图罗走到天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门锁居然被人打开了，一根铁丝随意的挂在锁孔上，她还真没想到罗亚居然还会这门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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